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成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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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屋子里，娜拉有些郁闷地再次把窗帘紧紧拉上。
这时候，她看了一眼卧室的床底。
那里被封闭得严严实实，甚至搬了一个衣柜挡住了床底的缝隙。
可娜拉还是很担忧，因为屋子里依旧充满了阳光。
她不知道带那只彬彬有礼的吸血鬼回来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但她知道如果不把他带回来的话，或许他就要死在清晨的阳光下了。
娜拉当然有点害怕，除了他刚刚才杀死了一个人之外，更重要的他本身就不是人类。
可是正因为如此，威廉才对娜拉有着异样的吸引力，冲动之下便决定对他提供帮助。
要是问娜拉后不后悔，她当然不会。
如果不是威廉的话，恐怕自己就会被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玷污了。
所以娜拉对威廉是有感激之情的。
娜拉坐在了椅子上，满脑子都是威廉那张英俊的脸庞，同时还有他露出獠牙的样子。
“你不用一直待在这儿，封闭措施做得很好，阳光照不到我了。”威廉的声音忽然从床底响起。
娜拉吓了一跳，连忙摇头道：“不，没事的，我就在这里看着也行。”
“唔......你不用工作么？”威廉忽然问道。
听到威廉这句话，娜拉一下子就垂下了脑袋，摇头道：“我昨天晚上刚被纺织厂的厂主辞退了，所以现在是失业的。”
“哦，这样吗？”威廉道。
“嗯，今天早上那么早出门，也是想着走去郊外的一处牧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娜拉接着道。
“你的父母、家人呢？”威廉忽然问道。
“他们死于瘟疫。”娜拉低下了头。
“真抱歉。”威廉咳嗽了一声。
“我有个问题能问问你吗？”娜拉忽然抬起了头，眼睛充满好奇。
“请问。”
“你们吸血鬼会生病吗？会死亡吗？”娜拉问。
“唔......我们吸血鬼并不会生人类所患的病，当然有些病毒对我们吸血鬼也会有效，至于死亡的话，唔......我已经活了三百多年，年龄更久远的吸血鬼自然也有，除非是被人杀死，否则我们是永生的。”威廉耐心地解释道。
“永生？”娜拉喃喃道。
“呵，这件事或许对你来说是一件很值得羡慕的事，但对于我们来说，却代表着永恒的诅咒和痛苦。”
说到这里，威廉顿了顿，然后接着道：“你能想象没有阳光的日子是怎样的吗？你能想象品尝人类的食物如同嚼蜡是什么感觉吗？你能想象看着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老去，最后只剩下你一人的感觉吗？”
威廉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也有不少吸血鬼耐不住这种永生的寂寞，选择了自我了断，可这种人终归是少数，多数人都是怕死的。”威廉笑道。
“你怕吗？”娜拉忽然问道。
“我？大概也是怕的。”威廉咳嗽了一声，“毕竟活了三百多年，谁愿意一下子就死去呢？”
说到这里，威廉一下子就想起了当时杰斯饶他一命时的场景，随即他又补充道：“当然，我更希望自己死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中，这才是死得其所。”
“你好怪，既怕死又不怕死。”娜拉道。
“嗯，我本身就是个怪胎。”威廉笑了笑。
娜拉叹息了一声，却没再说话了。
“你怎么了？”威廉问。
“没有，只是想起那种永生的孤独，想想就觉得很可怕。”娜拉道。
威廉笑了笑，说道：“这倒是没错的。”
娜拉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问道：“我和你说话，不打扰你休息吗？”
“还好，没事。”威廉道。
“嗯......还是不和你说了，你快休息吧。”
“嗯。”
......
离开了瑞金先生的房子后，爱丽丝便皱起了眉头，心绪像一团乱麻一般。
“找杰斯先生有困难？”诺阿问道。
“嗯，因为杰斯现在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在伦敦城，如果要找他的话估计玛丽早就凶多吉少了。”爱丽丝无奈道。
“你那只灵猫......没办法通知到杰斯先生吗？”诺阿问。
“如果在方圆十英里内的话，那么一定是能够找到的，可现在的距离已经太远了。”爱丽丝摇了摇头。
“说的也是，要是杰斯先生真的在这里，或许我们也不用那么麻烦，仅仅凭他一个人或许就能解决这件事情了。”诺阿叹息道。
爱丽丝笑了笑，对诺阿道：“怎么？真的当他是万能的？虽然他很厉害，但我也不觉得他能够在这件事情上轻松脱身。”
诺阿耸了耸肩，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爱丽丝深吸了口气，然后道：“午夜要到了，走吧，一切事情到了再说。”
“嗯。”诺阿点了点头。
......
旅馆门口，里弗斯交叉着胳膊倚靠在门前的柱子旁，他的高礼帽戴得很低，仿佛把他整张脸都给遮挡住了。
他的心情极度烦躁，极度抑郁。
如果不是竭力克制住自己，恐怕他都要把酒馆里那个喋喋不休、大喊大叫的男人揉成肉饼。
里弗斯对雪莉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当然没办法对玛丽动手，除了这是雪莉的妹妹外，罪魁祸首也不是玛丽。
罪魁祸首当然是那群该死的巫师。
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法术保护着他们，恐怕里弗斯就要放开手脚大开杀戒了。
可是他必须克制。
这对里弗斯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可是他别无选择，只能遵从命令。
夜色愈发深了，他知道巫师们的部落已经被军队团团围住。
要是玛丽有什么差池的话，里面一个人都跑不了。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里弗斯抬头一看，只见爱丽丝以及诺阿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准备好了吗？”爱丽丝问。
“嗯。”里弗斯正了正自己的礼帽。
“那出发吧。”爱丽丝点了点头。
“好的。”
他们三人一同登上了里弗斯准备好的马车，车夫当然是里弗斯本人了，而爱丽丝和诺阿则是坐在包厢里面。
这次的行动，诺阿也告诉给了瑞金先生。
可是瑞金先生听到这件事后只是叹息了一声，别的就再也没说了。
诺阿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此和爱丽丝离开了房子。
瑞金先生推荐的方案当然是可行的，可是时间不等人，从这里去伦敦要挺长的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过去后，已经万事皆休了，还救什么人呢？
林洛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玛丽也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得有一个结果。
爱丽丝擦拭着自己的符文剑，心中却是非常的懊悔。
倘若当初自己不眼馋那块羊角项链以及那本初级法术书，或许后面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林洛更加不会昏迷不醒。
巫师当然不是吸血鬼，林洛对法术是没有免疫性质的。
归根结底，除了他的血液外，他本身就是一个普通人。
爱丽丝深吸了口气，长剑归鞘。
“爱丽丝，要是这次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你就先走吧。”诺阿犹豫了一下，对她道。
爱丽丝瞪了诺阿一眼，道：“你说什么鬼话呢？难道我是那种轻易退缩的人？”
“这当然不是。”诺阿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必须要活下来一个人，因为林洛还在旅馆里，如果我们都出事了，那么他怎么办？”诺阿解释道。
爱丽丝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行，要走还是你走，我是我们之中即战力最强的，能抗得住一会儿，所以要走你走。”
说到这里，爱丽丝严肃地道：“不能拒绝！这是命令！”
诺阿苦笑了一声，倒是什么也没说。
其实不管爱丽丝怎么说，他都会让她走，因为他深深地喜欢着爱丽丝。
爱情的力量很奇妙，对一些人来说甚至超越了生命。
诺阿显然就是这一类人。
爱丽丝当然不知道诺阿在想什么，她的脑子里只是在思考着如何打赢这场仗。
她从来就没想过什么退路，只想着如何做到利益最大化，如何达成什么目的。
当然，更加不会想到什么儿女情长。
对于爱丽丝来说，爱情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有这功夫，还不如提高自己的剑技，多杀几只吸血鬼。
不过她也曾憧憬过一段美好的爱情，当然，对象一定得是杰斯那样的她才会满意。
因为爱丽丝的导师杰斯，就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男人，也是最有责任感以及魅力的。
没有女孩子能够抗拒这样一个男人，就连对爱情无感的爱丽丝也不例外。
马车依旧在行进着，距离女巫们的部落不过五英里左右的路程了。
里弗斯已经察觉到附近已经埋伏好了士兵，他不动声色的挥动着马鞭，心里的愤怒愈发旺盛了。
车子里的三个人，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可是命运却把他们临时组合在了一起。
是成是败，他们每个人都不知道。
但他们知道的是，这次一定要成功。
爱丽丝紧了紧腰间的掌心雷。
诺阿清点着腰包里的各种道具。
里弗斯的獠牙已经迫不及待地的露出了。
前方已经能够看见些许火光，目的地就要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