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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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刘晓君:“你什么时候跟梓豪这么熟了?”
邓青:“都打了几天的乒乓了，能不熟吗。”
火药味渐渐升起来，赵殷婕笑着打岔:“明天又要历史小测了，你们复习了吗？”
“我复不复习不知道，某人肯定复习了也不会说复习了还会说宿舍里某某某卷的要命。”
这话说得就差指名道姓了。
赵殷婕才爬上床铺，顺口接了一句:“没那必要。”
“搁这儿唱双簧呢？”刘晓君翻了个白眼翻身上床，翻书声音啪啪响。
一宿舍人不知作何反应。
赵殷婕愣了一下，继而安然打开被子，整理好书本，正常的开始准备复习，只道：“心思多放在学习上吧。”
“哟，炫耀自己呢？”
很明显就能感受到刘晓君话里带着的火药味。
当然，点起火的邓青冷哼一声:“赵姐炫没炫耀我们心里都有数，倒是某些人，自己做了反而非把自己装的跟个天赋型选手一样。”
宿舍尴尬起来。
刘晓君:“她没炫耀说什么学习?她以前提过吗？”
“班长，说什么呢？”张梦月有心劝架，打了个哈哈，“赵姐说得也是实话，马上就要高考了，是要——”
“啪！”书本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行，就她好心。”
张梦月一时尴尬，不知所措。
赵殷婕细想，近日有人没做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吧？她怎么这么大火气？
邓青：“刘晓君，你犯什么毛病？”
“你们可以八卦，就我八卦不行，不就是看我成绩没她好、没你们好吗？”
赵殷婕一愣，竟是气笑了：“呵，合着就你委屈呗。”
这口气学得半分不差，其余的人只旁观不出声，免得又像张梦月一样吃力不讨好了。
“自己成绩不好，心里不爽快，就听别人随便一句就是炫耀了？那邓青数学比我好，她在我面前说几句就是看不起我数学分数低了？那、那、那什么，萌萌、吴欣悦英语比我好，她们提到英语就是看不起我英语差了？你这什么心理啊？”赵殷婕半倚着枕头，随意地翻开英语书，“那倪静哪门功课都比你好，那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向你炫耀了？大姐，高三是很紧张，但没必要这么搞心态吧？”
“我寻思，我也就这么两三次小测成绩比你好点，你这都看不过眼啊？我必须时时刻刻被你压着？我就天生应该比你成绩差？
“拜托，高二分班进来的名单是按成绩排的吧？我是在你前面吧？”
“我承认，你高一进来分数是班级最高。所以，你能、你能一直保持着高分数，别人一点都不能进步？”
“我想着，我这几次小测分数比你高也没在你面前舞过吧？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炫耀呢？”
一长串的话堵得一宿舍人都惊了。
刘晓君：“嚯，赵殷婕，你可以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我说什么都不反驳，有时候还应和我，现在我这一句话，你回我十句不止，你是早就对我有偏见吧？”
“有偏见你早说啊！我又不是非得赖着你跟你一起走。”
“刘晓君，你闹够了没有?”赵殷婕直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我拿你当朋友，是真心实意对你的。但是，再怎么真心实意也不可能一次次、再而三的忍受你这么闹。人的忍耐是有限度。”
“朋友？原来你是这么定义朋友的。”刘晓君冷笑一声。
邓青插了一句：“陌生人，然后相识，同学、同事，再然后是朋友，再亲近一点是闺蜜，然后是真亲人，这么看，赵殷婕说的也没什么问题啊。”
“行！都是我的错！”刘晓君点头。
闹这么一出大家都没了什么心思，该干嘛干嘛。
赵殷婕凝神细想，终是有些后悔脱口而出的伤人之语，可这尴尬的场面，赵殷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道歉。
真的是……
赵殷婕心下叹气。
宿舍里安静下来，反而更加努力的复习了。
有条不紊。
临近十一点半，邓青说了一声便关灯了。
想看书的依然点着台灯，已经疲倦不堪的已经躺下进入梦乡了。
时间很紧，也要休息好才能更拼。
次日一早，赵殷婕起得比往常早了些。
洗漱完毕，打扫完便池，背着包出门了。
6:00到了操场。
她有些不敢去面对争吵后的局面。
不仅仅是尴尬，还带着烦躁和恐惧。
她害怕与人交往。
赵殷婕扶着脑袋仰头看天，只觉得烦闷。
略微清醒了些，拿出书本开始背书。
6:30赵殷婕才去了教室。
进了教室，和刘晓君对上视线，刘晓君冷哼一声。
赵殷婕低着头回了座位。
从桌肚里拿出两包小零食，走到刘晓君桌边:“君君，您大人大量，原谅我一回?”
小零食放在桌面上，刘晓君摆弄了几下:“不要这个。”
赵殷婕:“我那还有香辣锅巴，你吃那个吗？”
刘晓君沉默着点点头，赵殷婕轻笑，跑回座位又跑到她旁边:“呐～”
昨晚的矛盾在这么两包小零食中消散。
倪静点了点赵殷婕的后背，赵殷婕转头。
倪静:“昨天问了，小徐认识。某人呢无对象，专注科学，不怎么和女生聊天。用小徐的话来讲就是就差与世隔绝了。”
赵殷婕挑眉:“问的挺清楚啊。”
“我不了解你们?能无缘无故问谁认不认识某人的?肯定带着目的。”
赵殷婕和刘晓君相视一笑。
在班主任来之前，赵殷婕回座位了。
赵殷婕:“那谁没对象，专注科学，直男。”
邓青:“了解这么快?”
“倪静那朋友高一是他同班同学，据闻没怎么和女生讲过话。”
邓青:“厉害。”
趁着早读铃声响起，赵殷婕收了音开始早读。
“今天，我们来看一下修辞手法，大家把复习资料翻到第135页，先看看……”
语文课是最无聊的复习课，有一半是在底下偷偷看其他科目，有四分之一在睡觉，还有四分之一是随口应付的。
赵殷婕是那个二分之一中的。
赵殷婕翻看的是数学，轻声读题:“已知椭圆c的中心为坐标原点o，焦点在y轴上……Ap\\u003d3pE，求m的取值范围……”
赵殷婕在草稿纸上画了画。
“那么，赵殷婕你来回答一下吧。”
赵殷婕抬头，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把习题推进桌肚里，把桌上的书拿起来:“第12题选b，修辞手法用到了拟人、夸张和比喻。在文章第三段当中提到了……就这些。”
语文老师无语，无奈点头:“行，你坐下吧。来，赵殷婕刚刚的回答很正确，我们再来仔细分析一下……”
赵殷婕坐下，翘着二郎腿把习题册拿出来，余光中看见邓青和武萌萌侧着身子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赵殷婕轻笑，语文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也不是太简单了，而是已经无法突破自己的瓶颈再往上走一步了。
继续看数学题。
赵殷婕咬着笔晃了晃脚丫子，有了思路就动笔解题。
“那么，接下来我们看到下一篇文章……”语文老师站到赵殷婕旁边，点了点她的桌面。
赵殷婕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手里的习题册塞进桌肚，把复习资料往后翻了一页。
“……我前些天还布置了让你们来讨论话题的。赵殷婕，你先来?”
赵殷婕:“行啊，当然行，鲍帅。”
全班哄堂大笑，语文老师面上有了些羞涩的红晕:“还取笑我了?快说你的话题！”
赵殷婕拿出压在复习资料下面的作业本:“我阅读过《文化苦旅》，这本书涵盖了很多中国历史……”
“下课时间到了……”
语文老师一向下课准时，踩着下课铃声就走出教室门了。
今天，从前门走到后门，又拐了个弯进到班级:“让赵殷婕过来一下。”
赵殷婕疑惑:“老师，您找我？”
鲍老师带着她边走边说:“我知道你语文素养很好，我这儿有个征文比赛，你看看要不要去。”
“老师，我帮你拿点。”赵殷婕伸手把他怀里的作业本拿了一半过来，“征文，是要写什么内容的?”
“就谈谈社会现实，谈谈人生理想之类的。也挺好下手的，你可以试试。”鲍老师阔步向前，“我记得、记得你——议论文不是特别好，正好，练练手。”
赵殷婕点头:“对的。”
到办公室，把作业本放下。
“你先拿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好吧？”
赵殷婕点头。
正待出门，数学老师叫住了她:“赵殷婕，你过来。”
赵殷婕只觉得大事不妙，深呼吸一下才转过身走过去:“丁老师。”
“你先坐，”丁老师亲切地拉着她坐下，赵殷婕只觉得从脚底蹭蹭冒凉气。
赵殷婕顺势坐下，面上带笑:“丁老师 ，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赵殷婕被问得一愣，细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啊。”
“那你这几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啊。”丁老师扒拉出她的卷子，“你自己看看，这像是你平时会错的题吗？这数列、这个立几，这么简单都错了，你在想什么呢？啊？”
“要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可以和我们老师说的，别一个人闷在心里，知道吗？”
赵殷婕抿唇，那卷子上的红叉和问号，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头上。
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
赵殷婕:“可能就是太累了，我好好调整，不熬夜了。”
“真的没事儿?”
赵殷婕点头:“真的！”
学生不说，老师也不能多说什么了，只让她自己分清主次。
这事儿算是翻过去了，赵殷婕轻叹一声。
学习、学习！
她就跟数学和英语杠上了，不把他们拿下……
她就……好像也不能怎么样。
反正就是要拿下。
嗯，拿下！
赵殷婕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回到班级，一切如常。
武萌萌凑过来:“鲍帅找你啥事儿?”
赵殷婕:“叫我上课认真点，不能仗着语文素养好就不听了。”
武萌萌:“我就说你迟早要翻车，被找了吧。”
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赵殷婕笑着拍了她一下:“少幸灾乐祸，下回就是玲玲找你。”
“我英语课不开小差的好吧?”
“好好好，我说错了。”赵殷婕笑了笑，“赶紧收拾收拾准备数学课吧。”
“啊！我的阿数啊！”
立马就能上演一部情景剧。
赵殷婕和邓青相视一笑。
赵殷婕打开征文比赛要求。
概括来说，就是要写一篇关于“未来职业规划”的议论文，不少于800字。
赵殷婕手指弹了弹纸张:“这玩意儿难道不是给大学快毕业的人写的吗？”
虽然是这么说着，赵殷婕还是很诚实的拿出了草稿纸开始打草稿。
“赵姐赵姐！有人找！”
赵殷婕抬头往外看，隐隐看得出是个男生。
赵殷婕放下笔出了教室:“什么事?”
“姐，我妈说你在这儿，我就来和你说一声。”少年灿烂的笑撞进赵殷婕眼中，赵殷婕一时有些怔愣。
赵殷婕:“你……”看着很熟悉。
“我呀！那个追着你要你喊哥哥的那个。”
赵殷婕恍然:“陆垣毅！你不是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垣毅:“回来有两年了，本来不想来找你的，可我妈你也知道，她一贯喜欢你，早就念叨你了。”
赵殷婕笑笑:“回来两年都不来找我，今天过来找我，出啥事儿了?”
陆垣毅:“没有，就是……想你了。”
赵殷婕:“你这么开口，就一定有问题。”
陆垣毅别扭了一下，笑容垮了下去:“我爸还是想让我出国，打算高考前就把我送回英国去，我不想去。”
“可是你拗不过你爸，所以只能来和我告别?”
陆垣毅摇摇头:“我妈喜欢你，她想留在国内和你好好交流交流，她会说服我爸让我留下的。”
赵殷婕:???
这是个什么逻辑?
看得出赵殷婕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陆垣毅重新组织了语言:“我爸是妻管严，我妈自从我打架住院以后就一心要陪着我照顾我，你都知道吧?她现在不想出国了，又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英国，所以肯定会说服我爸的。”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
陆垣毅:“单纯就是想你了……姐姐，我出国五年你都没联系我。”
赵殷婕尴尬一笑:“这不是……忙嘛……”
陆垣毅轻笑一声:“好了，不逗你了。就是回来这么久，你好像都不记得我了。”
赵殷婕脸上依然是尴尬的笑容，她确实不太记得了……
“姐姐，你想考到哪里呀？”
赵殷婕敛眉低眸，去安徽，去追随他的身影。
陆垣毅捕捉到她的情绪，手指蜷缩了一下，上前拥抱了赵殷婕:“去哪都不能忘记我了啊！”
陆垣毅高出她半个头，完完全全搂住她，让赵殷婕感觉到一丝的怪异。
赵殷婕:“不会的。”
陆垣毅松开她:“那我先回去了。”
赵殷婕点头。
陆垣毅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我在三班，有事你来找我。”
赵殷婕:“好。”
看着陆垣毅下楼，赵殷婕才回了座位。
武萌萌:“赵姐，谁呀?”
赵殷婕:“弟弟。”
“弟弟啊?那没事了。”
赵殷婕:“嗯。”
武萌萌点头。
赵殷婕看着手里的纸张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和陆垣毅之间的事情太多也太复杂，她自己到现在都没理清楚，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朋友、亲人，还是不远不近的陌生人?
可是……
赵殷婕拧眉，陆垣毅刚刚的行为算不上突兀也绝对不是很合理。
既然已经回来两年都没说什么，即将毕业了来找她是什么意思呢？
想她……又是什么意思？
赵殷婕仔细想了想也没想明白，只能确定一点就是肯定发生了和她有关的事情。
赵殷婕长吁一口气。
遇到再说吧。
像往常一样，数学课把重要知识点拎过一遍就开始讲错题，错题讲完就是新的随堂练习。
赵殷婕仔细的看了看这几次的练习题，不算难，也没那么容易，不可能是看着表面就能解出来的。
所以，赵殷婕是谨慎再谨慎。
正专心写题，冷不丁被后面的小灰灰同学戳了一下。
赵殷婕微微侧头:“咋了？”
“朱正文问你，数列你最后化简出来是个啥。”
赵殷婕翻看了一下:“32n-1分之5括号n+1。”
“你的和我一样，朱正文化得可简单了。”
赵殷婕:“他是不是漏了条件了。”
“行，我跟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