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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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来时的路，仿佛能洞穿丛林看见大海，那里代表的是自由，可我现在还哪来的自由啊……这个词儿太过奢望了。
假如跑路，得需要船吧，我总不可能去求老九让他带我离开吧，我压根都不知道这货住在哪……可能没我眼前这人的命令，我估摸着谁也使唤不动他，从刚才老九对他那种敬畏的神色我便可以看出。
想到父母，我脸上愧疚之色更浓，老爹老娘是本本分分的农村庄稼人，他们一辈子奉公执法，不敢越雷池半步，可如果知道我今后的所作所为，难以想象二老那时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也或许不是我想象不到，而是我不敢去想……
事到如今，明天只能在电话中先瞒着他们了，而且，这事儿想来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三年出来后我不会再联系这岛上的任何一人！
手机被军哥收走后，我便失去了时间观念，我不知从铁索桥被带到这儿用了多久，更难想象萧湘和林凡这么久找不到我的慌张。
不过，明天的通话我不打算告诉林凡现在我的处境，就算是如父母那样的谎言也不行，这货可是个大嘴巴，保不准我前脚刚跟他讲完后，他后脚便跑到萧湘跟前泄露我的行踪，我深知这是我和萧湘撇清关系的最好机会，所以，以后再说吧。
终于，我眼前出现了几间简易的水泥房，那墙壁因为年久已经有些泛白了，甚至有一间房的墙上已经有了裂缝……而想起那别墅群后，再看看这房子，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我无言以对……想来也是，老板所在的地方自然得好一点，不过这个好，对比之下，也太他妈好了……
这时，军哥对我招招手走进其中一间房，我跟上去之后和他一同走了进去，入眼里面坐着四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在吆五喝六的搓着麻将，可他们发现军哥的瞬间，皆都愣了片刻，而后站起身脸上露出畏惧之色，然后最前面那人赶紧给军哥让了位置。
还没等军哥开口，他对面那人便先说道：“老大，啥前儿回来的？都不告诉我一声”
军哥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他淡淡道：“刚回来没多大会儿，这次，恐怕我得多呆点时间了，那边已经有人查我了”
对面那人点点头，然后苦笑道：
“老大你回来可太好了，你不在这段时间，这群兔崽子可他妈让我太操心了，现在你回来了，我也能歇一歇了……”
“老二，你忘了之前我跟你怎么说的，能者多劳的道理我不想再重复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干的，现在依旧怎么干，我相信你，所以不会过分干涉你的决定，懂了吗？”
我望着军哥对面那穿着黑背心的男人，他稍显胖，但又觉得不是胖，而是正常身材的壮，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透着难以言表的疲惫，似乎刚才他所言非虚。
被称为老二的男人一脸羞愧，片刻后神色坚定的冲着军哥点了点头。军哥看到后，露出不多见的笑，笑中透着欣慰，也有释然。
“对了，我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已经领了玉牌，从今天起，他就是青十五！”说着军哥把身后的我拽了拽，我识相的顺势往前挪了半步，看着四人微微鞠躬，开口说道：
“各位大哥好，以后请多照顾照顾”
不是我话少，而是面对这群人我真不知该怎么说，这场面有点像一个黑社会头目将新收的小弟介绍给其他小弟……
老二看着我一脸笑意，开口道：
“来了都是兄弟，不要太过拘谨了，咱们这儿没外面那么多条条框框，以后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了”
这他妈不是黑社会收小弟还能是啥……我怎么感觉这台词这么熟悉，是不是古惑仔里陈浩南收小弟的时候，山鸡就是这么说的……
我冲着老二点点头，回道：“知道了，二哥”
唉……当个新人太苦了，见谁都得喊哥……
“行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明天我再来，老二你给十五安排一下住的地儿吧”
军哥说完就走了，我则是站在原地等着老二的下一步指示，他往我身后瞧了瞧，在确定军哥真的离开了之后，拍了拍胸膛，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十五，我先给你介绍下他们仨，你跟前的老七，左边的老八，右边的十一，而除了老七是个厨子负责我们部的饮食以外，其他人则全是农夫，想来军哥也跟你讲过我们种的是什么了”
我点点头，对着其余三人挨个儿喊了哥……
“行了，今晚就到这儿了，你们仨回去睡觉吧，十五，你跟我来”老二对着众人说道。
“等一下二哥，我很久没吃饭了，能不能让七哥给我下一碗汤面吃……”
众人愣住，然后一阵哄笑……
“好家伙，你是我在这儿第九个年头遇到最特别的新人了……老七，去给十五弄点吃的，把中午吃剩下那肘子多拿几个给他，别让自家兄弟饿着”
老七听言点了点头，便带着我往外走去，路上我不解的问道：
“七哥，刚才二哥说他在这儿待了九年，真的假的？”
老七没有回头，而是用一口川普回道：
“必须是真的，他是老大收的第一个手下，在三年后他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继续待在这座岛上，所以，他才能当青二”
“这……为什么不离开？我觉得呆在这儿一天都提心吊胆的，他怎么敢的……”
老七压低声音回道：“莫嫩个说，是个人三年满了都想离开，老二他不是不想离开，而是因为他已经没了家人，出去与不出去没什么区别了”
“可这活儿是违法的，他不想出去干些正经工作吗？”
“小子，有些地方有些人，一旦习惯了，真的懒得再换了”
……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无法反驳，想想如果我站在老二的角度，是否也会跟他做一样的选择？也许会，也许不会，答案应该在三年后，现在的我也不敢确定。
跟着老七到了最边上的房间后，他推开门顺手打开灯，然后领着我走了进去。不得不说，虽然这厨房面积不大，但该有的厨具它竟一个不缺，各种食材也很丰富，最主要的是环境卫生皆都处理的很得当。
“十五，你先吃着，我给你做碗汤面”老七端着几块肘子放到我面前，开口说道。
我点点头，便大快朵颐起来，或许真是饿久了，我吃的比任何时候都香，那老七看我这副模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透过窗外看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