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说服娘做卖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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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毛长得像他爹，长方形的脸上长着一对阴鸷的上白眼，所有的表情毫不加掩饰。
“爹，改天放火，今天才威逼了她，当夜就出事，恐怕会引得国公府的报复。”杨大毛毕竟在京城呆了一些时间，见识比他那爹要强一点。
“嗯，有道理。”
两父子见有族人过来，咬着耳朵又说了一会话。
其中春兰两个字，时不时会从他们嘴里跳出来。
“……春兰，……”
“嗯……春兰。”
杨洁筠从微型监控看见，族长父子商议着要放火烧死她。
她冷笑，“我们看谁先被烧死。”
又听他们时不时的悄声交谈中提着春兰，心里升起警觉。
小筠在视频上点了方位，那只蝴蝶翩翩飞进院子，在所有人的头顶上跃过。
小筠看见，那两位开食铺的成家夫妻，正在同族里的人说话。
四房人对成家夫妻最是殷勤，蛤蟆大嘴妇人一脸讨好的笑，“成大夫人，能不能给我女儿十七妹寻一门好亲。”
成夫人斜了一眼，同样是一脸讨好笑的杨十七妹，脸上挂起慈祥，嘴里夸着，“能，她这样好的姑娘，能寻到家世好的男子。”
“那麻烦成大夫人。”四房夫妻对成家大房卑躬屈膝，不停地说着讨好话。
成大夫人还招手，“来，孩子，我们说说话。”
杨十七妹畏畏缩缩上前，成大夫人摸着她的头道：“这是个好孩子，能嫁个好人家。”
“夫人，您看她能不能嫁个吃皇粮的？”蛤蟆妇人见成大夫人一脸的慈祥，像是很喜欢自己的女儿，她借机提出条件。
“行是行，怕是……”成大夫人一脸纠结，露出像是再说下去，就得罪对方的表情。
“只要能嫁给吃皇粮的，不讲条件。”四房夫妻皆是这个话，“什么样的都行。”
“那就好说了。”成大夫人哈哈笑了起来。
小筠看到这里感觉倒胃口，做娘的想攀上富贵，也不管女儿嫁给什么样的人。
不讲条件，意思就是除了吃皇粮这一条，其他的都不计较，管他瘸子还是跛子，是傻还是蠢，是老还是小……
“恶心。”小筠赶紧把蝴蝶划走。
蝴蝶飞到族长母女的头顶，老土拨鼠骂骂咧咧，“成家人敢从我们手上夺金子，定要叫你舅舅收拾他们。”
“对，将金子抢回来，还要将他们的铺子夺了，一家赶回乡下。”小土拨鼠说的话更凶狠。
“明儿我们就去县城赶集，同你舅舅说说这事，还要看看你的亲事。”
“娘，我要嫁给吃皇粮的。”
“这是个什么事？你舅舅早就答应了，正在为你寻人。”
“那就好。”小土拨鼠喜得张着嘴，露出一口黄色的大龅牙。
从母女俩人的嘴里，小筠听出来，长房仗着的是老土拨鼠的弟弟勾柜，在台县衙门做小吏。
长房长媳成氏，家里只是商户，有几间铺子，也有点银子。可他们能依仗的人，也只能是勾柜。
说来，做小吏的勾柜，还是杨洁筠的爹杨信翰安排去的县衙。
小筠嘀咕，“爹呀，您知不知道，您的族人往死里欺侮我们一家人。”
她听见三哥在外轻声喊：“妹妹，鸡烧好了，出来吃。”
“来了。”她赶紧关了视频从空间闪出，把指南针空间放进衣内，转身开了门。
因长房办白事才结束，家里还有亲戚，族里人在打帮手，总得供那些人吃饭。
长房摆着无一点油星的白席，无人前来探视小筠家吃什么。
这一顿，又是小筠家用得最开心的饭。
家里七口人，做了五只叫化鸡，小筠和娘分食一只，吕氏和女儿春兰分食一只，三个哥哥各拿着一个鸡在啃。
三哥吃得一嘴是油，他大口吃鸡，还感慨道：“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小筠也点头，“我也是。”她文静地啃着一个鸡腿。
大哥咬一口鸡肉，吃完后才说：“很好吃。”
二哥嘴里塞满了鸡肉，两边腮帮鼓得圆圆胖胖，他忙着吃东西，话也不说。
林氏看着几个孩子，默默地小口吃着鸡肉块。心中暗暗伤心，以前家里美食堆成了山，羊是一只一只烤着吃，孩子们还挑食不爱吃。
哪像现在，几个孩子好不容易吃上一顿鸡肉，视成了天下最美的食物。
吕氏笑道：“还有五只，明天做来吃。”
“好。”大家都点头。
五月的天，白天热，夜里凉，整理好的鸡放不了多长的时间。
吕氏还是将另外五只收拾好的鸡，用荷叶一只一只包好，再放进木桶，用麻绳吊在井里。不然，明天吃鸡肉恐怕会吃坏肚子。
二哥吃完了鸡，喝了一碗粥，他惊讶地道：“这粥的味道怎么像是放了海味，又鲜又味美。”
三哥喝了一口，他道：“是的呢，比过去好喝。”
大哥喝了粥道：“恐怕是吃了鸡肉，再喝粥，嘴里还留有鸡的香味。”
大家一想有道理，再不说粥好喝的事。
尽管大家都觉得，今天的粥比过去任何时候煮的都美味，也没怀疑里面被人加了东西。
小筠暗笑，这粥不止是美味这么简单，它里面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
人只吃放入锅里的一片饼干，就可以保证五天之类，只喝水，不吃东西，也能健康活着。
饭后，一家人坐着闲话。
小筠提出，“娘，我们家里人多，坐吃山空，银子再多，只少不增，心会发慌。”
“我和三哥明天就去做货郎卖东西，换点每天所用的银两。”
“不行。”林氏摇头，她道：“外面太危险了，你俩出去万一有什么事，娘怎么办？”
小筠笑道：“不会的娘，我们走的是大路，又在大白天，没有人敢怎么样。”
小筠是一定要出去卖东西，哪怕是假卖也要去卖。
她要将空间里那些金银，名正言顺的拿出来用。
她要一步一步改善家人的生活，甚至想办法救她的爹。
她还要引出幕后要杀她的人，只有冒险，才能引出人来审问，或者杀了以除后患。
这一切的开始，就是她要走出杨家村。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货郎，走乡窜户卖东西。
“娘，您答应过女儿，让我同三哥一起卖东西。您就给女儿一次机会试试好不好？”小筠瘪着小嘴，哀求着。
林氏见女儿一副要哭的表情，她心软了。
她犹豫道：“要是以后让人知道，你做过商户，怕是有损名节。”
“哎呀娘，做商户比饿死了强。”小筠努力说服娘。
“现在身上的银子尽量不用，我们要去将父亲救出来。”
“父亲平安，我们才能有未来。”
三哥也哀求，“娘，让我带妹妹去试试卖货。”
“好吧。”林氏勉强点头，“先卖两天的货试试。”
“要是累就不要卖了，要是生意不好也不卖了，要是被人欺负，也不卖了。”林氏很心疼孩子，恨不得立刻变出很多的金银来，孩子就不用去卖东西。
她不停地叹气，哪知道会有被抄家的一天。
她从来没有藏过金银珠宝，也没有好好经营过田庄和商铺。
如果重来一次，林氏一定要在地上埋很多的金子，不再怕被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