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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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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落水

范旭泽走上去扒开姜贺的手,从他手里抢回范溪音捂住她的口鼻:“她不是怪物,你这种行为就是视她做吸血怪物,用血刺激她。”

后退了几步的姜贺拉开距离再不甘心也碍于范旭泽在场:“一时冲动,下次不会了,我就先告辞了,各位自便吧。”

等姜贺离开后范旭泽发现怀中的人还在发抖,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抚:“没事了,他走了不会有事的,你冷静一下,顺顺心气一会就平静了溪音。”

唐皎看着姜贺的背影叹气:“凤君还真是嚣张跋扈又张扬,跟君上不相上下。”

“因为他有嚣张跋扈的资格。”范旭泽一心担心范溪音是否可以平静下来。

傅景桓因此也奇怪上,为什么姜贺的血对她有这么大的诱惑和吸引,之前是因为血太多才刺激到她。

恢复正常的范溪音情绪渐渐平缓下来,她伸手推开了范旭泽:“我没事了。”没事是假的她靠着范旭泽越发的渴望想要吸血,范旭泽脖子上的筋络清晰可见的样子:“怕是没法见哥哥,我身子不适,唐皎扶我进去。”

点点头的唐皎麻溜的扶她进去,刚关上门范溪音一下子将他按在墙上往他脖子上咬去。

“不行公主,我是鬼没有活人的血。”唐皎都做好被咬的准备了,结果该感受到的伤口并没有落下。

痛苦的范溪音强忍着冲动一拳砸在墙上血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有了痛楚似乎令她清醒了不少:“为什么他身上的气息那么诱人,为什么我想要吸哥哥的血。”

唐皎也很意外的躲开她:“这么严重?怎么会这样的呢?”

努力克制的范溪音咳嗽着扶着墙走到榻上坐下运功压制冲动:“我不清楚,或者是我的内丹吸引我,你离我远些,我现在看到活的就难受。”

“公主试试这个药吧?”霍鹏不知何时进来的见她难受拿出一瓶丹药放到桌上,半信半疑的范溪音打开吃了一颗,很快就平息了欲望有些惊讶:“你…..”

霍鹏微微行礼解释道:“属下来之前特地为公主调制的,原本是治心疾的药,属下了解过了公主幼时心疾发作频繁,得依靠君上的血滋养才能活下来,后来比较依赖于凤君和二爷的血,也可抑制住对血的渴望,此药更加安全一些公主可以放心服用。”

拿过来闻了闻的唐皎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知道了,你下去吧。”

快到入夜之时她的门被叩响:“姑姑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坐在榻上翻着书的范溪音示意霍鹏去开门放范思锦进来,寒风瑟瑟冷的范溪音摸了摸手放下书:“怎么了思锦,有什么事要跟姑姑谈谈的,说说。”

范思锦坐在凳子上很是局促不安:“是阿弟近些日子有些奇怪,自从阿爷成为帝尊后阿弟就变的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姑姑,他时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除了乐言妹妹和我之外,越发的沉默寡言,我担心阿弟这样下去对身子不好。”

陷入沉思的范溪音点了点头:“是我太自私了,一点也没考虑到你们,只顾着自己全然没有照顾到你们,思锦,姑姑知道了,一会我就去看看伯语,时候不早了天冷路滑的,你早些回去歇息。”

起身行礼的范思锦叹口气:“姑姑可不可以高兴一点,不要不高兴,姑姑不高兴思锦也不高兴。”

被逗笑的范溪音站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好,姑姑知道了,姑姑会高兴一些这样我的思锦也能高兴,快回去吧。”

这才露出笑容的范思锦点着头欢快的跑了出去。

沐怀肃熟练的拿过斗篷为她披上:“公主慢点路上滑,属下给公主搭着。”他抬起胳膊范溪音摇摇头一手撑伞一手提裙摆,霍鹏和沐怀肃都提着一盏灯跟在后面。

到了苏伯语的寝殿,沐怀肃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很是浓重,范溪音拿手挥了挥。

“母后?不知母后会来,儿子失礼了这就去换身衣裳,珍珠还不处理干净,然后给母后上茶。”苏伯语因为喝了不少酒所以眼眶红红的很是柔软,像苏铭安一样温顺。

傅景桓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和温暖,那是傅景桓可望不可求的。

范溪音示意他们都退下,等他们都出去后范溪音看向本该是帝君坐的帝位上:“坐在这个位子上很累吧?每天有做不完的事,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是吗?”

坐在台阶上的苏伯语愣了愣眼神迷离的望着她:“母后,儿子不累的。”

走到他身边的范溪音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傻孩子,怎么会不累呢?你选择做了这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帝君,就得坚持自己的选择担负起一位帝君的使命,一辈子被困在这帝位之上,至死方休怎会不累,你阿爷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想让你做帝尊,想让你带领冥界走向一个他都做不到的高度,但是我只想要我的儿子,我不想要什么帝君儿子。”

“可是只有成为天下之主,我才有资格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母后,儿子愿意,如若权利地位可以保护家人爱人百姓,那么儿子毫无怨言的,我想保护母后不受神族的束缚,想保护阿姐让她可以留在儿子身边,更想保护阿哥让他衣食无忧富贵一世,母后,儿子得变得更强才可以更好的做到这些,儿子不想给苏家和母后丢脸。”苏伯语闭着眼享受着她的抚摸。

心里很是酸楚的范溪音心疼又怜爱:“我本不愿我的孩子像我们一样重蹈覆辙,那帝位之上并没有那么好,有很多人和很多事比权利地位都重要和美好的,你从来没有给我丢过脸你一直是我的骄傲,儿子,我爱你们,你们一直做的都很好。”

依偎在她怀中的苏伯语环抱着她的腰有些头晕眼花:“母后,儿子只想永远和你们待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为了这一个心愿,儿子做什么都愿意,有儿子在,母后不用怕了,母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一回范家三小姐,儿子知道这是母后梦寐以求的事。”

范溪音抱着他轻抚他的背直到他睡去,坐在台阶上的范溪音很是落寞:“我和哥哥被葬送了还不够吗?现在要轮到我的孩子们失去自由被葬送。”她红着眼,泪水滑落。

关上门的范溪音正对上苏乐言的双眸。

弯腰行礼的苏乐言看了看屋里灭了灯才放下心来:“阿弟失礼了,母后勿怪,他只是太过迷茫伤怀,才有些许的放肆。”

“我知道,你也辛苦了。”范溪音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

苏乐言在她的手碰上自己的那一刻眸子深了些:“母后不该为情所困,父王也好傅景桓也罢,都应该是母后利用的价值,母后委实不该动了真心。”

屋顶上的傅景桓听的真切,范溪音愣了一下她的手还握着苏乐言的手:“在你眼里铭安和傅景桓都是我往上爬的工具吗?你的父王纯善至真,傅景桓更是无错,他们都不应该被欺瞒辜负的,乐言,难道你对姜贺和周少予就没有半点真心?真心才能换来真心,而不是虚情假意换取他人的真心,否则到头来,便是什么都得不到。”

“女儿要嫁的只有帝君,女儿嫁谁,谁就是帝君,既然母后把女儿生在苏家给了女儿尊贵的身份,那么女儿就应该发挥这个身份最大的价值为冥界谋取更多的利益,不是吗?母后是您怕了是您软弱了,女儿可不怕,姜贺也好周少予也罢,女儿都不会付出真心的,母后女儿定会助阿弟走上更高的位置,母后且看着女儿是如何将那些欺辱过母后和冥界的人统统杀光的。”苏乐言的心性一下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令范溪音不由生出几分可怕。

范溪音深知苏乐言继续下去,会成为第二个曾经的自己:“你就那么不愿意过安稳的生活做个公主吗?你如今的生活,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愿望,我不想你重蹈覆辙像我一样。”

笑起来的苏乐言反握住她的手:“母后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母后得不到的,母后有这世上绝美的容貌,任何一个男子都会为之倾倒的,想要的东西自然唾手可得,母后值得更好的人相伴,而不是沉溺眼前的风景。”

抽回手的范溪音垂下眸子:“我想要的穷尽一生都无法得到,权利并不能得到,唯有真心才可换取,你总有一日会明白其中道理,好好对姜贺,他值得你交付真心的,一旦他认定非你不可便会把命都给你,也是这世上唯一毫无怨言庇护你的男子。”

耻笑一声的苏乐言看向她:“可是母后他的心里始终忘不掉您,女儿试过了,但是他最爱的还是母后,对女儿不过是虚与委蛇,女儿得不到他的真心也不愿惺惺作态同母后抢。”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姜贺他真的很好不然我也不会为你选他,姜贺对我更多的是从前的恨。”范溪音以为把最好的男子留给她也是为她谋到最好的前程。

苦笑无奈的苏乐言很是委屈:“有恨可是也有爱啊,母后女儿尽力了。”

心疼的范溪音不敢看她只能匆匆离去。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姜贺的寝殿,犹豫着该不该进去时门打开了,季承胤从里面出来看见了她:“溪音?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听见她来了的姜贺从屋子里也走出来像是很意外她会来:“阿音?”

“我想和姜贺谈谈。”范溪音站在雪地里和姜贺对望,姜贺推了一把季承胤:“没听见她的话?还不快走?”

季承胤无语的摇摇头然后回去了,姜贺撑起伞走到她身边为她撑伞:“有什么话进去再说也不迟,外面冷。”

没有动的范溪音看着他:“你答应过我善待我的女儿,可你没有做到,姜贺你到底怎样才愿意放下过往重新生活,乐言常年与你相伴我只希望你和她好好过日子,姜贺,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我知道,因为我也是,不如你亲我一口让我了心愿然后对你心死如何?”姜贺说这话时眼眶是红的,他主动俯下身靠近她的唇。

看到这里的两个傅景桓都恨不得把姜贺扒皮抽筋才好。

捏紧裙摆的范溪音盯着他金色的双眸眼里有了怒意:“你非要如此?”

“是,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得不到总要尝尝是何滋味吧,你亲我一口让我看看,我对你是否有心动的感觉。”姜贺在期待,也可能是真的想了却这么多年的执念,总之范溪音在看到他眼泪的那一刻心突然静下来了。

她攀着姜贺的胳膊踮起脚靠近他的唇,就在快要吻上他的那一刻手中的冰刀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敢负乐言我就杀了你,我要是亲了你,傅景桓不会让你好过,再怎样我都是他的帝后,姜贺别自掘坟墓之后还要让我亲自给你收尸可以吗?”

姜贺闭上眼眼泪止不住的落下,他失落的睁开眼睛大喊一声:“啊!”

松开手的范溪音后退了两步收起冰刀。

伞掉在地上姜贺有些崩溃:“你永远也别想偿还欠我的,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死。”

握紧冰刀的范溪音毫不犹豫的刺进心口一下又一下:“我可以用命还你。”血染红了她的衣裳也染红了她脚下的雪地,她忍着疼一次次的拔出又刺进去。

捏紧拳头的姜贺终究是舍不得,他一把夺下冰刀妥协了:“你赢了,我们两不相欠了以后我不会再针对沐怀肃,也不会辜负乐言。”

“希望你这次信守诺言。”范溪音捂着心口疼的摇摇欲坠,她转身颤颤巍巍的走远只留下一地的血和心死的姜贺。

扶着墙的范溪音没忍住吐了一地的血,她脸色毫无血色,粉色的衣裳都被血染的更加鲜红骇人,走到池塘边时一个不稳摔了进去,四周无人眼看她缓缓沉下去,傅景桓再也无法坐视不理现身跳了下去。

池塘水深她又带着伤想泳上去也没力气晕沉沉的时候看见了傅景桓的脸,她以为是幻觉伸手想要去碰他。

傅景桓将她抱了个满怀时,范溪音贴着他的脸在他意料之外亲上他的唇。

愣住的傅景桓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她刚才拒绝了姜贺,现在却主动亲吻了自己。

抱着她游上去的傅景桓将她放在地上就打算走,咳嗽着的范溪音浑身湿透了一把拽住他的衣角:“傅景桓!我就知道是你,我现在受伤了走不动,抱我。”

心一动的傅景桓没有转身:“你误会什么了?我说了只是不想让你死的太轻松。”

“你把我扔在这里我一样是会死的。”范溪音拉着他不肯放手,眼见伤口被撕裂的更深了傅景桓只得抱起她送她回去,一路上她靠在傅景桓怀中才得以暖和一些。

等到傅景桓把她抱回屋子放到床上打算离开时衣角又被她拽住:“给我疗伤,这么晚了他们都睡下了,血流不止我会死的。”

一挑眉的傅景桓站在床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她:“你下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伤口过深血流不止会死掉呢?自己想办法。”

使劲浑身力气的范溪音用力将他拽倒压在身下一口咬住他脖子吸食着他的血,伤口很快止住血也在慢慢愈合,傅景桓疼的龇牙想推开她奈何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自己死死的按在床上贪婪的吸食。

待到伤口愈合她才松口眼眸如水一般的望着他:“是你让我自己想办法的,你既不肯帮我疗伤,那么你的血是我疗伤最好的办法。”

傅景桓装作厌恶的推开捂着脖子坐起来范溪音伸手脱去湿漉漉的外袍和衣裳只剩下一件肚兜,傅景桓别过脸去,她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也有了愈合之相:“现在肯让我走了?”

“难道你不想与我一夜温存吗?你一直看着我,我知道你是想要的。”范溪音跪坐在床上头搭在他肩上眼神魅惑无比。

坐在床上的傅景桓隐忍着:“不想。”

勾着他脖子的范溪音笑了笑到他眼前躺进他怀中:“你撒谎,心跳的这样快,还敢说你不想我。”她吻住他的唇,傅景桓心里一阵酥麻很快就沦陷,他反扣住范溪音的双臂将她按在了床上,眼里的欲望快要漫出来。

他抵着她忍的很难受,范溪音勾起嘴角双手缓缓下移扯下他的腰带滑进他的衣裳里。

“你在勾引我?”傅景桓很想保持理智范溪音微微起身暧昧的贴上他的鼻尖蹭了蹭环抱住他的腰:“是。”

下一秒傅景桓不再隐忍,吻上她的唇脱下衣裳一双手游走在她身上,引的她不自觉发出呻吟,他对她的思念化作了狂风暴雨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得不到满足一般不停索取。

最后他清醒过来目光落到了她心口的伤处低头吻了吻,范溪音脸颊泛红抱着他的脑袋轻声说:“别怕我会陪着你,不会背叛你的。”

范溪音累到起不来就靠在他怀里害怕他消失不见,傅景桓也沉沉睡下,他梦到的全是傅景桓在洪荒里与范溪音相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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