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愧疚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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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
“让开，让开！”导演带着保安，粗鲁地推开了面前拥挤的人群。
“让开，别挡道！”身着黑上衣、戴着工牌的工作人员大声驱赶。
几位穿着短t恤和白色长裤的女生还呆呆地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台上，看着自己路好的秀人跟惹人嫌的苏沫互动，心情真的可以说是五彩斑斓的黑，百般复杂。
“让一让！都让一让！”
见前方的人一直不动，领头的人不耐烦地打开双臂，直接开道。
“不会让路吗？都叫你们让开了！没听见！”
或是让保安先行，自己随后跟上。
“让开，麻烦让开。”
“啊！”一名瘦小的女生惊呼起来。她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直接撞到了前面的人。
她赶紧向被撞到的人道歉，然后，不满地转回头，瞪过去。
“不知道让路吗？别妨碍我们工作。”
可惜，来的人脸比她更黑更臭，也更嚣张。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一身黑衣服，毫无留恋地直直往前走，连一秒钟也不曾停留。
“你”tm……女生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他身旁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女生只能恨恨地把不满吞回了肚子里。
现场一片哗然。
台上投票环节已经结束，队伍下台。前排开始小声讨论，中后排却突然之间又喧闹起来。
队员们正从舞台通道离开，走向休息室。
“那边发生了什么？”
林小优好奇地踮起脚尖，远远地眺过去，可惜只能看见几个黑漆漆的身影穿梭其中。
工作人员站在下面，引着他们从另一个通道去往准备室。
这个房间既是准备室，也是休息室。在这里，所有选手都能观看舞台表演。表演完之后，也是回到这个房间休息。
“看着像是导演组的人。”队友猜测着。那些人的服装，都是黑色上衣，戴着鸭舌帽。
“那边怎么这么吵？”许一弦随口问道。
“陈哥带着保安去找人了。”旁边的工作人员也跟着看了过去，“应该是那边的粉丝在闹吧。”
莫名的，他怪异地瞥了一眼走在最末尾的女孩苏沫。
“这么黑，能找到吗？”林小优接过话头，惊讶出声。
一想到刚刚的喧闹，还有差点被砸中身体的场景，队员们的情绪又低沉了下去。
“难道又闹起来了吗？”
“不会吧。”
“这次又是因为我们吗？”这人刚说出口，音量就自动降低了。她偷偷地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队长和落在最末尾的女孩。
这是一次很难得能够站上舞台的机会。对于大部分队员来说，也是她们第一次站上这么盛大的舞台，结果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虽然勉强收尾了，但是最终在网上会发酵成什么样，都还是未知的。
但可以预知的是，她们听到的应该都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对于练习生来说，不免是一场不小的打击。
第一场演出，结果搞得这么难堪。
这下子，女孩们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
我们真的有这么差吗？
这个念头不免划过脑海。
紧接着，她们又偷偷瞄了瞄她们的队长许一弦，尽管多少有点伤心自己没多少粉丝这件事情，也感动于队长的维护，可是事情的发生却也因为某些极端的粉丝。
这让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不过，“队长！”
队员们忽然大呼一声，张开双臂，突然熊抱住许一弦。
许一弦一下子就呆住了，傻傻地被抱住。
“我好难受！”
“我也是。”
“我真的有这么差吗？”林小优低声嘟囔着，头上以往都会竖起来的呆毛此刻也倒塌了下去。
正当大家伤感时，突然，苏沫拦住了一位正要离开的工作人员。
“导演姐姐，待会我们能有宵夜吗？”
“啊？”小姐姐脑子顿了一下，“不一定有，要看节目录制到几点。”
苏沫眉毛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
也许是见到这一组都挺不幸的，第一次公演舞台遇到了这种意外，小姐姐的声音也柔和了下去。
“应该是有的，总之，先进去吧，放轻松，别紧张。”一向乖乖的小人儿眼神忽然沉下去了，小姐姐的心也软了下去，终究是硬不下心肠把话说死。
唉，不就是一顿宵夜吗！
一顿宵夜嘛……？
“真的吗？”
苏沫的眼神瞬间就增了好几十瓦，比舞台的灯泡还亮。
这不就给你搞来……
“我早就饿了。”
“我想吃炸鸡。”
“真的饿死我了。”
“我想吃螺蛳粉。”
“你宿舍里还有存货呢，别吃螺蛳粉了，都能点外卖了，还吃什么螺丝粉呀！”
“我想吃麻辣烫。”
“我也想吃。”
“我决不允许你们忘记伟大的烧烤之神！”
十几只眼睛一下子全聚焦在一个人身上的感觉，不是没试过，但是这么亮晶晶，高瓦数的，实在是让人有点难受。
小姐姐也只能淡笑不已，用魔法打败魔法。
能点外卖就不错了，还挑这么多。
她开始用“你们可都是爱豆”的眼神来逐个击破，目光含笑，不语，愣是把所有人逼进了准备室。
***
等到所有人都回到休息室，坐上椅子，不再讨论宵夜的时候，大家突然逐渐缓过神来。
其实，刚刚在舞台上，要说最委屈的是谁，那应该是苏沫。
想到这里，她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队伍的后排，盯着女孩一如既往的懒散坐姿，一种不安涌上心头。
再回想起苏沫平时的举动，虽然可能会被认为有点不合群，但是实际上相处起来怎么样，真的只有朝夕相处的队友们才能知道，最起码，队友比粉丝们更了解。
但是，虽然是这样想的，没有人愿意、也没有这个能力能够为苏沫争辩几句。愧疚自己没有为她多说一句话。
刚才那个场面混乱，躁动，谁说话都要被杠被骂的局面，居然没有其他人再为苏沫说话，包括林小优。
一下子，愧疚感在事后开始作祟。
可是，苏沫不也还是好好的吗？
她试图来让自己不要多想。即便当时上去为她说话，那么多许一弦的粉丝，只有许一弦说话才管用，自己上去也根本无济于事。
不过，为什么苏沫就突然被这么多人讨厌了，而且还都是许一弦的粉丝？
“看屏幕，别盯着美女了。”感受到了林小优一言不发直盯着人往死里看的架势，苏沫直接动手把她的头拧回正前方。
对于队友在队长和自己之间不停流转的目光，苏沫自然是感受到了的，但要表示些什么呢。
“沫沫，”许一弦下了台之后，就沉默了好一会。她轻轻碰了碰队伍瘦小的女孩，“我......没有那些意思。”
她的眼眶里盈着些许暗光，双唇紧抿着，高耸的马尾此时乖顺又委屈地软榻下来，垂在瘦小的肩膀上。
“我.....”她打算继续说些什么。
照向观众席的灯光已经熄灭，场内仅有的灯光都聚焦在了台上。
下一个舞台表演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