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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备战轶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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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逃课看完电影后的周一,再次回到班里的一众伙伴们,还都挺心情忐忑、紧张兮兮的。毕竟当天一下子少了这么多的人,在班里还是很显眼,很容易被班主任发现的——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呀!

带着一丝的侥幸,殷磊悄悄问了问焦志立当时的情况——没想到一切正常!人家班主任王贵兴见怪不怪,压根就没有理会,更没有说些什么!

好消息反馈给哥几个,大家这才放下心来。哎!就当是王贵兴眼拙,没有发现到吧!

说起生活委员焦志立,这家伙自从高二去五岳寨游玩爽约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天天郁郁寡欢、不言不语的。之前还偶尔打打篮球、散散步什么的,自从受到会考和期末考试成绩不佳的双重刺激后,啥多余的想法也没了,就是知道刻苦的学习,完全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态度!这家伙不再参与殷磊这一众好伙伴的任何活动,那自负清高的样子也惹得大家侧目,也就懒得再邀请了。

哎!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呢!

在课余生活中焦志立与伙伴们渐行渐远,但是在班里大家还是关系良好的。趁着殷磊的发问,焦志立又主动告诉了些关于班主任王贵兴的一些情况。

作为替补带班的班主任,再加上本身人家也不教授高三(3)班课程,对于班级的管理,也很是敷衍和懈怠。用焦志立私下听到王贵兴和别的老师交谈的意思,对于这个班级,他的态度就是“好学的他关注,不好学的随他去,只要不影响整体的学习纪律,爱咋咋地!”。

知道了王贵兴私下不能明说的态度,殷磊和伙伴们交流了一下,彻底清楚了大家不被“关照”的原因。明白了他为啥对于班里混乱的现状不闻不问,明白了他为啥对班级的同学们疏于管理……大家不由得有些意味阑珊了。

说来也是,部分学生自我放弃、随波逐流,显然不会得到老师的督促与教导了。但是出于对自己高考负责、对家长期望负责,殷磊和伙伴们还是决定不能就此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下去,还是应该再努努力的。于是,哥几个暂时放下了私心杂念,再次投入到单调辛苦的备考当中。

高强度的备考状态对每个人来说都度日如年,但事实上时间还是过得挺快的,不知不觉间,就到了3月初。

天气渐渐开始暖和了,草长莺飞、万物复苏,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冷清了许久的操场随着天气的渐暖,也慢慢恢复了人气,变得热闹嘈杂起来。坐落在一楼阳面的高三(3)班教室,开始接受各种噪音的侵扰,原本沉静压抑的学习环境开始受到冲击。一直不能参加户外活动,尤其是不能踢球、打球的一众同学们,内心开始躁动不安、蠢蠢欲动、心思难平了。

这天下午是数学课的专项练习时间。

说起来,同学们已经能够适应任何一科的所谓专项练习了,唯独数学,到目前为止,基本上无人能接受,原因很简单——老师。

原本在高一至高二一直教授大家数学的李建中老师,由于业务能力出色,被学校推荐去了市里,担任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小组的相关专家。空缺的数学老师职位,被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接替了。

这位老太太姓马,自从给同学们授课这半年多以来,她的大名已经无人记得,但是她的雅号“马五十”却被所有人铭记和私下称道!至于为什么,就是因为每次下课铃响起,她老人家就是一句话——我再讲五分钟!

要知道,平常四十五分钟的一节课,被拖堂五分钟,生生的变成了五十分钟,同学们勉强接受还算罢了,这一下午的数学专项练习,简直要熬死人的节奏啊!

这天下午的数学专项练习就是如此。第一节课是刷专项题,同学们用一节课做完了一套卷子,下课时间还算正常;第二节课是对答案、讲评,毫无意外地,“马五十”拖堂五分钟,所有人只有五分钟的如厕时间了;第三节课又是刷考题,这是一整套的试卷,需要连续的两节课时间,直到晚自习前。

这下,可苦了之前没有上厕所的同学们啦!

在时间到了第四节课的时候,除了极个别的好学生还在埋头做题,大多数人已经答题完毕了,因为数学就是如此——会的恒会,不会的打死也白费!

趁着“马五十”短暂的离开教室,班级里出现了小小的混乱。有做完题无所事事的、有左顾右盼聊天打屁的、有坐立不安尿急的,同学们议论纷纷、闲谈聊天,只听得教室里好像一堆苍蝇掉到粪坑里,嗡嗡声响成一片。

“铛……铛……铛……”刘建勇百无聊赖,歪着脑袋漫无目的地瞧着窗外,一手拄着脸、一手拿着笔,无聊地敲起了水杯盖子——自己给自己找乐趣,竟然敲出了节奏!

“嘿!干啥呢!捣乱……”同桌郭洁嫌刘建勇影响到了自己和前桌的同学聊天,气咻咻地发问道。

刘建勇完全无动于衷,自顾自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敲杯子盖的声音更加响亮了。受到这无聊举动的影响,宋进跟着也敲起了自己的杯子盖,接着是李军,然后是杨栋……很快,班里敲杯子盖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没有人觉得这声音杂乱单调,还都乐此不疲,简直要成了演奏会!此起彼伏的敲杯子盖声,和着嗡嗡的说话声,一时间噪音四起、秩序大乱!

蓦地,敲杯子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上过学的人们都熟悉的一种诡异现象——没有人干预、没有人指挥,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突然安静了下来。

停顿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大家面面相觑、不觉明历,但是显然没有任何意外,老师也没有出现。

“哄——铛铛铛……铛铛铛……”嘈杂的噪音又恢复了,这次声音更加响亮,大家都有些变本加厉、忘乎所以了。

“嘭——!”突然间一声巨响,班级的前门被人一脚踢开,猛地撞到了墙上,只见一个人影赫然站在了门口。

原本热闹的班级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呆若木鸡,不由得都抬头观瞧——王贵兴!是班主任王贵兴站在了门口!

只见王贵兴的脸色阴沉着、眉头紧锁,眼神凌厉的就像两条利刃,狠狠地扫过班里的每一名同学。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和这家伙对视啊?每个人都悄悄地移开目光,头都扭到了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生怕被看到!

“你!出来!带上东西……滚回家去!”王贵兴大喝一声,一抬手,恶狠狠地指向了刘建勇。

“啊……”刘建勇被王贵兴点名叫到,不禁被吓的呆傻住了。原来教室门踢开的瞬间,这家伙的胳膊高高抬起,正在得意忘形地大敲大闹呢,恰好被王贵兴看了个正着!

“说你呢!出来!”王贵兴没想到自己的命令竟然没被执行,再次厉喝了一句,显然要怒发冲冠了。

“我……”刘建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只觉得脑子里空白一片,眼前一阵的眩晕,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叫你呢……赶紧出去……”同桌郭洁已经被被吓的花容失色,壮着胆子推了推刘建勇,悄声地提醒道——当时同样在敲杯子盖的她,庆幸只有同桌被抓现行,自己逃过了一劫。

“啊……哦!”刘建勇如梦方醒,这才从座位上移步出来,浑身流着冷汗,脚步机械地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终于,在全班同学或呆滞、或惊恐、或后怕、或庆幸的目光的注视下,刘建勇脚步踉跄、万分艰难地走到了门口,来到了王贵兴的身边——话说回来,这段路好漫长、艰辛呀!

“哼!门外站着吧!放学再走!”王贵兴冷冷地吩咐了一句,看都不看刘建勇一眼,就那么背着手扬长而去。

“唉!”刘建勇心里叹息一声,无可奈可地站在了楼道里。此时略微缓过劲儿来的他,心惊胆战、百感交集,不知道还会有怎样的暴风骤雨……

班级里,迅速恢复了平静——更准确来说,是死一般的寂静。全体同学表面上回归了学习,内心里,怀着兔死狐悲的心理,暗念好险、暗自庆幸……

但是还好,在遭受了两节晚自习的罚站后,刘建勇并未受到更严厉的处罚。甭管是因为这家伙言听计从、认错诚恳,得到了原谅也好,还是王贵兴良心发现、手下留情也罢,总之,在忐忑等待了好几天后,敲杯子盖这件事,总算尘埃落定了。

俗话说的好:杀鸡给猴看。刘建勇这只倒霉的“出头鸡”,被王贵兴辣手摧花、强力收拾之后,“敲山震虎”的作用,实实在在地影响了一整班的同学们。

所有人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努力保持着良好的学习状态、积极的精神面貌——既是讨好了王贵兴,也是自我安慰。但是全班整体纪律为之好转、学习成绩略有上升倒是无可争议的现实,也算是因祸得福、意外收获吧!

~~~~~~~~~~~~~~~

备考的时间过得越来越快,转眼间就来到了四月份。

所有同学都苦熬着一波又一波的刷题、考试,都习以为常甚至有些麻木不仁了。

这天,解志宏一反常态,有些兴高采烈地来到了殷磊身边,此时一众伙伴们难得的有心情围聚在一起,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喂!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解志宏挤眉弄眼、故作神秘地说道。

“草!难道你中大奖了?”李军还是那么不屑一顾,轻佻地回应着。

最近实在没啥新消息,只是听说在博物馆广场有“买彩票、刮大奖”的活动,这有可能一夜暴富的消息还算是个时髦的话题,殷磊和一众伙伴们正在谈论的就是这个。

“哎呀?啥跟啥啊!”解志宏一愣,李军的回答显然有些不着边际,气恼地啐骂道:“你还做梦能中大奖呢?想啥呢……”

“那就没有好消息!说不说的吧……”李军一脸的兴味索然,很是心灰意冷地回怼道。

“呵呵!你懂啥呀!”解志宏晒然瞥了李军一眼,竟然懒得再解释什么了,笑呵呵地对着殷磊继续说道:“我那……有麻将了!”

“啥玩意?你说啥?”殷磊乍一听到解志宏的话,不由得一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急火火地追问着。

“咱们的据点!我家!有麻将了!”解志宏加重语气,再次重复了一遍,很是激动兴奋的样子。

“哈哈!小解好同志啊!”殷磊听清楚了解志宏的话,马上就高兴了,大声赞叹起来:“提了要求就能办到……好啊!”

“小解,你的据点有麻将了?”宋进也听到了,有些欣喜若狂地叫嚷道:“那咱们岂不是有得玩了!简直是天降喜讯呀!”

“麻将咋来的?快说说!”杨栋更是来了精神,急急忙忙地追问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作为最喜欢玩麻将游戏的家伙,这家伙对真实麻将的兴趣绝对超乎常人啊!

哎!这都是一帮人啥玩意,说起“玩”来个个兴高采烈的,哪有一点高三学生的样子?

“上次聚会,你们批评我没麻将,这不对机会从亲戚那里借来了一副嘛!”解志宏笑眯眯地解释道。

“太好了!很久没有玩过麻将了……真想去玩会儿啊!”殷磊兴奋地站起了身,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显然很是期待。

“嗐!还需要想?要去……今天就去!”梁会议早就听到了解志宏说的事情,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玩耍之意,直接表明了态度——作为一众伙伴中的“后进分子”,如果不是大家裹挟着,他早就对学习丧失了兴趣、撂挑子,这下本性毕露啦!

“对呀!下午全是马五十的课,实在没劲透了……不行咱们跑吧?”宋进贱兮兮地提出了建议,还难以控制地搓着手,显然更加急不可耐。

殷磊和一众伙伴纷纷侧目,惊诧地瞅了宋进一眼,显然有些意外——这家伙对打麻将也这么感兴趣?

“呃……跑就跑,谁怕谁!草!”殷磊咬了咬牙,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狠狠地叫嚣道:“怕死不是战士……还有谁?”

本来对于“逃课”殷磊还有所犹豫,毕竟距离高考越来越近,学习压力越来越重。可是一听到宋进说今天下午又是数学专项练习,立马坚定了主意——看来,对“马五十”的课,这家伙已然忍无可忍了!那就无需再忍啦!

“嘿……玩麻将怎能少得了我?”杨栋赶忙表态道——虽然不如玩麻将游戏刺激,毕竟也比学习乐趣大,他可舍不得“自甘堕落”。

“哈哈!我必须也得去啊……得让你们知道知道……麻将高手是啥样子的!”梁会议很是自负地叫嚷着,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

“呵呵!‘四人牌友会’去了仨……怎能少得了我?这样才圆满嘛……”宋进见自己逃课的建议得到了认同,很是得意地自卖自夸着。

还别说,关键时刻“四人牌友会”的家伙们反应真快,直接占领了先机!果然是配合无间呢!

“卧槽?话说慢了一步,就被抢先了!你们这帮没人性的……”李军本来还想揶揄大家,没想到迟疑之间就机会全无了,有些恼羞成怒地叫嚷起来。

“别急别急!我们先去试试水……回头再换拨!会给你机会的……”殷磊笑呵呵地拍拍李军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唉!看来我们是没机会了……”

“卧槽?啥事儿咱都得慢半拍……”刘建勇和付登攀不由得泄了气,哀叹着感慨万千。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二人的学习劲头还算充足,但是也早想换换口味、调剂一下了,只是遗憾今天“四人牌友会”现行聚齐,实在不好再去搅和了。

经过商量,准备逃课的哥五个决定将错就错,玩把大的——下午不来学校了,直接去解志宏家!

这个计划把去不成的几个伙伴吓的不轻,毕竟完整的逃课这还是第一次,搞不好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呢!但是那几个家伙根本不以为意、满不在乎,用宋进的话来说——“玩儿的就是心跳!”

好吧!就当你们已经被憋到了极限,破罐子破摔了!

下午,殷磊、宋进、杨栋、梁会议四个家伙,按照平常上学的时间点儿,装模作样地各自离开了家门,悄默声地来到了解志宏的小据点。在这里,解志宏早就虚掩着家门,等待着大家了!每个人都蹑手蹑脚的,恐怕惊动了周围的邻居,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解志宏显然提前就来到了据点,已经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麻将桌早已摆好、麻将牌早已准备到位啦!上次聚会的桌子显然太大,不适合玩麻将,解志宏贴心地准备了一个小茶几,还铺好了桌布,一看就是个有心人啊!

“嘿!真不赖!”看着准备完美的战场,殷磊由衷地赞叹道。

“麻将是新的、桌布是新的……小解,真活儿细啊!”杨栋急不可耐地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双手摩挲着麻将牌,交口称赞。

“嗯……简约不简单!”宋进故作深沉,拽着文词夸赞着。

“别废话啦!时间宝贵……开始、开始!”梁会议找了个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招呼着还在大发感慨的伙伴们。

打麻将当然不能五个人都上,必须有人休息待命。殷磊发扬风格,主动要求先观战,顺带伺候大家的茶水,待有人“输光”了或疲累了再替补上场。

作为学生们,以真金白银赌输赢肯定不现实。按宋进的提议,以扑克牌来代替。按扑克牌的花色,每人选择一种,a就是一点,2就是两点,依次类推j是二十点,q是三十点,老k就是四十点,一共是一百四十五点——就当是145块钱啦!

大家分配完毕,牌局正式开始。规矩当然和麻将游戏不一样,按照一、二、四的赌注幅度来,除了不允许什么十三幺、十三不靠,该有的全都有。

时间紧、任务重,哥几个没有那么多的穷讲究,就按一开始坐定的位置,由东边的梁会议开始坐庄,正式开始玩麻将。

客观说起来,这个玩麻将的技术水平,梁会议嘴上吹嘘的所向无敌,实际却是乏善可陈。实际的“战斗”,还是久经麻将游戏锻炼的杨栋更加熟练精通一些。这一圈下来,杨栋频频开胡,手里的扑克牌已然攒了厚厚的一摞。

“卧槽?今儿手气太背啦!”梁会议一把也没开张,还不停的点炮,心中急躁不由得叫嚷起来。

“你会打牌不?瞎tm碰,净给杨栋赶牌,人家不胡等甚啊!”宋进对于梁会议的打法很有意见,嘴里一直叨叨个不停。

“嘿嘿!别急别急……慢慢来……”解志宏一脸的淡定,笑呵呵地劝着别人。也是奇怪,这家伙胡的少但是基本没有点过炮,所以损失反而不大,还能沉住气。

“哎!你们这帮子臭打手,瞎打瞎砰的会打牌嘛……”殷磊看着那四个伙伴打牌,比实际打牌的还要着急,总是在痛心疾首地抱怨着,恨不得自己操刀而上。

到了第二圈,风水突变。之前手气正盛的杨栋突然哑了火,再也不复刚才的英勇睿智,开始昏招频出,不是点炮就是点杠,直急的哇哇怪叫。反观解志宏,犹如赌神附体,尤其是自从上了庄之后,要么别人点炮、要么自己拎牌,手气甚是火爆。更邪乎的是,解志宏还频频打出大牌,什么七小对、一条龙,什么边、卡、吊,什么杠上开花……基本上要啥牌来啥牌,怎么打怎么胡,甚至再也没有下过庄!

“小解,你这是上完厕所没洗手啊……”杨栋被解志宏的好手气惊到了,不由得揶揄讥讽起来。

“小解,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手气也太壮了吧……”梁会议看着所剩无几的扑克牌,想着就要被替换下场,心有不甘但是无可奈何,喃喃地损怼抱怨着。

“难道……这麻将牌认生?小解你不是在耍什么花招吧?”宋进对于解志宏的好手气惊叹不已,甚至有些质疑连连了。

也难怪一众伙伴心有疑虑,毕竟这逆天的好手气,在游戏中都极少出现,更何况是在实际操练中呢!

“啊?耍花招……呵呵,哪能啊……”解志宏听到这里,脸色不由地一变,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尴尬地解释着。

“不对!”殷磊对于解志宏近乎邪门儿的手气观察了许久,早就疑心大起,这突然的断喝一声,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嘿嘿……我看看啊……”殷磊忽然又嬉皮笑脸地说着,慢慢地走到了解志宏的身边,趁着这家伙没有反应过来,“呼!”地一下子,一把掀开了垂在腿上的桌布!

“哎呀!卧槽!”解志宏一声惨叫,忙不迭地用手去捂盖自己的大腿中部,可一切都晚了!只见好几张麻将牌就那么暴露在大家的眼光之下……

“哈哈!我说你的手气那么好呢……原来如此!露馅了吧!”梁会议见到解志宏的小伎俩被揭穿,气急败坏地哈哈大笑起来!

“卧槽?原来你他娘的在‘出老千’!”杨栋原本坐在解志宏的对面,这下也站了起来,伸着脖子看着,发出一阵的惊呼。

“小解真够操蛋……什么tm的玩意儿啊!”就在解志宏的身边都没有发现人家的小动作,宋进很是懊恼不已,恨恨地啐骂着。

好嘛!谜底大白于天下,哪里有什么“赌神附体”,无非就是“暗藏玄机”偷偷作弊!

“嘿嘿!瞎玩瞎玩……技术不精、让你们见笑……”解志宏被抓了个现行,脸色羞的像块红布,有些手足无措、胡言乱语地解释着。

“吁!还有脸继续呢?快滚下台吧!”殷磊坏笑着,用身体顶着解志宏,让这家伙挪位置,还得意地讥讽着:“哦!玩砸喽、丢人喽……”

“嘿嘿!我也累了……下去歇会儿、歇会儿……”解志宏尴尬地笑着,嗫嚅着给自己找着借口,慌忙逃离开了座位。

“哈哈!小解耍赖出老千,刚才的战果都不算啊!”殷磊坐定后,豪爽地说着,还把解志宏赢来的扑克牌分给伙伴们,这才接着说道:“重打家伙另开张……咱们重头开始啊!”

“好啊!”梁会议满口赞同,忙不迭地收回自己的扑克牌,嘴里得意地念叨着:“这才对嘛!‘四人牌友会’,再次聚首啦!”

“对!小解好好学习,看看‘四人牌友会’的真实水平!”杨栋心情大好,得意洋洋地洗着牌,冲着解志宏卖弄着。

“小解,别愣着啦!还不赶紧茶水伺候!”宋进感觉之前被解志宏出老千侮辱了,心中很是不平衡,恨恨地安排解志宏做好服务。

“好好好!茶水我来……绝对让客官满意!”解志宏见伙伴们没有追究他出老千,舒了口气,赶忙积极主动地忙活起来。

要知道,尽管是最熟悉的伙伴们打麻将,投机取巧地“出老千”也是不能被原谅的!还好大家心宽体胖没有介意深究!

小小的风波过后,正牌的“四人牌友会”,人员齐整、各自就位,大家你叫我嚷、各不相让,继续战斗厮杀起来……

~~~~~~~~~~~~~~~

在解志宏家逃课玩麻将的一众伙伴,按照放学的时间,满心欢喜、心满意足地各自回了家。虽然麻将玩的很尽兴,但是回家还是得显得身心俱疲,就像平常辛苦地上了一天课一样。这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一下午加上半晚上的“垒长城”,确实是很辛苦的。

第二天,五个家伙坦然淡定地回到了学校,就像没事儿的人一样,根本没有人去关心这次“大逃课”是否有意外发生——因为他们很笃定那绝对不可能。事实也是如此,从“马五十”到王贵兴、再到同学们,压根没人关注此事,更没人提及此事。

哈哈!难道这又是传说中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没过几天,第一次玩麻将没有去成的另外几个伙伴,见到一切风平浪静也沉不住气了,心痒难耐之下纷纷要求解志宏再安排一次。

都是好朋友、好伙伴,解志宏哪里能厚此薄彼呢?他欣然接受了刘建勇、李军、付登攀的要求,决定再安排一次。时间当然还是等“马五十”的数学专项练习时间,至于方式嘛,自然还是“大逃课”喽!

原本李军、刘建勇、付登攀这哥仨加上解志宏,玩儿麻将就够手了。但是宋进贱兮兮地告诉了他们解志宏打牌耍鬼“出老千”后,哥仨一致决定,罢免解志宏的游戏资格,另外招呼别人。毫无意外的,“仗义执言”的宋进,就成了最佳人选啦!

剩下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刘建勇和李军等五个家伙,也圆满顺利地来了一次“麻将大逃课”,既逃避了学习,也满足了兴趣,每个人都如愿以偿、心满意足。

就这样,殷磊和一众伙伴们,轮流着、交叉着,换着班地去解志宏那里打牌娱乐,可是找到了学习之余最好的乐趣!这种惬意轻松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三月底。

这天,是三月二十九号,星期二。

一早,殷磊和伙伴们来到班里,就发觉了有了些许异样的感觉。原因很简单,王贵兴早早地就到了班里,不苟言笑地站在了讲台上等待着大家——这可是件稀罕事,因为作为班主任的王贵兴,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全班的早读时间了,今天这是咋了呢?

作为高中生,下午、晚自习可以逃课,但是遵守上课时间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自觉,高三(3)班的所有人都按时到位。对于王贵兴的突然造访,大家显然有些诧异,都莫名其妙的等待着,相信一定有事情要发生。

“大家一定很奇怪,今天我为啥来班里这么早……”王贵兴见到全班到齐,不慌不忙地开始讲话了。

“本来不该来,因为作为高三的毕业班,我已经不想再强调什么纪律啊、学习啊之类的问题……”王贵兴看了看讲台下的同学们,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依旧淡然地继续说道:“但是今天很特别,因为——”他忽然止住了话语,又开始环视起大家来。

讲台下,死一样的寂静。全班同学各怀不同心思,暗自揣摩着王贵兴的意思,表情都有些惶恐不安。尤其是殷磊和伙伴们,心中更是忐忑——暗道不会是要东窗事发了吧?

“今天,是高考倒计时一百天!”王贵兴直接说出了答案。

“哄……”

“哎哟!已经这么临近了……”

“这么一说,好紧张呀……”

讲台下一阵混乱,同学们不由得都窃窃私语起来。要知道,从开学伊始至今,每个人都沉浸在紧张的备考当中,天天机械地做卷子、刷题、小测……简直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如果不是王贵兴的说明,简直要忘记高考已然距离大家这么的近了!

王贵兴摆了摆手,班长沈琼拿着一块展示牌来到了讲台边,向大家展示着。原来这是一块写着数字的硬纸板,数字是可以更换的,此刻显示的数字是“100”。

“希望大家记住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王贵兴目光巡视着全班同学,很是庄重严肃,继续慢慢地说道:“大家各自努力、各安天命吧!”说完,冲着沈琼点点头。沈琼会意,把手中的展示牌,挂到了黑板的旁边。

这块展示板,大概有打开的杂志那么大,鲜红色的数字在白色背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全班同学看着那耀眼醒目的数字“100”,都暗暗倒吸了口凉气——高考,真的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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