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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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
蒋芸先是愣了一下，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所以你之前说的，一直在寻找的，原来是我？”
王晓佳挽向蒋芸的胳膊，却因为魂体的原故扑了个空，掩饰不住有些失落，而后开口道：“当然了，你把我王天草当什么人，一边找着一个人，一边还爱着……咳咳咳。”
“你刚才说什么？”蒋芸眉尖微挑，看得王晓佳更不好意思，但作为在场修为最高的人，王晓佳还是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上一代魔界领袖，枯荣魔帝。”
“先不管那些，天草，我这次来是接你回家的，”蒋芸并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直接告诉王晓佳说：“我找到了一颗人参果，那个应该可以帮助你再造一具更持久的肉身。”
持久？芸姐你倒底是不是故意？王晓腹诽道。
“你要我离开这里？我也想离开啊，可是这些老顽固不让我走。”
对于魔尊的突然甩锅，之前带蒋芸过来的蓝紫蟒袍中年魔族正想说些什么，旁边身穿血色蟒袍的男子抢先说道：“主上大人，魔界不可一日群龙无首啊，何况您若是带魔尊去了人界，那一日可就是一年了。”
“什么意思？”蒋芸突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问道：“你是说，人界一天，魔界一年？”
血魔皇血洛点了点头，蒋芸又看向王晓佳，王晓佳抬头看魔宫天花板，黑漆漆的，真好看。
“我可以答应你们，在你们真正需要的时候重新做回那个魔帝，但是我今天要将王晓佳带走，你们先退下，我与她有话要说。”
蒋芸声音低沉的说道，那语气不容置疑，即使五魔皇将近百年未见过魔帝，还是忍不住要拜俯。
“主上不必如此，若是您想做什么，吾等不会阻止，而且也不需要您现在抉择，您还没达到那个时候，”还是曾经与魔帝关系最近的血洛先开口道：“等到了那个时候，吾等自会再次将你迎回。”
五皇魔老退了出去，整个魔宫只剩下蒋芸和王晓佳两个人。
“当初我灵识进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蒋芸眼中流出泪来：“我等了将近五年，已经是煎熬，可五年对魔界来说已经是一千多年！”
王晓佳看她这样，心疼不已，可当初若是告诉她，以她的性子，恐怕不会在乎修为问题，硬闯魔界。
她想拥蒋芸入怀，又想起来自己现在不过是魂体，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芸姐，不要哭了，我们不是还是重逢了吗？”王晓佳满脸庆幸地回忆道：“我最早找魔帝转世其实只是为了报恩，可是我见到你之后，却真正喜欢上了你，我有时候真的很感谢枯荣，如果没有‘他’，我不可能还活着，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遇到你。”
蒋芸抺去眼泪摇了摇头，笑着看向她：“不会的，不管怎样，我们终会相遇。”
在大梦春秋中，她早就看出了她们之间是命中注定的，这可能也是她在那之后不再逃避的原因。
……
蓬莱仙岛之上，一个紫袍男子站在那里，他后面并肩而立两个女子，他们面前是一方玉镜，里面的景象竟是刚才魔界发生的一切。
两个女子十指相扣，其中一个突然开口道：“教主大大，我们不用再做点什么？”
被称为教主大大的男子摆了摆手：“有些事情还需要她们自己面对。”
“对了，我不日便要离开此间了，”紫袍男子转身看向两人：“在我下次下界之前，你们可以逍遥一段时间了。”：
“等你下次回来，恐怕就是真正的危机了，”女子嘟囔着，再抬眼，那人已经消失了。
“源源，你真的决定把江山还给李钰？”她身旁那个粉裙女子开口问道：“既然任务暂时告一段落了，我可以随你回大武，以你的能力，应该也……”
天元圣君轻点她的嘴唇，很不正经地笑道：“本来就是光唐大帝那个老家伙强塞给我的，还给他孙子也好。”
她俏眼一眯，凑近了眼前这个她唯一的宠妃：“更何况，治国有什么意思，你没听钟离说嘛，逍遥。”
音启大人也不躲，替她整理了整理秀发：“你真的不爱江山？”
天元圣君笑了笑，搂过她的肩。
“我爱美人更爱江山，你就是我的江山。”
……
“这玩意儿是人参果？”王晓佳惊讶地看着盒子里的仙果：“果然是婴儿模样，看来我摘的那个没熟，我还以为是传说呢。”
蒋芸笑了笑，指着人参果说：“它可是生命之果，据说普通人吃下去也要多活千年，以它为基，炼制出躯体，你也算是挺聪明的。”
谁知，王晓佳却尴尬地笑了笑：“并不是我想到的，是我打听办法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的。”
“谁？”
“就是先皇和音启，据他们说是天理教教主让他们告诉我的，后来我本来要去蓬莱仙岛，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一个紫袍男子，是他将仙果给我的。”
蒋芸皱了皱眉：“这个钟离教主倒底是什么人，仙界的那个雨圣好像也认识他，似乎还说还他的情。”
“雨圣？！”王晓佳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这不可能！”
“什么意思？”蒋芸奇怪地问道。
“当年最后一战出手，与枯荣，也就是你的前世死战，并迫使你堕入轮回的那个人就是雨圣。”
听她这么说，蒋芸眉头皱得更深了。
“算了，反正他没对我怎么样，可能是没认出来我吧，毕竟你也说了，那个只是前世。”
蒋芸将王晓佳魂体引入人参果中，有了魂魄的人参果灵性更强，在王晓佳力量的催动下，居然化成了和王晓佳一模一样的人型。
“这颗果然感觉更好一点，不过我只能让它变成这样，还是施展不了力量，”王晓佳刚变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把蒋芸抱进怀里：“不过简单的动作，还是可以做的。”
蒋芸任由她抱着，一千多年，她应该比自己更加煎熬吧。
温存了一会儿，蒋芸带着她离开了魔宫。回去的一路上依旧是幻魔皇幻灵护送，来到了通道门口。
“老臣便送到这了，”幻灵拱手，蒋芸和王晓佳推门走了出去。
“咦？不是说通道加固，出不来吗？”蒋芸愣神的功夫，门已经又关上了，她们进到了神魔战场遗址的长廊之中。
这个时候王晓佳注意到长廊的墙壁上用圣沽的能量写着一行字。
“一切事毕，入仙界寻我，尽当年之战。”
“看来雨圣认出你了，只是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让‘他’动手。”
“雨圣倒底是什么人？仙界圣人又怎么会帮我这魔帝转世？仙魔两界不是死敌吗？”蒋芸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血老曾经告诉过我，雨圣和枯荣差不多，是上古神族仅存的血脉，上古神魔两族是对立的关系，但并不是死敌，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就是神魔两族练兵对决的战场，后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事，神魔两族一天之间全都消失了，现在的仙界就是上古修仙者在神族消失鸠占鹊巢诞生的，而现在的魔族其实是上古魔族与上古其他种族混血产生的魔亚种。
神魔战场后来被天元圣君毁坏了，所以才变成了这个遗址，而雨圣其实是半圣实力，当年枯荣巅峰时期也只是金仙巅峰，两个人的力量又都是洪荒级的血脉灵气，枯荣这才被碾压。”
听她这么说，蒋芸也感觉到了压力。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手挽着手从通道离开了神魔战场，返回了九龙寨。
推开石门，王晓佳重见天日，用手挡了挡眼睛，而后开心地叫道：“啊！人间，我又回来啦！”
蒋芸笑着看着她，脸上又流露出深深的心疼。
“芸姐，别这样，我都说了，虽然感知到的时间不一样，但在时间概念上，其实都是五年的，”王晓佳安慰道：“而且我之前在魔界炼制上一个身体的时候，也很多年啊，这样算起来我比你小好多呢！”
蒋芸轻戳了一下王晓佳的额头：“反正你都有道理，走吧，先离开人家的墓地。”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王晓佳东张张西望望：“芸姐，这里是九龙寨吧，好像跟上次我来的时候不一样啊。”
“现在大武与四戎开战，这些边境部落也受到了波及，哎~”
“可是一路走来，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蒋芸这才注意到，确实不对，之前她一路跟村长来到墓地，路上尚有人烟，可是现在安静地过分了。
“嗖——”
破空声传来，一箭射向王晓佳，蒋芸挥袖，一道气浪将其截断，王晓佳弯腰捡起来，箭矢上捆着一张皮纸。
上面用蒋芸和王晓佳看不懂的兽文写了什么。
“糟了！”
两个人快步赶到了图塔的屋子，找遍了周围几间屋子，可是早已人去楼空，而且屋子有被烧过的痕迹，但大概是木屋受潮，并没有烧起来。
“是南蛮人！”蒋芸拳头攥紧，愤怒地说道。
这个时候，突然有铁蹄声响起，两人以为是南蛮人去而复返，都准备动手了。
谁知道，却是大武的护甲将士，为首一人一身金甲，整个大武，只有骠骑大将军可以穿这种甲胄，可是丰饶即位起，好像并没有听说谁被封到这个位置。
他骑着的是龙血宝马，相传有龙族血脉，可以日行万里。
“放肆，见到大将军为何不跪！”他旁边骑着普通战马的副将呵斥道，可是蒋芸并没有理睬他，而是死死盯着那个金甲将领。
那人摆了摆手，副将明白过来，带着剩下的骑兵先离开了寨子。
“师妹，王姑娘，好久不见。”
大将军摘掉半遮住面容的头部盔甲，露出了脸，居然是李重光。
“好久不见啊，李师……”
王晓佳正要打招呼，蒋芸突然把她拉到身后，正视着李重光
“你又想做什么？”
后面的王晓佳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在她耳边说：“没事的。”
“我奉圣君之令，接你们回军营，然后返回皇城。”李重光小心翼翼地答道。
看着他们两个这样，王晓佳也感觉到一些尴尬，她伸出没被抓住的那只手，在李重光肩膀上拍了拍：“哎呀，那快点走吧，这么久没见，李师兄你倒是没了那书呆子样，现在这身是大将军了？”
气氛稍微缓和了，毕竟早早幽昙就告诉过自己，王晓佳不怪李重光，正主都这样说了，蒋芸也不好表现得太过。
李重光带着两人回了军营，这个时候王晓佳从蒋芸那拿过皮纸给李重光看。
“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九龙寨的人怎么全消失了？”
李重光看了一眼，说道：“村长他们担心因为允……因为蒋芸的事情，被南蛮人报复，在师妹去找你的时候，提前离开了，你们出来的时候，南蛮人刚走。”
蒋芸一拳打在桌子上：“当初就该把那几个南蛮士兵全灭口了。”
“灭口了就不是我最爱的芸姐了，”王晓佳又趁机摸了摸蒋芸的头。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这个是蒋芸对李重光说的第一句话。
“他们已经去了药王宗所在隐世山门，华宗主倒是很乐意与他们一起研究。”
李重光面上一喜，亲自给蒋芸王晓佳二人倒了杯茶。
因为王晓佳的关系，三个人两天后才回到了天元城，第二次来到天元城，两个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李重光现在骠骑大将军的身份，直接带着他们快马来到了皇宫，而后下马步行来到了天元殿。
“骠骑大将军李重光觐见！”
上次蒋芸离开的时候，李重光还是正二品镇国，想来那一次他面圣就是受封从一品骠骑的吧。
三个人一齐进到了殿中，丰饶圣君站在那里。
“恭喜爱卿完成约定，也恭喜两位仙长重聚。”
费炆灼面带笑意地看向三个人。
“陛下，我会遵守承诺，不过为了带回天草，我已答应了另一个承诺，恐怕只能折合一下，”蒋芸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客卿的约定原本就是托词，只是希望用你的承诺，来保证王姑娘不对大武有所记恨，”丰饶毫不隐瞒地解释道：“后来我才知道，王姑娘确实是王老盟主的女儿，自然就作废了。”
“你这个老头倒是直爽！”
王晓佳打量着四周，她可能是在场唯一一个第一次来天元殿的，突然听到丰饶提到自己，下意识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姑娘，以你的真实年岁，叫我老头怕是不妥。”
丰饶圣君居然和她斗起了嘴，李重光暗自思忖，让他承担一个国家的重担，确实是不适合，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陛下，你之前曾说，炼制一个完美的躯体还有一些条件，那是什么？”蒋芸忍不住问道。
费炆灼看向李重光：“据姑姑所说，王姑娘曾以时间法则锤炼神魂肉身，寻求契合，但那样时间太久了，若是以钰兄的轮回神光洗礼肉身，不仅时间不长，效果也会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