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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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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连续好几天佑之一直待在学校。他自是好几天没有跟淮安见面。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早晨,很早,大概早上六点的样子。

学校正组织晨练,淮安奇迹般出现在学校的操场上。

晨风吹起了淮安的裙摆,下巴下面系好的檐帽带微微颤动。她的旁边正放着来时带着的箱子。

她是跟在总教身后面的。

当然,她一来,佑之就注意到了。

“佑之。”语气平静如水,淮安看着跑道上路过的人又上前走了几步。

佑之出了大部队,楷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而后双手叉腰,脸变得臭臭的:“你怎么来了。”

“能借一步说话吗?”淮安无形中叹了口气,她在想来这里跟他道别是不是多此一举。

“有什么不能在这说?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佑之看了一眼旁边的总教——宁飞星的表哥。

“好吧,我来这里就是来跟你告别的。”淮安低着头而后又抬头,如烟如雾的眼睛似乎沾染了一层薄雾。

“你要走?!”佑之眼光闪烁微微诧异,而后逐渐暗淡下来,“好吧,那你走吧。”他就知道这场梦迟早会醒,可没想到会醒的这么早。

淮安看他一副无所谓早就知道了的表情,心里更是冷得彻底:“是,京城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今天就走。”这时候的她真想打他一巴掌,他不是喜欢她吗?她这么厚着脸皮上赶着来,他连挽留都没有!要不是因为旁边还有许多人盯着,她真的想揍他!

与此同时淮安暗暗下定决心,不再跟他纠缠下去:“今日,我们就做个了断吧。”

佑之吸气像叹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嗯……待会儿俊四会跟你回去。”

淮安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声音压得有些低,语速很快:“我是说做个了断,你都答应了,还让俊四跟着我做什么?”

佑之:“路上不安全……”

淮安:“你到底什么意思?”

佑之:“意思就是,你回去可以,但是我赵佑之不会放人。”

淮安:“……”

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淮安觉得还有什么好和他争执的。再次怒瞪了他一眼,她气呼呼的提着箱子走了。

佑之站在原地落寞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泛着苦涩,真不是滋味。

这时候操场上训练的人随着总教的一声口哨,全都散了。

古正天八卦的跑过来:“佑之,你漂亮媳妇儿走啦。”

佑之垂头淡淡应了一声:“嗯。”

古正天:“欸,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佑之:“嗯……”

古正天:“然后,你媳妇儿就吵着要回去?”

佑之:“嗯……”声音越来越轻。

古正天:“欸,我说赵佑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要是我媳妇儿,要是敢走,屁股还不得给她打开花……”

佑之凉凉的侧眸睨了他一眼:“你见过拿枪指着丈夫脑门的媳妇儿吗?”

古正天眼睛都睁圆了:“啥?谋杀亲夫啊?”他打了个寒颤,又想了想,“长这么漂亮的,又有些攻击性的漂亮,其性格多少是有厉害的,这一点,我在这学校学了这么久,算是观察出来了。”

佑之又凉凉的睨了他一眼,随即趁他不备踹了他一脚:“你观察我媳妇儿做什么?”

古正天在原地疼的跳脚:“哎哟,赵佑之你轻点行不行!老子不是觊觎你媳妇,就是被训练训得有些魔怔了,看个人就想从她的外表看出点背景出身性格来……唉,不过呢,赵佑之我觉得你媳妇儿……呃……”

察觉到佑之凉凉的目光,古正天没继续说,向他这种在有权有势的家庭出生的人,多少带点顽古思想,觉得女子嫁了人,就应该事事顺从丈夫,以丈夫为天,普遍的大男子主义思想。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佑之问。

“她敢拿枪指着你的脑门,就说明你真的太纵着他了,你可是赵大帅的嫡长子,如果我想得没错,你要不是惯着她,她怕是早就被打死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古正天是个直肠子真是有什么都敢说什么。

佑之抬脚,古正天赶紧躲,结果还是挨了一脚。

古正天哀叫连连:“你踢我干什么?我那说的是事实?”

佑之:“你要是再对老子媳妇儿不敬,老子揍死你!”有些话他可以说,也只是说一说,但别人不能说!什么要不是他惯着她,她早就被打死了。他就是乐意惯着,怎么了?

佑之又道:“老子惯着老子的媳妇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再跟老子叽叽歪歪试试?”

古正天不服气:“你有这脾气,去收拾你媳妇啊?拿我撒什么气?!”

这时候旁边几个室友轰然大笑起来。

佑之绷着个脸凑着古正天的耳边道:“你怎么知道老子没收拾她?”

古正天听了,偏头看他,心里打了个寒颤,又见赵佑之颇有深意的危险的笑了笑。完了!

古正天的纯洁思想在这一刻彻底瓦解崩塌了,脸也开始变烫……几乎是石化在原地……

……

气呼呼的提着箱子出校门,淮安看到门口俊四带着的那一堆侍卫就来气:“俊四,你早就对我不满,就别跟着我了,闹心!还有其他人也是,都别跟着了!”

俊四见她要走本来就不爽:“少夫人,这还在校门口,咱们借一步说话。”

淮安是打算专门往人身上的痛点踩的:“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里说啊!怕什么?难不成你还怕给你家少爷丢脸?我告诉你,你们再跟着我,我不介意在这里像个泼妇一样骂街。”

俊四面色铁青:“你给我把话放尊重点!”

淮安:“欸,我说什么了?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一大群人跟着我而已。”

俊四脸色黑了个底:“你……!”

淮安:“你家少爷让我不爽,我自然也要气死他!谁怕谁!”她话虽如此,可面上的表情依旧风轻云淡,动作优雅。

奈何旁人一众侍卫个个都紧紧绷着个脸。

俊四深吸一口气,目瞪凶光:“你最好能让少爷一直喜欢。”

淮安:“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我会怕?”淮安轻哼一声,扭着细柳腰肢拖着箱子走了。

俊四身旁的侍卫犹豫着问:“俊四,这少夫人还跟吗?”

俊四随即爆了句粗口:“跟个屁!”这是他头一回被个女人气的爆了粗口。

身旁的侍卫:“可少爷那边……”

俊四:“没看见吗?人在气头上,到时候惹急了,还不知道要跟大少爷添什么乱子。我们倒是挨点骂就好,可不能再让这女人惹少爷不快了!知道了吗?”

侍卫:“俊四,你说的对!我看就是大少爷太惯着这少夫人了!”

不欢而散之后,淮安一个人坐上回京城的火车离开,对没错,这次是一个人。

俊四倒是想带着一堆人跟着的,淮安把从赵佑之那得来的气,全撒在了俊四身上。

俊四本就对她有意见,也不再执意带人跟着她,保护她,终于是彻底的撂挑子不干了。

淮安这边,一连几天她都是郁郁寡欢,就好像是失恋,她鼓足勇气奔赴的未知,果然让她再一次很失望。她和赵佑之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她的下一站在哪呢?

甚至到了京城,以淮安目前的心情,她都不知道该回哪里的家。

眼前如洪水一般涌出的人群,看起来似乎都有去往的目的地,但她好像没有……

“少奶奶,你好,终于等到你了。”一老人在她转眼之际挡住了她的去路。老人穿着长衫,打着一张略微严肃脸。

淮安看着眼前的光头老伯,脑海迅速回想,这人不是赵佑之外婆家的管事吗?怎么出现在她跟前?

“少奶奶,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锦州的福伯。”福伯笑了一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变成了一条小缝。

“是你?”淮安嗅到了不好的气息,隐隐觉得奇怪。

“终于等到你了,少夫人。家里的老太太身体不好,想见一见你们,佑之少爷在沪州念书怕是来不及,不如少夫人就先跟我去锦州一趟。”说着福伯抬手做出了请的姿势,他所指的方向正有一辆车停着。车里面就一开车的司机,再无其他。

“其他人通知了么?”淮安想到了什么。

“大帅夫人身体不适,说过两天再去。”福伯是说佑之他娘。

“那只能我先去了。”淮安喃喃,她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为什么这福伯会在这里等她?怎么会知道她回来了?真是太巧了,巧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她怎么想都想不通,可又觉得兴许是人一直在这等……或者佑之那边提前联系到家里,告知她回来了?

福伯微微颔首:“是,少奶奶。”

等上了车,淮安又道:“我还是回家拿几件衣裳吧。”

福伯:“少奶奶时候不早了,这次去只待一两天。老夫人很想见见你。”

淮安想了想觉得此时此刻麻烦人也不太好便答应了:“那行吧。”反正两天又没有多久。

这回兴许是走的急,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锦州。

已经快到五月了,天气不冷不热最是舒畅。

淮安下车打量着周围熟悉陌生的场景。

文府门口的牌匾不知为何在今日显得略微冷寂。

门口也没有人,只是开着,丝丝缕缕的冷风从里面吹出来。

此时已近下午两点,淮安想着府里的人应该是在午睡。

福伯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淮安想也没想就进了门。

身后福伯缓步跟着一边道:“老太太应该在午睡,少夫人先去饭厅吃点东西吧。”

淮安早已饥肠辘辘便点了头。

到了饭厅,福伯热情问她想吃什么。

淮安回了句随便,福伯便在门口跟丫鬟说了什么,淮安猜他是吩咐菜式也没多心。

不一会儿,可口的饭菜都端上来了。

福伯:“少奶奶,您吃。”

淮安:“你也吃吧,都奔波了一路,早饿了。”

福伯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这不符合规矩,我都习惯了。”

淮安不再坚持拿着碗筷开始吃饭。

吃饭时,福伯也没离开,似乎还有话要说。

淮安:“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去吃饭吧。”

福伯:“实不相瞒,老身确实有一疑惑待少夫人解答。”说着,他抽了桌边的凳子坐在了淮安的对面,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足以容纳十人的大圆桌,将两人拉开好远的距离。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淮安回想起来,刚才路过的每一个院子都安静的出奇,路上也没碰见一个人,来到这里,只见到了一个丫鬟,就是刚才站在饭厅门口的那一个,淮安越想越奇怪,捏着筷子的手微微发紧。

“什么问题要我解惑?”淮安反问。

福伯:“之前老太太托付遗嘱的时候说起,她将文家的家产做成了一个信物,说是手持信物者,便可得到文家的所有家产,所以少奶奶我想问一问这信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淮安垂眸一瞬道:“这是文家和赵家的事,我怎么知道?”

“少奶奶这么急着撇清关系是什么意思?”福伯说得阴阳怪气,似乎已经不再掩饰什么了。

淮安仔细思索也察觉到了什么:“托付遗嘱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

“如你所想。”福伯平静的回答。

淮安心里猛得一惊,不可置信的看向对面的人:“你!”

福伯表示无辜:“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做,只是来问一问您……”

淮安:“所以你特意把我一个人叫来,就是为了……”淮安倒抽一口气,自知一如圈套,立刻起身刚要跑,却浑身一软,又坐了回去,看着眼前的饭菜:“你下毒!”

“没有的事。”福伯摇摇头。

淮安看了看周围问:“府里其他人呢?”

“遣散了。”顿了顿福伯又问,“少奶奶你可想清楚了,那东西是不是在你那里。”

这是淮安意识逐渐模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以及碗筷摔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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