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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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叽了半天，炕柜里的地瓜粥早就凉了，三个人就这盐拌野菜也给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赵瑾煜特意让两位爷爷坐好故作严肃道，“爷爷，文爷爷，我跟你们说件事。”
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两人也跟着紧张起来，赵大成问，“啥事啊？”
“我前几天在黑市见过这个女知青，她在卖菜，然后还跟别人说那些菜是她自己家种的，并且是因为奶奶生病才冒险用菜换钱，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两位老人互看一眼，都没马上说话，似是在思考。
片刻，先开口的依然是心直口快的亲爷爷，“你这孩子还是偷跑去黑市了，老子就知道，看我今天不揍你。”
文振也不拦，兀自看着老赵表演，蒲扇大手高高抬起，落在小丫头背上的时候，噗一声，跟拍灰大差不差。
赵大成发现老伙计正盯着自己看，嘿，这老家伙，还敢捡乐，“你这老家伙，搁这看我笑话，告诉你这是我亲孙女，我疼还来不及呢。”
说正事呢，咋又跑偏了？赵瑾煜赶紧把话题往回拉，“爷爷，你能不能找准重点，重要的是我去黑市吗？你难道就没其他想说的吗？”
老爷子不吱声了，知青去黑市关他屁事，抓起来也和自己没关系，反正孙女不能去。出了事，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想保住她，难啊！
“小煜，你觉得这个女知青有古怪？”
要不说文化人看问题就是透彻，文老爷子用了一个古怪就点题了。
“就是古怪，她当时卖的是西红柿和黄瓜，咱们村里倒是有秋黄瓜，可西红柿我没见过，再说生病的奶奶又打哪说起？
反正我觉得这女的有问题，我跟你俩说，是怕你们俩老了耳根子软，叫心眼子不正的人一忽悠，再犯糊涂被人坑。”
赵大成最不爱听别人说自己老了不中用，自己孙女也不行，立马老脸一拉，“老子才不老呢，就那小丫头想忽悠老子，门都没有，她来第一次老子就看出来她有问题，跟早前的女特务一样，妖里妖气心思不纯。”
赵瑾煜看自己爷爷急于辩解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怕老爷子拍自己赶紧站远点补充道，“对对对，我爷爷最厉害，任何敌人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爷孙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只有文振在一旁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心思细的人总是会联想很多，比如现在文振已经开始思考西红柿的来源，哪里可以买到西红柿，又是谁把西红柿送到那个女知青的手里。
只是就算他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到空间金手指那去，不是不敢想，而是这年代对这方面没什么认知，要是说起来，也会觉得是鬼神作怪封建迷信。
赵瑾煜也说不好空间的存在是什么原理，她没接触过，而且关于女知青的一切还都只是她单方面的猜想。
跟两位老人又聊了一会，嘱咐他们一定要多防着点那个女知青，有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最后拿上文爷爷给布置的作业，赵瑾煜才离开牛棚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以前赵大成还会担心孙女回去太晚路上不安全，自从发现小丫头身手了得，他也安心了。
孙美兰气冲冲回到知青点，饭都没吃，洗漱完就躺进了被窝里，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自己一次次低声下气的讨好，怎么就打动不了两个老头子。
不都说人在落魄的时候，对于关心和帮助都是很渴望的吗？难道是自己的方式不对？究竟问题出在哪里？
今天的小姑娘又是谁？上辈子好像也没见过她，越想脑袋越乱，索性精神进入空间，打理一下自己的小菜地，最近小菜园升级，多开垦出了几块地。
除了蔬菜，已经可以种植玉米，经过她这段的观察，空间里的时间流速非常缓慢好像静止一般，自己进出完全不受影响。
在空间里忙乎了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才出了空间好好睡觉。
翌日，孙美兰上工的时候，特意跟村里对她献殷勤的小伙子打听了一下赵瑾煜，知道了这个小姑娘的事儿。
听完她在心里轻嗤了一声，看来两个老家伙多半是觉得她可怜罢了，这么想想心里平衡不少。
爹不亲娘不爱的乡下丫头还想和自己争，她配么？
自己虽然和家里不亲近，可好歹是大城市来的，她不信自己坚持下去，老家伙会不选自己这个有文化的高中生。
赵瑾煜在孙美兰把眼神投向自己的时候就发现了，还有她和别人打听自己的事，也被她听听得清清楚楚，看来大家都想知己知彼。
从九月开始，北方就进入了秋收，整个公社忙碌了起来，今天收完了剩下的地瓜，又要接着收玉米，白菜啥的。
秋收之后还要把一些刚收完的菜制作成菜干。
北方因为天气寒冷，本就物资匮乏，冬天更是难熬，所以大家伙会把一些适合的蔬菜晒成菜干，比如豆角干，土豆干，茄子干，萝卜干。
其中最好吃的要数干蘑菇，要是跟老母鸡炖上一锅，那味道能漂遍整个生产队。
萝卜干可以用来炖着吃，也可以加佐料拌成萝卜干咸菜，早起配粥是一绝。
豆角干和土豆干用水泡一下，过年的时候，大队杀猪，搁点五花肉或者靠完油剩下的猪油渣焖一锅，那也能香掉了牙。
小孩最喜欢猪油渣，有惯孩子的家里会给猪油渣撒上点白糖或者咸盐，在这个年月，就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小零嘴了，一个个捧着碗吃的满嘴是油。
地瓜剩下也不多了，收完了地瓜，大队长就在打谷场把地瓜按工分和人头挨家分了下去。
刚分回去的地瓜，千万不能堆在一起，容易长芽或者发霉，要放在地上平铺晾干水分之后才能放到地窖里保存，没有地窖的人家就放在地上，这样保存的时间会比较长。
实在吃不完的，可以直接切片晒干，也可以蒸熟后晒干，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地瓜干是零食，可那时候两块地瓜干可能就是一个人的一顿饭。
唐凤娥前些天被大队长的话吓着了，这几天没敢捉妖，现在看见赵瑾煜分了一兜子地瓜，想着过去三个人干活三个人吃，现在两个人干活三个人吃，那可都是她家的粮呐，现在被个赔钱货分走了，心里气的不行。
这人一生气就冲动，一冲动大脑就不受控制，大脑不受控制自然也控制不了嘴巴，这嘴巴就开始嘚吧嘚，“盼弟，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地瓜，你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把你的地瓜分给你弟弟一点。”
赵瑾煜被这句话给逗笑了，挑眉看着唐凤娥，“你跟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