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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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秦沁问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可是看到君姐她们也过去了，别想忽悠我。”
秦聘没办法只能全盘托出了。
“怪不得你把君姐都叫过去了，这种人就是欠教育，什么话都敢说，仗势欺人。”
突然又笑了笑，“不过，有时候你这凶气的外表还是挺有用的，连这种人都不敢和你动手。”
“切，本来就是为这种时候练的，不然我这么懒一人怎么可能这么吓人，早让人打趴下了好吗。”
秦沁愣了一下，“你说你是故意让人觉得你凶的？以前没听你提过啊。”
秦聘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正好是压力大的时候，护肤品我也没带，美容院我也懒得去，一脸的痘痘，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更别说别人了。你也知道我那是时候就剩一身的傲气了，长的丑还一身傲骨的谁会想和我玩啊。不过还好，我没遇到什么校园霸凌这种东西，但是总有人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那我能受得了吗，我就学着酒吧里的那些人，慢慢的就变成这样了。”
秦沁认真的看着秦聘，“这些你从来都没说过。”
以秦聘的家庭，虽然不是什么富可敌国，但是按照秦家现在的经济实力也算是能在黎幽市这种繁华一线都市站稳脚跟的大公司了，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这种委屈。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来这种破地方受罪啊。”秦沁不理解的问道。
“我宁愿看到她们真实的样子我也不想看到那些人披着虚伪的嘴脸忍着内心的真实想法对我笑脸相迎，太恶心了。”
秦沁无奈。
秦聘笑着说，“哎呀都过来了嘛，就是不想你这样才没和你说啊。别担心我现在不是很好吗，要不是这次经历我怎么可能这么帅嘛，对吧，谁要是敢欺负你，我就站在你旁边，你看谁敢。”
秦沁笑了笑。
“嘿嘿，这就对了嘛，我姐笑起来超好看的。”
“你少贫嘴了。”看着秦聘的样子，秦沁的眼前就浮现出她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天真模样，每天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最干净的笑，可以治愈一切伤痛。直到今天以前，都还以为她只是个孩子，永远都长不大，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独自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
换好衣服后，几人到了火锅店，等秦聘两人到的时候，宣席和霍子糕已经坐在包间里等着了。
推开门就看到两个人，一个一身黑一个一身白，秦聘看到后，“哎呦，我还以为黑白无常来抓我了。”秦聘说的一脸认真。
坐在那里的两人一头黑线。秦沁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过看清后还是很帅的。”秦聘找补的说道。
“真是谢谢你啊，赶紧坐下吧。”霍子糕说道。
秦聘自然的坐到了宣席的旁边，但是依然没有什么交流。
反倒是秦沁和霍子糕两人聊得开心。秦聘看了眼两人，心里若有所思。
这顿饭秦聘吃的更少了。
吃完饭后四人各回各家。
“看你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姐，你不是喜欢霍子糕吧。”秦聘玩笑的语气问道。
“当然没有，你想什么呢。”
“那就好，你也了解他的，情场浪子，夜店常客，酒店常住居民，他绝对不靠谱的。”
“放心啦，我不会的。”
“不过也没事啦，只要是你喜欢的，绑我也给你绑过来的。”秦聘挑眉，故意逗她，秦聘可太了解她了，万一脾气上来了，这事可大了。别看她外表温温柔柔的，脾气倔的不行，现在还收敛了很多，小的时候，你说初一她偏要说十五，你说左她偏往右，谁都拿她没办法。
把秦沁送回了家，秦聘开着车四处逛着，一时间也不知道想去哪，直到天黑。
秦聘把车开到了东山的湖边，走到亭子里坐下，看着四周的风景，只有秦聘一个人，秦聘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光，没有任何事情来打扰，安安静静的，身边有流水，树上有蝉鸣，柳树上挂着小灯，能看清周围的环境，静谧有舒心。
“丫头怎么自己来了。”身后传来管老爷子的声音。
秦聘回过头，今天真的有些心累了，也懒得再伪装了，“爷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年纪大了，睡眠质量也不如以前了。”老头在秦聘的旁边坐下，“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坐在这？”
“上次走的太匆忙了，好不容易有时间就来了呗。”秦聘靠着旁边的柱子看着眼前的景色。
管善祥笑了笑，“你当我老头子这么多年白活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今天是累了吧。”
秦聘愣了一下，一瞬间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都知道，所以你是故意找我的茬喽。”秦聘依旧嘴硬的说道。
“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到了老了，身边只有老胡跟着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很投缘，也想叫你经常来陪陪我。”管善祥看着远方轻轻的说道。
秦聘看着眼前自己一直觉得麻烦的老头，原来也有这么心酸的一面，“那你后悔吗？”
“要说后悔，可能也有，但是既然是自己选择的想要的生活就不要回头，一直朝前看，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可以回看往事，活了一辈子，做了多少让自己骄傲的事情。”
秦聘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一老一少两人坐在亭子里看向远方的景象，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静和温暖。
第二天，秦聘给秦沁打电话，“姐，今天忙吗？”
秦沁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还好，怎么了？”
“晚上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秦沁皱起眉头，“你怎么怪怪的，有什么事吗？”
“晚上就知道啦，一会把地址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秦沁一看时间，才八点多，一般这个时候秦聘是绝对不会醒的。
终于到了晚上，秦沁到了赛车场，门口的经理带着秦沁去了后面的观众席上，昏暗的赛车场里，秦聘就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赛车场。
把秦沁带到后经理就出去了。
秦沁走过去坐下，“叫我来干嘛，怎么看着这么伤感呢。”
“感觉这个建成这个赛车场还在昨天呢，不知不觉就已经开了两年了。我到现在都记得我第一眼见到这个赛车场的心情，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就在这个赛场上睡了。”
秦沁拿起旁边的酒，“你能别弄的像再也来不了了一样吗。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聘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我明天就去德国啦。”
秦沁喝酒的动作一顿，“你不是十月份才开学吗？去这么早干什么？”
“我去那边回来就不方便了，总要提前去适应一下，然后再考察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开展的产业，毕竟酒吧和这里都是柳令投资的，我想用自己的钱在那边做点什么。”
秦沁认真的看着秦聘，“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柳令的真心到底有多少，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比我多。我不仅给不了他想要的，甚至连友谊也给不了他，我真的很不忍心了，如果他下不去手，那么这个关系由我断。”秦聘的眼里透露着决绝。
秦沁轻轻的叹气，“既然你决定好了，我支持你。不过你走的也太突然了，姑姑姑父知道吗？”
秦聘摇摇头，“等到了再说吧，不然我爸妈又得哭一场，唉，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这事你不会只和我说了吧。”
秦聘一脸坦然的看着秦沁，“是啊。”
秦沁惊讶的看着她，“别人呢？宣席呢？”
“我也没有故意瞒着，她们问了我再说呗，不然直接说不是很奇怪吗。”秦聘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惊讶。
秦沁深吸一口气，“我终于知道你的朋友为什么是阶段性的了。”
秦聘不懂，“什么意思？”
“就算别人你不在乎，宣席呢？你和他的关系这么疏远吗？”秦沁回想着大家在一起的画面，一起吃饭一起玩闹，一起出去自驾游。
秦聘想了想，“疏远算不上，也不是很近啊。”
“你不是喜欢他吗？还是说你已经不喜欢了？”
“当然喜欢，可是我们的关系并不亲近不是吗。”秦聘毫不在意的说道。
“但是你会让大家很伤心的。”
秦聘喝着酒不再说话。
“秦聘，你不是想要改变的吗，可是我一点也没看到你的努力。你只有我真的不够你明白吗。”秦沁的语气逐渐急躁。
一直以来秦沁都很担心她，怕她在外面照顾不到她，怕她受欺负没人帮她，怕她生病了没人照顾。秦聘的嘴又硬什么都不肯说，事情都自己扛。
“姐，我今年已经是上大学的年龄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真的不用太担心我。”
秦沁转过头不再看她，因为知道自己说不动她，也不想再费口舌了。
“姐，生气啦？”秦聘凑到她身边，各种撒娇卖萌。
直到秦沁笑了才罢休。
其实不是秦聘不想告诉别人，而是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他们真的想知道吗，告诉了以后呢？需要请他们吃饭吗？需要搞一些形式上的东西吗？
一方面，这些事情真的太麻烦了，像秦聘这么懒的人只会觉得这是在自找麻烦。另一方面，秦聘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不相信别人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
第二天下午，秦沁把她送上飞机。到了候机室，秦聘有些无聊，打开了综艺，吃着候机室里的零食，因为要离开家而难过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看着看着，秦聘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和老头说自己要走的事，秦聘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给老头打了过去。
“喂，爷爷。”
“丫头，今天怎么想起来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额。”秦聘突然一阵心虚，“爷爷，我今天要去德国了。”
“今天？这么突然？”管善祥喝茶的手一顿，放下茶杯。
“是啊，突然决定的。想着和您说一声。”
“去那么远的地方要照顾好自己啊，有事就和爷爷说。”
“我知道啦，等我回来我就去看您。”
“好，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好！”挂断电话，秦聘的心情更好了一些。
终于到了登机的时间，秦聘登上了去往德国的飞机。
送完秦聘，秦沁就开车回了公司，一天的心情都很沉闷。
晚上的时候柳令给她打电话，“喂秦姐，秦聘又上哪去了，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我又惹到她了？”
秦沁低下眼眸，“她在飞机上呢，收不到。”
“飞机？她去哪？”柳令一头雾水。
“去德国。”
“什么？！”柳令的声音突然变的震耳。
秦沁把手机移开，“你喊什么。”
“她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啊。”
秦沁无声的叹了口气，“她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面，就没和你说。”
“可是她这一走就要半年多才能回来啊。”柳令的声音低落。
“半年时间也很快的，我们有时间可以去看她，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秦沁的头已经大了，“臭秦聘，你是走了，给我留一堆烂摊子。”秦沁已经预想到了，所有联系不上她的电话都会打到自己这里来。
秦沁向后靠在椅子上，“造孽啊，秦聘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