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偷袭吗,不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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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12分，下川岛以西，公海领域。
一艘快艇划开海浪，在海面上拉出细长的白线。
船头，已经换好潜水装备的5人，正在活动着筋骨。
“喂，我们为什么要带上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杏别扭的拉拉拉胸前的紧身潜水服，咬着一嘴鲨鱼齿，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两个正在做下腰的女性。
一个后仰头，傲然挺天，一个弯下腰，隔绝腔腹。
杏满心愤恨的用鲨鱼齿咬着指甲，心里不停的暗示着自己年龄的优势。
我才14，我才14，我才14……你看看，布洛妮娅那家伙不也跟我一样吗？
老东西说的5万年不发育怎么可能会发生……我才14……
符华鼻子莫名一痒，转而停下了活动，“根据传说来判断，九幽的位置差不多就在这片区域了。”
“哎，我们终于到了吗？”琪亚娜立刻探头向四周看去，然而仍旧只看到了一片茫茫的大海。“这里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琪亚娜同学，九幽的位置应该是在海底。”面对这个根本没有听几人分析了什么的白毛团子，符华再一次严肃的指正道。
“你这家伙果然满脑子只会吃啊。”姬子毫不客气的给琪亚娜送去了鄙夷的眼神。
一颗良好的心脏和足够厚实的脸皮让琪亚娜无视了姬子的暗讽，反而让琪亚娜和杏接上了话。
“因为是素裳姐给我们提供的消息嘛，做人要知恩图报~”琪亚娜双手叉腰，摆出了一副教育的姿态，故作严肃地对杏说道。
杏脸上的嫌弃更重了，只是这份嫌弃中还多出了几分疑惑。
素裳……这个名字好熟悉，真的很熟悉。
“海底发现一个大型洞穴！洞内传来了大量的崩坏能反应！”
“深度如何？”
“洞穴的位置位于海沟旁边，我们的潜水服可以承受那种压力。”工作人员敬业的回答着问题。“而且根据探测，洞穴内部大概率没有海水填充，是存在着空气的。”
“那好。”姬子最后拉伸了一下手臂，看了一眼已经准备下水的素裳，然后对着众人下达了指令。“所有人下水。”
正常来说，她们是不可能放任一个普通人进入有崩坏能的海域的。
但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少女明显不是普通人。
起码姬子尝试过了，甚至差点被反杀。
众人跃入水中，没有了海面的阻拦，水下的光景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阳光透过海面，在肉眼能看见的所有物体上留下了斑驳的光芒，炫彩的珊瑚上游荡着五颜六色的鱼儿，成群结队的遨游在这片大海中。
“哇！这里好漂亮啊！”琪亚娜紧紧的盯着游过的一群金枪鱼，发自内心的感叹着。
“嘁，这些有什么好看的？”杏抓住一个机会就开始了刚才被当成小孩的反击。“你还是祈祷等会儿不要遇上海怪吧。”
“姬子少校，我们的目标地点就在下面。”符华检查着手腕上的表盘，很快便确定了方向。
就在姬子招呼众人向着探测的方向前去时，几道泛着微光的黑影猛然从黑暗中窜出。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的面前都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是崩坏兽！”琪亚娜一把抓住了那道黑影对自己张开的血盆大口，随后看清了口腔内那层层叠叠的牙齿。“这是什么崩坏兽啊？怎么有这么多牙？！”
“是鲨鱼。”反应过来的符华一拳将靠近自己的一只鲨鱼崩坏兽吹飞。“看来这是一个被感染的鲨鱼群。”
“都怪你的乌鸦嘴啦！”琪亚娜愤愤的一用力，直接将眼前的鲨鱼崩坏兽上下颚拉脱臼，然后对着一旁的杏抱怨道。
“切。”杏满脸不屑的抽出了一根如同复古时钟的指针一般的细剑，“这些杂碎全部杀掉不就好了吗？这些废物来多少都是一样。”
就在杏话音刚落的下一刻，那片黑暗中忽然涌出了密密麻麻的崩坏兽，一眼看去，成百上千。
所有人都目光顿时转向了刚刚才发下豪言壮志的杏。
“额……那个，您请？”琪亚娜犹豫了一下，尝试性的对杏伸出了手。
杏：“……”
院长说过，逃跑不丢脸，跑得慢才丢脸。
“先逃离这里再说，快启动推进背包！”
伴随着姬子的指示，众人的潜水服背后猛的喷射出了大量的空气，迅速带动着众人离开了这里。
但那密密麻麻的崩坏兽群依旧紧追不舍，死死的跟在众人的后面。
“快被追上了！”
背后的推动力迅速减少，众人眼看着身后的崩坏兽群越来越近，咬着牙准备开始拼命。
“等等！”就在姬子转头时，一座被一个巨大气泡包裹住的城市赫然在目。
“海底怎么会有城市？！”
“那个罩子里面是空气吗？”姬子的眼神瞬间迸发出希望，“走！我们去那里看看能不能给背包补充空气动力！”
一众人瞬间转换方向，直直的朝着海底的城市冲去。
“请等一下，姬子少校。”对着那座城市冲刺了一段时间的符华突然开口，“情况有些不对劲……”
哪里是有些不对劲……
姬子一愣，下意识的回头一看。
崩坏兽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散开或是退去，而是整齐的停留在了一个平面上，仿佛在海底用身躯砌起一堵墙一般。
整齐的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是怎么回事啊？班长，解释一下呗。”学渣琪亚娜决定向学霸符华讨教一下眼前这种可能是崩坏兽习性的怪异行为。
“我也不清楚……”符华摇了摇头，随即再次将目光转向眼前的那座城市，严肃的摆出了战斗姿态。
琪亚娜顺着符华的目光看去。
在城市和众人之间，一道身影静静的漂浮在海水中。
在这个阳光几乎到达不了的深度，一个没有任何抗压防护的人就这么悬停在那里，没有上浮，也没有下沉。
一根散发着莹莹绿光的长尺在这片黑暗的海底照亮了那人的半边身躯，还有飘荡在海水中的那一袭火红长发。
“好久不见，赤鸢仙人。”连山那布满沧桑的眼神中带着感慨，喜悦，失落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他带入了尘土中的回忆。
无论时间和过去究竟有多长，当人们开始回忆的时候，一切仿佛近在昨天，可……
时光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却不会给予所有人平等的对待。
“你是谁？”符华厉声质问道，身上的气息没有出现任何的松懈。“你是怎么做到控制这些崩坏兽的？”
纵然双方隔着海水，但连山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几人耳中，而连山也通过了符华的口型得知了，符华的话语。
连山的回忆一滞，错愕代替了原有的喜悦等情绪，转而变得更加复杂。
“忘了吗……”连山没有回答，只是握着神农尺的手又撺紧了几分。“忘了好啊……忘了好啊……”
“怎么这么多废话？”杏愤愤的摸了摸牙齿，对着连山举起了时针剑，“总之这些崩坏兽就是这家伙搞的鬼吧，那么把它干掉不就好了？”
“现在我才是这支小队的指挥。”姬子抬手制止了就要冲出去的杏，神色极其严肃的开始打量着其他能够逃跑的方向。
连山复杂的神情持续了一会儿，随后长尺上的光芒愈发旺盛。
“恐怕现在，我还不能让你们离开。”
“就凭你？”杏从来不是一个会妥善面对威胁的人，不过就在这句话出口之后，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崩坏兽墙”。“还有这些笨鱼？”
“只凭我。”
这一次，连山的声音不再是先前那种穿透海水的声音，而是仿佛低附于耳边的呢喃一般近在咫尺。
杏急忙转头，但攻击来的比杏反应更加迅速，一道沉闷无比的攻击推动了强压的海水，狠狠的扫在了杏的腰部。
足以抵抗水压的防护服被瞬间撕裂，海水顺着裂口涌入抗压服中，杏也一口血咳在了面前的面罩上。
而几乎是同时，一颗子弹就突破了海水的阻拦，直直的射向连山的位置。
琪亚娜下意识反映出来的一枪及时的阻止了连山的追击，这时才反应过来的众人立刻冲向了杏和连山。
看着迎面冲来的符华，连山沉默的选择了暂避锋芒，主动进行了防御。
但当符华的拳头落在了被连山架在身前的神农尺上时，连山的眼神中骤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疑惑。
又是几招过后，连山才确定下了眼前这个符华已不是那个无敌天下的赤鸢仙人。
攻守瞬间转换，连山甩出的横尺让符华倒飞数米才勉强稳住身形，而这个时候，其他人已经接住了防护服破损的杏，用应急手段补上了那个漏洞。
但杏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
趁着连山的这一击，符华勉强拉开了身位，接着，所有人的推进背包再度启动，带着所有人直直的冲向海面。
连山只是愣了一下，下一刻，那些静待许久的崩坏兽再次躁动起来，瞬间阻拦住了众人前往海面的道路。
“赤鸢师祖！你们先走！”就在连山也动身向着众人追去时，一道伸手掐着剑诀的身影，突然隔在了连山与众人之间。
与此同时，海面上的游艇中，那个被放在休息室的吉他盒中突然蹦出一道细长的黑影，一头钻进了海中。
连山本想无视这道拦在面前的身影，但对方只是在海中身手虚抓，简单一挥，她前方的海水便激荡起来，传来一股锐利之意。
这带着些许熟悉的力量让连山被迫停下了身形，转而严肃的对视着，眼前这道身影。
“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李素裳严肃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同时，从船上应召而来的古剑轩辕悄无声息地从连山的背后刺来。
坏师傅很早就教过了，打架吗，偷袭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