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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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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恐惧

愣住的九月还没反应过来姜贺的箭就射进他的肩膀,跟当初九月射范溪音那一箭同样的位置,宇文疏眨眨眼看过去:“姜贺殿下?”

跳下屋顶的姜贺看着倒地的九月满眼不屑和憎恨:“当时九月就是给了阿音这样一箭差点断送了阿音的性命,阿音啊那个时候不吃不喝不肯疗伤,我很害怕她就这样死掉,拜你所赐她差点死了,所以九月你该付出代价。”

捂着伤口的九月挣扎着拔出箭笑了起来望着姜贺:“付出代价?我最后悔的是那一箭射偏了没能要了她的命,其实,那一箭我是真的很想要她死的,姜贺宇文疏,你们不恨吗?她范溪音就没有把我们当过人,想羞辱的时候就随意羞辱,把我们当做物品送来送去,我恨她把我从苏寒公主身边送走给了世子,我更恨范溪音她的狂悖自大,她该死!”

宇文疏一拳打在他脸上愤怒的说:“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真的忘了?做奴仆的就该一心一意伺候主子,该死的人是你。”

“好啊,阿疏说的不错,那就杀了。”姜贺夺过宇文疏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九月临死前都是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姜贺不为所动的把剑还给宇文疏:“料理干净吧。”

主动拦住他的宇文疏迟疑了片刻,姜贺一挑眉捡起自己射的箭:“还有事吗?”他捏紧箭金光带着箭给捏碎消失。

抿抿嘴的宇文疏说道:“殿下为你找了个侍从,是怀柔姑娘的弟弟,沐怀肃公子,明日我就要去黄泉接他,将他送给你,这是殿下的意思。”

笑了笑的姜贺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她就不怕我弄死沐怀肃?把他交给我,还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好啊,我一定会好好待他。”

婚房里的苏寒盖着盖头满心期待着范旭泽的到来,走进房间的范旭泽关上门,苏寒听到他的声音紧张的双手握紧:“阿旭~”

范旭泽走到她跟前犹豫着掀开她的盖头苏寒娇羞的抬起头望着他,范旭泽对着她的双眸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小寒如愿以偿做了这郡王夫人,这是我最后一次踏进你的房间,以后你就做这个郡王夫人,我做我的郡王。”

惊愕的苏寒不可置信的眼含泪花:“阿旭怨我用这样的手段嫁进郡王府吗?阿旭以为我想要的是这个郡王夫人的位子?”

“我没有怨过小寒,只是这样对你和我都是最好的结果。”范旭泽放下盖头想走,苏寒紧了紧十指站起身抱住他的腰吻上他的唇,她的眼泪落在范旭泽手背上,范旭泽心一动错愕的睁大眸子。

苏寒移开唇紧紧的抱着他带着哭腔:“哪怕是我一厢情愿也好,阿旭留下来吧,我…我是真的….真的喜欢阿旭,我想做阿旭的妻子而不是什么郡王夫人,别让我一个人,如果阿旭为了惩罚我,让我一个人守着诺大的郡王府我也是甘愿,我会等,等到阿旭为我动心。”

心里难受厉害的范旭泽没有尝过什么是情爱也没有动过心,可是他分明对苏寒是有动心的感觉,范旭泽犹豫着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我不是想要惩罚你。”

红着眼眶的苏寒娇滴滴的模样带着泪水让人看了就于心不忍:“阿旭,我喜欢你。”

这一晚范旭泽没有走,他躺在苏寒身边头一次睡的如此踏实安逸,苏寒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身体闻着他身上的海棠花香将脑袋埋进他怀中睡过去。

屋外的范溪音从灯火通明看到灯灭再到整个郡王府的灯都暗下来,陆子羡给她披上披风牵起她的手说:“很晚了,你已经站了很久该去休息了。”

范溪音任由他牵着手:“嗯,阿姐看到哥哥成婚会怎样呢?是高兴还是难过,该放下的都要放下了,该解决的也要解决了。”

“九月?九月你怎么了?九月!来人来人呐!九月!”苏铭安抱着九月的尸体焦急又无助的哭喊,陆子羡和范溪音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没有靠近。

苏铭安很伤心的掉着眼泪,他试图按住伤口以为这样就能救回九月:“九月!这是怎么回事,九月你醒醒,醒醒啊九月!”看到范溪音的苏铭安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跌跌撞撞跑过来:“阿音,帮帮我救救他,阿音~”

陆子羡走到九月尸体旁查探了一番确认已经死透了,他站起身冲着范溪音摇摇头。

微微一笑的范溪音扒开苏铭安的手淡淡的回道:“他死了,我会把星云送过来的,铭安我想你应该能明白,他只不过是你漫长岁月里的一个过路者,你能拥有许多侍从,但你不能为一个侍从落泪。”

这是苏铭安少有的无助感,他落着泪看着范溪音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是你做的吗?”

一挑眉的范溪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猜到是自己做的:“是啊,铭安想怎么做呢?为了他来对付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情绪崩溃的苏铭安握住她双肩大声质问,陆子羡怕他弄疼了范溪音连忙冲上去扯开他:“铭安呐你冷静一些。”

范溪音轻轻推开了陆子羡:“因为他对你不忠诚,更因为他想杀了我,他那一箭几乎快要震碎了我的五脏六腑,他骗了你,要是没有姜贺,我真的会死的。”

睁着眼睛的苏铭安无力的退了两步又看向地上的九月:“对,阿音说的对,我告诉过他不要存有这样的心思,是我不好,没能管教好身边的人,才让阿音差点丧命,是他活该,可是他到底跟了我这么多年……”

“跟了铭安这么多年还没能养熟,说明他压根没想过好好伺候铭安,明天去趟黄泉吧铭安,帮我接个人,阿疏和姜贺都会去。”范溪音绕过他没等他答话就拉着陆子羡离开。

颇为好奇的陆子羡开口问:“黄泉是什么地方?我能去吗?”

看向他的范溪音停下了脚步:“是送死人轮回的地方,冥界掌管了凡人的生死轮回踏入黄泉喝下孟婆汤走上奈何桥就会忘却前世今生的记忆,神要是踏足奈何桥就会去凡间历经一场劫难经历生老病死才能回来,你当然能去你要想去,那就替阿疏走一趟吧,记住,千万不要踏上奈何桥,不然就回不了头。”

马上的姜贺盯着陆子羡看了好一会:“不是说阿疏去吗?翼君凑什么热闹?”

苏铭安很显然刚经历九月之死心情并不是很好,话也很少,陆子羡翻身上马:“没有去过所以很想去看看,听说彼岸花海也在黄泉附近,我从来没见识过。”

“现在不是彼岸花开的季节,走吧。”姜贺最后一句话是对苏铭安说的,点点头的苏铭安上了马,三人往黄泉而去。

戴着铁链的沐怀肃面无表情浑身是血和伤的跟在一群鬼魂的身后缓慢前行,身后的鬼差不停的催促鞭打他们。

姜贺率先下马把马系在树上:“这里就不能骑马进去了,劳烦翼君动动脚了。”

陆子羡知道他看自己不爽,说这话时也颇有调侃的意味,苏铭安也是第一次来黄泉,从前也只是在彼岸河:“说起来姜贺来的次数比我还要更多,真不知道谁才是冥界的人。”

搂着他肩的姜贺笑着说:“是要跟我换换身份吗?你去做七皇子,我做世子吧,仔细一想生在苏家也没什么不好的,铭安生下来就是世子呢,比我这个皇子好太多了。”

“哦,你就不要说笑了,等我们要找的人来了就赶紧回去好了。”苏铭安跟姜贺差不多高的被他搭着肩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再往里走就看到了奈何桥,苏铭安并不知道那就是奈何桥,抬脚就要上去,陆子羡是走在后面慢吞吞的,姜贺看过去时苏铭安的一只脚已经踏上去了:“铭安!”他很紧张的冲上前去拽住苏铭安的胳膊拉下来。

陆子羡应声跑过来:“怎么了?”

苏铭安也是一头雾水:“姜贺?”“你刚才是要走上奈何桥了,神是不能上去的,上去了就下不来了,就在这里等。”姜贺松开苏铭安的胳膊也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押送沐怀肃一行人的鬼差才匆匆而来,鬼差见到他们三人恭敬的行礼,姜贺扫视了一眼径直走向最后的沐怀肃。

“沐怀肃?”姜贺饶有兴致的盯着他,抬起头的沐怀肃眼里是无知和落寞还有遗憾和许多委屈:“你是谁?”

一把捏住他脸颊的姜贺勾起嘴角逼迫他看着自己:“还真是柔弱的小王爷,难怪被人陷害至死,长的不错,斯文秀气像是个贵公子的模样,铭安和翼君觉得呢?”

陆子羡看到沐怀肃这样多多少少有些触动和不忍:“长的是挺好看,不过….他不是要做你侍从么?”

“哦,忘了,这是要做我侍从的,可是他这样子就很好欺负啊。”姜贺说着将他拽到跟前手中的力度加大了不少,虽然沐怀肃死了可依旧能感觉到疼,是那种刻在魂魄的疼,他眸子柔软委屈又可怜的望着姜贺。

苏铭安把丹药递过去:“让他吃下这个可以稳固魂魄,以魂魄的方式存在四海八荒,一段时间后能自动修复肉身。”

接过丹药的姜贺俯下身戏虐的笑说:“你确定不张嘴吗?我不介意掰开你的嘴,然后塞进你嘴里捏着你脖子让你咽下去。”

“你会吓到他的。”苏铭安拍拍他的手示意姜贺松开手,姜贺一松手沐怀肃跌在地上闷哼一声捂着脸长发披散遮住了他的脸,苏铭安砍断铁链拿过丹药递给他:“吃吧,吃了你就不用经历凡人的生老病死了。”

看他像是被吓坏了,苏铭安伸手拿着帕子给他擦着脸上的血:“真是可怜,还这么年轻是怎么死的?”

姜贺插着腰说道:“被人陷害,说是皇帝遇到危险,私自带兵去皇冠救驾被当做反贼万箭穿心而死的,可怜什么,他是没脑子,就这样还能做王爷呢?”

“也是难为一片忠心,吃吧。”苏铭安把丹药递给他,见他迟迟不接的姜贺抢过丹药捏住他脖子逼迫他张开嘴塞了进去:“真是麻烦的很,我当时可没说要这么个废物,走吧。”

屋子里沐怀肃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打开门的姜贺脱下外袍走到他跟前,沐怀肃很害怕他甚至是恐惧,端了个凳子坐下来的姜贺把手中盛满水的盆子放下来冲他招招手:“来。”

害怕的沐怀肃不敢过去,姜贺皱着眉头很没有耐心的说:“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也是很没有耐心的,你要是乖乖听话,我说不定还能对你好些帮你报个仇,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能捏死你。”他拽住沐怀肃的脚将他拖到自己身边,沐怀肃看着他的双眼带着羞愤和恼怒却不敢做什么。

姜贺倒是很喜欢看他这样子,他把帕子沾上水拧干抬手很细致的给他擦着脸上的血和身上的血:“搞得这么狼狈一点很怨恨吧?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不是哑巴。”

“你是谁?”沐怀肃在颤抖,憋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擦干净他的脸露出的稚嫩和柔美的气质竟然有些神似苏铭安,姜贺捏住他的脸勾起嘴角拉近他:“我是你主子,你是我的奴仆,我是凤凰神族的七皇子姜贺,你只需要记得效忠于我就够了,听懂了吗?今日恐怕没有时间给你腾一间屋子了,我就委屈一些跟你住一宿。”

门外响起了宇文疏的声音:“殿下进去吧属下就在外面候着。”

松开他的姜贺抱着胳膊靠着椅子往门口看过去,走进来的范溪音直勾勾的盯着沐怀肃往他走了过去:“还真是冤死的亡魂,搞成这幅鬼样子,好好对他,这个人可以改变你。”

“哦?是你?”沐怀肃还记得她,范溪音弯下腰冲他笑笑:“啊是我,记性不错,你阿姐在我这里很好。”

沐怀肃原本暗淡无光的眸子重新燃起了希望似得明亮:“我能见见阿姐吗?只要让我见见她,不管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

姜贺摇头叹气:“看来他并不是很想留在我身边,干脆阿音一并带走吧,我不需要什么侍从,自己就足够了。”

“说的什么话,堂堂皇子,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像什么样子,怀肃,只要你乖乖呆在姜贺身边,我会让你见到你阿姐的,时候不早了我不便久留。”范溪音欲走姜贺拉住她胳膊一个用力将她揽入怀中:“谁都抵不过阿音,我还缺个夫人,阿音要不考虑考虑?”

范溪音捏紧了十指冷着脸:“松手,怀肃看着呢。”

笑起来的姜贺冷冷的看了眼沐怀肃丝毫不放在眼里:“他是我的侍从,自然一颗心要向着主子,倒是阿音,要是再跟陆子羡这样亲密我怕是会嫉妒的忍不住对他做什么,阿音身上好香啊。”他的唇落在她脖子上贪婪又享受的亲吻着她的脖子。

挣脱开他怀抱的范溪音用力推开他站直了身子不悦的皱眉摸了摸脖子:“姜贺现在怎么变得跟那些浪荡子没什么两样了。”

眨眨眼的姜贺手撑着脑袋说:“我就是见不得陆子羡跟阿音亲近,你要走,那我就不送阿音了,等我调教好沐怀肃,再让他替我送送阿音。”

临走前范溪音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沐怀肃,他一副受惊吓的模样蜷缩着身体眼神带着哀求想让范溪音把他也带走,范溪音还是狠下心不去管他。

等范溪音一走姜贺站了起来不爽的抓住沐怀肃的手腕:“你还真是没用,阿音那样心软的人都没开口要走你。”

“你想怎样?”沐怀肃说这话倒叫姜贺又意外又觉得他很有意思:“我不想怎样,只是不太想让你好过,她高看你一眼,我就要多折磨你一分,谁让你这样没规矩的,对着我应该称呼殿下。”

沐怀肃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想要收回手他刚经历被陷害死去的恐惧,现在又落入姜贺手里怎么会不害怕:“是因为溪音姑娘,你爱她而不得,她把我给了你,所以你就觉得是溪音姑娘高看我,才对我如此吗?”

姜贺笑容满面的扣住他脑袋:“我说了你不得直呼我,怎么就是记不住呢?你们凡间也是有养小倌的吧,你这模样娇滴滴的,我也是不介意收了你,把你折磨一遍又一遍的。”其实姜贺对男的根本没兴趣,不过神族的确也有养小倌的习俗,很多贵族子弟皇室之人也会养上几个模样俊美的小倌。

忍下这份屈辱的沐怀肃终究是学会了低下头垂下眸:“是,姜贺殿下,属下….属下不敢违抗姜贺殿下,日后必定效忠殿下。”

稍微满意了一些的姜贺这才松开他自顾自的脱衣裳:“很好,都是我的人了,那么那些欺辱过你害死你的人也该付出些代价,我不喜欢谁欺负我身边人,说吧,想让他们怎么死我可以帮你杀光他们。”

“谢殿下好意,不需要。”沐怀肃神色落寞下来眸子也暗了。

疑惑的姜贺冷笑一声:“不需要?他们可是把你逼死的仇人。”

沐怀肃跪坐在床上闭上眼说:“不怨他们只怨属下自己愚蠢,中了计丢了命,属下相信因果报应,属下是死了不假,他们也未必能一生如愿活的心安理得。”

姜贺被他这番话逗笑了:“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皇家只论输赢不论对错,你输了就得死那些活着的胜利者才不会因为你的死,而觉得愧疚自责,这神族也是一样,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落的满盘皆输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殿下对世人都是满心怨恨吗?”沐怀肃一句话让姜贺愣住了。

捏紧拳头的姜贺不由分说给了他一拳愤怒的说:“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认为自己是位高权重享受荣华富贵的王爷?现如今你是在神族,便是最卑贱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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