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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通晓利害结局早预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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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铁限的反应很快,当即也是一抱拳,认真道,爷们!

白祥赐见他如此,笑了,老木,你可以的,怪不得你能站的住,不欺小。

看一眼白祥赐,木铁限认真说,拍马这种事,我肯定得去做。可欺压的事,我还真干不出来!说实话,我不是没那个胆,是没有那黑心。

白刀子看着他,低声说,木叔,恁咋有空了?

木铁限闻声而笑,刀子,我这是来求你点事了!

白刀子一愣,扭头看向白祥赐,满眼纳闷。

白祥赐抬眼,看向木铁限,轻道,老木,刚才的事,你自己跟刀子说吧。别担心,我不反对,可有一条,你不能坑刀子。

木铁限深吸一口气,略显不忿,老白哥,你看你,把我当啥人了?再说了,就从这今天那些人来拜访你,我也不敢瞎来是不是?放一百个心,你了解我这个人,我又不是见人就咬!嘿,我也不是熊罴恩种,害人害己的事,能去做?像你老白哥这样的人家,我巴结起来,都怕找不到门,可是不敢胡闹的!

白祥赐笑了,点点头,轻道,还别说,你不会主动攻人!

木铁限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眼带笑意,缓缓说,我啊,虽然曾经整治人,可那都是他们先坑大伙,我那算是为民除害。我自觉行的每一件事,都是经得起的大伙看的,十年,二十年,回头再看,我敢保证,骂我的人,别管搁啥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坑大伙的人,我木铁限,拼着老命,也得干它!

听他这样说,白祥赐看向白刀子,刀子,你木叔真找你有事。

白刀子缓缓勾唇,轻道,大伯,我在等着木叔说呢,听了半天,没听出来啥意思……嗯,木叔说的话,真好听……

一听这话,木铁限瞬间噎住,停顿片刻,看着白刀子,没好气的说,刀子,你真是嘴里喷刀子,真能把人一下攮死!我这叫,话好听……我可不是光说不做,我是做了才说。

白刀子微微一笑,瞬间变得满眼疑惑,迟疑着回应,木叔,那就是好听啊!我又没说错……

看出了白刀子在装愣,木铁限微微一笑,看着他,低声说,刀子,行了,你就别故意逗我了。我能坐在老白哥这堂屋里,你就该知道,我不是恶人。要不,早被你大伯给轰走了!

白刀子随即正了脸色,压低声音,木叔,有事恁说。我心里赞着恁哩,我知道,东北角袈门寺的那仨和尚,可是恁悄悄送走的……

木铁限闻听大惊,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问,你听谁说的?

白祥赐听的也是一震,严肃道,刀子,这事可别乱说!

白刀子只是微微笑,不解释,更不言语。

沉默片刻,木铁限看向白祥赐,淡然一笑,老白哥,刀子说的是,我也是看不下去,就找个理由,给他们揣了几个窝头,让他们连夜往东去了。

白祥赐略见动容,提醒道,老木,这事你可得保密啊……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木铁限却是已然懂了,微点头间,喟叹不已,真正的坏人不放过,不坏的人,咱也看不下去……能做多少做多少,尽力吧!

见他们说的沉重,白刀子轻吭一声,这就开口了,声音略微提高,我说,两位长辈,到底啥事,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木叔,你要是真没事,我就回去看书去了,嗯,二伯给我带的课本还得学呢!

白祥赐无声一笑,示意木铁限直说。

木铁限转向白刀子,轻啐一声,你小子,还挺会劝人!就跟医生手里的刀似的,能割人,也能救人!好了,我也不绕圈子了,我准备找你借两只羯胡,黑一只,青一只。

啥?白刀子闻言皱起眉头,不言语,只微眯双眼,沉思起来。

看一眼白祥赐,木铁限接着说,刀子,这借羊是代表队里借,怎说呢,主意是我提出来的,几个小队长都是很乐意的,我们没法出去弄黑羯胡……借青羯胡,也是为了你那黑羯胡有个伴儿。如再外讲呢,借了你的羊,那以后怎养羊,还不是得听你点拨?当然了,也不会白借,那几个家伙都答应了,生了羊羔,队里给粮食做酬,平时有事喊声,他们都会来帮忙。还有啊,不是要挖河了吗?

说着,他看向白祥赐,轻道,你那个晒粪场的南边,正好是河道的最北边。也就是说,晒粪场,要整个被压在河堤下边。为这事,我几个商量了好些回,准备搁到小苏河码头东边,再给你找个同样大的地方,刚报上去,还没回下来。

白祥赐微微一笑,貌似不经意道,老木,这事,我知道,镇上问过我了,我同意了。

啥?你这就知道了?

木铁限一听就愣住了,良久叹道,老白哥,果然还是我的老白哥,路子不是我能比的!

白祥赐没理他,直接问白刀子,刀子,你同意不同意借羊给你木叔?嗯,我是同意的。

听白祥赐这样说,木铁限视线锁定白刀子,略见期盼。

白刀子看木铁限一眼,随即轻瞥嘴,你们算盘打得真响!

木铁限眼神微闪,这就要说话──

不待他开口,白刀子看着他突然露出笑脸,木叔,好,我同意见。可,别把羊弄坏了!

木铁限松了口气,正欲开口──

不料,这一次,白刀子又抢在他前边开口了,木叔,不管咋说,得提前把我二弟的坟先挪了。谁要是敢挡我,我就让谁家屋里没人住!

木铁限点点头,凝声道,刀子,他几个都知道你的脾气,为这事,都小心着呢!放心吧,不会有人拿这事给你瞎闹。再说了,今天这么多镇上的人一来,嘿,更没人敢了。

白刀子笑了,嗯,木叔,那恁是现在牵羊,还是明天牵羊?

木铁限认真看他一眼,又看了看白祥赐,这才郑重开口,老白哥,刀子,这事既然是队里借,我就是打个头,过来问问信,你同意了,我们明天到村堂里,写个约,我们集体按上手印,写上各人名。别到时候,万一羊出了啥问题,他们要是联合起来,赖到我身上,我可受不了!

白刀子噗呲一笑,木叔,当头的就是不一样,考虑周全!

木铁限斜愣他一眼,笑骂,去,你小子,嘴巴真是厉害。行了,明上午,我来找你们爷俩。具体的,咱们明天当着大伙的面再谈,我先回了!

说着,他便起身,往大门走去。

一出门,木铁限的脸色便立即冷了下来,眼中泛出戾气,暗道,这是谁知道了和尚的事?

沿胡同往南走到尽头,他突然折向左,到了路口,侧耳倾听,见四下无人,遂紧赶两步,一个闪身走进柏树里里,这才停步,暗自庆幸,这得亏是白刀子知道了,这小子不坏,要是那几个家伙,哼……

在柏树林里,沉思良久,直到想出对策,他这才继续抬步回到路上,慢慢往家回。

在他离开柏树林的时候,白祥赐正对白刀子细商明日写约的事,他觉得差不多就好,只要不伤了羊,怎么都可以,粮食什么的,爱给给,不给拉倒。

白刀子表示同意,但认为要是伤了羊,不能轻易就认倒霉,必须得给他们点苦头吃一吃。

对于白刀子的担忧,白祥赐不以为然,自信的很,他认为木铁限知道深浅,解释道,早不借晚不借,偏偏今天来借羊?明摆着,就是那几个小队长示好了,他们也怕万一哪天大伙都松快了,有人收拾他们的时候,咱白家,或是你刀子能出个面。呵,虽说三年两年不一定,十年,二十年以后呢?能当个头,没谁傻,都知道给自己留点后路!嗯,那些不留后路的,咱离他们远点。

白刀子释然一笑,轻道,大伯,我懂了,他们借了羊,该是会好好照顾着了!

白祥赐看看他,嗯,你知道就行了,今天看书别太晚,注意点动静。

白刀子慢慢站起来,恭敬道,大伯,恁先歇着,我回家说声,然后就回来。

说着,便出门去了。

回到家中,白刀子也不耽搁,认真向白祥和、时米娥问好,简单说了当天往县城的事情,这就拜别,回来关门看书,直到接近十二点,这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和白祥赐略作商议,白刀子仍旧让白诵进牵羊去南老渊,并让他往大厅宫找马衡圭说自己会晚些到。

白诵进见大哥对自己说话很客气,当时就咧着嘴,开心的赶着羊出村,笑眯眯往南老渊行去。唤了大黄狗跟上白诵进,白刀子便在院内仔细清理起草木灰。

不多时,待到木铁限带人来,请爷俩到村堂,在五个小队长的客套中,笑吟吟签了约,爷俩这就带木铁限和队里养羊人顾场梁,往南老渊牵羊。

他们离开后,白祥赐留在晒粪场开始摊粪,白刀子则去往大厅宫。

一见白刀子,马衡圭急问,刀子,出什么事了?

白刀子微微一笑,摆摆手,先向两人问好,随后便说了木铁限昨夜借羊,刚才写约的事。

听完,马衡封笑了,看来,这些人看的还是有点远的……

紧接着,他便谈起了侯士双刚到大厅宫当晚,他们三人所谈……

那天晚上,马衡圭从白刀子背了红薯,在镇上派来的守夜人的陪同下回到大厅宫之后,他们三人睡得很晚,一直在聊所见所闻。

最终,鉴于对往事的回忆,侯士双建议马衡圭往秦岭寻骨越门安身,可继续展现医术之长,谋个顺心事。

马衡圭却觉得有愧白刀子,决定留下教导白刀子,就像约定的那样,直到白刀子平安过了十八。

而马衡封则是决定继续摆出一副入俗的姿态,择机离开此地,从此告别这个土坡和这个立了几百年的大厅宫,放弃守护了几十年的侯家旧地,从此不再归,委托刀子若是将来不离此地,就逢年点支香。

听完马衡封的讲述,白刀子面色逐渐凝重起来,当即向二人重重点头,轻道,我一定做到,还要学好,不浪费那些书。

认真看了白刀子一眼,马衡圭缓缓开口了,少见的语重心长,其实吧,稍微动脑,都会看懂这事,也都会给自己预先定好结局,就比如,你们村的木铁限,那天,他对和尚的善心,我可是看得很清楚。

白刀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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