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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智斗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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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塘村的农田都是种水稻,等次好的一年两种,分别为早稻和晚稻,等次差的一年只种一季中稻。

每年农历二月开始耕田播早稻种,三月栽禾,四月播中稻种,五月栽禾,六、七月份的时候播下晚稻种后,把早稻收上来又要抢着把晚稻栽下,八月份收割中稻,十月份收割晚稻,间中还要给水稻施肥除草,其余农副产品的耕种更是不在话下。

时令节气,周而复始,农民话桑,不辞劳苦,兀兀穷年,难享片闲。每个时节都要应令而作,否则影响一年的收成,一家的温饱大计便是天大的事。

把晚稻栽下后,熙风和渌云磨好柴刀上高岭山去了,须得从山上砍小竹把靠主路的农田篱起来,要不然水稻成活后要被路过的贪嘴牛给吃掉的。

高岭山上林木茂盛,有成片成片的小竹,也有野猪、野兔、獾子、黄鼠狼等动物。

村里人上山一般不单独前往。

沿着仙女河河堤往上游走约莫五六里路就到山脚下,感山风吹来,凉爽清舒,品泉水叮咚,悦耳动听,闻鸟语花香,沁人心脾,农忙的疲累都去了几分。

沿着山路走到半山腰一片竹林处,他们不敢再往里走,村里人砍竹子都是在这一片。

熙风和渌云放下扁担与绳子,分头开始砍。

这一块竹子很多,熙风没费多少功夫就砍倒了两把有余。他听到后面刀砍竹子的“笃笃”声,边收拾砍好的竹子边开口问道:“渌云,你砍了几多,差不多回去吧”?

没有听到渌云的回答,“笃笃”砍竹声也没有了。

“渌云?”熙风以为她没有听到,加大音量又叫了一句,还是没有回答。

他停下手里的活计,疑惑的转过头去,只见她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啥呢?”依然没有回答。

“怎么不应我!”熙风有点火了,朝她走过去,只见她表情木然的看着前方。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把他惊着了——前方木子树下站着一只灰色的豺狗(豺狼),张开的嘴巴外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能够直接把人的皮肉给撕裂。

他们在老樟树下经常听到大人讲豺狼的事,听说高岭山脚下的峰下村便经常有豺狼造访,村民深受其害,村里的鸡鸭等家禽时常被叼走。

有一次,三塘村也来过一只豺狗。

那是一个傍晚,熙风扛着锄头从菜地回来,路过晒谷场时,看到它在前面走着,它一身黄毛,体型并不大,就像一只普通的家犬,起先他并没有在意,当他看到它跃进他家猪栏的时候,也以为它只是进去偷吃猪食的狗。

当猪栏里传来撕心裂肺猪叫声的时候,他知道,今天被狡猾的豺狼上了一课。

他操起锄头,迅速朝猪栏跑过去,但为时已晚,一头猪的后腿已然不见了,血从腿断处渗出来,滴在地上,那黄毛畜生嘴里正叼着那条腿。

那畜生看到有人过来,丢下猪腿张着血盆大口,一跃便往他门脸扑过来,眼看就要撕下他的鼻子。

说时迟,那时快,他掀起锄头往那畜生头上一砸,它呜咽一声掉落到地上。

熙风惊出一身冷汗:“怎么这狗这么厉害?”不敢多想,他操起锄头再次向趴在地上的豺狗挖去。

“当!”锄头落在石头上发出一声脆响,豺狗在锄头刚要碰身的霎那往右前方一跃逃过致命一击,接着往前方跑了。

父亲和渌云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祖德看到那黄毛畜生大叫:“豺狗!豺狗来了!豺狗来了!快出来打豺狗啊!”

这一叫终于惊动了周围的邻居,纷纷拿了锄头、棍子或镰刀出门来朝那畜生追过去。

豺狗见势不妙,晃了晃脑袋,忍着疼痛极速往小山岗狂奔,眼看就要跑进前面的小树林,走在前面的村民举起手里的镰刀和棍子向那畜生砸去。

豺狗意识到了这致命危机,两条后腿奋力一跃,没入小树林不见了。

此刻,再看到一只比上次大得多的豺狗,熙风心里不免犯怵,看看那畜生,两滴口水从嘴角流下,显得即恶心又狰狞可怖,再看看手里的柴刀,心里又涌出一丝勇气。

他盯着豺狗,豺狗也盯着他,四眼对视,四眼都充满了血丝,生死搏斗就在一线之间。

熙风小心翼翼的伸手从后面拉了一下渌云的衣服,示意她往后退。

渌云稍微缓过神来,跟着他往后退,那畜生看到两人往后退,身体慢慢往后倾。他知道它是在积蓄力量,准备往自己扑过来。

熙风的脚后跟碰到了一根树干,从树形可以判断是一棵大松树。

“咻!”豺狗起跳的风声打破了对峙的安静,见到他们被一棵树挡住了,退无可退,它趁机发动了攻击。

同一时刻,熙风拉着渌云转身准备躲到松树后面。

“噗!”他们还没迈开步子,豺狗已经落在了脚后跟处,张嘴便往渌云脚跟咬去。

熙风拉着她便走,不料她脚后跟被那畜生咬住,一下绊倒在地。

“啊!娘吖啊!”渌云吓得大叫,眼泪都流下来了。

熙风此时心里的愤怒胜过害怕,操起刀转过身朝豺狗脑袋劈去,它感觉到了柴刀的寒意,松开嘴往后退去。

熙风一刀落空,不敢贸然追击。

他举着柴刀死死盯着豺狼,问渌云:“怎么样,咬伤几多?”

渌云往自己的脚看去,脚上并没有受伤流血,只是鞋子掉在一边。原来那畜生刚才咬到的是她的鞋子,并没有撕到皮肉,好险!

来不及庆幸躲过一咬,那畜生又慢慢向他们靠近,熙风对着它挥舞了几下柴刀,它也逡巡不敢近。

趁着这个空档,熙风让渌云顺着树干爬上去,他在下面掩护。

长期混迹于山林,渌云爬树的本领虽说不及熙风,但也可算是一流的,一口气就爬到了树干中上部。

豺狼见“猎物”在想办法逃脱,哪肯放过,迅速窜到熙风侧面,一个起跳,张着血盆大口就往他的大腿去了。

熙风怕它抓到渌云,不敢把树干直接暴露给它,侧了一个身位,挥舞着柴刀向它劈去。

双方霎合即分,豺狗的冲击力很大,熙风直接被撞倒在地。

豺狗也不好受,嘴巴撞在了柴刀上,发出“呜咽”一声,后退几步站着不动。

熙风在倒地瞬间,发现树干后面有一个捕兽的夹子,可能是别人放在这里桩野兔的。

见渌云已经爬到了树干很高的地方,抱坐在一根粗壮的分枝上,他灵机一动,稍缓之后,迅速站起身,在夹子上方踏脚迅速往树干上爬。

那畜生果然中计,迅速窜到熙风下面,竟然直立了起来,前爪往他屁股上一抓,与此同时,下肢传来“咔哒”一声,捕兽夹正中其右后腿。

这时候,熙风三下五除二,已经爬到了渌云所在的位置,检查一下,发现慌乱之中,把柴刀掉在下面了。屁股上火辣辣的,渌云给他看了一下,是被豺狼抓出了几道血痕,裤子都抓破了。

再见树下那畜牲,“呜咽”着甩着右腿,可惜就是甩不掉。

熙风心里暗笑:“你个畜生也会中招!”

希望它就此离去。

此时,豺狼叫了两句,熙风以为它是疼的受不了。

岂料,叫声停时,灌木尽处,钻出另外一只豺狼来,体型跟着了捕兽夹的这只差不多。

熙风倒吸一口凉气。麻烦了!

新来的畜生也是极为聪明,试着往上爬,可是树干太高,下面又没有分枝,尝试几次都没能成功。

两只畜生极有耐性,爬不上来,就蹲在下面守,快要到嘴的“猎物”岂能就此放弃!

渌云抽泣着说:“熙风,怎么办呀?”

“没事,不要慌,那斋祭(骂牲畜的方言)等下会走的。”熙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同时脑子里面在想着怎么对付它们。

新来的畜生开始在树下打圈转悠,转累了就曲了后肢蹲在阴凉处歇息。

眼下正是盛夏时节,那树上的虫蚁最多,特别是黄蚁,最喜欢往人身上爬,咬起人来又疼又痒。

熙风和渌云在上面呆了一会就感觉浑身难受,但此时下去无疑是找死,肯定要沦为豺狗的腹中之食。

只能全身抓挠以缓解痛楚,熙风在抓挠中摸到上衣口袋里躺着的一盒火柴。

他灵机一动,说:“渌云,在树上找点干的松针叶来,我身上有火柴。”

渌云不明白他要干啥,但听话的在树上找起了松针叶。这棵树枝繁叶茂,两人攀在树上没一会便收集了一堆。

熙风接过渌云递过的叶子,悄声对她说:“我要用这个点火把那斋祭吓走。”

“不怕引起山火吗?”渌云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但不无忧心的问道。

“你看那畜生躺的地方是我刚才砍竹子的地方,那一块清理得很干净了,没啥好烧的……”熙风顿了顿接着说:“顾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熙风特意找了一根松软的树枝将松针叶缚在一块,然后点火朝那新来的畜生扔过去,同时大叫一句:“去!”。

那畜生受了一惊,眯瞪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四肢一晃便弹出三尺开外,紧接着便走到了松树的另一头看着火团,直到火苗熄灭。

看到“火攻”并没有奏效,熙风心里腾起一股火苗,抓起脚上的鞋朝就那畜生扔去,那畜生闪了闪身子便躲过了,又在原地躺下。

“娘吖啊!”渌云哭着叫喊。

熙风抬头往渌云看去打算安慰一下她,眼角余光却看到同村的“南瓜佬”和另外两个人手提柴刀上山来了。

“南瓜佬”比熙风大几岁,跟熙风很要好,由于他在老樟树下说过可以吃南瓜当饱的话,于是“南瓜佬”这个雅号便再没有跟他分开过,本名倒让人给忘了。

熙风像是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喊:“南瓜佬!有豺狗!”

南瓜佬三人左望右眺找声音的来源。

“这里,在这里!”渌云停止了哭泣朝他们大喊。

南瓜佬终于向这边看过来。

“下面有豺狗!”熙风看着南瓜佬指着下面说。

南瓜佬三人终于醒悟过来,一秒进入紧急戒备状态,握紧柴刀试探着向松树摸过来。

他们看到那两只畜生,一边一只形成犄角,见有人过来,它们也警戒起来,死死盯着新来的三人。

豺狗张开嘴,向三人呲着锋利的牙齿,三人将柴刀横在前面,阳光照在刀面上反照出刺眼光芒,看来比那畜生的牙齿要锋利不少。

熙风也从树上下来,捡起掉在树下的柴刀。

四个年轻人凑在一块,那还不血气喷涌,两个人对一条狼,挥舞着柴刀,主动朝它们攻过去。

那畜生狡猾的很,见到这种架势,先是那受伤的往后一跃,钻入了丛林中,紧接后面那只也钻了进去。一阵林木碰撞的刷刷声传来后便再没了动静。

“还好你们上山来了,不然就死定了。”熙风舒了一口气,叹道。

聊了一阵之后,四人合作一处,换了一处地方砍竹子。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熙风听到灌木丛里似乎有“呜咽”声,他走过去一探究竟。

“是豺狗!”熙风惊叫,柴刀已经挥舞着亮了起来。

渌云吓得赶紧站到一棵松树后面。

南瓜佬三人举着柴刀向熙风围过去。

只见那只中了捕兽夹的豺狼下身蹲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盯着熙风。

真是缘分不浅那!换个地方又遇见了,狭路相逢。

熙风把警戒拉到最满,看另外一只是否再附近。

“咻!”没想到那豺狗见四人向它围过来,率先发动了攻击,奋力跳起来直接向熙风门面咬过去。

那畜生中了捕兽夹后,气势明显不如之前,熙风因为有人相助,气势提升不少。

此消彼长,高下立见。熙风一柴刀将它劈落在地,但他也不好受,那豺狗的头像钢铁一般硬,震得他手发麻,往后退了两步,柴刀差点掉落在地上。

南瓜佬三人乘机上前,挥舞着柴刀往那畜生身上招呼。

熙风摸摸现在仍火辣辣的屁股,缓了缓,立即上前加入了战斗。

那畜生虽然受了伤,但仍不是那么好对付,呲着锋利的牙齿,奋力反抗,瞅着时机向几人发动攻击,要不是几人年轻反应快,总有人要被它撕下皮肉。

那豺狼死在血泊之中,熙风和南瓜佬身上也挂了新伤。

几人再不敢逗留,毕竟还有一只豺狗在暗处,他们把砍好的竹子绑好,迅速挑着一同下了山……

篱完田,挖了花生,紧接着禾苗施二道肥、除草。

田里忙完后到菜地里种下豆苗、辣椒、白菜等,再把地里长长的红薯苗翻一翻,气温便在不知不觉中降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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