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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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建德帝挥退了来福，一个人坐在寝殿里。“小五去了长信宫可还好？”
暗处现出一个黑影，“回皇上，五皇子在长信宫适应的很好，皇后也很用心，只是今日傍晚发生了点小意外。”
“怎么回事？”建德帝有些急切，带着隐隐的紧张。
“有个小太监不小心撞到了五皇子，袖中带着匕首，若不是皇后派的嚒嚒护在身边，五皇子恐怕危险！属下查过了，小太监是前两年大皇子安插在长信宫的人。”
建德帝心口起伏不定，明显压抑着怒火。“真是翅膀硬了！”声音浅浅，语气淡淡，似自言自语的低喃。闭目思索良久，再睁眼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二日的早朝，群臣都已做好了或嘴仗，或看戏的准备，个个一副斗志昂扬，随时开战的模样。却听龙椅上传来皇上平淡无常的声音，“众位爱卿呈上奏折便退朝吧！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早饭！”
开什么玩笑，现在回去还吃什么早饭，当然是睡个回笼觉啊！不是，皇上您什么意思？这就走了？咱们不是来商议关乎天下社稷的大事吗？立储就这么不被你放在眼中？
见皇上真出了文德殿，太监总管来福一个个收着奏折，众人才知皇上没有开玩笑，看了眼前排的大皇子和三皇子，这才纷纷退了出去。
“都收上来了？”
“是，请皇上过目！”
建德帝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一本本翻看着折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得来福都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大皇子很得人心啊！瞧瞧，除了平时就明晃晃站在他一边的人，还有这么多看似中立、保守的人投了他！真是看不出来啊，这老四就不说了，身体缺陷注定与皇位无缘，小五又还小，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可这老二老三怎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加起来也敌不过老大一半！好啊！朕的这些臣子……”建德帝话还未说完，就觉脑子嗡嗡，只得停下来用力揉了揉。
来福上前帮忙按着头，“陛下，您这是为何……”
“不明白朕为何生气？呵！你看看这些人拍的马屁，什么贤明仁德，品性端正，能文能武，忠义纯孝……啧啧啧！这是老大吗！亏这些人夸得出口！”
这不都是看你眼色行事的吗？所谓上行下效，怪得了谁呢？来福垂下头，突然发现跟了二十多年的主子，自己或许从未看懂过！
第二日早朝上，群臣没有给皇上提前退朝的机会，一上来就直截了当提出立储一事关乎国祚，乃势在必行之事，望皇上能重视！
朝臣争论不断，建德帝对此却一言不发。然而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原来大皇子一党在朝中的势力竟无人不可挡！
大皇子看着龙椅上的天子，眼中闪过嘲讽。既然父皇把我推在人前做了二十年的靶子，那我怎能不好好利用您的这番“疼爱”！欠我的你不给，我就自己来要……
“禀皇上，豫州急报！豫州青川县县令仗势敛财，残暴执政，导致民怨沸腾，三日前，有人带头起义，发生兵乱，如今整个青川县已被民兵控制，大有向外县扩张之势！”
“什么？兵乱！”吵闹不休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个个脸色难看，不可置信！建德帝更是眼前一阵阵发黑，“青川县县令是谁？谁举荐的？豫州刺史呢，干什么吃的，为何没有镇压下来！”
“回皇上，青川县县令陈柏原乃是三皇子举荐的人！青川县离京城不过百里，此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大人，信口胡说也要讲点道理，一个小小的县令你倒是清楚他是谁的人！污蔑也不是这么干的！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而已，还能打到京城不成！”
“虽是乌合之众，那也不能堕了朝廷的名声！势必要派兵镇压杀鸡儆猴！若是放任下去，即便打不到京城，整个豫州也会受到影响！还请皇上火速派兵前去平乱！”
“是不是三皇子举荐的查一查吏部记录就清楚了！”
“如今是讨论此事时候吗？平乱才是当务之急！”………
“够了！”建德帝一声怒喝，双目喷火的扫过下面的朝臣，目光落向三皇子，“混账东西！什么人都敢举荐！等朕收拾了陈伯原和那群刁民，再来找你算帐！”
三皇子想要辩解的话还未出口，就听建德帝下旨，“神策军统领听令萧炎听令，领三万神策军即刻前往青川县平乱！押陈伯原等相关人员回京受审！”
“皇上万万不可！神策军乃是护卫京城的主要力量，如今京城三大营，赵大虎去了理塘寻找二皇子等人的下落，若是再调走了神策军，京城便只剩戚统领的禁卫军，若是京城发生大事该如何是好！”
“姜大人未免有些杞人忧天！如今边疆稳定，四海升平，出了一个理塘发生了点内乱，还能有什么事能威胁到京城的安危？皇上调动神策军前去平乱，也是好叫世人看到我朝廷的决心和能力！”
“就这么定了！京城有戚统领在，各位不必担心自身安危！”建德帝语带嘲讽怒气爆发，看得群臣不敢再反驳！
看着神策军统领萧炎领命而去，建德帝似乎松了口气，正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父皇怎么样？不是说已经好了吗，一群废物！若是父皇出了什么事，本宫定不饶你们！”大皇子站在龙床边上，满身愤怒，焦急不已！
面对大皇子的怒气，太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辩解！
坐在一旁的皇后适时开口，“陛下究竟是什么情况，院判大人可否清楚？”
“回皇后娘娘，陛下是因情绪波动太大，病情才有所反复。之后不可再受刺激，应安心静养！”
“陛下贵为天子，要操心整个天下，如何安心静养……”皇后摇头叹息一声，挥了挥手，“去开药吧！”
见淑妃坐到龙床边哭哭啼啼，皇后皱着眉头，“太医刚说的静养，淑妃是没听见？陛下还没怎么样呢，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都回去吧，让来福在这守着就行了。”
“不行！我要等到陛下醒转！”淑妃收起泪水，但眼眶依旧红着，看向皇后也丝毫不惧。
“淑妃是仗着陛下的宠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来人！带淑妃回长信宫！”
“你……”一直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三皇子拉过淑妃劝道，“母妃，父皇需要好好休息，儿臣送你回长信宫！”
见母子二人相携离去，大皇子眯了眯眼，见皇后看过来，收起脸上的神色，“儿臣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