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机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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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嗒嗒嗒”
马蹄声声千遍，来者寂静无音，微风渐起中，山野之间似有秋上离别。举目望去，只见一支二十余人的队伍正骑着骏马快速奔跑在山间小路上。
或许是因为道路狭窄的缘故，所有人尽皆两人并行、前后相连，唯独那队伍中间有所不同——定睛一看，原来是去拯救天下的圣子！
熟练骑在马背上的子木，身体随骏马的运动上下颠簸着，虽然略显笨拙——当然这是和身旁之人相比，要是在村落里，子木的马术那也算是一流。但是仍良好地掌握着骏马的奔跑节奏。
得亏村里养着马匹，自己也从小骑着马到处跑，否则别说跟上队伍，就是这一路的颠簸自己恐怕都吃不消。
到时候，说不定还真会生病！子木一边骑着马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着。
过了一会儿，兴许是吐槽的多了，亦或是离开村子和婆婆有一段时间了，子木终是忍不住回忆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让人措手不及，乃至茫然与害怕。
虽然，婆婆已经和自己说了很多很多！
昨天早上子木和孟婆婆告别村民与李统领后，便返回了小木屋。说来也奇怪，原本子木以为婆婆会拉着自己快速返回木屋然后做些什么，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路上呀婆婆更是走得很慢，一点都没有和刚刚那群五大三粗说话的神态——那么的沉着、无畏，乃至强势！
说实话，尽管婆婆方才表现得非常有教养，说话的速度也是不缓不急，语气更是温文尔雅。可子木常年陪伴婆婆左右，哪能不清楚孟婆婆的脾气。
子木总有股感觉，刚刚村长要是表现得不那么卑微，哪怕只要再不卑不亢一点点，婆婆就可能会做出完全不同于刚刚的举动。
可一切，终是成了如今之模样！
就这样，子木陪着孟婆婆一步一步朝着木屋走去，没有任何的话语，也没有任何不同往常的地方。经过刚才的事情，子木其实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成长，再加上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对婆婆的信任，子木此时也已渐渐沉静下去。
不管发生什么，婆婆一定会和我站在一起的，而我也一定要保护好婆婆，哪怕是死！忆起已逝父母的子木坚定地想着。
终于，子木跟随孟婆婆回到了木屋。
“去收拾东西吧，子木。”孟婆婆轻声地说道。
“好的，婆婆。”话毕，子木便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顶多拿几件衣物和鞋子就是，子木忽然如此心想。
······
夕阳西下，日落西山。
“哎！两个傻孩子。何苦啊！”
看着木屋前如胶似漆的两人，孟婆婆叹了一口气。悲怆之下，似是回想起了某些伤痛的往事——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
她是如此，子木也会如此吗？
这一切，究竟是为何啊？难道都是因为自己的罪孽吗？
时光的离去从不会因人而变，依依不舍的两人呀亦就此进行了分别。于是，无声之中，孟婆婆缓缓走到了进入木屋后便悲伤不已的子木身前。
“准备好了吗？子木。”
听见婆婆瑟然之音的子木充满疑惑地抬起了头，似乎不懂婆婆在说什么。
“准备好接受这命运的捉弄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婆婆。为什么我听不懂？”
“很遗憾，婆婆不能告诉你，而婆婆也不能帮到你。婆婆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便是替你解答些许疑惑。”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那个妖神复苏的事了，对吗？婆婆。”
“算是吧，但更多的是一些猜测。那么，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子木。”
“想。”
“那就去努力寻找吧。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牢记婆婆的话，不用怨恨别人欺骗了你、或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望着一脸慈祥的婆婆，子木的心里莫名有一些堵。说不清那是一股什么样的感觉，子木只是感觉难受，仿佛要喘不过气！
“好孩子，记住你的梦想和婆婆的话吧。睡吧、睡吧。”
就这样，子木忽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等他醒来之时，已经被两名士兵共同搀扶在了马背上，默默前行着。
······
遥望着不知何时远去的家乡，子木有种感觉，离去的不仅是故乡，还有从前的自己！
“殿下不必悲伤，此番前去除魔，乃天下大事，功德无量。等他日重整乾坤完毕，殿下便可返回家乡，荣归故里，这不仅是殿下的荣誉、更是贵村所有人的荣誉。到时候，殿下还可以帮助村民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此，岂不美哉。”
看着一脸悲伤、沉浸在痛苦中的圣子，时刻守护在身旁的李统领终是下意识地安慰起来
“李···”
“殿下叫我属下即可。”
“还是李统领吧。”
一番思量过后的子木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心想，李统领一定知道些什么，看眼前的形势，对方也应该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不妨大胆一些问点事情。
“请问李统领，这妖神之事和圣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话毕，子木竭尽全力地维持着冷静，脸上啊更是故作平静。
“回殿下，此事属下也不知。”于是，李统领亦是平静如水般地回答着。
“那为什么会突然有神灵出现，这几百年来不是一直都说世间没有神灵吗？”
不甘之下，子木继续不依不挠地追问着。
“望殿下恕罪，此事属下真的不知道详细情况。”
“是子木冒失了，还请李统领不要怪罪。”
“既如此，那就请李统领知道些什么，就和子木说些什么吧。子木从小呆在村里，对外面的事不怎么清楚，还请李统领不吝赐教。”
经过短暂交流，确定对方应该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子木不断调整着呼吸，有些面红的大脑亦就此回归了本性——因为自幼失去双亲、跟着孟婆婆生活的缘故，子木从小便独立自强，再加上孟婆婆坚持不懈地教导，更称得上胆大心细。
虽然因为这几日发生的事太过突兀，导致子木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从而失去了往常的镇定。但离开婆婆后，自立的性格已然重新占领了子木理智的上风。
“那属下就和殿下说些人尽皆知的事情吧。”
望着不停追问的圣子，李统领知道不说些什么，恐怕是不行了。
“正如殿下所言，自从昔日王朝统一天下以来，这世间确实从未出现过神灵。可自从王朝分崩离析，群雄并起，这天下之事很多就不归各个国家所掌控了。”
“神灵之说虽然各国都明确否然，也不准百姓信奉神灵，但天下不平之事何其之多，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呢？私底下神灵之说其实从未断绝。”
“那这次？”
“属下也不清楚。只知两月多前，七国之主突然汇集一堂共商大事，几日之后便尽皆下令，说妖神复苏，欲挑选圣子恢复力量，奴隶众生。为免苍生浮屠，将遍寻圣子，借机铲除妖神，重整乾坤！”
“你说，妖神将吸取我的力量。”
很明显，二人之间的关注点并不一样。因此，对应李统领面如静水般的便是子木一脸骇然神色。
“准确地说，不只是殿下一个人的力量，还有其他圣子的力量。”李统领继续恭敬地回答着。
“好，然后呢？”
不知何时紧握起了双拳的子木，继续强行问着。哪怕，此时内心的感觉就和幼时被野兽独自注视着一模一样！
“然后我等便听从帝命，四处搜寻圣子。这次不负使命，寻到了殿下。”
“那接下来去了帝都之后呢？”
“我等的职责只是寻找圣子，安然地将诸位圣子带回帝都，之后的事便不归属下管了。”
“···”
望着一脸恭敬的李统领，子木沉默了。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刚才的信息——太他二大爷的吓人了！根据出发前李统领的表现和婆婆的话语，子木本以为此次之旅即使会有危险，却也不至于是一个必死之局。
但谁曾想，被挑选为圣子就是当作一个祭品！
按照这种情况，十有八九被吸收的不只自己的力量，恐怕还有自己的小命。
可转念一想，子木又实在想不出自己体内有什么力量，值得被一个妖神吸收。还是一个几百年间从未出现过神灵之后，突然冒出来便惊动了所有人的神灵！
甚至就连有神灵这件事，子木都觉得荒唐不已——村里人也没谁真正信奉神灵，大家亦从未相信世间有神灵存在。但这次自己不仅被梦里的那条长河选为圣子，村里面所有人还都知道了，自己更是被芈威国派人来接，不去都不行！
等等，长河？
如果那条长河是要吸取自己的力量，为什么不在梦里就吸取了呢？能让村里所有人都看见，吸取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办不到。
而且，那条长河给自己的感觉并不坏。尽管没有一丝感情，却也没有半分恶意，一点都不像是李统领描述的那种要奴隶苍生的妖神。
对了，李统领说他们只是按照画像和命令来找人，话语中从未讲到过那条河流。那么，他们知道自己的梦境吗？
莫名的，子木陷入了沉思。
······
日上三竿，将至正午。耀眼的阳光开始有些刺目，一直行进中的队伍也已来到了一个山谷。
“轰！”
“杀！”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