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为你而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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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听到季清的询问，当然要顺着给的杆子往上爬了。
季清就在休息室内的钢琴前坐下。从苏凉坐着的小沙发上，正好可以看见季清的正脸。
他的眉眼还是很温柔，不过这种温柔中又多了点别的。他的眼中此时只有眼前这个女孩，他不是坐在高高的舞台上，面对着乌泱泱的、对他没有任何区别的观众们。
苏凉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真的很犯规。谁能忍受这种高高在上者对平凡人的偏爱啊 !
苏凉默默想着自己不要多想，季清只是礼貌使然，毕竟是自己先提的钢琴。所谓的偏爱只是自己的妄想而已 !
既然已经决定要放弃了，那么就不要再动摇了。
苏凉坚定了自己的内心，虽然小心脏跳动激烈，感觉要从口中跳出来，但苏凉只定定看着季清，捂住胸口。面上强撑着镇定。
面对这种只在电视上，小说里读到过的剧烈心跳，她面上有点茫然，只下意识看着季清。
恰好季清再次抬眸，那双漂亮温柔的长眸，盈满了笑意。
星星都没这么美。最绚烂的灯光，都没这么美。
苏凉脑子空白，想不到自己在想什么了，全心全意都是眼前这个青年。
季清看到眼前一向喜欢装成冷酷模样的女孩，忘记了伪装，呆呆的，说不出原因，他觉得女孩很可爱。
苏凉在这首符合季清那种温柔又冷清气质的钢琴声中，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一曲罢，苏凉又恢复了平时木着脸的状态，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听完后人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
说完，半像开玩笑，半像认真地道:
“整个人像得到了升华，生不起什么凡俗的感情来。”
她说着话，眼角不自觉就微微弯着。
季清挺拔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下来，靠在沙发背上，原先朝后梳起的额发零碎地落在光洁的额前。
“不知道啊......你觉得它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他像有点伤脑筋地抿起了唇，眉毛佯装苦恼地皱起来。
平时疏离温和的人向苏凉展示了他放松亲近的一面。
苏凉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没法深想下去，可脸上还是抑制不住地发热，白皙的脸上明显地出现了粉色。
苏凉努力将思绪拉到眼前的问题面前，也没多想季清为什么能记住曲子，却没记住曲名。
她下意识就顺着季清的问题往下答了。微微皱眉沉思了会，想了很多名字，但还是觉得最开始想到的名字她更喜欢。
不过她还是说出了想到的名字，将自己喜欢的名字藏着里面:
“ 万众睢睢、折腰、神眷、垂怜……”
苏凉一边想着季清在台上演出的样子一边说道。
季清有些好笑，他当然听出了这些名字中，多是对他表演的称赞，只有一个“折腰”，似乎和其他词含义有所不同。
这个词是表达了什么呢？如果不是她的感受的话，那就应该是期许了。
你希望我折腰吗？
季清长睫有点不安地微微颤动，隐隐觉得与眼前这个人将来共同经历的事，他将会用一生去铭记。
此时的季清，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明白这个女孩对于他是不同的。他面对这样一个选择——接下来是去深入思考女孩为什么这么想，还是忽视掉这点异常。
一直生活在既定的规划和稳定而不易波动情绪中的季清，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能看得到结果的。所有事情被他牢牢掌控，而他从这些事情中获得满足感。
现在他意识到这个选择，或许会给他平静无波、甚至可以算得上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他无法估计的变化。他突然就茫然了。
他不是会逃避的性子，可这次他想再想一想，先忘记这个困惑。
或许，他只需要和女孩慢慢相处就好了，一切在今后自有答案。
他颤动的长睫平复了下来，一派温柔地看向苏凉:
“总有一天会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的。”他避开不谈他对苏凉说的这些名字的评价，反而这样认真地说道。
“季清你是很早就开始学钢琴了吗？”
苏凉也不纠结，问起了自己好奇的事。
“确实是很早，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学钢琴了。”
季清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那副黑色细边的圆框眼镜，为他增添了书卷气，显得没那么不真实。
或许正是因为季清这点书卷气，让他显得那么容易靠近。所有亲近都是假的。
苏凉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很喜欢弹钢琴吗？现在还经常弹吗?”
季清难得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爱好。他和人交谈大多是从客观角度，理性看待问题。很少给出个人的看法。
以至于即使季清在校园论坛上有一大堆迷弟迷妹们，也没人能说出季清有什么爱好。
至于弹钢琴，也没人听季清主动提及。季清一直很低调。
苏凉目前了解到的，就是季清似乎是个学神。
“不好说算不算喜欢。至少不讨厌。弹钢琴也能让人得到升华。”
他语气轻快地用苏凉说过的话回应着。
苏凉听着，微微扬起嘴角。
“你弹得那么好听，一定有人录了下来。我要找找作为入睡铃声。”
苏凉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有点维持不住苏憨憨冷肃的表情了，索性就选择摆烂，偶尔放纵自己的情绪。
毕竟苏憨憨内核就是自己啊，没必要再刻意模仿她平时的面无表情，以来证明她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虽然苏憨憨没这么要求她，给她充分的自由，让她好好玩。但之前苏凉就是觉得要给憨憨留点痕迹。
现在嘛，随意。能维持住就维持住。
季清看到苏凉雀跃的样子，心情也受到了感染。
“我这里有一份音频，应该会更好听点。”说着，他在手机上翻找起来。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苏凉打开听了一下，音频处理得很好，听起来很舒服。
苏凉脸上明显都是愉悦，像得到了小鱼干的猫。
季清就支着手臂，专注地看着女孩快乐地摆弄着音频，温柔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