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教育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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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马离开了校董办公室，前往了自己的办公室，心想十点还是晚了，让那群老师们九点半就来开会，才能更好的传达我的滨恒教育体系。
这时楚山河还在讲课，就听见教室里的大喇叭里喊到:所有老师注意，所有老师注意，咱们的例会提前到九点半开始，咱们的例会……
楚山河听到这里，知道自己的课是讲不下去了，这拿着大喇叭喊的样子滨恒，一点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只为了传达自己的命令。
等着大喇叭里牛马的声音消失了，楚山河说道:“你们也听见了，老师一会要去开会，这节课就这样吧。你们好好歇歇，明天正式上课就不这么轻松了。
毕竟牛马主任是滨恒高中那边的人，滨恒高中是不会把人当人看的，你们在他们眼里就是牲口，工具，他们赚钱的炮灰。
但是老师会尽可能的，为你们争取更多你们应得的权益，但是很可能不成功，因为我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班主任，诸君共勉吧！”
因为讲课的时间有点长了，所以很多学生们都不是很认真，直到牛马的话惊醒了他们，然后他们听出楚山河话里的悲伤，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楚山河的话里充满了悲伤？教育有什么可以悲伤的呢？
要怪不能怪这群孩子，他们不理解滨恒教育的可怕，那种窒息恐怖甚至于绝望的教育，摧毁了太多太多的人。而现在却被奉为正义，这是悲哀的。
楚山河看了一下表，时间也快差不多了，自己该去开会了，说道:“我去了，你们在这里小心点，别被人穿小鞋。还有一件事，你们三个记得去。”
楚山河说完就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回头一看，发现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仿佛是在哭诉，虽然雨一直下的不大，但是持续时间很长，好像是要持续到天荒地老。
楚山河在去会议室的途中，也有老师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在前往大会议室的路途中老师们开始了聊天。
有一个老师边走边说，说道:“据小道消息说，咱们要引进滨恒教育了，有谁知道滨恒教育是个什么东西？”
接着有一个老师回答道:“引进来也不错，毕竟滨恒教育的成功是有目共睹的，引进了没有什么不好。”
司空云正好也在这里，她往楚山河身边靠了靠，嗲嗲的说道:“但我们不知道，滨恒教育是咋样的？我记得楚老师是滨恒人，能给我讲解一下滨恒的教育吗？”
楚山河往旁边躲了躲，冷笑一声，然后说道:“什么成功？把学生不当人看，让他们变成考试的机器，学习的奴隶，只为了他们那点可怜的名声，和无穷无尽的金钱，这就是我对滨恒教育的理解。”
司空云的身体震了一下，她很少看到楚山河发这么大的火，别说男人发火的样子还挺帅，不过前题是一个帅气的男人，说道:“那这样的教育可是够失败的，这种失败的教育为什么要引进它？”
一名老师说道:“对，这种失败的教育怎么会出现？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一定要抵制它，大家说对不对。”
“对。”
然后我们在路途中，就开始了更加激烈的讨论，无不是抵制这种教育。毕竟一个孩子的心灵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能比的上内心的强大。
说话间我们都走出了教学楼，因为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大家都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来到了大会议室。因为没有牌子，大家都各自找地方坐下，楚山河坐在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司空云也坐在了旁边。
看着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六百多名老师都到了，熙熙攘攘的坐在了大会议室的各个地方，牛马主任缓缓的走上了主位，他用嘴吹了吹话筒。
牛马说道:“大家都认识我，我就不自我介绍了。我是齐校董，从滨恒请来的高级教师，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提升咱们北中的教学质量。推广更高级的滨恒教育，让滨恒教育进入咱们北中。
首先，我来跟大家讲一下什么是滨恒教育，因为有一些人妖魔化滨恒教育，说它是地狱来的恶魔，这是错误的。
滨恒教育是精确到分钟的教育，是良好的教育，是伟大的教育，是孩子都喜欢的教育……”
楚山河越往下听越生气，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这很滨恒。你是学生怎么的，你知道学生喜不喜欢，是不是给学生发的调查表格上，只有“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
学生怎么会喜欢压迫他们的方法？怎么会喜欢把他们当成工具的方法？楚山河的怒气越来越大，旁边的司空云很清楚的感受到了楚山河的怒气。
司空云轻轻的对楚山河说道:“楚老师，别太生气，你放心老师们是不会同意这种制度的。”
楚山河说道:“老师们不同意，但是校董同意，老师可以换好多个，但是校董只有一个，老师们人微言轻能干什么？”
司空云一想，也是这样，大不了把不同意的老师都开了，然后再重新招一些同意的老师，这不就结了。
牛马看到下面议论纷纷，显然对他的话很不同意，说道:“大家肃静，接下来我会发给大家一个表格，这是我为学生们量身定制的一个表格。对了给你们发表格的，是我们的副主任，马兵大家鼓掌欢迎。”
马兵一直站在牛马的身边，听到牛马介绍自己，像每个人都点了点头，说道:“我算是牛主任的帮手了，也是滨恒人，武道老师，我要组建教师监查委员会，还请老师们踊跃报名。”
除了楚山河以外，大家都热烈的鼓起了掌，无论是愿不愿意。楚山河因为知道这个“教师监察委员会”是干什么的，所以更加不高兴了，这是明明白白的滨恒气息。
在他们鼓完掌之后，楚山河站了起来，说道:“牛马主任，我觉得不应该执行滨恒教育的制度。
他们忽视了孩子们的心理，摧残了孩子，甚至用严苛的制度去创作机器，而我们不是给华夏培养机器，我们培养的是人才，将来的栋梁。
而且滨恒教育还用严苛的工资制度，让我们老师成为这种制度的帮凶，让我们老师忘记了我们职责。”
这是又有一名老师站起来说道:“对，楚老师说的很正确，我也很反对滨恒教育体制，现在我们班里有接近一百名学生，而去年六七十名的时候我们已经很累了。
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招这么多学生，老师教的过来吗？学生能学的好吗？我还调查了一下，得知很多学生拿了好几万华夏币一年的学费，咱们是华夏公立学校，能这么收钱？”
就这样有这更多的老师站了起来，开始说说他们班级的情况，并开始讨厌这种方法。
过了一会，牛马拍了拍桌子，意思是让我们停下来，不要再讨论了，我们几个站起来发言的老师也都坐下了，等着都安静了。
牛马继续说道:“不要说时间问题，你们看了我做的那张表就知道了，时间基本安排满了，他们就只能学习了。
我知道老师们对这件事有疑问，我和齐在岸校委员会董事，成立了在岸高等私立中学，目前来说在岸中学的学生也在学校里，人就多了起来……”
楚山河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了牛马的话，因为他知道了牛马的做法，毫不客气的说道:“挂出去一个私立的学校，然后实际是跟公立一起教学，只不过是为了多招些学生，赚那些普通人家的血汗钱。
然后你跟那个齐在岸校董再分成，你们良心何安。教育不是用来赚钱的，你们用教育赚钱是人干的事吗？”
楚山河几乎是用吼的声音，说出来的那段话，其实很多老师都看明白了这件事，先用严苛的制度打出更大的名声，然后在用名声赚钱。
有了钱，再把更多的钱在投进去，修建更大的学校，创办更多的私立中学，采用更严苛的制度，行程了一个完美的闭环。但是因为齐校董和牛马主任的原因，一直没人敢说。
司空云一直拉着楚山河的胳膊，防止他暴怒想把他拉下来，因为楚山河毕竟只是一个老师，不能和年级主任还有校董对着干。
她想，楚山河也二十四岁了，不像刚参加工作，啥也不懂的小年轻，怎么脾气这么刚。就算是参加工作的小年轻也不能这么刚啊，他的字典里没有妥协两个字吗？
很多时候身为一个普通人只能妥协，司空云自己从毕业开始那几年很独立，结果受到了社会的一次次毒打之后，只能一直妥协，而且名声越来越不好。
直到现在都二十大几了，马上就要三十岁了，还没有一个可以谈婚论嫁的人。司空云是真的看上楚山河了，她见过很多男人，没有一个人像楚山河一样，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她真的是想，跟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了，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了，不想去争名夺利了。
听完楚山河的话，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牛马也很下不来台，但是他又不敢跟楚山河对刚，一是掉面，二是楚家人，自己惹不起啊！他便用眼神示意马兵，让他刚一下楚山河。
马兵很快收到了意思，但是他想到，以牛马的脾气，为什么不刚这个人，一定是个有关系的人，可是牛马发话了，自己又不能不说话。
思来想去，他用着比较委婉的话说道:“这位老师你不能这么说，牛主任是为了让更多的学生享受到，咱们北中的优质教育，跟钱不钱的没有什么关系。
你先看看咱们发下来的时间表，才能明白牛主任的良苦用心，牛主任一直是为了学生们好啊！”
楚山河心想，你也敢说这样的瞎话，就不怕天打雷劈，赚昧良心钱也就算了，还说的这么高大上。这时候司空云也拽着楚山河的胳膊，想让他看看发下来的时间表。
司空云轻轻的说道:“楚老师，别这么大的火气，你看看发下来的表。”
楚山河依旧用愤怒的语气说道:“司空老师，不用看。我也是滨恒人，我在滨恒上过高中，很清楚表上写的什么。”
马兵也被楚山河的话干蒙了，一想怎么遇上这么一个四六不懂的主，而且很可能有关系，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牛马一看这个情况，脑子飞快转着，突然间有一个想法，说道:“楚老师不要这么极端，你看看都是个班主任了，是学校的左膀右臂了，还时多思考思考。”
楚山河听到这句话，顿时就蔫了下来，对啊，自己是个班主任，做什么事都要为班级里的学生考虑，自己被穿小鞋不怕，甚至把自己开除了都不怕。
但是那群孩子不一样啊，他们要是被穿小鞋，被开除了，以后的人生就算是毁了。无论走到哪里身上都有抹不去的黑点。
楚山河只能无奈坐了下来，说道:“是我太着急了，主任您请讲。”
司空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这就劝住了？不合理啊？刚才火气还很大，现在就蔫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牛马接着说道:“其实滨恒教育，不止要改变学生，更要改变老师，我向你们保证，教育开展以后，你们的工资能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