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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以偏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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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九铭摆摆手:“说过了,是你娘子欠我,你不欠,这救命之恩我必去向你家娘子讨要。”

二人举起酒杯对碰,廿煜将酒杯伸过来:“今日这酒我请,你们俩干杯也该带上我吧!”

二人收回酒杯一饮而尽。气的廿煜将酒饮尽,大力放在桌面。

鹿九铭为自己斟满酒杯,也为廿煜斟满:“来来来,小将军,相遇即是缘分,何况今日你出银钱。”

廿煜气鼓鼓端起酒杯与鹿九铭碰杯饮下。

叶武面色紫红,眼神迷离趴在桌面,鹿九铭看眼叶武:“怎么,一口醉?”

叶武两行泪顺着面颊掉落在桌面上:“余儿为何不肯要我。”

鹿九铭竖起大拇指,还真是一口醉,这么高大的身板如此不胜酒力,很是少见。

廿煜又饮下一杯:“原本就是你奢望,小姐与主子才是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

叶武越说越委屈:“养面首的贵人多的是,怎的余儿就不行!”

鹿九铭再次对叶武竖起大拇指,明明两人婚服出逃,如今却把自己降成了面首,委屈到如此地步,也要伴在娘子身边,好一个痴情种!

“更何况我是名正言顺的夫郎。” 说罢闭上眼醉倒在桌面。

鹿九铭瞪眼,这就,倒了?

赵骛锦双手捧起叶鸿余,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余儿,你可信我?”

叶鸿余一怔:“该是我问你才对。”

“你问我什么?”

“你可信我我与他们,未曾圆房。”

“嗯?你们不是,不是入了洞房?他们都在一直强调此事。”

“入了洞房,我给蒋丞下药,叶武陪我逃了出来,不然叶武也不能穿着大红里衣。”

“我还以为...”

“你以为木已成舟?”

“是,这一路我好怕你因着此事要离开我。”

“怎会,我还未曾怕你因着此事与我决裂,你怎的会这般想。”

“余儿,你可信我?”

“什么?”

“信我会一直如今日一般,怕你离开我,怕我失去你。”

叶鸿余眼神低垂,赵骛锦大掌向上托了托:“余儿?”

叶鸿余抬眼对上赵骛锦深邃的眼眸:“其实我不能。”

赵骛锦眼里的受伤一闪而过,唇角一丝苦笑:“余儿,我们今日便写下和离书,若是有一日我不能兑现予你的承诺,你随时拿着和离书离开。”

哐当一声,叶武撞开房门,挣脱拉拽他的廿煜冲过来:“和离?”

叶武拉开赵骛锦,铺在叶鸿余怀里,大哭:“余儿不要赶我走,不要休书,不要和离!”

廿煜扶住毫无防备被叶武甩出来的赵骛锦,两人冲过来拉拽叶武,叶武紧紧搂住叶鸿余腰身不肯松手。

赵骛锦同廿煜二人不敢大力拉拽,恐叶武伤了大伤初愈的叶鸿余,叶鸿余想到自己对叶武这般,又不忍心下手扎晕他,只能任由痛哭的叶武抱着。

赵骛锦站起身双手叉腰:“叶武,你莫要仗着曾为孤挡刀,便如此放肆!”

廿煜气喘吁吁站起身:“他醉酒,却跑的极快,我硬是拉不住他。”

“凭蛮力,再来两个我们亦是拉不动他。”

廿煜伸手做出点穴姿势:“要点晕他吗?”

赵骛锦看着叶鸿余满脸愧疚为叶武擦泪,摇摇头:“走吧,我们出去。”

“可以吗?”

叶鸿余抱歉又感动看着赵骛锦:“我对他心存愧疚,不忍下手。”

“我明白,到元溯之前,我们多多劝解他便是。”

廿煜跟在赵骛锦身后一步三回头出了房门下楼去。鹿九铭独自坐在矮几前饮酒,瞧见这两位下楼,替叶武开心一下,招呼两人赶快过来饮酒。

赵骛锦看着楼上卧房方向,饮下鹿九铭一杯接着一杯为他斟满的米酒,看眼鹿九铭:“你很欣赏叶武?”

为赵骛锦添酒的鹿九铭笑呵呵放下酒壶:“是,他很好。”

“强夺他人娘子哪里好?”

“我见到他们时,二人皆穿着婚服,我眼中所见他们才是夫妻。”

“在元溯,人人皆知我赵骛锦将娶叶家嫡长女叶鸿余为后!”

“我常年居住深山,不知。”

“你即便不知,那也是事实。”

“他们拜了堂亦是事实。”

“他抢夺人妻,该遭世人唾弃。”

“他奋不顾身救她性命,以身相许报恩也属常理。”

“以为人妻之人怎可以身报恩。”

“你们仍未成亲,他们却成亲了。”

“偷来的怎能算?”

“叶武说是他家娘子亲口应的婚事。”

“权宜之计。”

“却也是事实。”

“事实又如何?余儿终是与我两情相悦,相互爱慕。”

“蒋丞都能允了三人大婚,你为何偏要驱赶叶武。”

“余儿要入宫陪我终老,宫墙之隔,他如何追得?”

“叶武曾说叶家大小姐的心愿是做个富贵闲散人。”

饮下酒水的赵骛锦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声音有些低沉:“余儿入宫后也会是富贵闲散人。”

“富贵有余,闲散谈不上。况且,你确定你的后宫再无他人?”

“我确定!”

赵骛锦将酒杯握紧:“我一直在尽力保护余儿本心,为她遮挡世家窥视,拒绝所有世家送来的高门贵女,一心想与她相知相守。不曾因他们入了洞房有一丝动摇。”

“今日少年情深,你自有开山拓海之决心,他日柳叶变色,真心又能维持几时?”

“那他们呢?他们三人大婚,过婚书,拜天地!他们的真心便是真心?便能长久?”

“这便是我看好叶武的地方,他的真心会是长长久久的存在。”

赵骛锦挺直脊背:“你说了真心不可测,却又坚信叶武心意,不觉得自相矛盾?”

鹿九铭端起酒杯:“我是不信帝王心,自古皇家多薄情,承诺犹如狗放屁。”

一直默不作声的廿煜连忙拉拉鹿九铭衣袖:“鹿兄!慎言!”

“呵~我还以为是自己未得到鹿兄认可,原来是我帝王身份替他人受过。”

鹿九铭撇撇嘴:“帝王皆如此,无一例外。”

“鹿兄以偏概全了,帝王身份不是人品的定论。”

“却是病情寡义的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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