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技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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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的直播影像此时也被掐断。
等下无论结果如何，直播出去终归是不好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顾升平的手下带进来一个身穿长衫的老者。
老者双手背负在身后，满脸都是傲气的道：
“是谁来挑事啊？”
老者名为王承业，在古玩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最为擅长的便是字画鉴定，从业数十年没有打眼过一次，偌大金陵但凡是玩过古董的，都要尊称一声王大师。
“王大师，是这位客人说，这副《汉宫春晓图》是假的。”
顾升平指着秦牧对王承业道。
王承业眉头一皱，扫了一眼秦牧，语气轻蔑的道：
“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敢口出妄言！”
“《汉宫春晓图》是我亲自看过的，绝对是真迹，如果不是真迹，我王某人的牌子今天晚上就砸给大家看！”
王承业的语气极其自信。
秦牧闻言，轻笑着道：
“王大师，你要不在上前仔细看看？”
“哼，这画线条平整，油墨和纸面历经千年，风霜侵蚀的痕迹明显，绝无可能是造假人为。”
王承业冷声道：
随着王承业的声音，在场中人全都鼓起了掌来！
比起秦牧所说，他们当然更愿意相信王承业！
“既然王大师都鉴定此画为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升平也对王承业的话深信不疑，他死死的盯着秦牧质问道。
秦牧摇了摇头道：
“王大师看来……也不过如此，连造假方法都不了解，就敢夸夸其谈，无趣。”
秦牧的话，彻底激怒了王承业！
“我王某这辈子还没打过眼，你说这画是假的，那就请你跟我们讲个清楚明白！”
王承业冷笑着道！
秦牧也不啰嗦，直接朝舞台上走去。
五省商会的保安刚要拦住秦牧，顾升平却轻咳了两声。
保安们只能退到一旁等候。
对顾升平来说，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结果。
五省商会的面子最大，要是跟秦牧争的拖泥带水，到时候五省商会就太丢人了。
说到底，秦牧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
秦牧径直走到了《汉宫春晓图》前，然后忽然伸手！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
只听见刺拉拉的声音，秦牧把这副《汉宫春晓图》给撕了下来！
《汉宫春晓图》和画卷分离，秦牧手上拿着整幅画，对王承业道：
“王大师，你还看不出来端倪吗？”
王承业皱起眉头，他看到秦牧这么有自信，当下也不敢在托大，缓步上前，一丝一毫的看过整幅被撕下来的画。
气氛都压抑到了极致。
这副《汉宫春晓图》的真假，关系着的可是五省商会的名声！
顾升平表面平静，心中也在打鼓。
而林若初死死的攥着拳头，她真是怕了秦牧，在这种场合也敢乱来，不管赢还是输，都相当于扇了五省商会一个大耳光！
只不过，输了的下场肯定更惨。
舞台上。
王承业使尽浑身解数，最后长出一口气道：
“以我王某人毕生的信誉担保，这幅画绝对是真迹！”
王承业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
在场中人看向秦牧的目光，都充满着怜悯。
秦牧要是不能再说出个所以然来，只会装神弄鬼的话，那可就真要倒大霉了。
而在风暴中心的秦牧，表情依旧轻松。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伸手放在拍卖桌上，将整张画放平在自己的手上，展示在聚光灯下。
然后，画上清晰的映照出秦牧的整只手，甚至连手掌纹理都能看出来！
“这幅画，用的是特制的超薄纸，将这张纸覆于真迹上进行临摹，可以做到以假乱真，每个仿造的痕迹，都是完全遵循于真迹。”
秦牧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王承业的心上！
王承业瞳孔猛缩，一张老脸勃然变色！
“若是真迹，灯光照下来，必不可能将我的手这么清晰的映照出来。”
秦牧冷笑着道：
“这也是为什么这副《汉宫春晓图》会粘在画卷上，破绽就在这张画纸的厚度，而贴在画卷上，便是天衣无缝！”
“王大师，只可惜你实在学艺不精，我都撕下这副画了，你还看不出来这是赝品！”
秦牧连连震声，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错了秦牧！
秦牧是有真才实学的。
王承业捂住胸口，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他急怒攻心，既恨于自己没能看出这副赝品，更恨自己数十年声誉，一瞬之间毁于一旦！
鉴宝大师，打眼也是常事，但是王承业不一样，他靠的就是从未打眼来吃饭的。
现在，饭碗砸了！
“王大师，你也认同这位客人的话吗？”
顾升平的脸色黑的吓人，但是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王承业能够说出不同的答案。
但是王承业苦笑着道：
“是我，打眼了。”
王承业说完这五个字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咳出一口鲜血，直接昏倒在地！
顾升平看到这一幕，捏紧了拳头。
“来人，先送王大师去医院！”
顾升平深吸了一口气道。
现场的保安立刻抬着王承业离开。
顾升平这时看向秦牧。
他的眼神很复杂。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让我感觉到……惊讶。”
顾升平淡淡的道：
“你赢了，我向你道歉，你是对的。”
话音落下，顾升平就朝秦牧深深的鞠了个躬！
这已经算是大礼了。
在场者面面相觑，神色都是不可思议！
顾升平……居然在个无名小卒这里吃了瘪！
几十年都难得一见啊！
顾升平此时走上前，拿过秦牧手中的画，立刻撕个粉碎！
仿佛他把自己压抑着的怒火，全发泄在了这副赝品上。
“我向大家道歉！五省商会准备拍品出了纰漏，请大家……见谅！”
“我宣布，拍卖会继续。”
“有这位客人在，大家可以不用担心了，万一再有赝品，请务必直言！”
顾升平朝全场鞠躬！
秦牧坐下身，灯光再次熄灭，但是秦牧已然成为全场的焦点。
不时有目光看向秦牧，众人都想知道，秦牧会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