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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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这事儿，怎么能没有我呢？”
三人换上一身粗布麻衣一同出行，低调地拐过小巷走到码头。
他们轻手轻脚在一颗浓密的大柳树下上船，冯帆带着他们走到存放果蔬的大库房。
船上的瓜果蔬菜很适合醉江楼，冯倾手拿一只翠绿的毛节瓜，脸上终于有了完全放松的笑容。
“这下总算是安稳了。”
“你可真是我的的及时雨，好哥哥，回去给你做鱼汤喝。”
冯帆的眼睛亮了几分：“再加上一道炙羊肉。”
冯倾派身边的伙计叫周全来把东西都运回去。
周全正坐在后厨板凳上发愁呢，听见这个消息沧桑的老脸笑得合不拢嘴，小老头的胡子都快翘上天了。
“好好，好，真是老天有眼啊。”
周全立刻叫上几个得力的小伙子，套了个马车。从一个平时没什么人的门口静悄悄出了醉江楼。
周全在前头亲自牵马车，时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着：“路上千万别大声说话，省的招来什么苍蝇老鼠。”
伙计们默不作声，原本两盏茶的工夫就能到的码头硬是走了快半个时辰。
周全留伙计们在外面等候，自己先上了商船。
一进门，周全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都忘记了给冯倾和戚凌霄行礼，自顾走上前去细细抚摸这些蔬果。
船上的大库房，一筐一筐的瓜果蔬菜码放德整整齐齐，这些菜从远处运过来，不但保存完好，叶子还十分翠绿。
他早猜测冯家多年经商，地位却从未动摇，肯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今天一见这新鲜的果蔬，果然如此。
“醉江楼都管事的看傻眼了。”冯帆在一旁调笑到。
周全佯装用袖子擦擦汗掩饰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一给三人行礼。
“掌柜的，伙计已经套好马车在外面等着了，都是老实能干的好手。”
冯倾给予周全一个肯定的笑容：“你做得很好。”
夜幕降临，酒肆屋檐上灯影重重，花船中传来饮酒作乐之音和悠扬婉转的曲声。
伙计们背起菜筐，有条不紊将菜背到马车上。
“夜里看不见大伙都小心点，千万小心自己，也别打翻了救命菜。”
不断跳动的微弱火光下，周全忙得满头大汗，戚凌霄回醉江楼套另外一辆马车，交替运货。
冯帆和冯倾并排坐在甲板上，晚风吹动她额前碎发，万家灯火落于她眼眸之中。
“好久没有这样惬意过啦。”冯倾双手撑着加班往后仰。
在自家哥哥面前，她像一只自由的鸟，没有阴谋诡计也没有利益往来，什么规矩礼数都可以忘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冯帆宠溺摸摸她的头：“既然这样，不如你跟我走船好了，保准你天天都惬意。”
冯倾笑着拍他手臂，布料的柔软触感让她想到了什么。
她招手让周全过来：“你去寻几匹黑色粗麻布，裁剪了用来盖住菜筐表面，卜娇仁知道里面装的是算什么。”
周全眼珠子一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哎呀，瞧我这脑子，光顾着叫不出声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我这就去。”
稀疏的马蹄声在青石小道上响起，夜色朦胧之中，十几个强壮的黑色剪影在醉江楼后面进进出出，不多时，昏黄的烛光斜斜打在满屋蔬果上。
体态轻盈的女子步入此间，火光摇曳的，是她的商路。
“各位仁兄，今日我做东，请各位去醉江楼吃酒，可赏脸啊？”
“醉江楼，那可是好地方，去！”
几位身穿锦衣的公子在祝天望酒楼窗前走过。
祝天望黑着脸冷哼一声：“醉江楼还能炒出一盘菜吗？真是可笑！”
屋内坐着几位洛城富户，个个面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根据下头人的回话，醉江楼的菜农已经开始不往醉江楼送菜了。”
“没错，就算有宫里来的好厨子又怎么样，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看呐，那几人过去怕是要给醉江楼的房顶都掀起来。”
只要醉江楼倒了，洛城就的酒肆行业命脉就还是掌握在他们手中，他们的酒楼也能恢复往日的辉煌。
一个女人还想做生意？痴心妄想！
祝天望“哈哈哈哈哈，我们也去瞧瞧，看看这醉江楼的冯娘子是怎么应对客人砸店的。”
“哈哈哈哈。”
几人大摇大摆走进醉江楼，从进门开始就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伙计见来者是他们，匆忙放下手里的活，把冯倾叫来。
冯倾身穿红衣，华贵又不笨重，她上前得体询问：“祝掌柜几位大驾光临，是想要吃点什么呢，今日新出了了一道名叫鹌鹑观花，几位想试试吗？”
富户们都听出来冯倾这是在骂他们，指着人就要破口大骂。
祝天望拦下他们，扬起满是皱纹的脸，幸灾乐祸道：“莫不是醉江楼一片菜叶子都拿不出来，才用花做菜吧，哈哈哈哈。”
其他富户也跟着哄笑起来，一双双刻薄的眼睛盯在冯倾脸上，想要从她脸上看得到惊慌与忧愁，却是把眼睛看出泪花也没能如愿以偿。
几人的行为更加压实了冯倾的怀疑，她可以确定就是这些人收买菜农，被她们酒楼下绊子。
这笔账她迟早会算回来。
祝天望见冯倾走神，以为她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心下便忍不住嘲笑。
“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就在醉江楼吃上一桌吧。”他们个个几乎都是一致鼻孔朝天，不难睁眼瞧冯倾。
见此，冯倾并未说什么，而是侧过身子，笑着说：“几位大驾光临，请随我到包厢用饭。”
伙计很框将菜单呈上，祝天望眯着眼睛大手一挥，将菜单甩到地上。
“在就听说醉江楼的菜十分好吃，那就全都来一样。”他阴恻恻冲着冯倾笑，“醉江楼做菜可要讲诚信，要是换原料，分量不足，那你可别怪，我们几个老人不给你面子。”
周全面露难色道：“几位客官，你们点的这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