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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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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锋一转,他不服气的说道:“今日里,我受不了梅子的吹嘘和李成功的自大,都是平头老百姓,天天喝稀粥吃面粉,有必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吗?”

徐长生实事求是的说道:“但是,不管怎样,成功能娶到高干的女儿,也不一般啊!”

徐得意不服气的说道:“自古以来,人们都讲究门当户对。别看那小子爬的高,可是,有些福气啊,恐怕无福享受啊!还有他家李成才,现在狂的很,到处惹事,迟早挨枪子儿!”

徐长生问道:“这话咋说?”

徐得意说道:“村里人都说,李成才进去局子好几次了,每次都是梅子拿着钱去赎人。李成才是给他娘一些钱,可是,那些钱还不够他娘赎他呢!你看看,他家有电视吧,为了省钱省电,都不敢看!梅子啊,硬装人上人,活受罪啊!”

徐长生哦了一声,没作声。

徐得意又说道:“你说李成功,他那上大学纯粹是推荐,哪有什么真学问?再说了,大城市的高干家庭多了,富得流油的单位多了,人家的女儿咋能轮的上他?按理说,就是排队也排不上他!他啊,居心叵测,肯定是使了不磊落的手段!”

徐长生不信徐得意的话,说道:“爹,成功还是不错的,从小脑子便好使!咱不能不如人家了,就嚼舌头!”

徐得意瞪了瞪眼,辩解道:“你小看你爹哩!我也活了六七十了,这点事理,我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人啊,付出善良,收获快乐;付出不义,收获灾难!你若不信,咱们走着瞧!”

徐长生挠挠头,没多思虑李成功,却担忧上了李成才,心想:

李成才为啥这么混蛋呢?消消停停的做点买卖或拾捣庄稼地多好啊,非要打打杀杀的,这是和人民大众置气,还是和国家置气呢?

张狂若过了头,那真是灭亡了。

在徐长生郁闷的时候,李成才正在执行着一个大行动,对他而言,关系着事业前程和黄金万两。

如今,“龙靠山”是县城道上的头号组织,成员全是清一色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抬头看天,觉得天是他的,低头看地,觉得地也是他的,别说区区小县城了,就是泱泱大中华也容纳不下他们的抱负。抱负大了,野心也大,为了能轻而易举的发财,他们跟着李成才啥也干。当然,主要任务还是帮着李成才卖书,以前啊,只卖一些小人书或不入流的杂质,客户不过是小孩们和年轻人;现在啊,已经开始贩卖带色儿的书了,这可是违法的啊,但是内容很辣眼睛,那受众便是从下到十岁、上到六七十的所有人了。

这事儿严重违法违规,被工商部门盯上了。李成才是水里的鱼,光滑的很,每月买十来条烟,把几个工商局的人拜访一圈,算是求得了平安。可是,工商局新来一个家伙,叫闫立伟,这家伙认死理儿,非要和这股歪风邪气斗下去。这个闫立伟便是和徐长生、李成功和刘跃进上高中时当班长的那家伙,有老爹做靠山,他是龙靠山县政界的一颗新星,在进入工商局的第一天,便发誓要向着县里一把手的位置迅猛前进。介于闫立伟的家庭背景,工商局的局长也奈何不了他几分,只能由他去胡弄。

大多数商贩是服管的,也有刺儿头,刺儿头里面最大的便是李成功这帮家伙。

于是,闫立伟带着一帮人对龙靠山组织是围追堵截,又抓人又没收书,将龙靠山组织的蒸蒸日上的辉煌事业打入了谷底。李成才见了几次闫立伟,这家伙非但油盐不进,还扬言要把李成才关起来。腊月里的一个夜里,李成才实在憋屈,和几个得力干将商量这事儿该咋办?

一帮无脑的混混们个个愤世嫉俗的希望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个劲儿的建议做了他。

李成才问,咋做?

混混们不可一世的说,棍棒伺候,揍他揍到服气,若不服气,让他见血。

这个计划,李成才已经思忡了多日,那晚,被干将们的一顿撺掇,他的野性被点燃了,口中喊道:

此人不除,誓不为人。

于是,混混们分工协作,有人负责寻闫立伟的家,有人负责盯梢闫立伟的行动轨迹,有人负责记录闫立伟的作息规律,从腊月一直跟踪到正月初八。

在正月初八的这天黄昏里,李成才带着一伙人行动了。他们把闫立伟逼到了一条死胡同里,让四五个人把胡同的两个出入口堵了,他和两个干将一起赐予了闫立伟一顿毁天灭地的拳打脚踢,没想到,闫立伟的嘴太硬了,即使脸上都破开了血口子,还口口声声要把李成才送进局子。

说实话,闫立伟也是一个不聪明的人,和一帮愣头青争执口头上的劲头,有啥意义?倒不如躲过了这一劫后,再狠狠报复他们。可是,被县长老爹罩着的他觉得戴个大盖帽神圣不可侵犯了,那气势绝对称得上威武不屈,无畏生死。

噗嗤!

愤怒的李成功拔出了一把刀,刀刃一亮,刺入了闫立伟的肚囊里,握刀一拔,血像水柱一样射了出来,接着,闫立伟鼓鼓的肚子扁了下去。

扑通。

闫立伟一头栽向了地上。

叮当。

李成功把刀一扔,扭身便逃,其他两个干将也惊呆了,跟着也逃。

黑暗里,他一刻不停的逃,一路向北,绕过了龙靠山,穿过了省城边缘......直到只剩下一个人了,他还在逃......逃的时候,脑子里根本没有杂念,就是逃,恨不得飞起来......

......

正月初九一早,徐长生去了曲婷婷家,叫上曲婷婷出了门,去供销社买了几盒蛋糕,一起踏上了去省城的大巴。

徐长生问曲婷婷,你知道佑生的事情吗?曲婷婷点点头,说,在学校里听说了一些,不过,她不想多知道,怕徒增烦恼。路上,曲婷婷靠着徐长生的肩头,连问了三次,你爱我吗?一连回答了三次“爱”的徐长生心里泛起了酸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来,对于信任两个字,曲婷婷已经心存芥蒂了。他想,只要自己是真心的,假以时日,曲婷婷的担忧就会烟消云散,到那时,就不再皱皱巴巴。

出了省城汽车站,他们挤入了公交车,公交车向北而去,约摸半个小时后,才下了车。路的两边是联排的小六楼,楼不新,却整整齐齐,这是焦化厂的宿舍楼。他按着李成功给的地址寻了寻,找到了张姐的家。敲门几次,里面无人回应。

这时,邻居开门探出了头,说道:“他们两口子上班了,都不在!”

徐长生赶紧问道:“张姐的儿子李昆住哪?”

邻居问道:“你是谁啊?”

徐长生说道:“我是李昆媳妇的哥哥!”

邻居说道:“哦,是李昆的大舅哥啊!前几天,听说李昆要办婚礼了,你们是提前来串门了吧?”

徐长生问道:“哦,他们哪天办?”

邻居说道:“好像是这个周末吧!”接着,他指着前面的一栋楼,说道:“李昆是个好孩子,刚分了房子,搬过去没几日。就前面那栋,三楼,左手那户!”

徐长生连连鞠躬,谢道:“谢谢!”

邻居摆摆手,说道:“那媳妇俊得很,我见过,李昆有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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