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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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言，寝不语。这边吃完，李掌柜那边还在吃。
吴大嫂和吴三嫂趁在收拾碗筷的时候，问云朵道：“云五娘呀，你这个菜味道真好，还有我怎么见做法也和我们不一样呀？”
当然不一样了，我这可是在现代经过几千年改造过后，留取的精华。
云朵在想要怎么解释，这时吴婶子进来道：“五娘，李掌柜他们吃完了，现在在堂屋等着你呢。”
云朵松了一口气，回道：“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吴大嫂、吴三嫂，我先过去，以后再聊。”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
还未进堂屋，云朵就大声的说道：“村正爷爷，您们吃好了么？”
进堂屋，云朵又对李掌柜问道：“李掌柜，吃完这豆芽感觉如何？”
李掌柜道：“很好，很不错，回味无穷，口齿留香呀！好东西。”
里正道：“这叫豆芽的，从未吃过，很好吃。”
“豆芽是好吃，但是没有想到云朵你小小年纪，厨艺却这么精湛呀！”
李掌柜道：“现在我们来谈谈这豆芽吧！”
云朵也正有此意，她在现代是发号施令的那位，不喜欢做事拖泥带水，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她的金钱，浪费她的金钱就是在浪费她的生命，所以她下属做事都是干脆利索，简洁明了。
现在她是农家女，也差不多是在这个社会的底层，对其他很多人都要巴结讨好。但她并不擅长这些讨好巴结。
只是以前被人讨好惯了，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不少，现在都是在依样画葫芦而已。现在可以直接进入主题，云朵都默默松了一口气。
李掌柜道：“小女娘你说说，你这秘方打算怎么卖？”
云朵回道：“一百两。”
才一百两，很划算。
李掌柜也是一个爽快的人，直接就道：“一百两我可以做主，这秘方如果我买了，那豆芽以后只能出现在盛隆商行，独家销售。合约明天你到商行去，我们签了，你就把秘方告诉我们的商行的培养人员。”
“李掌柜，这豆芽不会连我都不能做吧？”
“当然不包括你了，但是你做豆芽不能往外出售，只可自家吃。”
云朵点头，不能卖，但是可以直接送豆芽的。
“既然事情都谈完了，我商行也还有事情。陈里正，吴村正我就先告辞了，”李掌柜说着起身，抱拳表示离意。
里正和村正也忙起身相送，云朵也跟在后面相送。
送走了李掌柜，云朵也对村正道：“村正爷爷，我明天想麻烦你一件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
村正问道：“什么事情？”
“明天还麻烦村正爷爷和我一起去盛隆商行签合约。”
村正道：“不麻烦，这个是应该的。”
这时里正道：“云五娘，你这豆芽的秘方，为什么不和烧炭一样让村里的人自己做，而要卖出去，这不是把钱财往外推么？”
云朵道：“这个豆芽和烧炭不一样，豆芽、豆芽，就是吃的芽。如果超过了时间，这豆芽就老了，根本不能吃。而且这个豆芽还特别的不容易保存，稍不注意就会坏掉。而且这个利润薄，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耽误烧炭。”
“里正，村正爷爷，既然李掌柜都走了，我也先回家了。”
“好，你回去吧。“里正对云朵摆摆手道。
村正道：”我们还是去看看收炭的情况吧？”
里正道：“好，那就走吧。”
收炭平静无波的进行了下去，除开有人在哪里酸了几句。
虽然说着酸话，但是见到村正过来，烧炭失败的几户人家，还是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可不可以再学一次烧炭。看着其他人拿到手里的钱，他们心痒得很呀！
村正看着这前面学烧炭的时候半途离开的几家，心里冷哼一声，说道：“想要再学一次，可以呀！十两银子的学费。”
有人道：“那给了十两银子，是不是就不用再给那一半的钱了呀？”
村正斜眼看了看说话的那人，村里有名的游手好闲之辈。
“如果你们不愿意给那一半，我做主了，这烧炭的拜师费，你们一家出一百两就可以了。”
听罢，几家人的眉心突突直跳，这不是钱更加多了,这死老头，是存心的为难他们。
云大说道：“村正，这我们出那一半的钱还不行么 ？只要你们在烧炭的时候带上我们就可以了，又没有什么麻烦的。”这就是不想出那多出来的十两银子了。
村正道：“不麻烦，你说得很轻巧呀，如果你们是光看，不用给你们讲授技巧，看在同村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话我先说在这里，光看，你们下次烧炭还是和这次一样的。”
里正劝解道：“吴老汉，你也不要这样说，这每家每户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几个就是没有学好而已，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你们几个也是的，第一次免费让你们学，你们不认真学，再让教，不耽误人家的时间呀。给钱，就算多给十两，你们也是有赚的。没有见他们今天拿的钱？想要不，看着眼馋不？想要就给钱，谁让你们自己不会把握机会的。活该。”
几户人家，相视一眼，想要呀，怎么会不想要呢！
咬咬牙道：“十两银子，我们给。”
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和那一半钱一样，结算了炭钱我们再给。”
村正脸色好看了一些，点点头道：“那你们明天早上去学吧！”
这些人不给他们一些教训，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
这事情解决了，里正和村正继续去环视情况。
而此时，一巴掌一下扣在云大的头上。
云祖父骂道：“你这个败家子，学得时候和我说你学会了，让回去，这样就可以节约那一半的钱了，结果呢？结果呢？结果现在还多给了十两出去。”
云大委屈道：“爹，你都已经打我几次了，在外面还是给我留点面子呀！”
云祖父叫道：“不要叫我爹，没用的废物。老子告诉你，这十两银子，以后分家的时候，从里面扣出来。”
云大蒙了,以后分家，爹也是跟着自己住呀，这十两银子不给自己给谁。
忙追着云祖父道：“爹，你以后分家也是和我住呀，这少给我十两，那不就是你也少十两了么？”
云祖父转身道：“你放屁，这十两银子老子自己拿着。谁也不给。”
其它几家都往云大家走的方向呸了一口，当初就是他撺掇他们走的。如果不是知道云家的无赖程度，这笔钱一定让他们家出。
*
云朵到家的时候，云父正在锻炼，云雨睡着了。
云父见云朵回来，问道：“这和李掌柜的谈得怎么样？”
“很好，明天去签合约。”
“爹，你这锻炼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云朵问道。
“没有，没有，就最开始几天还感觉浑身的酸痛，但是这越锻炼，感觉越好。”
云父感叹道：“还是这个大夫好呀！以前的大夫都让卧床休息，少动。那可真是天天躺得人软绵绵的。浑身的不得劲。”
云朵点头，他们不让动，是怕加重病情。我让动，是为了腰椎复位。
“那爹你继续锻炼，我想再到山里去看看。”
看了看还在睡着的云雨道：“带上二娃一起。”
这孩子，天天这样睡，不出去玩，也不出去和人交流，怎么可能不自闭呢！
云朵打算以后出去都多带带他，这样慢慢接触外界的新鲜事物，对他的病情有很大的改善。
云父有一些迟疑，他担心二娃还小。而且也感觉家里没有一个人陪着他也寂寞。
云朵看出了云父的迟疑，说道：“二娃，现在有一些沉默，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问题，我还是多带他出去走走吧。”
见云朵这样说，云父也只能道：“那你带出去吧，记得注意安全。”
“知道的爹。”
云朵轻轻地拍着云雨叫道：“二娃，二娃，快醒醒，我们出去玩。”
听见出去玩，睡得迷迷糊糊的云雨一下就睁开了双眼，对着云朵道：“姐姐。”
眼中写满了想出去玩的渴望。
小孩子，谁不渴望在外玩，云雨以前也常出去和村里的孩子玩，不过是被欺负、戏耍的那个，常常是浑身的伤回来，又不想娘和姐姐操心，从来也不说。
云朵和他们娘一天天的累得很，全部心思都在云父身上，而云朵全部心思都在怎么能帮到娘亲，让几个人吃饱。
所以就算洗漱，云雨要求自己洗，他们也只以为儿子、弟弟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她们太累了。
在外被欺负，在家基本被漠视，就渐渐的导致云雨越来越沉默。
看着云雨那双因为才醒而水汪汪的大眼睛，云朵心里一阵心疼，道：“起来，姐姐带你去山里捡兔子去。”
云朵还记得第一次捡到兔子的时候，云雨就说过他也要去捡兔子。这孩子时时刻刻都在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都被漠视了。
云雨的眼里好像有星光在闪烁。所以，一掀棉被就起来了，很快就跑到门口，像要出去遛弯的小狗狗一样，转圈圈的等着云朵。
云朵走过去摸着云雨的脑袋，对云父道：“爹，我们先出去了。”
云朵还是准备再去捡一些柴火，虽然前面吴家帮忙弄了不少，但是这柴火还是越多越好，慢慢的积累，总比用完了在去弄的好。
牵着云雨的手往山里走去。走着走着，云朵看向了云雨的鞋。
她都忘记了，云雨现在还是穿的布鞋，明天拿到钱得帮二娃买一双鞋，爹就先不买，反正现在还不能下地。
云朵没有因为鞋就让云雨回去，如果这次让他回去了，她怕这孩子会想多了。
云雨很快就挣开了云朵的手，跑到前面去了。
白茫茫的一片，云朵并不喜欢。不喜欢是因为这白雪让山里很多好东西都隐藏了，让她要多花不少的钱。也少了很多挣钱的渠道。
“姐姐，姐姐，我们去哪里捡兔子呀！”云雨欢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这雪地走得几噶几噶的响，那么厚，你以为次次都能捡到兔子哦。
云朵笑道：“弟弟，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讲故事，不是抓兔子么？”云雨歪着脑袋有些疑惑道。
“和兔子有关的哦，想不想听呀。”
“想。”
云朵说起了守株待兔的故事：“从前有一个樵夫，砍柴回家的路上，累了。坐下休息，结果就见一只兔子直直的撞一个树桩上面，撞死了。樵夫高高兴兴的捡了兔子就回家去了。第二天樵夫就不去砍柴了，他又继续到树桩那里去等兔子来撞死。樵夫想的是，这兔子这么笨，他天天来守着就可以捡兔子，还砍什么柴呀！”
讲到这里，云朵问云雨道：“那二娃，你说这个樵夫他又捡到兔子了么？”
云雨当下就道：“捡到了。”
“为什么呢？”
云雨道：“上次听姐姐说，两只兔子打架，打死了，捡了兔子。这个樵夫也捡了兔子。看来这兔子是真的笨，很好捡的。这次我们也是出来捡兔子的。”
云朵笑了起来，点了点云雨的小脑袋道：“你错了，这个樵夫第二天并没有等到兔子，但是他也没有死心，还是继续在那里等，一直等，一直等。等他坐在哪里一动不动了都没有等到兔子。”
“为什么动也不动了呢？”
“因为他天天在等着捡兔子，但是一直没有兔子捡。他也没有去砍柴，没有收入，那就没有吃的。他是被饿死了。”
“那兔子为什么不去撞树桩，让他捡呢？”
“因为兔子是很聪明的，只是被捡到的那只是特别笨的，所以才被捡到了。”
云雨继续问道：“那兔子很聪明，是不是这次我们也捡不到兔子了呀！”
云朵有些后悔和小孩子讲道理了，虽然云雨的话多了，是好事。但是她真的好累。心累。哎。
“快走吧，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捡到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