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术之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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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回事？”李缘吉打出一道术法将最后一只不祥轰碎之后，转过身来面色复杂地看着青玄。

仅仅一日，他这个鬼谷山庄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在道法、术数两个方面均遭受到惨不忍睹的打击，而打击他的人之一，便是面前这个半路出家的道士？

他自认为，这块大陆上，在术数一途能与之比肩的，只有少数的那几个人，道门的张道为算一个，万玄国的司空玄明勉强也算，最后一个便是那生死不明的天算老人。这些人都是这块大陆上有头有脸的巨擘人物，而面前的青玄，甚至术数都没有入门。

如果硬要说问题的话，那只能是这个世界错了！

“怎么了？”青玄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难道是之前的动作太过犀利竟引得这位年轻的鬼谷子刮目相看？

“你能看到地上这个东西吗？”李缘吉指了指那旋转着的八卦盘。

“看得到呀，这不就是一个八卦盘嘛。”青玄挠了挠脑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哪里哪里？”智藏从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俯下身来撅着个屁股仔细探查着这一块土地，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你学习过术数？”

“那没有，我看那种长横线还有短横线就头晕，也记不住卦象。”青玄摇摇头，回忆起惨痛的童年。

他清楚地记得，在他六岁那年，老道士郑重其事地将他叫到身边，苦口婆心地告诉他修道之人若是不懂得一些术数命理，是没办法在修仙一途走得长远的。

接着，老道士从破旧的书房之中，拿出了三本破烂不堪的书，青玄扫了一眼那三本书分别是：《周易》、《连山》、《归藏》。

他拿过最上面的那一本《周易》，翻开第一页试着读了读，却觉得这本书上面写的都是些不明所以的东西。老道士见状也不生气，拉着青玄来到书房之中，开始细心讲解，从六爻到八卦，从得卦到解卦。讲课正到精彩之处时，转过头来却发现青玄已经睡死了过去。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老道士如何给青玄讲解《周易》上的内容，青玄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万般无奈之下，老道士只能长叹一声，说此子恐怕于术数一途无望了，遂才作罢。

青玄的思绪慢慢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又看了看地上正在旋转着的八卦图，竟然发现原本晦涩难懂的符号，如今他却无比熟悉，每个符号所对应的含义也烂熟于心。

“乾三连，坤六段，兑上缺，巽下断，离中虚......”他口中不自觉地吟诵着老道士传授的卦象入门口诀，全身亮起淡紫色的光芒，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从他体内溢出。

“这是？”李缘吉敏锐地感受到了这道亘古的气息，随即心神一颤，整个身躯忍不住要跪下。这股气息，如此古老，如此神圣，又充满了暴戾。

他急忙伸手打出一道法诀，将青玄包裹起来，同时掏出四张符箓，朝四周打去。他感受到，那股气息出现的瞬间，天道异动了！雷云开始迅速凝结，若再任其暴露在外界，恐将引来天罚。

“青玄！停下来！”李缘吉急忙开口说道。但是青玄仿佛没听到般，身体犹如一尊石雕伫立在原地。

李缘吉见状，急忙收了纳甲筮法，一个瞬身来到青玄身旁，右手凝聚法印朝青玄额头按去。就在他触碰到青玄的瞬间，一道强大的灵魂威压径直袭来，仅仅是这股威压就差点将他的灵魂撕裂。

他双手抱头，目眦欲裂，恍惚之间他脑海之中闪过几个画面，蛇瞳，巨柱，业火。紧接着他身躯轰然倒下，七窍流血，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这个伟大的存在！应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不对，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有了传说！

李缘吉大脑之中闪过无数片段，海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原本积压在心头的疑问和困惑都被一一解答。

神真的存在！神没有放弃我们！他激动的泪水从眼角留下，有什么能比接触到终极更加令人振奋呢？

“你们两个咋了？”智藏转过身来，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两人。面前的景象处处透露着诡异，青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李缘吉碰了青玄一下，自己反而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术之尽头！”李缘吉迷迷糊糊地吐出四个字，随即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