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伊始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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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比赛要五点结束。
赵殷婕开始四处溜达，或者被人抓着去对练。
彤彤显然是知道赵殷婕打球打得好了，一脸别扭的找过来:“赵姐……我……能跟我练练吗？”
赵殷婕仰头喝完最后一口水:“等会儿吧，我要先跟一班队长练一会儿，他先跟我约好的。”
“好。”彤彤走远了。
但曹叶并没有约她，她只是现在不太想和彤彤打而已。
才歇了一会儿，朱正文过来了:“练练?”
赵殷婕:“你不是带曹叶过来吗？人呢？”
“他和朱琳打着呢，还没结束。”
赵殷婕点头，拿上球和拍子跟朱正文对打了。
朱正文见过赵殷婕打乒乓，但赵殷婕可能不记得。
赵殷婕不懂专业词汇，但只要你跟她说怎么打，稍稍一个动作示范，她立马就会。
这一局，两人打的快球。
但，朱正文始终不明白，赵殷婕是怎么做到自己打过来立马就能站到他球回过去的位置上的。
就算他刻意想要往她相反的位置上打，球依然会在她站着的位置上去。
朱正文旋球很顺，但球路打的他很憋屈。
朱正文:“赵姐，你是怎么做到预判的?”
赵殷婕抬手擦了汗，仔细思考了一下:“我能看到球走的路线，嗯——应该是感觉到。”
朱正文叹了一声:“哎，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比不过比不过。”
“话说，你打乒乓多久了?”朱正文转了话题。
赵殷婕:“没多久，五岁第一次摸拍，被虐了五个星期，教我的大爷生病了我就没碰了。后来就是小学零零碎碎摸了三个学期。再后来——就是今天了。”
“高一没打过?”
赵殷婕仔细想了想:“在新体打过一次，后来宜清，就没去过了。”
朱正文点头:“那时候我在你后面看了好久，想问你能不能打一场结果你哥来接你了。”
“哈，那还挺巧的。”赵殷婕笑笑。
曹叶打完找过来了，看着赵殷婕:“再打一场?”
赵殷婕摇头:“不了，我还约了同学。你和朱正文和打吧。”
赵殷婕去找彤彤了，她有些疲倦，想尽快结束了休息。
彤彤:“赵姐，你要好好教我两招。”
赵殷婕:“我只会演示，你得自己学。”
摸球，摆好姿势:“要开始了哦。”
抛球，击球。
球速快，低网过。
彤彤没接住，回过身去捡球。
正巧回来，老师吹哨，第二轮比赛要开始了。
16:15，一班对战三班。
曹叶:“参赛人员和出场顺序变一下。梓豪做裁判了，李鑫顶上，我第一个出场，结束了去11班打最后一球。大概率是轮不到我帮11班的。”
几个男生点头。
回到赛桌，梓豪坐了裁判位。
曹叶看见三班的出场阵容眉头皱了起来，梓豪拍了拍他的肩:“肯定是故意了解了才出的阵容。”
邓青:“怎么了？”
曹叶点了点名单:“每个人，完美压着我们。”
三班对面就像是提前了解了1班一样，三个男生完完全全压制住每一个人。
赵殷婕看了一眼:“对方你们了解啊？”
“练过几回。”曹叶抿唇，拍了拍自己队友的肩膀，“尽全力去比，突破一下也是好的。”
压制……
碰上完全压制的对手，比赛会很累。
精神累，身体也会很累。
“不能换顺序吗？”邓青不解，比赛中调整作战方式，改变出场顺序也是有的啊。
“非特殊情况不可改变。”赵心珂从后面的桌子上摸来一张比赛规则，把上边的一行字指给她看，“而且才第一天，赛前定了就更不可能更换了。”
“尽全力就好。”
或许，也并非完全压制呢?
三班自以为摸清了一班，可谁又能够真正摸清另一个人?
或许占些优势，可充满怒火的一班队员，三班能招架住吗？
赵殷婕轻笑。
世事无绝对，希望三班人好运吧。
曹叶率先上场，对战的是三班一个叫“袁明缘”的家伙。
袁明缘打法迅猛，而曹叶则是温水煮青蛙似的一步一步把人套住。
一刚一柔，就看这柔能不能克刚了。
她不知道那球该怎么说，可从球速和方向来看，袁明缘球速虽快，但方向是被曹叶紧紧地控住的。
“这局，谁能赢啊?”邓青问赵殷婕。
赵殷婕:“目前来看，曹叶优势大。”
曹叶的水平不止这样。
据朱正文说，曹叶初中打进省队，拿了世青赛冠军的。
当时和成年组的世界冠军切磋过，不相上下。
那么，从未放弃过乒乓的曹叶，在三五年后的今天，又怎么会轻易认输?
越逼越能激发他的潜能。
这场校园乒乓球比赛里，真正的高手就那么几个，能赢的班级大多靠运气。
赵殷婕没了看下去的兴致，拿了个乒乓球开始垫球。
每个人，最应该突破的是自我。
突破自我，打破自己的禁锢，才会是真正的强者。
这一局，曹叶以2:0完胜袁明缘。
第二局赵殷婕上场，对面女生先发球。
往桌上轻轻一砸，球向上弹起时再击球。
发球十分的不规范。
赵殷婕底下身子，挥拍。
快速低球。
拿下一分。
那女生抿着唇有些闷闷不乐。
她是被拉上来充数的，一点都不会打。
三班只留了三个内地班女生，有一个手骨折了，所以只能她来。
可她，真的不会打。
赵殷婕瞧着她挺直的身板，咬着下唇面无表情地发球过来。
拍面压低了点，擦着球挥过去。
球，弹网。
那女生惊了一下，眼睛里蹦出光亮来。
赵殷婕有些懊恼的歪了下头，接过球，上抛，击打。
快球！
球稳稳的打在那女孩握着的拍面弹回来。
梓豪拨了拨记分牌:“她在搞什么？她她、她手感不好吗？”
曹叶:“尊重。”
“啊？”邓青看了看赵殷婕，又看了看曹叶，“尊重……对手?”
“准确来说，叫心软。”朱正文从邓青背后冒出头来，“大哥，好好看看，什么叫做高端失误。”
练过的人基本上都能看得出来，可赵殷婕本来就是给那个女孩子看的。
让她不尴尬，让她知道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忽高忽低，碰运气而已。
球速的变化和球的运行路线，赵殷婕都能准确的预判。
这一局打到9:7的时候，赵殷婕没打算继续了，擦网得了两分结束了。
赵殷婕呼了一口气，朝着女孩笑了笑。
双方换位的时候，女孩抱了赵殷婕一下:“谢谢你，不用让我了。”
一开始她还真觉得自己水平挺好的，可后来赵殷婕有几个球打的急，很明显能看出来她俩不是一个水平的。
能够这么照顾她，她已经很满足了。
赵殷婕回她一个wink～
小美女，怎么可以可劲儿欺负呢？
赵殷婕打得很有技巧，虚虚实实，卡着11:9的比分结束比赛。
女孩子一个忍不住，哭着抱住赵殷婕。
这几天，班级里多的是说她早早就输了比赛，没有为班级做出贡献的。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理解她。
她却从一个外班人身上体会到了礼让和尊重。
让她没有那么难过。
“你很棒，要继续加油。”赵殷婕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很有天赋。”
赵殷婕虽说是让着她了，却也能够明显看到她的进步。
仅仅是这一轮就能成长起来，那么以后呢？
前途无量啊。
一班比分领先，三班人面上都不是很好看。
第三轮，李鑫上场。
李鑫是个半吊子，这一轮是毫无悬念的三班赢。
“啧，一班悬啊。”朱正文嘲讽一句，惹得曹叶锤了他一拳。
邓青:“我们班比完了?”
朱正文看了一眼:“没呢，还没到我，我第三个上，现在还在第一个纠缠着呢。”
赵殷婕:“那你跑一班来看比赛?”
“膜拜一下大佬。”朱正文从台桌上蹦下来，“我回去啦～”
邓青:“三班这个人很厉害吗？”
李鑫这一局才拿了三分，对面都拿八分了。
“不厉害，就比李鑫厉害点。”毕竟是照着人安排的，怎么也要有点作用啊。
邓青沉默了。
李鑫下场，邓青上场。
邓青对面的女孩子，看上去……和邓青差不多的水平。
这两人能打成什么样，全看运气。
你一球我一球，打的是友谊赛。
另一边，十一班的战况不是很乐观。
十一班对战八班。
第一轮和第二轮都已经输了，现在是第三轮，朱正文在打。
看眼前局势，朱正文有些着急了。
“朱正文！看球！”赵殷婕忍不住提醒一句。
场馆内声音嘈杂，这么一声倒也不是很突出。
但就这么一声，奇迹般地唤回朱正文的理智，让他冷静了下来。
看球啊。
球的路线和运转，才是决胜的关键。
任何的角度和力度的调整都是根据球的承受力来的。
曹叶：“你很厉害。”
赵殷婕对他笑笑。
真正厉害的，是他自己。
尤其是他打球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怎么这么看着我？”
赵殷婕摇摇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觉得，你不像是会夸人的。”
“怎么会？我也没有很冷漠吧？”曹叶笑了一声，温和磁性。
在一片嘈杂中，像是落在赵殷婕耳边的低喃。
赵殷婕手指攥紧了一下：“你很少和我们交流啊，基本上就是打球、打球，比赛、比赛。也没听你夸过谁，和朱正文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没见你开过什么玩笑。”
曹叶挑眉：“这才第一天比赛，得熟悉熟悉。”
“嗯。”
两人收声看比赛。
赵殷婕只是无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自己居然会对着一个男生看发呆了。
轻轻呼出一口气，真的是太久没见过男的了。
整天窝在班级里见得美女多，现在见个男的都要愣神了。
“啧。”赵殷婕暗地里鄙夷了自己一下，真是不争气啊。
“你手上的伤……还好吗？”
冷不丁被问这么一句，赵殷婕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向曹叶。
曹叶又问了一遍：“手上的伤，好了吗？”
赵殷婕低头看着手上贴着的创口贴：“好多了，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曹叶：“看你打球打的猛，也没见你喊一声疼，我还以为你已经好了。”
赵殷婕眨了眨眼，不自然的挠了挠头：“说实话，你刚刚不提，我都忘记我受伤这事了。”
“女孩子，还是注意点好。”
赵殷婕笑笑：“干嘛，女孩子手上留疤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好吗？虽然——我也很爱美，嘿嘿。”
曹叶唇角弯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