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御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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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两个落难丧家犬罢了，根本不足为惧，就随他们去吧。”
柳石不以为意，摇头间继续夹肉浅尝。
“不可，此事万万不可轻率啊。”王明猜想到柳石的态度，在过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
“柳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个楚清表面是个柔弱书生，人畜无害，但实际上狼子野心。”
“楚家大长老楚卫，你可记得？”王明神色担忧，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个人我有印象。”柳石说道，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美食半步。
“这个人，就在当选家主的第二天，死在了自己的书房之中，而且是无声无息。”
王明的语气带着些许颤抖。他的意思溢于言表，分明是在说，杀害楚卫的人，便是楚清。
“害，无凭无据的事，你们还是少猜测点吧，据我所知，楚清就是个废人，根本不是可能行凶。”
王明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他现在入宫为宠，整日侍奉在女皇身边，万一他有朝一日得势，要借女皇之手，铲除我们，我怕到时候会牵连到柳大人你哪。”
一脸正气凛然，王明此时俨然忠臣模样。
柳石夹菜时微微一愣，眼珠子一转，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幽幽吐出几个大字。
“楚清是吧？”
“没错。”
………
御药房，位于皇宫的东南方，通常用来堆放珍贵药材。
此处地处偏僻，平时人迹罕至，除了一些突发情况，会有一些太医过来取药，又或者更新药材时，会有几个太监过来之外。
偌大的御药房，只有一个老者在此看守。
最令人奇怪的便是，整个御药房居然一个守卫都没有。
这些信息，有一部分是楚清从宫女口中打听到。
也有一部分是楚清一路走来，所发现的可疑点。
他原本想吩咐宫女，前往御药房取药，却又放心不下。
照顾他衣食起居的宫女，全部听命于女皇陛下，她们美曰其名是照顾，实质上就是监视。
监视楚清的一举一动，及时汇报。
如果吩咐那些宫女去取药，一定会引起女皇的注意，到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楚清决定趁着月色，瞒着那些宫女来取药。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月色之下，楚清的一袭白衣恰恰与月光融为一色。
穿过重重宫殿，他很快便来到御药房。
御药房门前点着一盏孤灯，轻风吹过，正好卷落树梢几片发黄的叶子。
宫殿中，仅有一个小窗户还亮着烛光。
这间房，一定是那名守夜老者的。
整理好衣冠，楚清来到宫殿门前，屈起手指，轻轻叩动木门。
“请问，有人在吗？？”楚清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量，他不想惊动太多的人。
他的声音原本就书生气，压低声量后，听起来就如同一名病危的病人。
说话的同时，他还故意干咳几声。
“吱呀……”
大门被拉开，一道身影站在门前，正打量着楚清。
楚清也望着他。
那人影身材魁梧，肌肉壮实。
但面容却是一名老人。
老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
若不是楚清看清楚昏暗灯光下的面容，他绝对不会将“老人”两字，与这道人影联系在一起。
“有事？？”
老者一开口，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院落中，便有些刺耳。
“老先生，打扰你了，我想来拿些药材。”楚清随后从袖子中拿出一张药方，准备给老者观看。
不料那老者眉头一皱，“你丫谁啊，取什么药材？赶紧滚！”
见楚清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令牌，他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我就拿几样简单的药材……”
“管你拿什么，入了夜，只要没有女皇陛下的命令，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能让你进去。”那名老者并没有任何退步的意思。
老者不打算与楚清多做纠缠，他转身走回屋内，顺手就要关门，楚清眼疾手快，一下子挡在门前。
“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处，没想到，却遭到你的嫌弃与排挤。”
“好了，我不装了，摊牌了。”
楚清咬了咬牙，“就是女皇陛下叫我来的。”
老者关门的手停下动作，皱眉眯眼，“得了吧，你实在太不了解女皇陛下了，女皇陛下如果需要药材，都会吩咐太医或者太监过来拿，而且都是白天。”
“而你又不是太监，更不是太医，你觉得你身为一名男宠，女皇陛下会让你做下人做的事情？”
说罢，他用力推开楚清。
还别说，那老者魁梧的身材，力量真不小，一下子便把楚清推出大门。
“别，这事实在太过私密了，所以我不得不低调行事啊。”
“哦？？”
听到私密两个字，那老者眼中泛光，似乎来了兴趣，“那你倒给我仔细说说，有什么私密之处？”
“我……我昨天…”楚清压低声量，生怕被别人听见。
“我昨天刚进宫，晚上女皇陛下就要我侍寝了，哎呦…你是不知道啊，女皇陛下的功力简直凶猛的不得了……一个晚上把我折腾的……”
楚清刻意的捂住腰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王陛下说，今晚还会找我……可我的身子骨吃不消哪……又怕女皇陛下不尽兴，坏了她的雅兴…”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就想过来找些药材，补补身子。”
楚清轻声轻语，全被老者听在耳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名老者一副秒懂的模样，“原来你就是楚清是吧？”
楚清有些好奇，自己与这名老者萍水相逢，他又怎么会认得自己呢？
“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在这处宫殿守了十几年，可以说是亲眼看着女皇陛下长大的，所以或多或少，也会了解一些女皇陛下的脾性。”
老者眼中充满慈祥，像极了爷爷看孙女时，才流露的柔情。
“女皇陛下虽然有许多男宠，但从未与这些男宠发生过任何事，女皇陛下每天晚上都是独自一人回寝宫。”
“可听说女皇陛下纳了楚清为宠之后，亲自点名楚清侍寝。”
“所以你，已经在整座皇宫出名了，要想认出你来，一点都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