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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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殷婕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通过，有些泄气。
或许，不应该踏出这一步的。
这样，还能骗骗自己。
赵殷婕低垂着眸子，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
想起收拾回来的作业，才慢慢起身回了房间。
安心学习……
那就好好学吧！
翻开习题册。
“叮咚”
消息提示音惹得赵殷婕手一顿，拿起手机。
曹叶:【我已通过你的好友申请，现在开始聊天吧～】
通、通过了?
赵殷婕有些激动的捧着手机看了又看，真的是他。
点在对话框里输入:曹叶，我是赵殷婕……
删删删，他又不是不知道。
“上周你打乒乓很帅……”
删删删，这话也起的不太好啊。
【加你主要是想问问数学上的题目……】
啧，这好像也不太好吧。
赵殷婕:“该怎么说呢？”挠了挠头。
“叮咚”
曹叶:【有什么事吗？】
双目一睁:“他，他他他他他，他看着我这边正在输入了?”
脸部的温度陡然上升，赵殷婕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冷静，一定要冷静，冷静……”
“凸(艹皿艹 )，根本冷静不下来！”赵殷婕站起来转了转，“该说什么呢？”
猛然扫过桌面上放着的笔记本，灵光乍现：【笔记是你和陆垣毅一起写的吗？我看到有你的笔迹了。谢谢啊】
看着聊天界面，赵殷婕忍不住紧张，手心里满是汗。
“叮咚”
赵殷婕下意识僵直了身体：【嗯。不用谢。】
“嘶——这怎么接下去？”坐在床上，咬住了下唇，腿不自主地抖动。
【那个，我能问问你，你是怎么打球打得那么好的？】
“啊啊啊啊——我是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的啊！！！”赵殷婕抱着头，有些不敢去看手机界面。
“叮咚”
捂着眼睛的手掀开一条缝隙，慢慢地瞄到手机界面。
【练练，就好了。】
赵殷婕叹息一声，怎么办呀……
想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他的头像——是拿着乒乓拍的卡通人物。
或许，可以问问这个？
打开百度搜索：乒乓
出来的词条有很多，包括她从来没放在心上的专业词汇。
大概看了几条，赵殷婕切到聊天框：【你的头像还挺可爱的，是太太画的龙哥的卡通形象吗？】
隔了几分钟，曹叶才回消息过来：【嗯。】
嗯？就嗯？
皱着眉毛，赵殷婕戳了戳键盘，最后还是删了聊天框里的内容。
算了，就这样吧。
这么尴尬的聊着，她也浑身难受，曹叶也会不自在。
最后还是留了一句：【我吃饭去了，之后可以问你数学题吧？】
曹叶：【可以。】
“呼——”赵殷婕放下手机，翻开他给的数学笔记本，他很用心，她也不能辜负他的好心啊。
*
时间悄然过去。赵殷婕伸了懒腰，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了，还没有一个人回家。
给哥哥发了个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再给老爹打电话。
“——喂？”声音有些沙哑，混在轰隆的汽车声音中有些混沌。
赵殷婕：“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还早，你自己弄好了睡觉吧。”
赵殷婕心绪忍不住低落：“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记得吃饭。”
“——嗯，挂了吧。”
“好。”赵殷婕摁了挂断键，坐在椅子上有些沉默。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家人相处。
父亲太沉默，母亲太强势，哥哥……
哥哥总是无所谓。
而她，总是听之任之，好像无根之人，找不到真正知心的人。
说目标太远，说理想太宏大。
她的性子，好像在这将近十二年里被磨没了。
从不开口说自己要什么，也从不说自己讨厌什么。
但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关注过家里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父母的忌口听过就忘了。
赵殷婕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好像做什么都很失败。
做女儿失败，做妹妹失败，做学生也很失败。
“叮咚”
是哥哥：【在回家路上了，马上到家。】
哥哥要回来了……
赵殷婕收拾着去了浴室，先洗澡，等他们回来了也不会打挤。
水扑打在脸上，总算是让赵殷婕找到了点活着的真实感。
着了地，才回想起来，她居然加上曹叶了！
赵殷婕睁开眼，“啪”一声把淋浴头关了：“卧槽，我加上他了，还还、还傻了吧唧的和他聊了那么蠢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浴室温度太高还是什么，赵殷婕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很快的擦了擦，穿上衣服，对上镜子刷牙的时候，赵殷婕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整张脸连着脖子都他丫的红透了！
“要命，这还没发生什么呢！”赵殷婕打开水龙头拘了一捧冷水扑在脸上，“赵殷婕！你冷静点！”
心跳平复下来，红晕渐渐退下去。
开门回房，赵殷婕已经缓过劲儿了。
“今晚是怎么回事，这么多愁善感？”赵殷婕扶着头摇摇头，“真实昏头了。”
把作业收好，又拿着笔记本翻看，翻着翻着，把铅笔圈出来的地儿给曹叶拍了发过去：【这里，还是没看懂，能给我讲讲吗？】
等了两三分钟，曹叶并没有回消息。
可能，睡觉了？
赵殷婕把手机放下，继续看笔记。
门口传来钥匙入孔的声音，赵殷婕探出头：“谁？”
“是我。”门开，赵鹰云开口，“怎么还没睡？”
赵殷婕：“哥，睡不着啊。哪有高三生十点不到就睡了？”
“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赵鹰云提着一个小袋子进到赵殷婕房间，“给你买了点小食，明天吃吧。”
赵殷婕眼眸亮了亮：“是什么？”
赵鹰云把袋子递给赵殷婕：“你自己看。”
赵殷婕打开，是两包薯片，一包辣条，还有一袋芒果干，她拿出那袋芒果干看向赵鹰云：“这也是给我的？”
她眼中的揶揄太过明显，赵鹰云摸了摸鼻子：“啊。”
“自己拿走。”赵殷婕塞到他怀里，“我可不喜欢芒果。”
“好，知道了。”赵鹰云摸了摸她的头，“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嗯。”赵殷婕点头，赵鹰云出门，顺手拉着门就要关上，赵殷婕开口，脸上是盈盈的笑意：“哥，晚安。”
赵鹰云有一瞬间的怔愣，继而笑了笑：“嗯，晚安。”
今晚，妹妹出啥事儿了？
赵鹰云看着关上的门有些出神，妹妹的情绪好像——起伏有点不稳定啊。
总不能是，一个人在家害怕了吧？
看着手里的芒果干，忍不住弯了眉眼：“还记得我爱吃芒果，还不算小白眼狼。”
*
房间里的赵殷婕松了紧绷的肩，原来，和家人说这些话也会紧张。
“叮咚”
消息提示音拉回赵殷婕的思绪，是曹叶。
赵殷婕点开来。
曹叶：【语音30’】
赵殷婕：！！！
赵殷婕坐直了身体：“语音！”
咽了咽口水，点开。
【“这个思路是最简单的，你看下面的图，蓝色的线是画的辅助线。你找到和蓝色线在同一个平面的其他两条线，再设F点在蓝线上，建立坐标系，再慢慢推，你可以推出来的。”】
透过电流网络传出来，嗓音带着低沉磁性，想夜里私语的情人。
“蛊惑我。”赵殷婕有些害羞的蒙着脸，深吸了几口气，才拿着本子去看曹叶说的思路。
赵殷婕：【你这么一提醒我就看到了，谢谢啦~】
还附上了一个猫猫的可爱表情。
曹叶：【嗯。懂了就行。】
“这是真直男，还是不想和我多聊啊——”赵殷婕看着聊天记录，有些低落。
曹叶：【早点睡，别熬太晚，对身体不好。】
忍不住笑出声来，赵殷婕：【好的。晚安！】
曹叶：【晚安】
“这也算进一步了吧？”赵殷婕抱着手机，脸上是荡漾的笑意。
合上本子，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