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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痛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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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宁飞星一行人在一户农家歇脚。农家的主人已经被赶到一间屋关上了,等他们走了再放回来。

他刚把茶杯递过去,跟前的人就忽然抓着茶杯砸伤他的脑门。

啪,茶杯碎裂在地上,惊动了外面的人,随即冲了进来。

“秦小姐,我想你是不是还不太清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宁飞星掸了掸胸口的水渍。

此话刚落,迎面就是一巴掌,快到没防备的他硬生生挨了一下。

宁飞星蹙眉:“打我?”

“对,打的就是你!”说着淮安揪着人领子直接把人扔到地上。

刚捞帘子进来的人冷了脸,已经纷纷掏枪,却看见宁飞星悄无声息冲他们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几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最终是丁岩将他们推了出去。

“我要掐死你这个小人!”淮安忍得狠了,恨不得两天前就把人脸挠花,但为了佑之的安全着想,她愣是忍到了现在。

躺在地上的宁飞星被掐得狠了才出手阻止。

“咳咳咳,你这疯女人下手力道还真不省!”宁飞星抓着某人的手腕道。

淮安的目光一转,看到了程亮的东西,飞快挣脱某人的制服,伸手就抢……

丁岩一行人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忽闻得一声枪响,几个人又飞快往帘子里冲。

就见宁飞星冷着个脸,抢过淮安手里的枪道:“你这个疯婆娘,老子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说着黑着脸冲门口的几人道:“站在这干什么!出去出去。”

而后,丁岩追着问宁飞星:“你怎么大意到让人抢了枪。”

“哦,那疯婆娘想自杀。”宁飞星丢下一句:“我出去散散心,你进去盯着人,记住,别靠近她。”

周遭蛙声一片,星子在暗夜闪烁。

丁岩听了宁飞星的话,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就听淮安问:“他人呢?”

丁岩只是静静靠着墙假寐,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

淮安见他不答,从凳子上起来,走了几步就要出去,被丁岩拦住。

再偏头,瞧见丁岩那张不咸不淡的脸。

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的黑色布衣,留着乌黑的短发,削瘦的面颊虽白净却多了一道刀疤,却掩不住眉宇的仍旧稚嫩。

“谈谈?”少年人说话却实老成。

“谈什么?”淮安冷嗤一声,“把我抓起来不就是为了威胁赵家吗?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你们不要忘了,赵家主事的还是赵佑之他爹,你以为赵大帅会心慈手软么?”

“表哥的决定,我们不会违抗。”丁岩一边说,一边走近她,逼得不得不后退。

淮安退了几步,不甘心,眼睛一转,忽绕开他跑开,想直接跑出去,却被人抓着肩膀摁到了桌上。

“你从这里跑出去必死无疑。”丁岩不咸不淡道。

被一个小屁孩摁在桌上,淮安觉得荒谬至极:“打死我好了。”

“你最好老实些,不然把你带回宁家,有你好果子吃。”丁岩做出了最后警告。

淮安像是被他订在桌上动也动不了,气得牙痒痒。

而后丁岩直接将人把人扔到床上,淮安就像一只毛毛虫似得蠕动着:“我手麻,你给我松开。”

“你想多了。”

淮安:“我尿急怎么办?”

此话刚落,那边正给自己倒水喝的丁岩闻言手抖了抖,半晌不自然道:“忍着,要是不嫌脏,你也可以就地解决。”

淮安:“好,算你狠。”顿了顿道,“哎,我拉了……真拉了。”

那边的丁岩将嘴里刚喝的水喝下,就吐了出去,一脸险恶的背了背身。

半晌,淮安后知后觉发现这玩笑开得实在不像是秦淮安。

结果那丁岩也炸毛了,只见他忽然转过身:“我说你这女人跟个乡野泼妇似的,还有没有点体面。”

“你绑着我,我还要什么体面。”淮安说的一脸无辜,那双起了水雾的眼睛望着人。

丁岩气结,沉默的走了出去。

淮安以为自己成功轰跑了人,结果不一会儿,一四十来岁的女人抱着衣服过来说:“这位姑娘,那我爷说你把这身衣服换了,明日出发也好掩人耳目。”她的目光止不住的躲闪,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应该是很害怕吧。

淮安想了想,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有味道了便让人松了绑换了一身,以至于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丁岩都以为她是真拉了……

换好衣服,困意来袭,两天两夜没合眼的她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便准备动身赶路。

淮安:“还有一个人呢?”

丁岩:“表哥带着人先走一步了。”

淮安:“走了好,正好落得个清闲。”

丁岩当即怼了回去:“到底是谁折腾谁啊?跟你赶了两天的路,表哥没差点被你气死,挑三拣四,一会儿说路太滑,一会儿说天太冷,你当你是去宁家做客的?”

淮安:“……”

就想丁岩说的,一行人再次出发,因为怕被人发现便走了山路,才不过半日,淮安又开始耍赖了。

丁岩只好决定原地休息。

半个小时后,丁岩决定出发,可淮安死活赖在地上不肯走了。丁岩已经忍到极限了,可某人似浑然不觉。

打吧,好像不是男子汉所为,骂吧……丁岩感觉骂不过。

无法,丁岩只好去山下农家买了两推车,推着人走。

淮安看到新奇玩意儿总算有那么点满意,坐上车,让人赶紧推。

看在眼里的丁岩只想把人捏死。

一行人再次出发,直至夜幕降临。白日里还好,晚上山上的林子格外阴森可怖。

淮安已经好长时间没说话了,全神贯注的注意周遭怪异的声音。

“现在知道害怕了?”丁岩见某人害怕甚是觉得解气。

“不走了不走了,根本看不到路。”淮安嗅到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恰巧此时推他的人脚下不知被什么搬了一脚,一下子没抓稳推车。

车子打滑一般往漆黑的山坡下滑,淮安失声惊叫了一声。

便再无了声。

而此时远在豫州杜家的佑之幽幽转醒,便看到旁边坐了个人,一时间没看清下意识唤了一声:“淮安。”

杜云儿本来是要给人喂药的,见人醒了,心里莫名一松:“你醒啦,我就去叫他们。”

不一会儿,屋里多了两个人,郎中和俊四。

俊四喜上眉梢:“少儿,你终于醒了!”

佑之一眼就认出了那郎中却没打算问只道:“淮安呢?”

俊四脸色几变才道:“少儿,已经放出消息让人去追了。”

说着,俊四端起桌案上的药碗,拿着勺子搅动着:“少儿,喝药吧。”

老郎中也很得意:“你看,这不就好了吗?”

就在一片欢声中,药碗被佑之置气般拍翻在地。

一时间,室内鸦雀无声。

半晌响起佑之微弱的声音:“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她。”

此话一落,周遭气氛更沉重了。

杜云儿眼睛一转:“你撒什么气,我们几个人乱翻照看你,你还把我辛苦熬的药碗给打了,你知不知道这药方有多贵。”

郎中怪异的咳了一声:“呃,这药材却实值这个价,这回我可没乱抬价,毕竟这里都是乡里人,我没必要宰自己人。”

此话一落,俊四寓意颇深的看了郎中一眼,其实这老头不说还好,火烧眉毛的他们也没心思注意药方的价格,可这老头竟在这时候想证明自己清白,欲盖弥彰!

俊四:“麻烦杜小姐再去端一碗来。”

杜云儿看了看俊四再看看佑之,一跺脚,便气呼呼出了房门。

郎中:“啊,他醒了,我得再去研究研究新配方了。”说完人一溜烟跑了。

这下,屋子里只剩佑之和俊四了。

看着佑之苍白的脸,俊四十分不忍心。

“少儿,你才从鬼门关出来,喝药吧。”

佑之:“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空洞的双眼微微发红,趴在枕头上的他试着动了一下,却扯到了后背的伤口,一下子痛的他太阳穴冒出蚯蚓般的青筋。

“别动,那晚的子弹打到了肺叶,郎中废了好些功夫才取出来的。”俊四本来是要伸手劝阻的,不想却慢了一步。

“我睡了几天了?”佑之忍住嗓子的微痒,压下咳嗽,只想快点听到对方的回答。

“也就三天而已。”

“父亲那边来消息了吗?”

俊四摸了摸鼻子:“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因为少奶奶差点丢掉性命,估计不会让少奶奶有好果子吃,所以那边暂时没通知。”

佑之咳了一声道:“做的好。明天就出发。”

俊四一脸错愕:“少儿,你后背还有一道大口子,怎么也得再待几天才行。”

“就明天。”佑之一心想快点救人,说着就要起身,却震开了伤口,一下子直接昏死过去。

一连两天,佑之的伤口恶化感染,一直发着烧,他也一直半睡半醒,别说救人,连下床都不可能。

旁边帮忙照看的杜云儿撅着嘴,一直抱怨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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