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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道长哥哥保护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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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岑进一步,祁续往墙壁动一下,到后面,像一张烙饼整个贴在上边。

无奈,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

轻声道:“好,我不逼你了。”

祁续顿时全身心放松。

许岑偏过头,看着祁续圆润的后脑勺,手指戳了戳鼓起来的头发包,问道:“不能养小蛋,是不是很难过?”

祁续脑袋抖了抖,半天没回答,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旁边的人才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一双明亮的眼睛已经溢满了泪花。

他轻轻往下矮了身子,头靠到许岑的胸膛。

在人生地不熟的江安,许岑是他唯一熟悉,信任的人。

许岑低头看着祁续大狼狗蜷成小猫的身形,屏住呼吸,静静等待怀里人的下文。

小爱倒挂在床帘上,眼神莫名呆滞。

不得不说,那么多个世界,这是最像父子场面的。

“是很难过……”

祁续的声音低沉,震着许岑的胸膛。

“我小时候在河边救过一只落水的小猫,全身湿糟糟的,把它救上岸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可我养了它两天,还吃好喝伺候着,还是死了……”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亲说是小猫落水着凉了,不是我没有照顾好。后来,娘为了让我开心,特意给我挑了一只身强体壮的小狗,没过两天,也死了。”

“我娘就哄我,厨房闹老鼠,下人在角落放了下了老鼠药的饭菜,被小狗误食,才毒发身亡。我都信了,但我还是很想要一个陪自己长大的小宠物,爹知道后,怎么都不肯让我再买,娘亲开头还劝说两句,后面也没再坚持。”

祁续泪水汹涌,打湿了许岑胸前的一片衣襟。

许岑手掌停顿在祁续的后背,轻拍着,像长辈轻抚安慰自己的孩子。

“虽然我没想通,但这件事作为童年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到刚刚,我才明白了一点,小猫小狗不是因为意外,而是因为我……我就是个扫把星,走到哪儿倒霉到哪儿。”

“狐朋狗友众多,却没有一个是真心的,都是看中了我的家世,想上来攀附关系,甚至现在,我爹娘也没有陪在我身边了,娘亲赶我走,我出远门,爹也没出门送过我……”

“道长……”祁续的声线染上了哭腔,许岑听得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环手抱住了一颤一颤的脑袋。

祁续颤声问:“像我这种喝水都有可能被呛死的扫把星,是不是真的没人要了?”

“有啊。”

许岑伸手擦掉祁续眼下的泪水。

小公子像水做的,动不动便泪水决堤,止都止不住。

小爱:【……】

上一世你也是,大哥别说二哥。

许岑轻声道:“你爹娘没有不要你,你木匣子的银票,是祁家大半个身家,你娘怕你这辈子都没法压制住阴气回不了家,所以直接把家换成银票给你了。满满一车厢的绫罗绸缎和吃食点心,都是你娘亲准备的。”

“还有你爹,你走时,他就站在车后面,看着你在慢慢消失在他视线……他哭了,也想你现在一样,抱着你娘哭,眼里全是不舍……他们怎么会不要你呢,他们看着你长大,十九年,无限的偏爱,只是现在情况所迫,他们为了陪伴你更久一点,所以稍微分开了一段时间。”

“所有的分离,都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

祁续怔愣地抬起眼,这个角度,可以正好看见许岑长长的睫毛垂下,眸中全是温柔的水光,像一湾水波阳光碎影。

那张看相人口中薄情的唇轻启,笑道:“而且,江安还有我陪着你,我难道不好吗?”

祁续目光微闪,闷闷道:“好,就是太好了,好得不像真的。”

非亲非故,就靠着上辈子师父的要求,就带着他一路朝西南走,救他于水火之中,寻找方法彻底压制住身体的阴气,不求回报。

就像一场美梦,遇到这么好的一个人,全心全意为自己,总有一天,梦会醒,庄周梦蝶一般。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更加患得患失,害怕恐惧。

许岑指尖揉了揉祁续肿起来的眼泡,像一个小泡泡,很软。

回道:“那我现在打你一顿,把你拉回现实?”

祁续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岑一竿子一个妖怪的场景,默默闭上了嘴。

倒也不必。

许岑收回手指,捏着祁续还有婴儿肥的脸颊,笑道:“好了,你就记住,我永远不会害你就行了,夜色已深,先睡吧,你每日都要早起练剑,让自己忙起来,就没时间难过了。”

他指尖微闪,点燃安神香。

祁续哭久了,累了,没来得及思考许岑最后的一句话,便闭上眼沉沉睡去。

后来,他才明白,什么叫忙起来,就没时间难过了。

祁续抖着手,艰难地从一堆废纸中抬起头,笑得比哭还难看。

“道长,五百遍符篆描摹,你想废了我的手直说。”

青年脸上半边沾染了墨渍,生无可恋地看着弯弯绕绕,似乎毫无规律的符纸。

早上鸡叫他就被叫起来练剑,中午打满两个水缸才能吃饭,午休的时间都没有,紧接着要练习法诀,临近晚上还要临摹符篆,不写完不能睡觉。

他每天愁得抓耳挠腮,想着用什么最快给自己争取休息时间。

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容量去悲伤了。

许岑坐在书案另一侧,抬眼静静看着祁续的撒泼打滚,毫不动摇道:“再嚎一句,多加十遍。”

祁续低头,无声流泪。

满心想着,爹娘,孩儿可能无法行孝了。

他要被许岑这臭道士活活折磨死了!

小爱有一点点的共情祁续,道:【宿主,要不降低一点标准?】

严师出高徒。

许岑波澜不惊地喝了一口茶,道:“若他以后遇到危险,我无法及时赶到,你嘴炮攻击妖怪?”

小爱闭嘴。

江安天气转凉,已入冬,许岑加了外袍,单手支着脑袋,桌上是唬人的竹枝。

祁续越写越快,到三百张时已经得心应手,一笔连成,除了画得丑了点,符篆的效用还是在的。

等到烛火将灭时,祁续才将笔一摔,兴奋道:“终于写完了!”

许岑收了竹枝,明显的压迫力减轻,祁续眼睛里的光都亮了。

这也就代表自己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觉了。

许岑起身,将火光黯淡的蜡烛往上挑了挑灯芯,屋子里又亮堂了些。

神情凝重道:“明日是你的生辰,好在今年不是阴年阴月,阴气会大大减弱,但也不可小觑,你的弱冠礼,不能宴请宾客,也无爹娘在身旁,可能会办得有些寒碜,你不要太……”

后面的话许岑咽回嘴中,让人不要难过的话在此时难以出口。

之前祁续的生辰礼都是热热闹闹,偏偏人生仅有一次最重要的时刻如此冷清,平常人都会有点落差。

祁续本打算直接扑进温暖的床褥,听到许岑的话,身形顿了顿。

他转过头,对上许岑垂下的眼眸,忽而瞪大眼睛,惊讶道:“什么,明日是我二十岁及冠?!”

太忙了,连生辰都给自己忙忘了。

许岑一噎,不知如何接话。

祁续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寒碜就寒碜呗,若是有人来,因我的霉运发生了意外,我还不知道如何收场。”

许岑站在原地没动。

“好啦,道长,我又不是过了这次生辰礼就死了,大不了以后再补回来。”

他心中知晓是不可能补回来的,但说出来,心里也就轻松一点。

许岑嗫嚅唇瓣,轻声道:“你虽没认我为师,但我也有教习的责任,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代替长辈,为你束冠。”

祁续躲闪道:“也不用,到时候前掌门的封印一破,阴气霉运全部出来,你要忙着压制,不一定有机会行冠礼。”

“我尽量。”许岑轻声道。

确实如祁续所说,届时两人手忙脚乱,不一定有机会。

临走时,祁续问:“道长,我是丑时出生,今晚,能睡个好觉吗?”

丑时,相当于凌晨两点,冬天天亮得迟,鬼气正盛,今夜恐怕会有一场恶战。

许岑犹豫了一会儿,道:“放你两天的假,待过完最困难的一天,准你再睡个回笼觉。”

“至于今夜,为避免牵连城内百姓,我们暂时去城郊凑活一宿,带上你画的符篆,顺便检验一下你努力的成果。”

祁续偏头,看着桌上一堆的鬼画桃符,他有钱,练手的都是黄纸和朱砂,不过,材料再好,碰上他这双手,准保得毁。

画工和画符还是不太一样。

他只想说,努力的成果可能为零。

夜深人静,许岑乘着长剑在凛冽的高空中穿行,祁续则抱着他的腰瑟瑟发抖。

到达目的地,往下俯冲时,整片的竹林都听得到祁续的嘶吼。

“道长,啊啊啊!!慢点!我怕!!”

“啊!风好大,我刘海儿都被吹飞了!!”

许岑:“……”

在撕了周围蠢蠢欲动的妖怪之前,他想先撕了祁续那张嘴。

下剑时,祁续抱着一堆符纸吐得昏天暗地,喷射式呕吐。

灌了几颗丹药,才稍微安静会儿,躺在竹林边的草地,呼呼大睡。

听到风中清浅均匀的呼吸声,许岑停下布阵的动作,像个老母亲,将外袍脱下,扔在祁续身上整个覆盖。

空地可以有效减少一些霉运。

比如,不会有房梁无缘无故地坍塌,也不会莫名其妙落水。

等到丑时,静悄悄的黑夜还没有任何动静,祁续也没有任何倒霉的势头。

许岑轻皱着眉,不解,十分不解。

是祁续记错了他出生时间了吗?

不应该,如此重要的是,临行前祁母必定会重复上百遍,祁续记性很好,不会有这种误差。

直到系统开始叮叮叮报黑化值,从初始值1加到50时,许岑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揭开盖在祁续身上厚重的道袍。

随着祁续猪肝色的脸渐渐恢复红润,呼吸逐渐平稳,黑化值渐渐降回了1。

祁续差点被自己随手扔来保暖的衣服憋死。

这谁能想到。

许岑劫后余生地把睡得跟猪一样的祁续抱起来,轻拍他的后背,以防他睡觉被口水呛死。

前掌门的封印已经松动了,阴气铺天盖地而来。

放松不过两秒,许岑手边的罗盘抖动不停,四面八方的妖邪,无论强弱,都被祁续吸引而来。

他选在江安定居,一是地处偏远,百姓生活自给自足,少有冤假错案造成的冤魂,二是周边竹林偏多,和竹枝相应,能为自己所用。

最重要的一点是,古籍中有记述,立春破土而成,接收的日月精华直接修成人形的春笋,将其养大,待它开花所成的鸿灵,有长生之效。

祁续只要长生,保证肉身不死,许岑的任务就能完成。

但是寻找鸿灵艰难,世间生物大多为妖,极少有天地降运成精灵的,更困难的是,破土即修成人形的,是天神转世,都不一定拥有的待遇。

想到这儿,许岑就心肌梗塞。

他有预感,这个任务,没个三五十年,可能完不成。

他预想最坏的情况之一是,他和祁续都垂垂老矣,还要拄着拐杖立春时,守在竹林里,等幸运之神降临,赐给他们一个鸿灵。

许岑将祁续强行唤醒,看到被拦在阵法外密密麻麻如夏天将雨时蚊蝇般的妖邪,此时趴在透明如水的结界之上,尖嘴獠牙,红血腥臭。

妖气直冲云天。

忽地一声巨响,许岑尚不熟稔布置的法阵便如玻璃受到重创,层层碎裂,妖气再重一寸,便会彻底碎开。

祁续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睡意全无,两只眼眸惊恐地像兔子,手指发白地攥着许岑的衣摆不肯放手。

前段时间还难过爹娘将他赶出家门,现在是无比庆幸。

这般场景留在祁家,安阳城内没有镇压妖邪的道士,那等待他的是漫天的妖气和鬼气血洗灭门。

“砰!”

结界彻底破了。

两方完全相克的法力相撞,周遭的竹子受到冲击尽数折断,噼里啪啦的折竹声堪比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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