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琴声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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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地喊一声“阳阳哥哥”然后投怀送抱才对么？
陈阳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亦步亦趋跟着尹乔走进房内。
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之前与他有过亲密接触的电子琴。
嗯……听刚刚声音，应该是电钢琴才对。
他把牛肉粉放在桌上，好奇地在钢琴旁转悠：
“你的琴弹得真好。”
“谢谢。”尹乔在笔记本上写着，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盒吃了起来。
她的吃相并不算优雅，就是看起来舒服自然。
陈阳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看着，莫名感觉困意上涌，竟然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暖洋洋的感觉令他缓缓苏醒。
一抬眼，只见尹乔撑着下巴，睁着萌萌地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见他醒了，尹乔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欲盖弥彰地偏过头，用笔记本遮住了脸。
“很好吃，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陈阳露出由衷的笑意。
“对不起，我暂时还没钱还给你，等下次我领到工钱了，一定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写到一半，她运笔的手开始颤抖。
原来她是担心还不上钱啊……
不过连牛肉粉的钱都付不起了，她的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他一拍脑门，刚刚被任晴一搅和，都忘了问叶柠关于尹乔的事情了。
“一碗牛肉粉而已，你就当有个喜欢当冤大头的富家千金施舍给你的，不用还的。”
“啊？”遮挡着面容的笔记本猛然移开，尹乔咬着下唇，瞪圆双眼看着他。
“怎么了？请你一顿饭不至于吧？”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送给任晴多少东西了，有买的也有手制的。
如果尹乔没有失语的话，以她的外形气质，得到的宠爱应该不比任晴差多少才对。
“可我明明伤到了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尹乔写道。
这个问题难住了陈阳，难道说看你太漂亮了？那样太过轻佻。
可要告诉她，自己想阻止她宿命中的自杀事件，这事又显得太过离奇。
思索片刻，他忽然灵光一闪，故作随意笑了笑：
“就是因为你伤到了我，所以我决定，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一辈子嫁不出去作为报复……”
还没等他说完，一只白色的毛绒公仔便出现在了视野中央。
尹乔举着毛绒大狗在他脑袋上轻轻砸了一下，眼中含着柔柔的笑意。
“嗷！”
他捂着脑袋，配合着发出一声惨叫。
“你这丫头竟然行凶，看来本少侠得出手惩治一番了！”
说话间，他一个探身，双手伸到少女腰际，用指尖轻轻按压了起来。
“哈，啊哈哈哈……”少女被他弄得哈哈大笑，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他的大手。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屋内。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开陈阳罪恶的双手。
指尖上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实在令人难以割舍，陈阳像是着了魔一般放轻了力道。把挠痒痒变成了轻抚。
好在尹乔察觉之前，陈阳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通话显示，来电人单名一个“爹”字。
他猛地一抬头，看到墙上的挂钟，时针位置已经来到10点，暗道一声不妙。
睡了一会儿，忘了顾及时间。
这个点，陈光敏已经回家了，见他这么晚还没到家，估摸着怒火值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他忐忑按下接听键，像拔出手榴弹保险栓的战士一样绷紧神经，朝尹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喂，爸。”
“你这犊子死哪去了？！”
好熟悉的台词，陈阳莫名觉得有点怀念。
“哦，我在同学家复习呢，有些知识点没搞明白。”
“哦，是这样，那没事了。”陈光敏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不少。
陈阳长舒一口气，还好老爹好糊弄。
尹乔看着陈阳紧张的神色，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保持着怪异的挣扎姿势，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此时的陈阳一手拿着手机，没注意到自己的另一手还恋恋不舍地扶在尹乔的小腰上。
放松的同时，他的右手无意识触碰到了尹乔敏感的小腰。
“呜！”少女发出一声悲鸣，尽管即使用双手捂住了嘴，但响动还是不出意料地传入了手机那头。
“你小子到底在哪！”陈光敏彻底暴走，怒吼声震得陈阳脑袋嗡嗡直响。
“你又跟那个姓任的女生搅在一起了是不是！你给我回来，老子非抽死你不可！”
“那个，如果我说这次换了一个，您信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
像是惊悚电影之中遇见最终boSS的探路情节一样，此时的宁静非但没有让人沉下心，反倒带来了一丝异样的恐怖氛围。
“爸，我突然有点累，今晚在同学家睡一觉，就不回去了，先挂了哈，有事再联系。”陈阳当机立断，做出了撤退决定。
“你敢！老子操你娘，你个王八犊子！你……”
对手机里发疯般的怒骂充耳不闻，他长按下锁屏键，麻利关机。
“我是王八犊子，他是啥？你说他傻不傻？”陈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抱歉，我闯祸了。。”尹乔在纸上写着，紧咬下唇，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愧疚之意。
但想到陈阳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将冷笑话，她的嘴角却又不自觉地抽到了几下。
“没事没事。”陈阳连连摆手，眼珠子滴溜一转，蓦然接话：“尹乔……姐姐？”
“？(⊙?⊙) ”尹乔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并附上了她特别喜欢的颜文字。
“今晚我可不可以在你这住一晚！”陈阳双手合十，连连鞠躬。
“嗯……”尹乔颔首，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有生之年，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同处一室。
对方还偏偏是帅气的同龄男生……
陈阳没有察觉到她神色的异样，见她欣然应允，心里总算安定了些。
“谢谢你，你真好！”
“唔……”尹乔站起身，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里屋。
而陈阳则一个人坐在茶几边上，伸了个懒腰。
老爹正在气头上，回家挨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
他索性在这里借住一晚，等到明天老爹气消了再说。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卷子，找了张凳子开始了伏案苦读……
陈阳的语文英语和政治应该都是顶级水平，现在的他把重心放在了数学上。
两套练习卷下来，头晕眼花的同时，浓浓的疲惫感随之而来。
“好累啊，比谈生意累多了。”
高中生活伴随着酸涩与痛苦，尤其是高三的人生，大多沉浸在题海当中。
但也应此成了人生最难忘的一段回忆。
回忆终究只是回忆，谁会真的想再体验一遍苦日子呢？
如果能选择，陈阳希望从小学时代玩着冒险岛和梦幻西游的日子从头再来。
他拍了拍脸颊，振奋精神。
提起笔，在应用题下方写了一个飘逸的行书“解：”。
没等他开始答题，耳畔隐约传来一串快节奏的音符，打乱了他的思绪。
是尹乔在弹琴吗？
在好奇心的确实下，他站起身，踮起脚，小心翼翼往声源走近。
房门虚掩着，少女似乎是害怕吵到他学习，刻意将音量调得很小。
皎洁月光映照下，尹乔窈窕的身姿端坐于琴架前。
好熟悉的曲调，似乎在猫和老鼠动画里听到过。
但是，看电视和观看现场演出是两码事。
如初葱般纤细柔嫩的手指在琴键上左右翩飞，谱写出一段华丽悲怆的绮想曲调。
太美了，美得令人窒息……
月光与灯光交映下的少女不复平日柔软模样，自信，优雅，从容词浮现在脑海中。
此刻的尹乔就是这么迷人……
偶尔一缕微风吹散她额前的发丝，让她的容貌也如不近凡尘的仙子一般高贵出尘。
细细品味下，此时的她不正如同电视上那些钢琴大家一般展现着无与伦比的艺术气息吗？
陈阳不止一次见过任晴演奏钢琴的画面，尽管他嘴上恭维不断，但他其实并不能体会出其中韵味，更多的只是觉得吵闹和厌烦。
他笼统的将原因归咎为自己是个外行，领略不了高雅的艺术审美，自然也感受不到任晴琴键上的美妙。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真正的艺术鉴赏并没有门槛。
之前觉得不好听，纯粹是因为任晴水平不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