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肾虚气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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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堂虽然只是一家医馆，但却有底气坐落在寸土寸金的繁华闹市。
高高的门楣之上是大气奢华的黑色牌匾，“福寿堂”三个字以金色墨汁书写而成，苍劲有力。
苏宛轻提衣裙踏过门槛，终于看到了里面的气派景象。
这福寿堂足足占了上下两层楼的空间，虽只是医馆，但摆件装潢无一不透着奢华精致。
苏宛忍不住偏头冲着秋月小声嘀咕：“这真是个医馆？”
若不是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药草香，她恐怕要以为这是个富丽堂皇的酒楼。
秋月点点头，“福寿堂大多是为贵族高官诊治，鲜少有布衣百姓能付得起这里的诊金，所以自然得装潢地雅致些。”
柜台边的小厮看到门口有人进来，视线上下扫过来人。
见来人穿着一身轻纱织锦衣裙，脸上淡妆粉黛，头上的簪钗不似凡品，身边还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便知道这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小厮脸上立马绽开一个殷勤的笑，从柜台后面出来，几步走到门前迎接。
“这位小姐，您是来取药还是问诊啊？”他堆着笑问道。
苏宛礼貌回应：“我既不取药也不问诊，我想问一下你们这医馆还缺不缺大夫啊？”
小厮一听她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脸上堆起的笑立马垮了几分。
原本还以为是哪家高门贵女，难不成是个装模作样的假小姐？
“我们这已经有好几位坐诊大夫，不缺大夫了。”小厮的热络稍淡。
这种情况早就在苏宛意料之内，所以她没有丝毫落寞的神色。
她拿出昨晚写好的几张药方，“你们的掌柜可在铺中？我这有几张药方想请他瞧一瞧，说不定他看过之后就改变主意了。”
苏宛对自己的医术和药方有绝对的自信。
毕竟她之前览阅的古籍记载着几千年传承中最高深精巧的古法药方，对于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但那小厮听到她这么说，更是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这恐怕是哪冒出来的江湖骗子！
脸上立马带了些鄙夷之色：“这位小姐，我们掌柜的日理万机，恐怕是没时间来看您什么药方。”
“我们医馆都是行医十几二十几年的老大夫，医术精湛，但我看您……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
他上下打量苏宛一番，眼神中掩饰不住的轻蔑，“更何况，女子行医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苏宛若是到现在还看不明白那就是傻了，但还未待她开口，一旁的秋月先忍不住了。
“大胆！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秋月！”苏宛低声喝止了秋月的话，她并没有暴露身份的打算。
一方面她不准备以权势逼人，另一方面……原主的臭名市井皆知，说出来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这家远近闻名的福寿堂能用如此眼界狭隘、蠢而不自知的小厮，说明其本身也不是什么风气端正的医馆。
那小厮见秋月态度跋扈，心下有了几分忌惮。
毕竟这盛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权贵之家，万一真是哪家千金小姐……那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苏宛看到小厮脸色的变化，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意：“这么大的医馆都未曾见过女子行医，真不知该说你见识短浅还是说你们医馆徒有虚名。”
她将鬓角碎发撩至而后，一举一动高贵优雅：“罢了，恐怕也是我高看你们这福寿堂了，所谓盛京城中最好的医馆果然也只是传言，不可轻信。”
“秋月，我们还是别在这虚有其表的医馆浪费时间了。”
苏宛说完转身就要走，丝毫不管身后那小厮气得脸色青红交加，咬牙切齿。
刚踏出几步她又顿住脚步，回头看着那人铁青的脸道：“对了，我看你应当是还未娶妻吧？”
这话问得小厮一愣，连脸上的愤懑神色都差点忘了。
苏宛不屑地嗤笑一声：“好言相劝，你还是别去耽误姑娘家的大好年华，你的肾虚气亏之症都表于脸上了，若再不医治，恐怕连给你收尸的子孙都没有。”
这话倒真不是苏宛吓唬他，这么明显的征兆她只靠望诊都能瞧出来。
但这小厮整日待在医馆之中竟无人察觉，更加说明这里的大夫是名不副实。
苏宛说完，没再看那小厮涨红的脸色，带着秋月婷婷袅袅走出了福寿堂。
一出了医馆大门，秋月就忍不住满眼崇拜地望着苏宛，“小姐，您也太厉害了吧！您怎么知道那人有病啊？”
“小丫头好奇的事情倒不少。”苏宛淡笑一声，“这耳者，肾之官也，耳色黑多为肾病征兆，那人的征兆已经再明显不过。”
秋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福寿堂是去不成了，我们还得换一家。”苏宛一边走一边颇为苦恼地盘算着。
没想到今天竟然出师不利，女子的身份又如何？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以女扮男装示人。
不管她是医治平头百姓还是高官贵爵，都要让其知道，女子也可以悬壶救世，治病救人。
而不是将这功劳全部算到男子头上。
“小姐，若不然我们再去萧氏医馆试试吧？”秋月的话打断了苏宛的思绪。
“萧氏医馆？”
“对啊，这盛京中除了福寿堂之外，最广为人知的就是这萧氏医馆，但两家又有不同。
福寿堂请的大多是远近闻名的名医，所以诊金昂贵，一般只有权贵之家才能去的起，但这萧氏医馆中坐诊的多是民间郎中，所以平头百姓有个灾病都会去那。“
“而且这家每半月就会办一次义诊，在盛京中的名声很是不错。”
这倒是让苏宛产生了些好奇，“竟还有义诊？”
她转头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秋月这么聪明啊，知道的不少嘛！”
苏宛没想到秋月竟然能对盛京中的医馆情况都了如指掌。
秋月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她是因为之前常常被打出一身的伤，被逼无奈只能自己偷偷出来买药，所以才了解这些医馆。
当然，她那时候去不起价格昂贵的福寿堂，大多都是去萧氏随便买点便宜止痛的……
幸好她的小姐已经变回来，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打骂她！
秋月一想到这个，脸上就绽开一抹明媚的笑，看得苏宛莫名其妙。
这小丫头又想到什么开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