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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少年丞相的伴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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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着对方有同意他回去的意思,郗千椿愣愣地应了一声。

“那既然这样,少爷把话本借我看看罢。我也想知道这本书的内容跟它的名字是如何不一致的。”

时俞清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等着人把书递过来。

没想到他还会收书的郗千椿当场愣在原地:“……”

给你了我看什么?架还没打完,看一半的话本吊着最要命了!

他刚刚做什么要解释说它的内容跟名字不一样?!郗千椿简直悔不当初。

于是郗千椿开始装模作样地学老头儿教育自己的样子教育时俞清道:“春闱在即,你如何能这般玩物丧志?理应以学业为重,切莫荒废了学业!”

“那少爷刚刚是在做甚?”时俞清一声轻笑,似乎还包含些许嘲讽。

“我这个嘛,是在劳逸结合。”

“那我劳逸结合一下又有何妨?”时俞清步步紧逼。

“那我给你换本更好看的话本,我昨晚上看完了,剧情文笔应该能入你的眼。”

郗千椿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给他换本书自己不就能接着看了?

“不必麻烦了,反正少爷困了,想必这本书今晚也不看了,不如借给我看吧,明日便归还于少爷。”,时俞清眯了眯眼睛,“还是说,难道少爷并不困倦,今晚还要接着看,所以无法借给我?”时俞清虽用的是疑问句,可无不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娘的!

这风水轮流转转得怎么这么快!

前几日这般不容置疑的语气还是专属呢!

“现在我突然觉得我也不是那么困了,况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了陪你便是不会食言的。”

说着郗千椿便若无其事地往回走。

时俞清见状方肯罢休,继续看书。

郗千椿屁股挨着椅子还没片刻,就听时俞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说:“灯暗了,水也没了,劳烦少爷帮个忙。”

郗千椿:???

早不说晚不说,非等他坐下来后说,可真会挑时候……

他娘的,到底谁是少爷?

郗千椿吐出一口浊气,认命地去伺候那位老神在在的大爷。

郗千椿迅速把灯给挑亮,水给添满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窝继续看话本,省的待会儿又被打断。但他却根本没注意到身后那人看着自己背影时勾起的唇角。

方才让郗千椿给自己倒水挑灯时,话刚出口,他自己都是一愣,以前谨记的尊卑观念都喂狗了吗?为什么指使他的话那么顺溜地就出了口?

时俞清脑中忽然浮现了四个字:恃宠而骄。

这个词刚一浮现,时俞清心中就开始了天人交战。

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呢?

想到这个词时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厌恶?更多的却是……习以为常,甚至是……愉悦?

他怎么会仗着一个纨绔的“宠爱”肆意妄为?还隐约有些乐在其中?

他怎么会?

他怎敢会?

哪怕现在的郗千椿跟以前的纨绔模样有些不同了,不似以前那般猥琐放荡,也不再想方设法占他便宜,可也仅仅是不似以前那般讨厌罢了,何至于……到了令他欢心的地步?

……

新年即将来临,郗府上下忙着忙着扫旧迎新,然而,却还有不长眼的垃圾急着往郗府窜。

郗千椿正忙着让时俞清试穿他让人新裁的衣服,看哪儿不合适赶着新年前还能让人改,脸上一副神采飞扬的神情,仿佛这衣服是他亲手给人做的似的。

“呦,小千椿,得手了?成功把人给上了?我说最近怎么没在烟雨楼看见你呢,原来是金屋藏娇啊,难怪舍不得出门!”

一个面相阴柔,脚步虚浮,一看就知道过度纵…且不是个好东西的货道。

郗千椿和时俞清两人同时皱眉,他这称呼还有那轻佻的语气配上他那张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脸叫的也太恶心人了 。

虽然郗千椿在这个世界里顶着原主的身体,可郗千椿的芯子可不是这么个……啊!这称呼听得他简直毛骨悚然。

郗千椿迅速回忆了一下这人的身份——李子龙,隔隔隔隔壁的邻居,与原主一起厮混的纨绔子弟。

李子龙刚欲拍一下郗千椿的肩膀,就被郗千椿闪过去了。而李子龙的手还尴尬地悬在半空,无处安放。

“有事吗?”没事的话赶紧滚,我还要忙着给小反派试衣服。

郗千椿避开他的手后就径直走向一旁的石桌坐下,边走边问。他可不想自己在小反派面前辛辛苦苦营造的好形象被他给毁了。

“呦,不过是个书童罢了,给你迷成这样,连兄弟都不认了,……?”

李子龙也往石桌旁走去,路过时俞清时眯着色咪咪的眼睛打量了好半天,“不过嘛,眼光还行,长得确实比烟雨楼的姑娘们还要俊俏几分,不如给我也?”说着还要伸手往时俞清的脸上摸。

未及时俞清反应,郗千椿一把便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躲过了对方的咸猪手。

本来李子龙出言轻佻就让郗千椿想把人给揍成猪头,他见不得别人侮辱时俞清,有种野猪在自家种的大白菜上撒了泡尿的感觉。

谁知对方更虎,敢在老虎嘴里拔牙,直接上手去摸。

郗千椿站起身来,将时俞清护在身后,出言嘲讽:“呦,李兄,前段日子因拈花惹草受的罪还不够吗?差点儿因夫人,小妾和烟雨楼里您的小心肝儿的争风吃醋而命丧九泉,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又险些被令母用家法打个半死,之后您夫人以牙还牙给您戴了顶,还带着您帮忙养的孩子跟人家跑了,闹得满城皆知。”

郗千椿顿了顿,转而笑道:“不过您呀心胸宽广,毫不在乎,立马就把烟雨楼里的那位心肝儿抬进了府里,估计现在您那两位小妾争正妻之位争得正火热吧,这日子过的应该是五彩缤纷啊!不知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思在外面勾三搭四呢,莫非是之前的教训不够惨痛?”郗千椿一脸好奇。

郗千椿学着对方的语气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专挑对方的痛脚踩 ,还仗着身高优势实现了对他……俯视。

“你……你他娘的放屁!”李子龙脸色气成了猪肝色,憋了半天只能说个放屁。

“您闻着味了?”郗千椿一脸惊奇地道。

“难道您没差点被您夫人小妾给您那心肝儿准备的毒药药死?”

“难道您没在令母差点要打死你时屁滚尿流地指天对地发誓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外面乱搞了?”

“难道您夫人没上别人的…,没带着‘您儿子’跟别人跑了?”

这三个反问字字诛心,给李子龙噎得一口血上不了也下不去,关键他说的还都是真的,一句都没法反驳。

他这么长时间没出来浪,就是因为站在风口浪尖上,不敢再出来兴风作浪。憋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还是逃不了这个现实。虽然他出来时也知道有人会说这事儿,可那都是在背后偷偷戳他脊梁骨啊,他脸皮厚,装没听见就成了,可哪有这种直接摆到台面上说的?还直接拿刀戳他心窝子,一刀命中,生怕戳不死他。

李子龙气得直喘粗气,像极了夏天哈着舌头喘气的狗,定定神后尖酸刻薄的话就脱口而出: “你他娘的的一个死断袖,不过是说一下你的死姘头罢了,就这般上纲上线,兄弟情义全然不顾,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呸!”

郗千椿冷哼一声,他压根懒得再浪费时间跟他扯皮,准备直接武力镇压。

“小书童,去把咱家吃生肉的大狼狗牵出来,给他展示一下什么叫狗拿耗子。”郗千椿特意咬重了“吃生肉”三个字。

时俞清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就去了。

他很清楚郗府压根没养狗,更别提吃生肉的大狼狗了,估计郗千椿只是故意说出来恐吓李子龙的,所以他只是拐个弯站在了李子龙看不见的角落里。

“你、你、你想干什么?”李子龙吓得直往后退。

郗千椿微笑着往前走一步,他就连着往后退两步,“你、你、你别过来,我可是练过的!”

说到这,他好像突然有了底气,一下子往前进了一步,“哼,我就说你那死姘头怎么了?长着张欠p的狐媚脸,生来就是给人p的!给本少爷p怎么了?有本事你……”

似是笃定了正常人都不会在春闱即将来到的时候惹是生非,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于是李子龙更加嚣张。

可他没料到郗千椿并不是正常人,于是这话还没说齐套郗千椿就一拳砸他脸上了。

李子龙还没从这力道十足的一拳中反应过来就 被人拽着衣领直接按到了桌子上,头在接触桌子时又发出了声巨响,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更不清醒了。

可郗千椿接下来的动作却是让李子龙醍醐灌顶——

郗千椿不知道哪来的剪刀唰的一下就插在了他那啥下面一点点儿的空档处!

他要是手再靠前一点,李子龙下辈子就得过太监生活。

这动作当即给李子龙吓哭了。

郗千椿看得直扎眼,忍着弄死他的冲动,面容慈祥,“你再哭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把你命根子给哭没了。”

李子龙这时候十分清醒地认识到了这问题的重要性,反应倒快,立马住口。

郗千椿露出孺子可教也的满意笑容,大发慈悲地把那把剪刀给拔出来了,拿着剪刀往李子龙脸上轻拍,慢条斯理地问:“谁是死断袖?谁是死姘头?谁狼心狗肺?谁他娘的欠p?”

“大哥我错了,是我,都是我,我狼心狗肺,不少好歹还欠p,求您绕了我吧!”

“既然你欠p也没必要留着那玩意儿了吧,等着被p就成。”郗千椿一副痞子模样。

李子龙简直欲哭无泪,他都认错了这人怎么还惦记着自己的大宝贝呢!

“大哥,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李子龙又要一把鼻涕一把泪,大有要抱住郗千椿胳膊求饶的意思。

郗千椿赶忙起身,生怕他把鼻涕眼泪弄到自己身上了。

“以后还敢打我书童的主意吗?”

“不敢了不敢了!”李子龙还是躺在桌子上的可怜样儿。

这人看得实在扎眼,郗千椿摆摆手让人滚了。

郗千椿坐在石凳上瞧着手上的剪刀,还挺好用。

这剪刀本来是拿来给时俞清剪新衣服上多余的线头的,奈何李子龙打断了时俞清的试衣,没来得及给时俞清用,倒是先给他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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