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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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可真是越来越狠了，颇有老夫当年的风范啊。”脑海中传来老鬼的调侃声，楚月瞳却是苦笑，“我还担心自己不够狠，应该把那些走狗杀个精光的，省的留下祸害。”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老鬼问道。
楚月瞳的眸中闪过一抹阴森，“去见一见那位母仪天下的萧皇后。”
“皇宫守卫森严，那个老妖婆坏事做尽，她身边可能会有不少灵修保护，虽然你现在的实力足够强悍，但是，还是得小心为上。毕竟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老夫重塑肉身之事就泡汤了。老夫一直待在你这玉戒里也实在无聊的很，想出去……”
“先别说话！”察觉到身后的异动，楚月瞳几个闪身，进入了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她微微回头，“谁？出来！”
空气一阵波动，紧接着，一抹修长清瘦的身影出现在身后的巷口，赫然便是那位放荡不羁的烨王。
只是，与方才不同的是，现在的他面容上少了几分轻浮之色，多了几分深沉与锐利。
“阁下一路尾随我，究竟所为何事？”
清冷的嗓音回荡在耳畔，看着这个记忆中的女子，秦烨的眸中却含着审视的光芒。
沉吟片刻后，他突然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少女曼妙的身姿缓缓转过来，似笑非笑的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这个秦烨，楚月瞳是认识的。
当年他的父亲曾是褚文渊的上司，而褚文渊是这具身体原主的养父，那个时候他经常来家里找她玩。后来，他的父亲战死沙场，皇帝为其父举办国葬，当时，他哭得稀里哗啦，她还在旁边安慰过他。
不过，那时的他虽然年少，但为人正直且单纯，不曾想长大后却成了一个每日花天酒地、流连温柔乡的浪荡公子哥，实在是令人唏嘘。
“你一路跟踪我，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烨王殿下找我有事吗？”楚月瞳不答反问，眉宇之间尽是冷漠。
“你知道我？”秦烨眉毛微扬，眼中掠过惊喜，听她方才的语气，分明就是认识他的。
“呵~烨王殿下风流满京城，想不知道也难啊！”楚月瞳调侃道，脸上并未露出什么特殊表情。
秦烨点头微笑，“说吧，你到底是谁？”
楚月瞳看着他，但就是不作答。
见她根本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秦烨只得松口，“实不相瞒，你跟我认识的一个故人长得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故人？”秀眉挑了挑，楚月瞳一步步向他靠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烨王殿下是不是见到漂亮姑娘就说似曾相识，然后借机各种搭讪？”
秦烨脸色一红，眉头拧成麻花，“你胡扯什么？我当然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楚月瞳呵呵嗤笑两声，绕着他打量了一圈，忽然凑近他，笑盈盈道：“你这种套路我见的可多了，别装了。”
“我哪有什么套路？”秦烨的脸更红了，这女孩儿怎么如此彪悍，他竟然有点招架不住，沉默了片息，他再次问道，“我没跟你开玩笑，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干嘛要告诉你这种登徒子？”楚月瞳嚣张的抱起双臂，冷声道：“在酒楼里你也看到了，说吧，你是想保住小命，还是想保住命根？”
“你……”秦烨语无凝噎。
他没想到一个姑娘竟然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一时间竟没词可用了。
“真是想不到，堂堂烨王殿下竟然也有如此窝囊的时候！”看到他那副窘迫的模样，楚月瞳忍不住噗哧一笑，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没个正行，没想到居然也会害羞。
白皙的玉指似有似无的划过男人胸前，顿时让他整个人绷紧了身子，下一秒，魅惑的声音伴着那诱人的芬芳在他耳畔缓缓响起，“没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吧？怎么？把持不住了？”
话语落下，秦烨彻底变成了硬邦邦的木头人。
片刻后。
“咳咳！”秦烨干咳了两声，涨成了猪肝色的脸慢慢恢复，这个女人竟然比他这个浪荡公子哥还会玩，调戏起良家妇男来一套一套的。
“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你快说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薄唇动了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好半晌才憋出话来，“姑娘，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这件事真的对我很重要！”
这双眼睛太过认真，这语气太过诚恳，楚月瞳愣了愣，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看着他那副焦急的样子，不由地有些触动。
这个人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念及此，楚月瞳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被这种人喜欢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她垂眸想了想，“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认识的故人又是谁？”
“她是……”话刚出口却又突然顿住，他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又盯着楚月瞳看了好一会儿，秦烨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错，今天他必须要得到答案。
“她叫慕容月瞳，与你很像，你可知道？”
他的眼中满含期待，楚月瞳微微蹙眉，淡漠的眼神中浮出一抹微不可见的波澜。
“其实，她也叫褚月瞳，是褚文渊的养女。”秦烨又补充了一句。
“然后呢？她走丢了？”楚月瞳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秦烨微微点头，然后又是摇头，“三年前，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据褚文渊的家仆说，她出去玩，然后遇到了一只什么妖兽，把她给叼走了，呵......”说到这儿的时候，他苦笑一声，“我找了她三年了，可是至今杳无音讯，我本以为她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直到今天见到你，你是......月瞳吗？”
秦烨看着她，目光中的灼热简直能将冰山都化掉。
楚月瞳苦笑一声，这么狗血的故事，亏那老狗编得出来。
不过，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什么眼神？
“我的确叫楚月瞳，不过……”
听到这话的时候，秦烨心头咯噔一下，猛地抬手抓住她的胳膊，随即激动起来，“你真的是月瞳？我还说呢，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果然是你，真的是你，你没死，你活的好好的……”
“喂，大哥大哥，别动手动脚的，我还没说完呢。”楚月瞳一脸嫌弃地甩开他的手，“我名字是叫月瞳，但我不姓慕容也不信褚，我姓楚，楚楚动人的楚，并非你口中的什么故人，你认错人了。”
“不，你就是月瞳！”秦烨再次抓住她的胳膊，固执的说道，“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你就是她，你就是我的月瞳！”
“什么？你的......”楚月瞳嘴角狠狠抽搐，“我说这位大哥，天下那么大，容貌相似之人何其多？难道你每见到一个，都要这样子纠缠不清？”
楚月瞳别过眼，眼中划过一丝厌恶，转身欲走，却再次被他拉住。
“月瞳，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
“你再动手动脚，休怪我不客气！”楚月瞳的声音陡然转冷，周身气息瞬间凌厉起来。
秦烨怔忪片刻，缓缓收回自己的手，低垂的眼睑掩盖住了眸子里一闪而逝的落寞，“抱歉，是我冒昧了，但你一定是......”
“你的确很冒昧！”楚月瞳冷冷打断他的话，“若不是我脾气好，你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记住，别再跟着我！”冰冷的眸子警告的瞥了他一眼，她转身离去。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秦烨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难道她真的不是？
比起他记忆中的月瞳，这张脸少了几分稚气，可五官轮廓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不是？
或许，她只是失忆了，又或许，她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不肯承认……
许久，他仰首看天，喃喃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总归，我们终于再次见面了。”
秦烨不知道，其实楚月瞳并没有离开，而是隐藏了身上的气息，靠在巷尾拐角处的墙上偷偷观察着。
“丫头，那小子似乎对你挺深情的啊，你不考虑看看？”老鬼呵呵笑道。
“什么情不情的，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我根本不需要。”楚月瞳不屑道。
“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这样，口是心非！”老鬼继续打趣她。
“闭嘴，我本就无心，哪来的心非？”
老鬼哑口无言。
………………
是夜，月朗星稀，繁华的都城笼罩在皎洁的月辉下，宛如披上了一层银纱。
楼兰皇宫内，一抹黑影快如疾风般从宫墙上空飞掠而过，悄无声息。
皇后寝宫内。
琉璃软榻上，美艳妇人慵懒的躺着，睡颜安详，端庄优雅，虽然已年近四十，但是保养的极好，岁月仿佛格外优待她，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两个侍女恭敬的跪在软榻两端，一个给她揉肩，一个给她捏脚，伺候的万分妥帖。
“绿萝，褚将军来了吗？”美妇闭着眼睛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还没有。”那个叫绿萝的侍女正备着茶水，听到皇后问话，恭敬的转过身来回应道。
她是皇后的贴身侍女，平日里办事妥帖，深得皇后信任与宠爱。
“今日怎么这么慢？”皇后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幽怨。
绿萝端着茶水匆匆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您喝杯安神茶吧，奴婢瞧您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
皇后确实睡不着，闻言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接过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小口，漫不经心的问道：“绿萝，你去问问褚将军到底忙什么去了？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来？”
“启禀皇后娘娘，其实将军方才来过了，可刚到门口又被他的亲卫给叫走了。”
“走了？”哀怨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意，皇后将杯盏递给她，“他可说了因何缘故？”
绿萝接过杯盏，嘴唇蠕动了一下，没说话，脸上却露出惊慌之色。
皇后瞥了她一眼，“到底发生了何事？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她的语调带着几分威严，绿萝咬了咬唇，脸色凝重道：“奴婢也不敢妄加揣测，但奴婢隐约听到，好像是因为仙客来出事了，褚将军正赶过去查探。”
“仙客来？”皇后惊疑，那不是她弟弟开的酒馆吗？谁有胆子去那里闹事？
想及此，她连忙坐直了身体，“你可听到是什么事？”
“好像是、是......”绿萝磕磕绊绊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耐烦的催促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你是要急死本宫吗？”
“是，是.......”在心底默默祈祷了一番，绿萝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听说是发生了命案，好几个富家公子都被杀了，其中一个还是......还是国舅。”
“什么！”皇后猛地站起来，凤眸圆睁，“到底怎么回事？！”
绿萝低着头，“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国舅、国舅的头被人砍了下来。”
皇后浑身剧烈一颤，一下子竟站不稳，重新倒回到软榻上，她双目呆滞，嘴里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几个宫女惊叫，连忙扶住她，“您千万保住凤体啊！”
良久，皇后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脸色惨白一片，“是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居然胆大包天到杀害国舅！”
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眼底泛起嗜血疯狂的光芒，吓得满宫的侍女都跪伏在地，纷纷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快派人去查，不管是谁干的，本宫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绿萝赶紧应了一声，吩咐其余侍女照顾好皇后后，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皇后深吸一口气，面色阴晴不定。
在这楼兰国内，竟然有人敢动她萧家之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