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帝姬竟是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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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府上的高启明，正准备烧水洗脚，就接到返回开封府待命的消息。
当夜，开封府捕快全员出动，把平江书局翻了个底朝天。
第二天散值归来，饭间闲聊，说前往查封时，书局东家就已经畏罪自尽。
对于这个说法，高景泽显然是不信的！
但是他明白，只有被动“自尽”，才能避免漫长的审判流程，让人尽早闭嘴！
当然，高三叔不会说的那么具体，毕竟行动前就收到了封口令，小报内容，不得外传。
不过这并不影响没脑子的婶婶，对自己夫君英武之姿的崇拜，又是添饭，又是盛汤，眼神里全是闪闪的星星。
这顿饭的氛围，是真的愉快祥和！
饭后，高三叔跟着高景泽来到了偏屋，关上门，从靴子里掏出了四张银票，有些不舍的放在了高景泽床上：“这个，知府大人给的褒奖！咱们之前说好的，给你！”
高景泽拿起来瞅了瞅，一张五十，四张一共二百贯！
“老赵这么抠门的吗？还是三叔藏私房钱了？”
“三叔，你这就不对了啊，泼天的功劳，就二百贯？”
高启明愣了愣，随后面色一沉：“你小子说什么呢，我是你三叔，长辈！会骗你不成？”
“emmm……我小时候压岁钱没少被骗。”高景泽心中吐槽，但是看三叔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他。
“莫非老赵真是个抠门的？”
稍微再一思忖，高景泽明白了：这是哪？这是大宋啊！
除非老赵当面赏赐三叔，否则就算赏赐钱千贯，到三叔手上也就只剩这么点了！
“对不住三叔，那这银票，我就收了？”
高景泽晃了晃手上的银票，直勾勾的盯着三叔。
三叔咽了咽口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始终没好意思开口。
高景泽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三叔，还有事？没事我要睡了！”
“没事，没事！”
高启明往门口挪了挪，突然停下脚步：“二郎啊，三叔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
“这不是前几个月，为了你的事，四处打点，花了不少银子。但是，后来知道根本不用花银子打点，你也判不了罪。所以你婶婶气不过……”
高启明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点歧义，连忙补充道：“你别误会啊，你婶婶和我，绝不是不舍得给你花银子！”
“谢谢三叔，谢谢婶婶！”
高景泽把银票揣进衣服里，躬身行礼。
“二郎，能不能先借三叔一些，让你婶婶消消气？”
高启明笑的有些难堪。
高景泽打趣道：“婶婶气不是消了吗？刚才看你那眼神，满满都是爱啊！”
“你还小，你不懂，这女人就是再爱你，也得看你赚没赚到银子。等你以后有媳妇了就知道了！”
高启明叹道：“知府大人说给我请功加俸，但是那也得走流程不是，等我加了俸，一定还你！要不，叔给你立个字据？”
“那到不必，借多少？”
高启明伸出三个指头，又觉得好像有点多，慢慢地缩回了一个指头：“二十贯？”
高景泽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塞了过去：“五十贯，不用还了！咱叔侄俩，谁跟谁呀！”
高启明面色大喜，正要开口，却听高景泽继续说道：“不过，侄儿我有个条件？”
“你说！别太离谱哦！”
“三叔帮我引荐一下开封府知府——王革！你身为捕头，这点小事，不会太难吧？”
高启明愣了愣，旋即道：“难是不难，不过，你见知府大人干嘛？”
“前几次被抓，多亏知府大人开恩，我不得谢谢人家？”
高启明一听，乐了：“害，那都是知府大人看在你三叔我的面子上，就不必再谢了！”
高景泽往床上一倒：“三叔要是真有面子，就不会被人家坑了几十贯了！”
高启明笑容慢慢凝固：“时间不早了，你早点歇息，找到合适机会了，带你去答谢！”
……
……
夜深，孤月高悬，人间清冷。
皇城内，御书房。
往常这个时候，宋徽宗肯定在跟蔡攸和李彦邦之流饮酒演戏，风流快活呢。不过今晚，他没有这个心思，确切的说从昨夜高俅入宫后，他就开始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密谋派人入金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被辽国知道了，免不得刀兵相见。
皇城外的事，已经搞定。
但是泄露如此机密的内贼，还未查出。
他还在等皇城司的审讯结果。
一炷香尽，皇城司司公快步而入：“官家，查明白了！”
“快说！谁？”
宋徽宗猛然起身，扶着御案，盯着司公。
“回官家，昨夜从那书局东家拿到的线索，是后苑的小黄门，收了人家100两的银票！”
“这我知道！但是后苑的一个小黄门，怎么会知道如此机密之事，背后之人是谁？”
皇城司司公欲言又止：“官家，臣，臣不敢说！”
宋徽宗缓缓坐下，捏了捏眉心：“当朝一品？”
“不是！”
“说！”
皇城司司公做了几个深呼吸，缓缓道：“帝姬，赵福金！”
宋徽宗捏眉心的手突然一滞，随后缓缓睁开眼，目光阴沉：“你……你混账！”
说话间，抓起御案上的砚台就朝司公砸了过去！
司公双膝一软，扑通跪地：“官家，臣不敢！”
宋徽宗起身离开龙椅，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福金是朕的女儿，亲生女儿！是朕最疼爱的女儿！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指使人去做这种事！”
司公叩首，惶惶然道：“官家息怒，息怒……臣猜想，也许是帝姬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又无心说于身旁内侍，这才，这才泄露了出去，臣不敢询问帝姬，特来请圣意！”
宋徽宗一听，这才冷静下来。
司公说的有理，自己的女儿没道理做这种事，也许真的如司公所说，无心为之。
但是帝姬，又是从何处听到的消息呢？
“这件事到此为止，皇城司不必再查，帝姬那边，我自会亲自去问，至于那个小黄门，杀了吧！”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