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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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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邙大军前方是步兵组成的方阵,密密麻麻,就如出巢猎食的蚂蚁。

步兵方阵后方是弓箭手阵列,数量虽是比步兵少了些,但铁木城上战死的将士,绝大多数都是死于这些弓箭手的乱箭之下。

再往后便是草邙大军真正的主力,骑兵方阵。这些骑兵个个弓马娴熟,冲杀起来不但速度奇快,难以射杀,期间更是可开弓射箭,百步穿杨,极为的棘手。

此次草邙大军的人马虽是比之前多出不少,但站在城头上的任天荒与铁石却早已是见怪不怪,但过的片刻,当两人在看到更远之处时,双目却均是不由一缩。

但见草邙大军的后方,数千架足有数丈高,足以和铁木城城墙媲美的攻城塔车出现在视野中,而在其更后方,竟还有近千架重型投石车。

“准备迎敌!”

铁石双眼凝重的望了一眼三殿下任天荒,当即一声大吼,二人虽说早已有所预料,但如亲眼看到还是不由面色大变。

休战的期间,二人其实早有所感,心知草邙大军要么不来,但一旦来了,必定会全力出击,所以这段时日,整个铁木城也没闲着,所有人都在积极备战,甚至城里的绝大多数百姓也前来帮忙。

整个铁木城也是蓄势待发,虽然明知寡不敌众,可有他铁石与任天荒活着一天,便决然不会坐以待毙。

铁木城足有数里的城墙上,此刻将近两万名长弓手,分别分布在各个城垛与隘口,此时均是弯弓搭箭,待得一声令下,便泼下满天箭雨。

铁岭山脉盛产铁木,最不缺的就是质地坚硬的木头,在他们每个人身侧,均是堆满了一捆一捆由铁木制成的羽箭,数量不计其数。

在长弓手的身后,一万名步卒手握长枪,在其身后整整齐齐堆放着无数粗大的滚木,这滚木也是由铁木分割而成,甚是沉重,若是从城头滚下,定可将来犯之敌碾成肉泥。

而除了以上手段,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则是每个隘口架起的油锅。但见此时锅中的树油白烟灼灼,已然烧的滚烫,一些士兵正以手中的铁刷,蘸上热油在往滚木上涂抹。此物点燃后不但可助滚木威势,而且还可以直接浇下,直叫敌人眼瞎皮坏,生不如死。

除了以上种种,最为壮观的却是城内近百架投石车,这些投石车分列三排,就安放在用铁木堆砌而成的高台上。

正所谓,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使用这些投石车的除了每架有两名经过训练的士兵外,其余六人竟都是寻常的布衣百姓。

铁木城守军不足,城里众多百姓早已知晓,但眼下种田的放下了锄头,做生意的关上了店门,均是自发前来相助。

这铁门城乃边境之地,常与流寇有所摩擦,城中百姓更是以参军为荣,大多从小习武,虽是比起游牧为生的草邙有所不如,但也差不了多少,有很多半大小子面对生死竟也是毫不畏惧,拿把长枪直接就上了城头。

号角的呜咽由远及近,大地的震颤也随着越发的剧烈,城中百姓耳中甚至传来草邙大军整齐划一的步伐。

大战可谓一触即发,整个铁木城虽坚如顽石,但也不知能不能挡住这汹涌而来的巨大洪流。

“铁兄,但凡有一处城墙倒塌,这铁木城今日便是完了!”

城头上,任天荒的眼角不由抽了抽,饶是他在父王眼中是个粗犷之辈,从小更是不知怕是何物,但面对十倍于己如此宏大气势的敌人,他的心中也是毫无底气。

“殿下放心!铁木城可不是白叫的,没那么容易被攻破。”

作为一城之主的铁石,岂不明任天荒之意。虽说这城墙是由山中活了成百上千年的铁木建成,坚固无比,可他也担心是否能承受的住敌人重型投石车的轮番轰击。

可他铁家世代守护边境,心知今日之局绝难善了,可事已至此,与其垂头丧气,不如安慰一下贵为世子的殿下。

“一旦被破,遭殃的可不只是铁木城的百姓,届时整个青木州也将生灵涂炭,再无太平。铁兄,这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会殃及到中州,乃至整个大汉也有可能陷入危机。”

任天荒毕竟是大汉的皇族,心中所虑自是与铁石有所不同,他铁石只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做一门流芳百世的忠烈,可他任氏一门作为大汉皇族就可能落得个千古骂名。

“为今之计,只有......”

任天荒长相豪迈粗犷,不如大哥任天宇雍容华贵,不如二哥任天玄儒雅倜傥,从小在父亲心中就是一介武夫,然而青王任道远却是放心把整个青木州的兵权都交付于他,让他做了兵马大元帅,想必一定有可取之处。

“铁兄,你那五千黑甲重骑就别藏着了,快快下令随本将出城迎敌,绝不能让对方攻城。”

任天荒不但从小习武,弓马骑射是样样精通,更是在阿丑的指点下,他的武道虽说没有达到神武境,可却也有了灵武境巅峰的造诣。

而值得一提的是,尤其是他天赋异禀,从小就天生神力,力大无穷,与修为两相和合下,就算修为是神武境巅峰的阿丑也不禁赞誉有加。

“殿下不可,属下知错!要出战也是我铁石!”听得世子殿下竟要亲自出马,铁石心下大惊中更是有些后悔。

为了援军一事,上次他对任天荒怒目相向,心知殿下嘴里虽是不说,但却一直心存愧疚,耿耿于怀。可作为世代忠孝的铁家后人,若是世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他铁石怎么对得起青王爷,以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你我心知肚明,这铁木城迟早会破,即便守得一时,也于事无补,若是继续龟缩在城内,不但堕了我大汉的威名,且毫无意义。”

城外的草邙大军浩浩荡荡,就像是一头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庞大远古巨兽,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逼近。

这时任天荒收回一直盯向城外的目光,望向了铁石,随即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铁石的肩膀,突然哈哈一笑道:“铁兄,这铁木城可以没有我任天荒,但却不能没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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