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效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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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泉嘿然一笑，“你不知道细节很正常，因为上古培育法就是不处理，任其生长结果，当然没有细节了。”
“就是...种了不管，放任自流？”冯棠不可置信，“不会吧？那还研究什么？”
“是啊”，谭泉摇头道：“所以之前我才说不可能嘛。”
面色肃然下来，冯棠看着锁荣石阵内的珠缨果树，以明心暗自思忖。
首先，假定上古培育法有可取之处，那么一定在某个方面比药痴研发的培育法更好，这是要找出的第一点。
其次，既然有更好的效果，就说明现有办法培育过程中，存在未能物尽其用的地方，这是要找出的第二点。
最后，两种培育法之间存在的不同，一定隐藏有导致变化的原因，也就是有效变量，这是要找出的第三点。
现在没办法观摩上古培育法，第一点只能通过问，第二点可以通过观察珠缨果树的结果过程，第三点则是结合问和观察推测。
斟酌一番，冯棠先问第一点，“谭药迷你觉得用药痴的办法，培育的珠缨果，对比上古培育的珠缨果，可有不足之处。”
谭泉十分在意药痴，虽然会自认比不过，没去挑战药痴的领域，内心深处潜藏的胜负欲却从未熄过。
经冯棠的话一激，他小眼中立马闪出精芒，“有有，有，药痴方法培育的珠缨果，胜在稳定、获果量大。但古籍记载，上古修士偶尔会培育出极品珠缨果，被蓝色雾笼，用这种珠缨果炼制的珠缨丹不仅效果更好，对男子亦有效，价值比普通珠缨丹高十倍不止！”
冯棠惊诧，“上古时候就有男子修媚功了？”
“那当然”，谭泉兴奋道：“你以为性少数群体什么时候出现的？”
正说着，谭泉淡眉一挑，“咦，你退半步做什么？”
心思细腻，擅长培育特殊灵药，说到男子修媚功这么兴奋，让人害怕......
冯棠讪笑，“呵呵...没什么，就是...有点挤。”
“随你吧”，谭泉目光又热切起来，“阵中的珠缨果树要开花了！”
果然，谭泉话音方落，阵中的树上的花苞开始相继展开。
随着最后一片花瓣尽展，花心处释放出粉色的粉末，极快的弥漫开。
粉末的特性很厉害，能根据目标灵药的药力多寡，改变落在其上的量。被粉末沾上的灵药，则开始散发出药力，形成一股青色淡烟，连向散发粉末的珠缨花。
经过两刻，树上所有的花皆已盛开，粉色的粉末不多不少，刚好将锁荣石阵中的灵药沾满。可见谭泉培育经验老道，开花时间控制的精准，配齐的灵药也合适。
之后，就是珠缨果的成果，冯棠全神贯注，仔细观察，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最后一颗珠缨果结成，果株急速枯萎，冯棠敏锐的发现，果株下的灵土中，多了一丝丝蓝色。
很淡，淡到只有少数灵土颗粒才有此变化，要不是修行之人神识敏锐，肉眼几乎发现不了。
变化虽小，却不可忽略，冯棠当即询问，“谭药迷，你可发现了灵土中的变化。”
“你说果株枯萎后灵土中的蓝色颗粒？”谭泉摆手，“死心吧，早在药痴开发培育法时就发现了，她曾用枯萎后的灵土试过海量的灵药，没有任何一种出现变化。然后又换灵土培育，最终结果仍是排除了灵土变量。
“也就是说，几乎可以肯定灵土变化是一种无效变量，这在灵药培育中是很常见的。”
冯棠摇头，“那可不一定。”
极品珠缨果被蓝色雾笼，果株枯萎后灵土中含蓝色颗粒，太微妙了。
药痴对灵药的研究水平可谓登峰造极，这不可否认，但谁敢说药痴就不会失误？谁又敢说药痴就没有她的局限？
闭目沉思，根据之前的思路，第一点目标确定为，被蓝色雾笼的极品珠缨果；第二点途径确定为，果株枯萎释放的，让灵土产生变化的未知物。
那么现在要寻找的，便是两种培育过程中，没被找到的有效变量？
长考不知时间，当冯棠再次睁眼时，目中明亮，细唇微翘，“谭药迷，我接下来会提出一个概念，你不要惊讶。”
谭泉大笑，“我培育灵药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只管说。”
“那我可说了”，冯棠一字一顿道：“生物圈。”
没错，冯棠所提的，正是初中第一学期所学的知识，生物圈。
如谭泉所言，经过药痴的研究，几乎排除了灵土、所配灵药等的影响，但修仙界太注重灵气了，思路也因此受限。
现代科学家都无法成功完成“人工生物圈实验”，可见生物圈循环的复杂程度。
听冯棠将生物圈概念解释完后，谭泉彻底懵住。
培育特殊灵药这么多年，谭泉什么没见过？
这概念他还真没见过，什么微生物，什么微量元素，什么生态平衡，他是真没听过。
懵了良久，谭泉长出口气，“冯棠老弟，我感觉，你给我打开了一扇门。”
冯棠轻笑，继灵厨梁宏梁趋之后，自己又多了个千鼎峰培药师老哥。
......
四天之后，清衍宗迎来初雪。
千鼎峰入口楼阙，人头攒动，数百弟子冒着风雪等在入口广场。
今日，听说千鼎峰顶级培药师谭泉，破天荒的要走出博异药田，似乎是下山迎接谁。
药迷的称号虽是谭泉自封，但千鼎峰上下却皆认可，谭泉的确全心扑在灵药培育上，一年中难得出药田几次。
因此，消息很快传开，千鼎峰弟子听闻后，许多没在炼丹的赶来看热闹。甚至有弟子放着丹炉不管，就想看看谭泉是要迎接谁。
说不定就是琅琊药谷的药痴！
一道遁光落下，走出个星目隆鼻，剑眉细唇的少年，一身白衣，走下飞剑后，拢了拢裘衣，捧起手哈了口气。
见入口楼阙前这么多人，少年和煦的抬手喊话：“诸同门辛苦了！”
千鼎峰为宗门炼丹，上门求丹的数不胜数，多有傲气，当即不满声四起。
“这谁啊？”
“喊什么？扰我千鼎峰清净！”
人群中一个炼气弟子道：“我记得是古研峰师兄，前几天来找过谭泉师叔。”
“这么说也是从谭泉师叔口中得到消息，来迎接贵客的？”
于是有人朝冯棠喊道：“古研峰同门快过来，贵客要到了。”
冯棠一喜，出来做个课题研究，还能看热闹，见见千鼎峰的贵客，不错。
“来了来了”，冯棠加快脚步，朝人群中去。
这时，一道翡翠遁光飞掠而至，径直落在冯棠身前，神色激动的谭泉将冯棠拉到琉璃翡尺上，“冯棠老弟，经你点拨，我悟了！快快，快快快，跟我去见证极品珠缨果的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