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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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莱纳里追问。
如果不能确定格罗特必定能够达成所愿，她绝对不会放他去送死。
格罗特看起来很是无奈：“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大概不会帮助我，甚至还会阻止我？”
莱纳里冷静地点头：“我不能看着你去无意义地赴死。”
“我想也是。”格罗特耸了耸肩，轻快地笑着，揭晓答案，“是小型核弹头，附加过某种‘必然’异能效果的小型核弹头。”
莱纳里惊了：“……七队，不，绿星联邦会允许你带着这种东西到处走？”
“当然不会允许。”格罗特轻松地说，“所以当初弄到这个东西可真是费了我不少劲呢！”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维维安·格罗特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莱纳里赞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悲伤更甚了几分。
“我知道了。”莱纳里说，“他现在的位置在……”
听到这具体到哪个房间哪块地砖的地址，格罗特脸上闪过几分惊讶，随后恍然，站起身，上前几步摸了摸莱纳里的头。
“大杀器存放在……”格罗特轻声说，“可以送我过去吗？”
“……好。”莱纳里喃喃地说。
格罗特报出的地址是城郊一片拆迁到一半、停工许多年的废弃厂房。
无论如何，将核弹头保存在这种地方，哪怕是小型的，也足以说明格罗特内心深处的决心与疯狂。
一整片的废弃厂房中，有一间不大不小、普普通通的空旷水泥粗胚房，其地下隐藏着一间不大的密室。
密室中，有一个巨大的保险柜，里面一层套一层，共5层的保险柜中，保存着一只黑色的金属手提箱。
取出那只装着大杀器的手提箱，格罗特一手紧抓提手，一手取出猩红信封垫在手提箱侧面，随后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常备的钢笔，在信封上写下“致维森特·格罗特”几个字。
猩红战书锁定目标更多的是根据书写者的主观意愿，因此不怕同名同姓，或是名字有误的问题。
维森特的名字刚写完，猩红的信封便突兀消失。
格罗特丢开钢笔，回头对莱纳里微笑：“永别。”
“……永别。”莱纳里喃喃着说，她突然很想知道，流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下一秒，格罗特连同他手中紧抓着的手提箱，忽然消失。
原地呆站许久，莱纳里上前，拾起掉落在地上，摔出一小滩墨水的钢笔和钢笔帽。
……
几日后，传闻有家事务所。
送走又一波律师，莱纳里回到办公桌后，在垫了老高的暗影上坐下，略有些烦恼地看着那一堆遗产文件。
格罗特出乎意料的富有，城郊那一大片废弃厂区，地皮都是他的，不止如此，楼下的咖啡厅，背面临街的好几家旺铺，也都是他的产业。
莱纳里手中转着盖着笔帽的钢笔，开始烦恼。
她又不是人，钱财这种东西，保证基本需求就行，可没有那个兴趣去打理……
想着想着，莱纳里想到了超好用的文职人员安东尼，于是打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登录自己的账号，发起私聊。
【永远的哥特萝莉：在？
被迫宅家的文职：什么事？
永远的哥特萝莉：关于财产打理，有什么建议吗？
被迫宅家的文职：……
永远的哥特萝莉：我还未成年呢，今天又来了好多商务人员，都想买下城郊那块地皮……
被迫宅家的文职：交给我吧，唉……
被迫宅家的文职：七队有一个专门筹集资金的部门，也会帮助成员打理财产，理论上不接受外面的单子，但是……
永远的哥特萝莉：但是？
被迫宅家的文职：如果你愿意在七队挂个“编外成员”的名头，就能算是自己人，在程序上也说得过去。
永远的哥特萝莉：……这不太好吧？
被迫宅家的文职：是不太好，算是一种上面不太愿意管，但不能搬到台面上的私下操作……
被迫宅家的文职：对象是你的话，我想就算是提到明面上，上面也会同意的，毕竟你确实为伊尼瑟尔城的治安做出了许多贡献。
永远的哥特萝莉：那好。
被迫宅家的文职：过两天会有人去找你，到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
永远的哥特萝莉：好，谢谢你。
被迫宅家的文职：不客气。】
关掉聊天界面，莱纳里端出分身到高档餐厅里购买的煎鱼，上楼敲响路西亚的房门。
“进来。”屋里，路西亚的声音闷闷地响起。
莱纳里推开房门，将手中的煎鱼放到房间里的小餐桌上。
说是餐桌，其实只是一块猫爪型的小木墩，周围延伸出一圈较宽的台阶，方便路西亚蹲着。
路西亚从猫爬架上探头，三两步跳跃下来，踱步到小餐桌边，瞥了眼餐盘中小小的煎鱼块，嫌弃道：“午餐就这个？”
莱纳里不以为意，摸了摸路西亚的头，说道：“要不我们出去吃？”
“好啊！”路西亚说，“这块煎鱼先存冰箱里，晚上我当点心吃。”
“嗯。”莱纳里抱起恢复精神的路西亚，端起煎鱼。
……
饭后，临窗的包厢中，莱纳里抱着猫，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景象，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消沉更久呢？”
提到这个，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路西亚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我只是……只是……”
停顿半天，路西亚终于低声说出后续：“我只是，在思考维维安说的长生的事情……”
莱纳里抚摸路西亚的脑袋与脊背，以一种很轻的音量低声说：“放心吧，我也拥有长生。”
路西亚瞪大眼，猛然抬起头。
莱纳里直视她翠绿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看，我15岁了，外貌始终这么小，并且好多年没变了。”
路西亚干净的绿眼中，有恍然闪过，随即泪花涌现：“呜呜……对哦……呜……我也始终都是一副小猫的样子……自从我觉醒能力……呜呜呜……就……呜……就再也没有变过……”
莱纳里轻抚路西亚的背脊，安慰痛哭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