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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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起来，他四处打量，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来到客厅，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破烂沙发都变得发黑。
客厅也很小，堆满了杂物。窗户也是摇摇欲坠，怎么也想不到，在海滨市郊区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就在他打量环境的时候，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醒啦？昨晚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哪的，就带回来了。”
回头就看到昨天那个烧烤店老板笑着出现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稀饭。
“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多少钱，我给！”
或许是丫头的离世，心情不好。他居然喝醉了，还被这个老板捡回家。
“没事，先吃点东西。小伙子，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关心的话和行动，让他的心温暖。自从离婚以后，好像整个世界都对他充满善意。
来的餐桌前，老板歉意地开口道:“家里条件一般，别介意！”
前一天晚上，都是自己吐槽，好像不知道老板的家里情况。但是……开了二十几年的烧烤店，按理说，应该不会那么难才对啊？
就在他准备问出来的时候，旁边的屋里，突然传来咳嗽的声音。老板也赶紧放下碗，朝屋里跑去。
凌风也跟了过去，刺鼻的味道更加浓烈，终于找到味道的源头。
这个屋子更小，更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床上摆满了衣服，桌子上则是放着各种东西。
而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看年龄和老板差不多大。剧烈的咳嗽让她浑身蜷缩，痛苦至极。
老板坐在边上，紧紧抱着她，轻声安慰。良久，咳嗽停止，老板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等再次坐在桌前，饭已经凉了。看到刚刚那一幕，凌风也没有继续吃饭的想法。或许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雪之下，老板还守着烧烤摊。
……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经历，也有别人永远无法理解的难处。
“让你见笑了……”老板尴尬地开口。
凌风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的钱，是我昨晚吃东西和住宿的费用，感谢收留！”
他不清楚里面有多少，或许也帮不了这个家庭什么，但能做一点是一点吧！
“不用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现在的生活，对我们老两口已经很好了。你走吧！”
老板笑了笑，根本就没接那张卡，拒绝道。
最后，他还是把卡放在餐桌上，独自离开。
从屋里出来，外面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整夜的大雪，让这个冬天变得格外冷。
“组长，你人呢？经理和总经理都来找过你……”莫芳打来电话，开口道。
“半个小时到。”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公司赶去。
昨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被埋在雪中。袁山的爱女遇害，在整个海滨市轰动。上面高度重视，下令彻查此事。
一时间，衙门口忙碌起来，所有人都坚守岗位，生怕被殃及池鱼。
而被活捉的腾蛇小头目，经过几个小时的折磨，已经面目全非。浑身骨头都被敲断，很显然，受到了非人折磨。
不过，经过这样的审讯，效果十分明显。腾蛇在海滨市的卧底被连根拔起，还挖出对方藏在衙门口的暗线。
这时候，凌风则是在总经理办公室，接受老板的训斥。
钱菲一大早便接到自己闺蜜发生意外的事情。打电话的正是昨天中午一起吃饭的袁区长。
但对方有意无意地询问凌风的消息，让她嗅到了事情不一般。挂了电话，便去市场部找他……
谁曾想，这货竟然不在。这让女强人的她顿时怒火中烧。
自知理亏的凌风，并没有争辩什么。点头哈腰，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你和袁姗认识？”话锋一转，突然开口问道。
“袁姗？不认识啊？没听说过……”他皱着眉头，确实没听过。
钱菲半信半疑，袁区长打听凌风的消息，绝对不是因为他喝酒厉害。
“袁姗就是昨天中午和袁区长一起的那个女孩子，真不认识？”
“她？有过一面之缘……”提到丫头，他心里不由地剧痛。
钱菲知道了答案，并没有追究什么。而是开口道:“一会陪我出去一下！不要刻意打扮！”
其实她的心里十分难受，前一天还活蹦乱跳，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天人两隔了。
回到市场部，又是一顿数落。当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刘洁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大，你没事吧？总经理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钱菲在公司，高冷范是人尽皆知。而且被她盯上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没事啊，项目的事情，大家都要努力。一会我有事要出去，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他笑着说道。
中午，凌风早早地等在停车场，没过多久，钱菲和秘书也来了。今天她穿着黑色的西装，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
在这个时段，凌风也没有说什么，跟着上车，却被钱菲拦住：“你开车，小杨，你回去。”
谁让她是老板，拉开车门进去，轿车缓缓汇入车流，“一会见到袁叔叔他们，不要多说话。”
经过一上午的思考，她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袁区长打听凌风的消息，也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但具体怎么样，她想破头，也是想不通的。
“好的。”凌风点头答应，但这件事本身却不是那么简单。袁山肯定已经知道他的身份，要不是昨晚沉浸在丧女之痛中，估计已经在和自己喝茶了。
其实面对这样的人，他心里还是有些许压力的。在衙门口的人，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按照导航，轿车来到衙门大院，古朴的风格让人误以为穿越到了古时候。经过门口黑衣人的盘查，轿车进入停车场。
凌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并不觉得意外。倒是钱菲，好奇地四处打量，虽然和她闺蜜关系很好，但从来没有来过。
所以，当她见到凌风处变不惊的时候，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段时间，凌风在公司的表现，包括他的项目计划书，自己都认真地看过，甚至还拿回家让她爸看过。
可以肯定地说，这人的来历不简单。
“你到底是谁？”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