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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擅闯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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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堂之上,毕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桓士则拟好的表章读了一遍,李显闻言大怒,见郑普和武氏已威胁皇权,而自己仍蒙在鼓里,顿时向尹贞令道:“你们大理寺即刻严查此事,看看这奏折是否属实!”尹贞见奏书起效,忙领命道:“臣定竭尽全力,核查郑普一家上下,给您一个交代!”此言一出,郑普向韦后看了一眼,忙喊冤道:“陛下,娘娘,我可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可莫听奏表的诬告,冤枉了臣!”尹贞问道:“现我们证据确凿,你要我呈与陛下过目吗?”

李显强调道:“此事由大理寺查办,无须再议。至于梁王武思远一事,朕会亲自彻查,若所奏属实,绝不姑息。”韦后见李显勃然大怒,忙道:“陛下,此事定是有人挑拨君臣关系,定要明察。”李显摆摆手:“朕心知肚明,你不必多说了!”武思远闻言斜了张汉阳等五王一眼,见他们得意洋洋,本欲当堂辩解,却见韦后示意,便忍了这口气。须臾,李显对众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满朝文武见李显在气头上,皆不敢言语,李显当即宣布退朝。

朝后,大理寺卿尹贞率众来至郑普坊宅,韩执事上前敲了半晌大门,方有人来开。尹贞上前质问道:“大理寺查案,你们家主可在里面?”仆人忙回道:“在,在!”尹贞道:“快给我们带路!”仆人见是官府办案,不敢怠慢,便带他们来到郑普所在的后堂。仆人正要进去通报,不料韩执事率众直接闯进了后堂,郑普正在歇息,见大理寺的人来找他,忙起身问道:“你们要干嘛?我可有圣上御赐的铁券,你们岂敢抓我?”

尹贞走近道:“你使用邪术杀害百姓,又阻挠官府查案,将我手下的三魂六魄拿去,我今要抓你到大理寺审问!”郑普道:“抓人要凭证据,你无凭无据,不怕陛下知道,与上次一样下旨命你们放了我。”尹贞道:“我若没证据就不会来抓你,陛下上朝时说得还不够明白?还用我再重复一遍吗?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言毕,尹贞下令将郑普绑起来,并质问道:“你府上可还有其他人?”郑普回道:“没有,就我一人!”尹贞疑问道:“你夫人和女儿平时不回来住吗?”郑普道:“她们在陛下和皇后身边服侍,平时很少回来。”

尹贞不信,即刻派人将整个府宅搜了一遍,未几,捕快回禀道:“尹公,这宅内确只有他一人,并未见其妻女人影。”尹贞闻言质问道:“听闻你夫人擅长鬼道之术,近日我的手下魂魄被窃一事,你夫人可参与其中?”郑普装起了糊涂:“你在说什么,什么摄魂?我根本听不懂!”尹贞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了大理寺牢房,我看你是否还能嘴硬!把他押回去!”郑普深知尹贞奈何不了他,便跟其去了大理寺牢房。在牢房内郑普依旧不肯招供,韩执事无奈告诉了尹贞,尹贞令道:“他若不肯交代,我们就得闯一趟皇宫了。那郑普夫人第五氏常在韦后身边服侍,我想上次空明大师破了她的摄魂咒,必令其元气大伤,我们此去只需查验其有无内伤,便可知晓。”

韩执事闻言担心道:“尹公,您应知道,韦后处处护着他们,此去对我等极其不利,假如韦后倒打一耙,再向陛下说我们坏话,岂不是得不偿失。”尹贞怒道:“我们大理寺秉公执法,依据断案,若是非不分,颠倒黑白,那还要得什么王法?倘若韦后阻拦,庇护郑普一家,那么我们大唐社稷早晚要毁在这些人手里。只要证据确凿,我就算被摘了这乌纱,掉了脑袋,也要将他们依法处置,给全天下百姓一个交代。”韩执事闻言备受鼓舞,顿时下定决心前往皇宫缉拿第五氏。

当尹贞亲率手下来至韦后寝宫时,宫女忙赶去向韦后通风报信,韦后闻言大怒:“这大理寺的人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趁陛下未在,擅闯后宫!”言毕,韦后命宫女火速前往梁王府去唤李显回宫,随后整顿衣容,向宫门外走去。

尹贞见了皇后忙叉手施礼:“娘娘吉祥!”韦皇后并未领情,一脸怒意地质问道:“你这是要造反吗?带这么多人来,是要抓我去大理寺吗?”尹贞低头道:“臣不敢!臣等此来是寻郑普之妻第五氏问话,我们方才前往郑普府宅搜查未见此人,想必是在这里,不知她可在您宫内?”韦皇后怒道:“你们来我这儿抓人,得先问问我允不允准!”尹贞解释道:“望娘娘谅解,此人近日用邪术摄取我手下办事捕快魂魄,致使他们个个失魂落魄,险些丧命。此人危险至极,若留在您和陛下身边,臣以为风险极大,您与陛下就不担心这厮会对你们图谋不轨,祸乱朝廷吗?”韦皇后辩护道:“第五氏对我忠心耿耿,何来二心?你率众无凭无据抓人,这就是你们大理寺平日办案的作风吗?”尹贞道:“皇后娘娘,你护着此人,只会令其更加胆大妄为。我们此来只想证实一件事,希望您能多多配合。”韦后质问道:“何事?你且说来听听!”尹贞道:“第五氏施法被反噬受了内伤,烦请娘娘容我们与之当面对质,只要其身上负伤,便可证明乃是她所为。”韦皇后本想拖延时间待李显归来,却见大理寺的人咄咄逼人,无奈只好应了尹贞的提请。

未几,韦皇后叫出第五氏,只见第五氏穿着一件宽松的衣袍,长发披肩,面色煞白,乍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尹贞上下打量一番后,质问道:“你就是第五氏?”第五氏沉默未应,尹贞又问道:“我们怀疑你近日施展摄魂术,阻挠我们大理寺破案,我今来是想查验你的全身,看看你身上有无中伤的痕迹。”韦后闻言大吃一惊,道:“你们一群男的,不知廉耻,竟光天化日之下,欲侵犯一女子身体?”尹贞忙解释道:“我们此来专程带了一位女官,由她来验,望娘娘莫要见怪。”说着女官站出,尹贞低声提醒道:“用我教你的方法去试,小心为妙!”须臾,女官战战兢兢来至第五氏身边,叉手行了一礼。第五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满是冷意,吓得女官瑟瑟发抖,迟迟不敢下手。

尹贞见状提醒道:“莫怕,此人虽擅使些邪术,但应不敢当众伤人!”女官提起胆子,将手移至第五氏的腹部。正欲移至其元穴之处时,只见第五氏面部剧烈地颤抖起来,显得疼痛难当。尹贞见状示意女官退下,当场指出:“第五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快如实交代!”第五氏笑道:“我什么都没做,你们让我如何交代?”尹贞问道:“若你无罪,为何女官触及你元穴之时,你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第五氏辩道:“什么元穴,我听不懂!”尹贞道:“非要我把话挑明吗?你现已元气大伤,五脏六腑与十二经脉皆已受损。按医学上讲,人体每条经脉上,都有一个元气留驻的穴位,名为元穴。当有人按压此穴时,你的五脏六腑便会产生痛感。”

韦皇后见尹贞咄咄逼人,忙护道:“你仅凭这点就断定她身上有伤,未免太随意了吧!尹贞,我现郑重警告你,第五氏乃我的人,你今要抓她就得先抓了我,你若有胆,就把我直接带回你们大理寺,关进大牢!”尹贞闻言忙赔礼道:“臣不敢!既然我们已证实第五氏身上有伤,那就请她为我们解释解释伤从何来,若有理有据,我们便不再为难她。”第五氏闻言迟迟未语,韦后看出端倪,便有意道:“我近日身体不适,让她为我炼制丹药,为证实药效,她便以身试药,怕是中了些药毒。”尹贞见韦后一味袒护第五氏,思虑一番道:“皇后娘娘,今我就看在您的面上,暂且放过她。不过第五氏,你的夫君已被我们关进大牢,并认罪伏法。依照唐律,大理寺会于秋后将其斩首示众,但他有陛下特赐的铁券,虽可免一死,但活罪难饶。到那时,你们势必会被发配到瘴烟蛮荒之地,届时将极为悲惨,与死无异。”

第五氏闻言,慌乱不已,心知女子一旦惨遭流放,要么成为苦工,要么被充为军妓,生不如死,于是忙向韦后请求道:“娘娘,求您救救我,这尹贞血口喷人,我们一家对您和陛下可谓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韦后怕第五氏说漏嘴,便解释道:“尹贞,我已经给你面子了,你若仍不知好歹,不懂退让,莫怪我翻脸无情!”尹贞义正辞严道:“此二人恶事做尽,谋乱罪已坐实,若不从严处置,如何给那些枉死的百姓家属一个交代?”二人正冰火交锋之际,忽李显走来,怒道:“大胆尹贞,你抓人竟抓到朕的寝宫了?”众人见皇上进来,连忙跪拜行礼,尹贞道:“臣不敢!”李显道:“不敢就对了!朕命你速带你的手下回大理寺,此事朕定会亲自查个清楚,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尹贞闻言领命道:“臣遵旨!望陛下莫要听信妖道的谗言魅语,满朝文武与天下百姓都在等着您的圣断!”言毕,尹贞率众辞去。

未几,李显回至寝宫,向韦后问道:“方才是何情况?尹贞竟带人来寝宫抓人?”韦皇后泣道:“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那尹贞存心诬陷,说是我指使郑普夫妻在灾区作恶行凶的,臣妾真是冤枉死了!”李显道:“你莫要骗朕了,朕怎么听到的是,第五氏施展邪术暗中谋害查案官员,还有郑普派人在灾区谋害百姓,这两件事,大理寺已拿出铁证。”韦皇后见李显深信桓士则表章所奏,便试问道:“陛下,您方才去梁王那里,不会也是为了此事吧?”李显道:“事已至此,朕去他那还能说什么?朕虽未提及,但梁王也早已看出朕的心意,他主动请求朕降他的爵位,以安人心。”韦皇后问道:“那您可应了他的请求?”李显忧虑道:“没有,朕还得亲自查清此事,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韦后献媚道:“陛下英明,不过今日这尹贞无理至极,竟敢在我们寝宫撒野,根本未将你我放在眼里,必要给他一个教训。”李显道:“尹爱卿做事虽过了点,但也是秉公办事。不过你放心,随后朕自会给他一个警告。”韦后闻言欣喜不已,又问道:“陛下,桓士则上书弹劾第五氏与郑普之事,您作何看法?”李显道:“若此二人真如所奏那般,朕虽不忍处置他们,但也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才行!容朕查明真相,再行定夺!好了,朕累了,服侍朕就寝吧!”

待李显睡后,武思远暗中前来与韦后会面,只埋怨道:“表章一事不一直是上官婉儿在负责,她怎么如此大意,竟令表章直接递到了毕构手中,还宣读了出来。”韦后道:“事已至此,还说这些干嘛,还是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武思远道:“听说大理寺方才来了一帮人,发生了什么事?”韦后气愤道:“这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那张汉阳治理灾区非但未受阻挠,反倒立了大功!”武思远道:“我的计划本天衣无缝,都怪那西域来的和尚,三番五次坏我好事!”韦后道:“还是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吧,若非郑普与第五氏技不如人,岂会有如此惨败,现郑普已被大理寺缉拿归案,第五氏亦险些丧命。”武思远道:“是我们高估了此二人实力,不过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保全我们自身,此二人只不过是我们的一枚棋子,该弃时莫要手软!”韦后叹道:“想不到你比我心更狠!”武思远道:“这都火烧眉毛了,若还不赶快做决断,你我必受连累。”韦后闻言慌道:“那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武思远思前想后,困惑道:“此事容我再斟酌斟酌,不过当下我们定要口风一致,在尹贞或张汉阳一众五王面前,断不可露了馅。”

韦后闻言点头应许,并提醒道:“你最近也要小心点,那五王现处处看我们不顺眼,巴不得将我们赶紧除掉。”武思远道:“知道了,你遇事若拿不定主意便及时唤我,切勿擅作主张。还有,那上官婉儿既要用着又要防着,此人聪明狡黠,小心中了她的圈套。”韦后不耐烦道:“知道了,你管好自己吧!”言毕,武思远辞去。

武思远回府后闷闷不乐,崔毅得知缘故,不禁上前劝慰道:“现女皇已将帝位传与太子,大王您应以侯爵的身份回到家中,怎还干预朝政?您难道不知那汉高后吕雉侄子吕产和吕禄二人的结局吗?”武思远深知此二人皆死于叛乱,便向崔毅问道:“你如此提醒我,想必早有解围之策了吧?”崔毅直言道:“大王,当务之急应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另行计议!”武思远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若有高招,不妨直言。”崔毅道:“我认为大王可主动向陛下示弱,自降爵位。”

武思远闻言怒道:“这就是你想的高招?前不久我已向陛下提及过此事!”崔毅忙道:“大王英明,此举大可保一时平安无虞。待这风头过了,您只需再向陛下进一谗言,便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武思远连忙道:“你若是有妙计,就快快说来!”崔毅自信道:“待风声过后,大王可派人将韦后的肮脏行为分条列出,并写成布告贴在东都洛阳的天津桥上,再嫁祸与张汉阳一众,同时将他们暗中密谋废除韦后之事奏与陛下,我想陛下得知后必会龙颜大怒,到那时,大王便可在陛下面前,将对五王的怨恨说出来,陛下定会对其严加惩处。如此一来,大王即可不费吹灰之力除掉眼中刺,肉中钉!”

武思远闻言欣喜不已:“此招甚妙!你放心,待解了我心头之恨后,我自会在陛下面前为你多多美言几句。”崔毅忙谢道:“多谢大王!”武思远大笑道:“这帮老骨头,我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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