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忘川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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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帝君……”
沉重而压抑的声音传遍残破的天地，萦绕在众人耳畔。
昏暗的天空被一层层色彩斑驳的雾霾所笼罩，不见日月星辰。
这一刻，大地上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天空，满脸苦涩地注视着那道矗立在天空之中顶天立地的身影，仿佛，是那道身影为众人撑起了这片残破的天地。
在那道身影之后，无数罡风呼啸而过的地方一个湛蓝色的漩涡矗立在罡风层的边缘，正处于男子身后。男子身上的衣着也许太过单薄被呼啸的狂风掀起，随风摆动。
听闻众人颇显沉重的声音，那道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身影蓦然回首，凝眸俯视天地，看向众人身后那被血侵染的残破大地和被硝烟遮蔽的赤红色天空。
那道身影原来是一个看似年龄稍显稚嫩的青年男子，十七八岁的面容上透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阶段的坚毅，在其转过头的那一刻，其宛若星辰的眸中绽闪过一道凌厉不可直视的光芒，那道光芒好似瞬间破开了被浓郁瘴气笼罩的天地，看到了这迷茫笼罩之后的天地本质。
男子凝望了许久，又看了看眼前的众人，遂一道沉重的声音自众人心中响起：
“虽然魔修之事已告一段落、妖族亦是答应重归山林不再侵犯我人族，但是如今的天下，山河破碎，我人族如今更是元气大伤，百不存一。
在此百废待兴之际，望你们相互扶持，将我玄月大陆外围恢复往昔，让残存的生命得以延续下去，以告慰那些因这场战争死去的英灵……”
不见空中的男子开口，这道凝重的声音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如同一道警钟般在众人心中敲响，还有那语气中所透露出的忧虑。
这让刚刚劫后余生，欣喜的众人面容再次变得沉重了下去，他们不由自主的随着那道目光看向了身后那被鲜血染红，又被战火燃烧，变得焦灼、漆黑一片的地面。
只有他们知道，在那黑色之下，是鲜红，鲜艳如初阳，却带着浓浓血腥味的土壤，那——是被鲜血浸泡后染红的大地……
也是，他们曾经的家园。
顺着那道目光，他们所看到的，是一片死寂，似乎除了众人之外没有丝毫的生机残存的世界。
众人身后的被鲜血侵染，堆满残尸断臂的大地，还有那同样被染为血色的海水和天空。
至于众人头顶的天空，天空中本应存在的大日早已被这连绵大战中的浓浓血煞云烟所遮盖。
玄月大陆十几年前就已变的暗无天日，这浓郁到遮天蔽日的毒障之下，此时脚下这片大地却很难感受到曾经那勃然的生机，就连天地间的灵气，好似也变得愈加匮乏。
落寞的身影，残破的大地，昏暗的天空，血腥的海水，形成了一副灭世般的死寂画卷。
放在之前，男子的这段话可能会被作为笑柄，遗笑大方。
但是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不将男子的话放在心里，更不敢露出丝毫不敬的笑意，其实此时大家也并没有这份心思。
更何况算起来还是眼前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少年拯救了他们所有人，没有谁知道这个外表稍显稚嫩，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身体内到底拥有怎样强大的力量，但是他确实做到了，他力挽狂澜的结束了玄月大陆外围走向消亡的趋势……
只不过，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出奇的沉默，
“虽然如今传送法阵已经建立，但是传送阵早已在玄月大陆外围消失数万载，如今虽已按照古籍建立完成，但是因为没有确切的坐标，所以成功与否犹未可知，更何况我等对大陆中心一无所知……”深沉的话语徘徊在众人脑海之中，亦在天地间回荡……
这句话无遗是在本来怀着满心热情的众人心中泼下了一桶刺骨的冰水，让众人终于认清了如今的现实，冷静之余看向天空中青年男子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忧虑，但所有人都知道，帝君的目标不在这片残破的大陆外围，他有更远的路在等着他去征服……
“还有，我的路不在这里，所以，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各位，保重……”正在这时，少年帝君的话语也为此证实了这一点，片刻后，这片天地之间只余下帝君那淡淡的声音萦绕徘徊，那虽然平淡却仿佛坚不可摧的声音徘徊在这死寂的天地之间，响彻在众人心中，直到，这片天地间再也没有了忘川帝君的丝毫气息……
众人再次抬头望去，漩涡前那道白衣飘飘的身影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
“帝君，……保重……重………”落寞中带着几分凝重，凝重中又带着无尽沧桑的声音在众人心中响起……
当所有人依旧抬仰头注视着天空那道湛蓝的漩涡，在那里，里仿佛还有一道矗立在天地之间的身影在那里看着众人，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地。
他们都在心中暗暗祈祷，帝君虽然是大陆外围此时修为最高之人。然，大战之后的此时，帝君竟以孤身仓促离去，又将面传送阵另一面未知的危险，这让众人不得不怀疑帝君是否能够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声音，而不是曾经无数次由先辈留下的噩耗……
但同时，他们也无可奈何，毕竟相对来说，他们的修为还是太低了，进了传送阵也走不了多远。
矗立良久，众人才回过神来，落寞的身影带着沉重的心情转过身去，不再看向空无一物的天空，而是把目光转向身后那依旧残破的大地。
他们知道，他们的路只有一条，就是眼前这条充满不确定的神秘传送通道，不过，目前大陆外围实力最强的帝君已经上路，若是他都不能成功，那么恐怕……。
待人族如今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他们也将踏上这条未知的路，因为他们不甘，他们还满怀希望，他们不想就这样被束缚在这片没有希望的天地之间，就那样平凡的活上几百上千岁，甚至几千岁后默默的死去……
曾经叱咤风云的他们，不甘就此平凡，不甘顺应天命。他们相信，眼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因为帝君已经为他们打开了一条通向玄月大陆那神秘中心区域的道路，那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条希望的道路，只待帝君在另一侧将传送阵怎么彻底联通。
他们知道，那是一条通往他们心中中心圣域的道路，数万年来人们始终在罡风层的阻挡下始终难窥其踪，现在终于在帝君的帮助下有希望一睹芳容，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于一身，他们能做的，只有慢慢的等待。
他们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终有一天他们会再次恢复往日的辉煌，追逐着帝君的脚步而去。”
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一道满头白发的身影拄着一根木杖，依旧凝望着少年帝君之前矗立的那片天空，许久，这道身影才缓缓转身离去……
让人奇怪的是，这人身上却没有丝毫的修为波动，俨然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但是就在之前，他的身影却矗立在众多跺一跺脚就可以惊天动地的强大修士之前，俨然站在刚刚大地上所有人之上，让人难免有些匪夷所思……
老者看着漩涡前青年男子身影消失不见，一道滚烫的热泪顿时夺目而出，溅落在众人脚下焦灼的地面之上，将那么一小块的焦灼融化，露出了其下一点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生命之色。
那一滴泪水落下，无数的画面映照其中，老者眼中的世界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一天，……
迟来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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