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色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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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通道幽暗深邃，冯棠二人在夜明盏的照明下走了数百步，仍不见尽头，且空间越发不稳，看石壁如同看夏日炙烤的地面，若泛涟漪。
除了空间不稳，倒没有其他异常，冯棠有些不适，于裳莎安然走在前方，发现冯棠不适后，让冯棠靠近，不适之感顿时消弭。
又往深处走了数百步，豁然开朗。
高近百丈的巨大山体空洞中，有青光闪烁，冯棠定睛细看，空洞正中竟是一根青色幼苗。
那青色幼苗不过尺许，通体如剔透翡翠，散发着柔和青光，将空洞照亮。
借着青光，可见空洞石壁上有数十溶洞，冯棠二人所处的正是其中靠近中间高度的一个。
相应的，有数十株各类灵草灵果环绕青色幼苗，光悠云果便有数枚，另有冰空果、裂虚根等，还有一些冯棠也认不出来，但它们都有一个共性，具有空间特性。
它们在青色幼苗四周，无一例外，均偏向青色幼苗，如同参拜王者。
“那青色幼苗是这些灵物的药王！”冯棠出声提醒。
于裳莎娥眉一蹙，突然出拳打向身前，劲气激荡，至青色幼苗三十丈范围时，激起一阵涟漪。
“冯师兄，青色幼苗在拨动空间，它要带灵物破空逃遁！”
冯棠闻言从丈弥腰带取出清罡剑，抬手向青色幼苗方向斩出一道剑气。
因没有适用当下情状的剑意，这道剑气只是寻常剑气。
和于裳莎打出的劲气一样，剑气斩到青色幼苗三十丈范围时，一阵扭曲，只激起了一阵涟漪便散。
“那个...冯师兄注意，青色幼苗三十丈范围内的灵气受它影响，不同于常规灵气环境，带有空间特性”，前方，于裳莎飞身而起，冲向青色幼苗，“不过青色幼苗必须补充我们的攻击出的缺口，我们要一直进攻，才能拖住它。”
“好”，冯棠简短回应后，提剑随在于裳莎身后，冲到特殊灵气范围边缘，不停发动攻击。
连斩三剑后，冯棠停了下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青色幼苗看起来生长年份不久，也就一两阶而已，但来历明显不凡，它能从其它空间摄来灵气！
冯棠只是炼气八层，再斩几剑法力便要空了，于裳莎虽是筑基体修，也只是能支撑久一些，但肯定是耗不过青色幼苗的。
“于师妹，你全力轰击，能不能在我们和青色幼苗间，轰出一条短暂存在的通道？”
“能”，于裳莎也不问冯棠为何如此问，双手如柳拂于风，朝前短时间内连轰数拳，劲气鼓荡，将含有空间特性的灵气环境轰出一条通道。
迈步上前，冯棠法力狂涌，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朝青色幼苗斩出一剑。
“天地不仁，自然生灭，相立不仁！”
正如冯棠所料，青色幼苗生长年份不久，境界或许还要弱于冯棠，不仁剑意效果成功发动。
一丝天地法则被不仁剑意勾动，青色幼苗散发的青光非常明显的黯淡了几分，相反，冯棠的法力瞬间恢复到了满状态！
随着青色幼苗的黯淡，身前灵气环境的空间特性也随之跌落了些。
但这还不够。
青色幼苗从其它空间摄来灵气的效率不低，青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
一旦于裳莎状态下降到不能轰开通道，那冯棠便再也不能向青色幼苗斩出不仁剑气，久之，青色幼苗还是能带灵物破空逃遁。
念及此，冯棠毅然决然的再向前一步，走入那片含有空间特性的灵气环境。
“上善若水，利而不争，相立上善！”
此时正合置身非常规灵气环境的情境，言灵法发挥效果，冯棠开始领悟“上善”精要。
这几日佩龙尾玄砚，潜移默化的帮冯棠养气，因这是刚开始养气，基本属于从零开始，丝毫没有边际效应，言灵法的效果得到了不少增强。
双方僵持了近一个时辰，期间冯棠一边领悟“上善”精要，一边和于裳莎发动攻击，将青色幼苗拖住。
在此过程中，于裳莎又配合冯棠打通过四次通道。
偶尔回头间，冯棠看着于裳莎逐渐苍白的脸，“上善”剑意却一直未能领悟成功，心急万分。
体内法力再次来到危险线，冯棠回头，却见于裳莎贝齿紧咬，樱唇颤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与天材地宝有缘无分，实属常态，冯棠心底暗叹。
但冯棠刚将头转回去，后方却忽有劲气鼓荡，正是于裳莎死咬着牙连击，轰开通道。
没想到柔柔弱弱，嗫嗫嚅嚅的于裳莎，竟是如此坚韧。
冯棠开始相信，四长老或许所言非虚，他是真的看到了于裳莎的根性。
思绪急转，冯棠手上却利落，再次将“不仁”剑意斩在青色幼苗，致其黯淡，冯棠则法力恢复！
又过小半刻，冯棠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哼声，忙回过头去，只见于裳莎眼中渗出血泪，用帛收了一道的上臂黑衣上，血染为红。
看到冯棠回头，于裳莎问：“要再轰开通道吗？”
冯棠是真有些佩服这个腼腆姑娘了。
问完话尚不及冯棠回答，于裳莎忽的一晃，险些从半空掉下。
正当时，“上善”剑意终于充盈第一剑脉第四剑穴！
“到我身侧！”冯棠一边喊话，一边伸手拉了于裳莎一把，将其拉到身侧。
“上善若水，利而不争，相立上善！”
冯棠体内铮鸣响起，剑气扩散，辟开三步界域。
界域范围内，所有的灵气转化，由空间特性，转为滋养特性！
有此效果，于裳莎状态开始回转，且随着一声凤鸣，状态回转速度激增！
于裳莎体内的金凤真血，在走到极限的极端情境下，激活了！
要知道，四长老当初可是认定于裳莎至少要到金丹期，才能激活金凤真血的。
这场和青色幼苗的拉锯战，天平开始偏转。
自此，由于裳莎轰开通道，冯棠以“不仁”剑意削弱青色幼苗，恢复自身法力，以“上善”剑意维持“上善”界域，于裳莎则以激活了金凤真血的状态，借“上善”界域内的滋养特性灵气恢复。
冯棠和于裳莎，借助青色幼苗不断摄来的灵气，形成了永动机！
究竟鹿死谁手，便看谁的意志力更强。
但冯棠突然想到，青色幼苗似乎是凭本能行动，没有意志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