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有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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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大皮革系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啊。”
人高马大的牛刚摇晃着脑袋，他脖子上那小拇指粗细的金色项链，不停的摆动着。
“老板娘，你这个师傅这可是人才啊！难道川大皮革系，也有洗鞋子的专业了吗？”
“洗鞋子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科目。”
李雪脸上波澜不惊，她张口就来。
“皮革系，就是跟皮革有关的东西，比如说皮衣皮裤皮包皮鞋。这洗鞋子，属于皮革护理范围，当然是涵盖在其中。”
“老板娘，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牛刚点点头。
“我有个亲戚，那一年报考的传呼机专业，结果还没有毕业就完蛋了。哈哈哈。”
说到这里，牛刚不由得仰天大笑。
“是成绩不好吗？”
李雪看着大笑的牛刚问道，我在旁边也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看着牛刚。
“不是成绩不好，是我那个叔叔还没有毕业，就失业了。”
“怎么回事呢？”
还没有毕业就失业了，我在旁边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而李雪则是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
“哈哈哈，老板娘，你这就是孤陋寡闻了。”
牛刚很是得意，面前的李雪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有这么一个大美女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宝宝一样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脸上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我那叔叔还没有毕业，传呼机就被手机给取代了，哈哈哈，老板娘你说，他那几年的大学是不是就白读了？哈哈哈”
“哇，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李雪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传呼机我也见过，但是我还没有用过。你说那玩意儿，当时还不便宜，据说回个信息，还要去排队打电话，那种东西被淘汰，肯定是迟早的事情。”
“就是就是。”
牛刚点着脑袋。
“我时不时的听上一辈人的说，那个数字传呼机还有一个密码本。看见有信息来了，就得把密码本掏出来，对着那上面的数字去破译。现在想起来，觉得就跟谍战片里面的情报员差不多了。”
传呼机在上个世纪90年代，很是流行。我对这个还是有一定印象的，那个时候，男人腰间挂着一个带着链条的传呼机，那可是神气的很。
对于传呼机怎么用，我倒不是很有印象。听说传呼机的呼叫平台当时好像挺多的，光成都，好像就有好几十家。
“老板娘，你这大师傅学的皮革专业，那可是选择的非常好啊！”
牛刚也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
“哦。你怎么会认为师傅这个专业非常好呢。”
李雪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我在旁边确实感觉到有些无地自容，川大皮革系，这个专业，那可是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老板娘，你不觉得吗？这个人，只要活着，他就会穿鞋子吧，不管他穿什么鞋，都跟皮革系挂上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吧？”
牛刚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粗枝大叶，他这话，我倒是很认同。
皮革系其中一个主攻方向，是设计专业。
设计，不管是布鞋，凉鞋，皮鞋，运动鞋，艺术鞋，都需要先设计鞋子的款式，然后再根据款式，来制作脚的模具，行业术语叫鞋楦。
或者是先制作出鞋楦，再设计款式。
“对对对，是人就要穿鞋子，就说残疾人吧，有一条腿哪怕是装的假肢，也要穿鞋子。至于说一只两只，那就说不清楚了。”
李雪点点头。
“好像死人也要穿鞋子吧！”
牛刚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死人也要穿鞋子。
我心中突然有些惊悚。
我不但性格内向，而且胆子还特别的小。不管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人去世，我都不敢凑上去看。
牛刚这句死人也要穿鞋子的话一出口，我的脑袋里面突然就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场景。
烟雾缭绕的灵堂里面，一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上面。
脸上贴着一张黄纸，一张白色的床单下面，露出一双崭新的布鞋。
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这种风俗。
这是我老家人去世后，停放在灵堂里面的场景。
我进去烧纸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尽量不去看停放在上面的人，更不敢在里面呆太久。
总是感觉里面阴森森的，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还是正常死亡的灵堂。
像那些凶杀的，车祸的，意外死亡的。我都是能避则避，尽量绕开那凄惨的现场。
实在是避不了，也是尽量的不去看，哪怕就是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就这么说好了，我过几天过来取鞋子。”
牛刚笑呵呵的转身出去。
“没问题，没问题，你慢走！”
李雪冲着牛刚的背影挥挥手。
“亲爱的，你看看这鞋子修改的怎么样？”
李雪拿出了修改后的鞋子，我一看，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李雪，你看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上，顶起一个包，这样穿在脚上，这里会十分的难看。”
我指着腿肚那个位置说道。
“这是在操作的时候，没有循序渐进的收好线路。这样鼓出来的包，就像是我们晾晒以后的t恤或者是毛衣，那个衣架顶出来的包一样。”
我尽量的，把我想表达的意思，表达清楚。
“你的意思，拿去重新修改一下。”
李雪也看出了问题。
“可不可以将就啊？人家这修改的费用，都没有收我的。”
“没有收你的，你是在哪一家修改的？”
我有些诧异。
第一家定做鞋子的店铺，不愿意修理，还说我修鞋子都找错了地方。
第二家人家要收我80，后来还说100都不会给我做修改。
两家定做鞋子的店铺老板，都是牛逼哄哄，一副不缺钱的样子。
现在李雪居然跟我说，没有花一分钱，这让我不得不感觉到诧异无比。
“就是你说的那个第二家，说要80的那家呀。”
李雪把我吃惊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嘴角上扬。
“老娘出马，哪里可能要钱呀？我几句话就把那老板忽悠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这个位置，你拿去再让他修改一下。”
对于李雪的话，我是深信不疑。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像我们到商铺里面去借厕所一样，有些人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生理问题。而有些人，却只能干着急，人家根本就不让你方便。
我拿出笔，在那个位置上划了一下。
“你拿去，让他把这个位置重新收一下，要不然就成了一个尖屁股。”
“对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好奇的看向李雪。
“我们这里洗鞋子，明明就是20的起价。刚刚这双漆皮的皮鞋，你怎么收人家那么多钱啊？”
“咯咯咯，论专业的技术，我比不上你一个脚趾头。”
李雪得意的冲着我一笑。
“但是要论折磨人心，嘿嘿嘿。老娘不是鄙视你，你连老娘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毛都比不上，是长短还是…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想不想知道？老娘20块钱一双的清洗费，非得要收他80块钱。”
“想想想。”
我连忙点着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得意的李雪。
“快给我说说，你怎么会报出这么高的价格？而且对方居然还同意了，不但同意了，额外还加了40块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