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不狂妄罔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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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狂妄罔少年，所以你老了。”
“别说那么多，说得你好厉害一样。”
叶启气得鼻孔生烟。
他才40岁，就被说老了。
听云腾装逼很不爽。
一个大一新生，说不定还是个生瓜蛋子，能有什么才华？
还说牺牲了回笼觉的时间。
不就是懒得起床吗？
“周主管，你带来的这才子，我看是虚有其表。”
“云腾别废话了，开始吧!”
周御姐不想听云腾在公司与人拌嘴。
她是想让公司的人见证一下。
这将是曼殊沙华唱片公司的底牌。
唱片公司拜门，当然是录音室。
首先让云腾演唱不受干扰，其次收录原创的歌声。
“好的，红姐。”
云腾第一次进入录音棚。
众人也跟随云腾进来，等在调音室现场收听。
录音室和调音室被隔音玻璃阻挡。
外面能听到录音室的声音。
录音室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云腾再次演唱《我愿意》是迫不得已的举动。
正如他说的代表作原理。
作曲人也需要有一首好歌。
就像人靠衣装马靠鞍。
在这个世界高调不是好事。
但需要不动声色的展现实力。
《大城小爱》是自己演唱的，没有依靠系统的帮助。
歌曲质量比起《爱相依》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演唱的技巧，弹吉他的手法，熟练度却都很一般。
充其量是领会级。
只是那时候的氛围感拉满了，才让新生们觉得唱成了演唱会。
因为当时的演唱对象是燕传学生。
现在则不同，在一群老油条面前，那种水准的表演还不够。
云腾相信这里的人都听过《大城小爱》，但态度不同就是如此。
董震职位优势，当然尽可能说好话。
像叶启就不一样了，领会级的水平他当然看不上眼。
这一次同样是吉他弦音版。
因为云腾不想暴露编曲底牌。
唱片公司的乐器都是顶级的，不然从基础设施就输给别人。
生意就没得做了。
云腾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鎏金的吉他，档次和昨天周御姐那个差不多。
但比当时段雷在军训晚会递上来的吉他好太多了。
云腾有过短暂的学吉他经历。
即便他不愿意想起，但弹吉他的手法骗不了自己。
依旧带着那个老师教的味道。
周御姐站在调音室，形成一道风景。
她发现云腾吉他试音的手法，相比昨天弹唱时又差了不少。
心底升起隐隐的不安感。
叶启拿着保温杯，红色的枸杞子在水里浮浮沉沉。
他看见云腾试音的手法，立即就给云腾定性了。
他喝了一口水，啧了句嘴。
“啧，周主管，他如果吉他都不会弹的话，我想也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了。”
“老叶，你觉得云腾的水平怎么样？”
“董总，极其一般。”
董震站在几人中间，领导气场十足。
他连带笑意，又问:
“红玉，你将他带来公司，相必他的水平你已见过。你觉得呢？”
董震不愧是老狐狸。
他看待问题，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但仔细入微。
这样看待问题的方式。
一是身居公司高位的优势。
二是自己的多年敏锐经验。
这也是他一步步将曼殊沙华做的业内称赞的原因。
近十年来，唱片市场被技术革新震荡得七零八落。
首先是mp3、mp4的出现，打乱了唱片行业的布局。
其次，2008年之后。
国内几大手机厂商们掀起的智能手机技术革新。
彻彻底底的颠覆了许多行业状态。
有的新兴行业一夜崛起。
有的如曼殊沙华之类的以实体唱片为主要业务的公司。
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
人们的消费观念，渐渐从实体唱片升级到数字化音乐了。
幸亏董震转变了心态与策略。
将公司主营的唱片业务削减，大力发展衍生业务。
艺人和作曲。
又将曼殊沙华依附在时势造就的名珠娱乐之下。
这才保全了曼殊沙华。
“我一向看人很准，我能把他带回来，这就是我的观点。”
周御姐威望仅仅在董震之下。
不得不说。
这几年曼殊沙华能够保全，甚至得以发展。
和周红玉的精准眼光，离不开。
艺人部和作曲部是曼殊沙华两大支柱性部门。
同样也是完成转型的重大成就部门。
所以叶启不能忽略周御姐的重要性，对她暗自敬佩。
周御姐也不能忽略作曲部。
毕竟她手下的艺人歌手。
出道、接通告、拿奖都得靠着他们。
“那一切都拭目以待，洗耳聆听吧。”
董震巧妙的将两大部门矛盾转化，让他们适当平衡。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峰岭……”
出乎大家意外的是。
云腾一边吉他试音，一边唱起了歌。
虽然吉他旋律和歌曲完全不搭，但依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古心月一脸黑线……
周御姐看不出喜怒哀乐。
叶启战术性的喝了一口水。
听了之后，微微一笑。
差点就笑喷出来了。
因为云腾用得是，十分蹩脚的粤燕星华语演唱的。
说它是粤语，因为大部分很像。
说它蹩脚，是因为……
他上一句‘万里长城永不倒’参杂了星城口音……
下一句‘千里黄河水滔滔’就变成了燕京口音……
然后最夸张的是。
‘江山秀丽叠彩峰岭’直接变成了华语普通话……
总共三句词。
他居然都没唱准过。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首歌。
“哈哈哈……噗……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他唱的是啥玩意啊？”
云腾唱了各种口音后，有来自东北的老铁也呼应上了。
他们可没什么想法。
虽然他们有时候对待音乐很虔诚、专业、甚至刁钻。
不过，实在忍不住了。
这云腾太搞笑了。
只有董震和柳鸣君两人心中震撼。
表情凝重。
“这首歌绝对是原创，虽然唱的很‘一般’，听不出曲子，但歌词……”
董震身在此行业，各种原因下，自然听过的音乐无数……
这首歌他肯定没听过。
但一听就知道这是一首好歌。
与他有着同样震撼感的柳鸣君，心里惊为天人:
“他居然能出口成歌，天才啊。”
录音师蒙圈了。
云腾试完音后，觉得信心满满。
100达不溜肯定要到手了。
他抬头一看，外面站着一群人，神色各异。
震惊、黑线、高冷、大笑……
他想举手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谁知道他们都没反应。
什么意思？
他们都被我帅蒙了吗？
我已经很注意自己的魅力了啊。
最后还是录音师打破了这种局面，因为他看到了云腾示意。
“董总，云腾示意准备好了。”
众人才从刚才的神色中恢复过来。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似的。
“好，开始吧！”董震清了清嗓子。
录音师打开录音设备，调节各种按钮，举手回应云腾。
《我愿意》的吉他旋律从功放设备缓缓传出来。
这一刻叶启不敢在轻视云腾了。
因为这时候云腾的手法已经从拙劣变成了精通级。
当云腾的歌声传出来的时候。
外面的一群人都不说话了。
仅仅听到了云腾唱到歌曲的中段。
大家不禁深吸了口气，都在想他有多么天才。
叶启依旧战术性喝水，嘴里还不时嚼着几颗枸杞子。
“天才，果然是人不狂妄罔少年!”
“如果我年轻时，若有这般天才，我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呢？”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