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父亲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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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克男再度扬起皮鞭，原本被颜礼打掉的尖刺，像有生命似的再次升起。比之前更为尖锐。
男人怒发冲冠，起身飞跃在半空中，手中鞭子的朝着颜礼甩过来。
空气被劈开一道口子，向两侧散开。
颜礼脚尖点地，快闪而过，向后退去。
下一秒，他的拳头收紧，包裹着一团剧烈的白气团，直奔朋克男。
朋克男瞳孔一定，快鞭扬起。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在半空中焦灼的打斗在一起。
背带猩猩捂着自己的胸口，冷汗直冒咬着下唇，目光紧随两人。他害怕，一边是自己最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有好感的人类。
究竟谁对谁错？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出答案。因为父亲说过，儿子就要听老子的话，老子是天，老子是地。
那些两人相处的回忆也做不得假，即使父亲会惩罚自己，会在自己认不出来文字，和做不会数学的时候大骂自己蠢货。在自己完成不了任务的时候，鞭策自己。
可他终究是，养育他长大的人。
背带猩猩痛苦的抱着脑袋，眼睛中布满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要打我，把我关在笼子里，从来不曾抱过我，夸奖过我？
…………
颜礼的气分子缠绕着他，和朋克男战斗下越发汹涌。
白色的气在热气腾腾，似乎要煮沸对手。
颜礼目光坚毅深邃，充斥着勇气和力量。
“咏春式——洗心革面。”
颜礼腾起在半空，一只手握拳在后，一只手竖掌在前，冲着对手而去。
朋克男面部扭曲，咬牙切齿。
“驯兽节目——画地为牢。”
他扬起手，鞭子在地上疯狂转动，直逼颜礼而去，鞭子经过的地面，四周墙壁都划出一个个圆圈。
就在鞭子到眼前，颜礼眉头一拧，在前的手掌回收，后拳笔直打出去。
拳头打在鞭子上，整个地下都摇晃起来。
随着一声声吱吱声，皮鞭从头一点点裂开来，裂纹快速逼近朋克男。
“啊……”
朋克男应声飞出几米，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陷入墙体，周身的石墙滚落下来。
颜礼脚跟离地，咻的下冲过去。一拳一拳打在朋克男的脸上。
“父亲，父亲！”
背带猩猩爬起来，冲向颜礼。
“你住手！”
它疯狂的将拳头砸向颜礼的后背，颜礼丝毫不理会。
猩猩的力气本就凶猛，颜礼用气护体，都不免被震的嘴角缓缓流出鲜血。
直至朋克男身体里的气分子散尽，颜礼停手。
他的眼神如鹰，直勾勾的盯着朋克男，抓起男人的衣领，提起他在半空中，冷冷的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对它，你可是它最像保护的人啊！”
“难道你就丝毫不会愧疚？”
男人吐了口血，不屑的看着颜礼。
“那，那又怎么样？他是我儿子，我想打就打。打死它我也不会心疼，这是做父亲的权利。难道我还要顾及它的感受？？？”
背带猩猩的拳头从颜礼背后一点点滑落，它的眼泪从圆圆的眼睛中流出来，一滴一滴砸向地面。他的父亲说打死自己都不会心疼，是真的吗？不可能，他骗我！猩猩仰天咆哮。
“骗我，父亲你在骗我对不对。”
猩猩满脸泪水不可置信的颤抖着，一遍遍质问男人。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很快他又咬牙道。
“呵，这么软弱，就是该……”
颜礼怒火燃起，五官挤在一起，一拳下去阻止男人接下来的话。
就在颜礼第二拳下去时，突然……
猩猩飞了出去，抠鼻的鲜血喷洒出来。
“别，别打了。”
朋克男人颤抖着，瞳孔中泛着光，他的眼前一遍遍播映着背带裤小时候的模样。
“库克……”
颜礼黑着脸，拳头落在腿边，他低声道。
“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一颗颗滚烫的泪珠，砸在颜礼的手背上，一颗接一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颜礼拧着朋克男的手一抖，缓缓松开。
朋克男人滑落在地上，颤抖着双肩。
“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啊啊啊啊！”
他的眼睛充血，一条条血丝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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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父亲，你看我会折飞机了！你看。”
穿着小铆钉鞋的男孩，奶声奶气的对着一个男人说话。
男人头也不抬，坐在桌子前，手里摆弄着各种各样的仪器。
“库力，不要打扰我工作。”
男孩纯真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只是为了这个漂亮的纸飞机过于兴奋。
“父亲，父亲……”
男孩话还没说话，男人愤怒的一巴掌打到他的脸蛋上，男孩整个人腾空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说了让你滚开，你这个蠢货，每天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微积方程都解不开，我这么会生出你这个废物？”
男孩看着高大的父亲仿佛像只野兽，他身体止不住的发抖，颤颤巍巍的说。
“那些，那些方程我已经，已经能看懂部分了，父亲。”
男人听见小男孩的话，似乎更加气愤。
他起身，从抽屉中拿出一条皮鞭，一步一步向小男孩靠近。
如同恶魔的影子，巨大且黑暗，完全笼罩着小男孩。
“我让你解不开，废物，废物！”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发现新的定律了。”
鞭子一下下的抽打着男孩，男孩的皮肉分离，血液染红了皮鞭。
小男孩咬着牙，不敢让自己叫出声。他知道，如果自己叫出来将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直到男人泄了气才肯停手，他喊了一声。
“喂，孩子他妈。把他带出去，方程解不开不许吃饭。”
一个女人颤颤巍巍的推门进来，抱起地上晕厥的男孩出去。
男人又坐回桌子前。
“我一个超脑异人，科学家怎么会生出这么愚蠢的儿子！”
…………
等小男孩苏醒过来，他看着帮自己包扎的母亲。
“母亲，父亲总是发怒，他总是打我？为什么？”
女人说。
“库力要是不挑皮就好了。”
“可是，老师说我很乖呀。”
“库力要是够聪明就好了。”
“可我的成绩一直很好啊”
女人有些不耐烦，毕竟她就是攀了高枝嫁进的这个家，如今生的儿子却不是个超脑的天才。看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来气，自己现在在家族里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你父亲教训你，那是他的权利，你问那么多干嘛？”
女人说完，关门出去。
……
库力又在这样的大骂中生活了几年，直到某一天。
“库力，库力，快跟老师出来。”
原本在做题目的男孩被老师拉了出来。
····
小小的库力站在一片废墟外，看着自己已经坍塌的家。
搜救人员抬出两具烧成黑焦的尸体。
一具是父亲，一具是母亲。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着。
“那孩子打击傻了吧，真可怜。”
“听说他的父亲做实验，结果把屋子给炸了，自己炸死在里头。”
“真可怜！”
……
他没有流泪，也没有表情，直直的看着废墟，又不像在看那，他的眼神没有聚焦。
父亲死了？
他真的死了？可是为什么他死了，比活着还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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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礼看着地上的朋克男，他即使没有父亲，可在颜礼心里的父亲模样定不是眼前这人的模样。
他一时之间不知是同情还是可悲，一步步后退着。
“颜礼。”
突然他的后背靠上一个熟悉的胸膛，来人环抱住自己。
“我正找你呢，颜礼。”
贺年环住颜礼，他刚刚在这附近，突然感觉到颜礼的情绪变化。他眉头紧锁不在浪费时间，飞身前来。
“贺年！”
颜礼回身抱住贺年。
“你走丢了，我好想你啊！”
贺年揉揉他柔软的头发。
“我们走吧，此处有问题，不宜久留。”
颜礼看向晕倒在那的背带猩猩。
“可，可是！”
贺年抬手，一道蓝色火焰包裹住猩猩巨大的身躯。
一分钟后贺年收回手，猩猩慢慢落到地面，眼睛缓缓睁开。
“他没事了，我们走。”
说罢，他牵起颜礼的走准备离开。这地方太奇怪，颜礼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却不见任何安保人员。甚至那些在实验的人，不动声色的工作。
背带猩猩从地上爬起，它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许多。可是父亲他……
猩猩朝男人跑去。
“父亲，父亲……”
它从未见过父亲哭，而现在它的父亲却疼苦的哭的像个孩子，它咬咬牙。
“父亲，要是打我能缓解你的疼苦，你，你就打我吧！”
朋克男人一把扑进背带猩猩怀里，大喊。
“库克，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你！父亲在也不会逼你做题，不会逼你……。”
背带猩猩睁大了眼睛，它看着自己怀中的父亲，之后坚定的抱着他的父亲。
颜礼，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