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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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景云趁着师徒二人说话的功夫，外出打了两只野鸽子回来。
“你师傅他老人家受了伤，还是要吃些好的补补身体。”
聂景云拨弄着拾来的干柴，不一会儿洞里就变得暖和起来。
师父虽然受了些伤，但好在功力深厚，休养了一会儿便没什么大碍。
“云染，为师虽然替你清理了前面的危险，但是穿过这山洞还有一个鳄鱼潭，过了鳄鱼潭，你才能拿到药引。”
穆云染点了点头，安顿好师父后便和聂景云一起往后走。
鳄鱼潭中的鳄鱼自然凶猛，还好聂景云早有准备。
他将怀中藏着的两只野兔子丢入鳄鱼潭中，鳄鱼们看到活物闻声而去，兔子扑腾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快走！”
聂景云喊了穆云染一声，他们两个抓住悬崖上生长出来的藤曼爬到最高处，总算是有惊无险拿到了药引。
等到他们出了山洞，师父已经不见了踪迹。
墙壁上留着师父的字迹。
“徒儿，为师先行离开了，我们庄中再见。”
穆云染知道，师父大约伤得不轻，不愿自己跟着担心，这才独自离开。
她盯着师父的字迹有些出神，这些年来若不是有师父庇护，自己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今自己要为母亲报仇，还要烦劳师父赶来出手。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聂景云将东西收好，伸出手来戳了一下穆云染的胳膊，催促着她赶紧回去。
他们刚刚出了蓬莱，便看到一队货商经过。
“这些货商的打扮怎么有些古怪？”
穆云染勒住缰绳，躲在暗处看这些货商要往哪里去。
这些人的打扮并不像寻常客商，倒像是公门中人。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货物体量很大，从那些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马车上装的好像都是细盐。
“太子几日前赶来三皇子府闹事，为的就是细盐。难道说这些客商拉的细盐，就是太子丢的那一批。”
穆云染的心中泛起了嘀咕。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客商说的是周国话。”
聂景云看到穆云染的神色有异，在一旁提醒她道。
“莫非……”
穆云染犹豫了一下，若是她能找到这批细盐的踪迹，无论是拿到太子或是三皇子面前，都是一个筹码。
她与聂景云商议了一番，决定穆云染先带着解药回去，聂景云留下来帮她盯着这批货物，看看最终会流向哪里去。
“皇妃还没有消息吗？”
楚胤恒的毒一日比一日见好，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处理眼下的事。
十七为他温了一杯参茶，走上前来倒进他的青瓷白玉盏中。
“前几日跟踪皇妃的人回来回禀，路途中有人帮王妃甩掉我们的人。”
“又跟丢了？”
楚胤恒也不恼，轻轻抬了一下眼皮。
十七有些泄气的点了点头。
“只是……”
“只是什么？”
十七侧到楚胤恒的身侧，伏在他的耳边低语。
“我们一路上跟随协助皇妃的人，最终跟到药王谷外十余里的竹林才没了踪迹。所以我们怀疑皇妃与药王谷的人有联系。”
楚胤恒收起衣袖，理了一下蟒袍上的褶皱。
“总算不是一无所获。”
聂景云的脚步极快，等到穆云染赶回产婆家中时，聂景云后脚也跟着赶到。
“我一路飞奔赶回，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聂景云将嘴对准茶壶，直接将茶水倒进自己的嗓子眼儿，这才觉得口中湿润了些。
穆云染替他顺了顺气。
“那你可发现什么端倪？”
聂景云神秘兮兮的凑上来，故意压低了声音。
“那批细盐的接货人，竟然是周国的太子周君嵂。”
周国太子亲自来接的东西，恐怕不止这批细盐这么简单。
周国与楚国是六国中最强盛的两个国家，如今周国太子劫夺了楚国太子的细盐，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挑起楚国皇子之间的不睦，也是为了不久后两国大战做物资准备。
只可惜这细盐是太子背地里的生意，赚的钱也都进了自己的腰包。
所以如今这细盐没了踪影，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这样算来，周君嵂倒是白拣了个大便宜。
不过这些和穆云染的关系不大，她现在关心的是产婆的哑症。
这药引当真是世上灵药，产婆不过两碗汤药下毒，便已经能磕磕绊绊的说出话来。
“你听好了，我出手救你，是为了让你说出当年太傅府夫人惨死的真相。”
穆云染的语气冰冷，面无表情的看着产婆。
产婆看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捂着脸浑身颤抖。
“你若是不肯说出实情，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们全家。”
穆云染双眼发红，扯着产婆的衣领，仿佛使尽了浑身的力气。
直到此时，产婆才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二夫人塞给产婆十两银子，让她在接生时使些手段，最后导致孩子难产，大人跟着孩子一尸两命。
“什么？”
穆云染几乎是尖叫着，狠狠的将产婆推倒在一旁。
“你就为了区区十两银子，断送了我娘亲的性命。”
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浑身麻木难受。
“小姐，我知道错了。”
产婆跪在地上求饶，整个人缩成一团害怕的发抖。
“我已经遭过报应了，求求小姐就饶了我一条贱命吧。”
二夫人担心这件事情败露，没多久就命人将产婆毒哑，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事已至此，你也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否则你娘亲在天有灵，也会不安的。”
聂景云从未见过穆云染这个样子。
他的性子一向闲云野鹤，如今这个情形，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仿佛可以安慰穆云染。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自己甚至局促的不敢伸出手来拍拍穆云染的肩。
其实穆云染的心中早就有此猜测，可是当知道事实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还是跟着撕裂开来，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她的母亲性情温顺善良，可是没想到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穆云染不知道，这世间是否真的还有公道二字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