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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收拾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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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社会大哥满立柱有一种特别的混社会方法。他为人处世特别圆滑,把人脉看得极其重要,把白和黑结合了。满立柱曾经说过一句话:没有钱,玩不了社会。焦元南出事以后,满立柱成为了哈尔滨的一哥。

满立柱和吉林市船营区的李福诚曾经是篱笆友。两人在吉林市船营区东塘街松花江边开了度假村,规模不算大,但是绝对不能说小。度假村有餐饮和住宿,最具特色的是松花江的江鲜。

眼看度假村要开业了,满立柱把电话打给了天南海北的社会朋友,一方面是朋友们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另一方面也能聚财。

满立柱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加代。

“代哥呀,我是立柱。”

“柱子,最近挺好的吧?”

“我挺好,我好得不能再好了。哥,有个好事告诉你。”

“什么好事儿?”

“我跟我一个非常好的哥们在吉林市搞了个度假村,靠近松花江,这边的江鲜味道特别有名。你最近忙不?”

“我不忙。”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品尝一下?好久没聚了,到时候我把黑龙江的哥们儿,沙刚沙勇,大小地主等全张罗过来,我也不是办什么开业,就是大伙儿在这热闹热闹。”

加代问:“定在哪天呀?”

“代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其他人我请不请都无所谓,什么时候请也无所谓。我主要请你,你定个时间,我再通知他们。”

加代一听,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那行,我考虑一下带谁过去,大家一起过去热闹热闹。”放下电话,代哥一想,满立柱自2000年算,一年半的时间先是办生日宴,再是夜总会开业,现在又是度假村开业,办事情太勤了。但是毕竟是朋友,去吧!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鬼螃蟹。

“英哥,去吉林市啊?”

鬼螃蟹问:“吉林市?我都没有印象,去办事呀?”

加代说:“哈尔滨的满立柱在那边开了个度假村,邀请大家过去聚一聚,吃个全鱼宴。你看你感不感兴趣,想去的话,你跟我一起去玩两天。”

鬼螃蟹一听,说:“满立柱是吧?你觉得他怎么样?”

加代说:“还行吧。”

鬼螃蟹说:“我觉得那个人一般,我就不去了。你会别人吧!”

鬼螃蟹不去。代哥身边的兄弟中,孟军最烦满立柱,大鹏对满立柱的印象很一般。孟军说:“哥,你要非让我去,我就去,要不我就不去了。”最后,定下来和加代一起去的有王瑞、丁健、马三、小虎子和媳妇梦雪以及老八。

加代一看,这人也太少了,不够热闹,于是把电话打给了辽宁盘锦的宋伟。

“老四啊,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宋伟说:“我还行吧。哥,现在走路基本上不耽误了,但是你让我连跑带跳还不行。”

“我最近也没过去看你,你在哪呢?”

宋伟说:“我在盘锦呢。基本上我白天偶尔上单位报个到,下午就回医院,在这边打针,我打算养一段时间。”

加代说:“不会有后遗症吧?”

“那不会的。”

加代玩笑地说:“没变傻吧?”

宋伟说:“那没有。哥,玩你还是够用的,玩你加代两个还是够用的。”

“那就行。我兄弟没变成Sb就行。”加代说,“我上吉林市,你跟我去不?”

宋伟问:“是办事还是怎么地?”

加代说:“是去玩。哈尔滨的满立柱开了一个度假村,邀请大家一起过去热闹热闹,还有不少黑龙江的哥们儿。”

宋伟一听,“都是社会人吗?”

加代说都是社会人。宋伟说:“那去一趟呗,溜达溜达呗。”

加代问宋伟身体能不能喝酒。宋伟说:“喝酒没问题,不打仗就行。我这脑袋现在有的时候还疼。”

加代让宋伟把媳妇带上,一起过去溜达一圈。加代说:“老四,那我们明天出发,这一次我给你再介绍黑龙江的一帮好哥们。”宋伟说行,你往盘锦来,我们汇合后,一起奔吉林去。

加代给满立柱回了一个电话,说我们预计明天晚上十点左右能到。满立柱说:“那行,我通知黑龙江的哥们后天过来。哥,你们路上慢点开,不着急。”

王瑞开着白色的蝴蝶奔,车上坐着加代和丁健,马三开着凌志470,带着小虎子夫妇和老八奔着辽宁盘锦去了。

宋伟带着媳妇,小军和房荣刚在盘锦等着加代一行人。加代到了以后,汇合了宋伟和加代同款的蝴蝶奔直接开向了吉林市。

晚上十点不到,加代一行人到了吉林市船营区,满立柱和李福诚特地过来迎接。眼看加代的车停下了,李福诚说:“哎呦,我操,柱哥,四九城这哥们车挺好啊!”

满立柱说:“这是新款奔驰。一百多万,他可能花二百来万买的。”

李福诚一听,有点不理解,问:“那怎么回事呢?他怎么花那么多钱买呢?”

满立柱说:“他有钱啊!”一句话,把李福诚吓住了。

加代一下车和满立柱一握手,满立柱介绍说:“这是我最好的哥们李福诚,也是我度假村的合伙人。这是四九城加代大哥。”......一行人介绍,打过招呼后,来到度假村简单地喝了点酒,吃了点饭,就在度假村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满立柱通知哈尔滨的沙刚沙勇、姚宏庆、钱国辉钱国胜、大小地主等人。姚三一听代哥到了,问:“加代什么时候来的?”

满立柱说:“昨天那个晚上到的。”

姚三说:“这小子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我他妈挑他理。你跟他说今天晚上喝他八个。”

满立柱说:“行,那行,三哥,我给你带句话。”

“好嘞,我一会儿跟国辉、国胜一起过去。”姚三放下了电话。

大小地主一听加代过来了,而且说辽宁盘锦的社会宋伟也到了,也挺高兴。

中午的时候,满立柱张罗加代和宋伟吃饭。度假村也来了不少当地人。度假村的生意看上去挺红火,宋伟问满立柱:“哥们儿,这个度假村得投资多少钱?”

满立柱说:“没多少钱,总共不到四百万。”

宋伟说:“就这么个大院啊?”

满立柱说后边还有假山,凉亭,再往后是客房,就是你们昨晚休息的地方。

宋伟一听,说:“啊,真不错。预计多长时间能回本?”

满立柱说:“兄弟,这不好说,一个月吧!”

宋伟一听一个月就能回本感到不可思议。房荣刚说:“一个月能回本?这什么买卖,一个月能回本啊?”

加代笑着说:“那不正常吗?立柱办回事情不就回本了?”

满立柱看着加代,尴尬地笑着说:“哥,你,你是......”

加代说:“乐什么呀?说不定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就回本。”

满立柱坐不住了,说:“福诚啊,把那个那个那个鱼上来,这边菜不够了。”

说完满立柱去张罗了。

满立柱和李福诚在忙碌着,加代这边在大院子里喝酒,品尝着松花江的江鲜。旁边不远处一桌七八个人喝着酒,聊着天,声音很大,代哥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巧那边也往这边看。这一下就对上眼了,吉林市江北的辛权正举着酒杯,一看加代,怎么有点面熟呢?加代看辛权也面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宋伟把酒杯一举,“代哥,这边江鲜不错,喝一杯!”见加代在看着那边,宋伟说看什么呢,也回过头看了过去。

辛权一听“代哥”两个字,端起的酒杯又放下了,说:“大龙啊,你看坐我斜对面的,那个穿白衬衫的小子面熟吗?是不是见过?

大龙一看,说:“见过,这小子好像是四九城的,叫什么代。他肯定来过吉林市,跟宏简大哥发生过矛盾。”

辛权一听,“是吗?那我过去问问他!”

大龙说:“你别问他。一会儿我过去,等一会儿。”

经理到辛权这桌上菜了,辛权一歪脑袋,“老弟啊,穿白衬衫的那个小子是哪来的?”

经理一看,说:“哥,四九城来的。”

辛权哦了一声,“四九城来的?你知道吗叫什么名字吗?”

经理说:“那我可不知道,听说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挺有能量,挺有钱的。”

“行,谢谢啊。你忙去吧!”经理走开了。

辛权一起身,跺了跺脚,说:“我过去一趟!”身边的兄弟大龙随着辛权一起过来了。

加代正在和宋伟聊天,辛权说:“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是谁!”

加代一抬头,宋伟和房荣刚也看向了辛权。宋伟说:“谁呀?不认识!”

新权看着加代说:“操,这哥们还记得我吗?是四九城的加代吗?”

加代一听,说:“啊,我看你面熟。”

辛权说:我是吉林市的,你看我能不变熟吗?你跟我红简二哥打架的时候,我不是也在吗?上回你把小贤找来了,我叫辛权,想起来了吗?”

加代也想起来了,说:“有印象,有点面熟,哥们儿,你怎么也在这儿吃饭啊?”

辛权说:“我家就是这儿的,这不新开店了嘛,我过来溜达一圈,搞得挺好,你怎么地呢?从四九城特意过来的呀?你挺馋的,哥们儿,四九城没有鱼吃啊?”

加代一听,说:“我哥们儿开的度假村,我想朋友了,过来喝点酒,你心里不舒服啊?”

辛权说:“我有什么不舒服的,我跟你说实话,哥们儿,吉林市乱,像你们这种四九城过来的吧,在那边弄不好就容易出事,水深,注意一点,兄弟。尤其是喝完酒,在吉林市,晚上可别乱跑。真要是遇到社会人打你,你都还不了手。我告诉你为什么,小贤都没了,你还觉得什么事儿呢?是不哥们儿?你慢慢吃吧。”

说完,辛权转身准备回去了。

虎目箭眉的房荣刚一起身,浑身的疙瘩肉,脚把板凳往边上一撩,“哎,哎!”辛权一回头,荣刚往前一来,“你说谁呢?”

“我说你了?”

房荣刚又问了一句,“我问你,mLGb,你说谁呢?”

“你骂谁呢?哥们儿。你敢在吉林市骂我?”话音未落房荣刚挥拳朝着辛权的鼻子就是一拳。宋伟一看那边动手了,一摆手,说:“来来来,过去,小军!”小军、丁健、马三全站起来了。丁健手往后一摸,准备掏枪刺了。满立柱看到了,喊道:“哎,怎么了?”李福诚也过来了。辛权的兄弟大龙往上冲,被李福诚拉住了。

辛权往房荣刚面前冲。房荣刚一个闪身,朝着辛权的下巴一个上勾拳,把辛权打了一个跟头。房荣刚朝着辛权的脸上踩了几脚。

这一下就把辛权打的狼狈不堪了,头发散了,脸上全是灰。辛权一桌的朋友全过来了,李福诚问辛权:“干什么呀?哥们,你什么意思啊?”

满立柱也一脸茫然,问怎么了。这一下就把双方隔开了。加代说:“mLGb,找打。”宋伟大声说道:“cNm,你想死你说啊,打死你。荣刚,给我卷他!”房荣刚象问问疯子一样往前上,马三拦着荣刚,说:“哥们,别别别。”

辛权捋了捊头发,抹了抹脸,说:“cNm,你等着啊。加代,我叫你进了吉林,你还能出去吧!我让你在这儿装牛逼!”李福诚说:“辛权,你干什么呀?”满立柱听辛权说话,也不高兴了,一回头,说:“你什么意思啊,哥们儿啊,打架呀?你这不扯淡一样嘛!”

李福诚让满立柱不要再说了。满立柱说:“tmd,吉林怎么了?我看他能怎么办,再啰嗦就揍他!”辛权一看,这边二十多号人,再纠缠下去,自己肯定吃亏。李福诚搂过辛权,来到旁边说:“干什么呀?”

辛权说:“加代这小子以前跟我有过节。”

李福诚说:“你们有过节,这是我开的饭店,你干什么呀?没听说过满立柱呀?现在是哈尔滨数一数二的大哥。在我跟他合伙的度假村,我的朋友跟他的朋友打起来了,你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吗?你别在这瞎闹。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tm从哈尔滨带一百多号人过来,你说我向着谁?没什么大事儿,你干什么呀?你快走吧,给我个面子行吗?权哥,你给我个面子,回头我找你。”

辛权摸了一下脸,“我这肿没肿?”

福诚说:“没肿,就是刮一下子,没事。”

辛权摸着自己的脸,说:“怎么这么疼呢?”

福诚说:“刮蹭一下当然疼了。”

辛权手指点了点加代坐着的方向,说:“行,一会儿的啊!”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西服往肩膀上一撂,对大龙说:“走走走。”

走到度假村饭荘门口的时候还没忘回头看了一眼。房荣刚一看,说道:“打你了,你能怎么地?”

来到院外,辛权往自己新买的奥迪A6里一坐,一开始想找吉林的社会人,转念想到了关系特别好的赵红林赵三。

吉林市大大小小的社会人没有不和赵三好的。赵三在吉林省打架,吉林市就是赵三的外援。在吉林市没有人风头能盖过赵三。

辛权把电话打给了赵三。

“三哥,我是辛权。你在哪儿了?”

“小权呀?我在森地雅阁,联系了几个朋友,晚上组个大局。怎么了?”

“我跟你说个事。mLGb,你知道谁来了?”

赵三问谁来了?

“四九城的加代,你不是认识这个人吗?”

赵三一听,说:“加代,我他妈太认识了!他来哪儿了?”

辛权说:“来吉林市了,参加哈尔滨满立柱的度假村开业典礼。我正好来吃饭,度假村的合伙人也是我朋友,叫李福诚。我跟他干起来了,跟我俩他妈挺牛b的,装b的。三哥,我不知道你俩什么关系。我跟你说一声,以前许红简的事儿我不是参加了吗?”

赵三问:“你看清了啊?加代到吉林市了?还在那吗?”

辛权说:“在呀,就在船营度假村,他们一伙二十多号人。”

赵三问还有谁呀?辛权说其他几个我不认识,我只知道老板叫李福诚,是我朋友,别人我不认识。

赵三说你要看准的话就行。你们怎么了?

辛权说:“我被他打了,打了我两拳。ctm,我有点吃亏了。我这不考虑怎么收拾他呢嘛。我先跟你说一声。”

赵三一听,说:“小权,你谁也别找了。就这个事儿,三哥替你出头,我让他在吉林市给我们跪下,不然他出不去吉林。”

辛权问赵三接下来怎么办?赵三说:“你立马回江北,召集你所有的兄弟,在江北等我,我立马赶过去。”

“那行,三哥,我等你!”放下电话,辛权想赵三怎么这么激动呢?是因为和我是好哥们,听说我挨打了?辛权哪里能知道,赵三在四九城差点没被加代销户。

赵三坐在森地雅客想,我怎么去打加代呢?去了看见加代就骂,抬手就打有失大哥风范,有失身份。

赵三把电话打给了吉林的沙老六。“老六,你能不能给我找三五十个兄弟,给我办个事?”

老六说:“行。三哥。”

赵三说:“找好兄弟后,直接去江北和辛权汇合,在那等我。我再找人!”放下电话,赵三叫来了左宏武,让他去体工队雇一百个练散打拳击的学员去吉林市,管吃管住五百块钱一个。特别强调要老学员,新手不要。

左宏武一转头正要往外走,赵三说:“哎,把于长海也叫上,让他带两个雷子!”

这么一张罗,仅长春已经有了一百二三十人,赵三自言自语了一句,tmd,看我今天怎么收拾加代。

赵三拿起电话打给了加代,嬉皮笑脸地说:“代哥呀,我是红林啊!”

加代一听,说:“红林,你有事呀?”

“我听说你到吉林市了,什么时候来的呀?”

加代说:“我昨天下午刚到的。”

赵三说,你刚到的呀?哎呦,我操,我俩他妈是有缘分啊。在四九城,我俩遇着了。来吉林,一会儿还要见面。我听说个事儿,你看这事儿能给哥们面子不?

加代问什么面子?赵三说:“代哥,可能你不知道吉林市江北的辛权。”

加代说:“我知道啊,别说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啊?”赵三说:“没什么意思。我听说刚才在你朋友的度假村被你打了,有这回事吗?”

加代说:“有这回事,你想怎么样?”赵三说:“我不想怎么样。你给我哥们儿打了,我还不能问一问啊?这样吧,我让辛权去度假村找你,你低个头,道个歉。我也知道你好面子,你只要喊一嗓子,说权哥,我错了,代弟给你服软,你在吉林市别打我了。代哥,这不难为吧?”

电话里加代不说话了。赵三说:“你怎么不吱声呢?啊,你打我哥们儿怎么不吱声呢?”

加代说我吱什么声儿?赵三说:“你看,我不难为你吧?我就叫你给我哥们道个歉,服个软还不行吗?我都不用你赔钱,你就给他低个头,说权哥......”加代气坏了说:“cNm,赵三,你给我滚!”赵三得意地说:“加代,cNm,你还真他妈敢来吉林啊?”

加代说你什么意思?赵三说:“我没什么意思,你打我哥们就不行,还问什么意思啊,找你茬听不出来吗?cNm,你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揍你。”

加代说我等你。赵三说:“你别跑。加代,你要是跑,我瞧不起你。bYd,你不是大哥吗?你让我见识见识你多牛逼。”

放下电话,赵三把二楼窗户一拉开,喊道:“宏武,上车,快点,上吉林抄他家去。”加代这边现在也不是中午吃饭的那几个人了,大小地主、钱国辉钱国胜、姚宏庆都到了。姚宏庆问:“谁呀?”加代说赵三。满立柱说:“赵红林啊?他要干什么?”大地主张志新说:“赵三要打你?你让他来!”

一听说赵三要过来打加代,这几帮兄弟把车里的家伙全拿出来了。李福诚一看,害怕了,说:“柱哥,这不行啊!这一会儿打起来不完了吗?赵红林,我听说过,长春的。”满立柱说:“没事儿。打就打吧。代哥,他什么意思?”加代说:“他说我们刚才揍了辛权,现在他要过来搞死我们。”姚宏庆一听,“ctm,等他来!”毕竟是过来吃饭的,带来的兄弟不多,加在一起也就五十来人,但是这五十来人都是敢打敢干的。赵三看着自己带来的三百来人不由地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今天终于能出气了,而且扬眉吐气。赵三说:“今天过去就是打,在吉林市黑白两道,我全摆平。看到那伙四九城来的,给我往死里打!”

沙老六一听,说:“三哥,到底为什么呀?”赵三说:“没有原因,今天晚上就是打,就是干!”一摆手,赵三带着人往度假村来了。度假村里,姚宏庆问:“他们到哪儿了?代弟,我不是说别的,这赵三怎么打不服呀?他怎么这么牛逼呢?上回我记得不是说在长春打过他一回吗?”加代没吱声。满立柱说:“赵三这小子属于你不把他弄死,他就不服。这小子挺他妈坏。姚宏庆说:“他坏是吧?一会儿把他脑袋割了。”

赵三带人到了,三百来人,八十来辆车往度假村饭荘门口一停,一眼望不到头。赵三从车上下来,身边跟着左宏武、黄强、黄亮、吴立新,党利等人,沙老六端着五连子。院子里加代这边也把家伙拿在手里了。以饭荘院子大门为隔断,两边对上了。加代站在前面,赵三一看,一摆手,说:“这不四九城代哥嘛,到吉林市受委屈了。权啊,怎么打得你?”

辛权看着赵三说:“打我脸上一拳,还朝我脸上蜷了几脚。”

赵三说:“三哥替你出气。”再一看加代身后不仅站着自己的兄弟,还站着黑龙江的一批大哥,心里咯噔一下,来之前辛权怎么没跟我说呢?其他人赵三倒不是很迷糊,赵三最怕的是大小地主、钱国辉钱国胜这四人。

但是来都来了,架在这里了,赵三说:“加代,我们之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说实话有仇吗?没有。今天三哥找你来,我也不问别的,你打辛权了,是不是得要给个说法啊?你是给新权服软、道歉,还是拿点钱?怎么做,随你便。但是这个说法要不着肯定是不行,你看着办。加代,你不表态指定是不行啊,要不今天没完。

姚宏庆看了赵三一眼,想说话了,但是考虑到加代在前面站着。满立柱从后面往前一来,说:“赵三,我没想到你能从长春干过来。不用代哥说了,我来说吧,一分钱没有,cNmd,你要是不走,今天肯定揍你,结果就是平推。要不你就试试。今天黑龙江这伙人是少,你看能不能收拾你!你不用在门口叫唤。”

大地主张志新说:“cNmd,赵三,你个Sb,你打过什么架?你一个小蓝马子,你动一下试试,看是不是把你崩了。”

挨了一顿骂,赵三所得一回头问:“老六,你敢不敢打他?”老六看了一眼赵三说:“三哥,ctm,你要说上,大家就一起上!你看你问我干啥呀?”

赵三的十四条小命命,他的小舅子王志占了九条,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选手。小贤在的时候,王志曾经把小贤的兄弟销户了。王志往前一上,说:“加代,你跟我姐夫装牛逼是吧?我今天打死你!”说完,抬手朝院哐地一q。

加代这边黑龙江的一帮人一看,哐哐就开始开火了。

加代这边沙刚沙勇冲在最前面,紧跟着的是姚宏庆,大小地主。这种仗看似激烈,q声大作,但是谁也不敢往前冲。谁往前冲,一旦进入五连子的有效范围,就得归西。

钱国辉抬起手中的十一连子,哐地一下,连钱国辉自己也没想到,十一连子的有效距离能有这么远,一下把赵三身边的手下大将黄亮打了一个跟头。一看十一连的有效距离比五连子大,国辉往前进了一步,赵三那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王志的小腿中了沙刚一q,小地主张志文腿上也挂彩了。哐哐哐的响声中,突然从赵三队伍的空中出现一个冒烟的东西,往加代这边飞了过来,于长海的小香瓜出手了,眼看小香瓜落地,加代以及黑龙江的那伙人都迷糊了,纷纷后退,让人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一颗哑蛋。

于长海,掏出了第二个,举在手里,说:“我叫于长海,我不管你们是黑龙江的,还是白龙江的,打我兄弟肯定不行。代哥,我不想把你怎么样,但是你看你这伙哥们打我三哥肯定不好使,听没听见,来听没听见,说句话!”

加代说:“大海,你拿这玩意炸我是吧?”于长海说:“代哥,你别逼我,你也知道,我于长海是干什么的,刚才那是哑蛋,我们谈谈。三哥也没什么过分,辛权是三哥的好哥们,我于长海轻易不出手,出手就送走一两个。你也知道我什么脾气,我身上好几条命命,你们都别逼我。黑龙江这伙哥们,你们都够选手,我们也不想跟你们来个生死战,你把这玩意儿给放下,我们谈谈,也没啥过分要求你给权哥赔三百万,赔五百万都行。但是你说你一分不拿,肯定不行。行不行?我把香瓜放下,你给钱买,我们就走人。行不,三哥?”

赵三在后面给长海直竖大拇指,“长海,语言够用,语言行!”长海又说话了:“代哥,你看行还是不行吧?不然,我一会儿把这家伙扔出去,谁也好不了。”

黑龙江的这伙人谁也没研究过小香瓜。马三琢磨过,马三最喜欢小香瓜。

马三对钱国辉说:“你把家伙借给我。”

钱国辉说:“三哥......”

马三拿过十一连子,站在第二排,瞄准了于长海,哐地一下,于长海的脸上也被喷中了几粒,于长海一捂脸,说:“给脸不要脸了是吧?是你们逼我的,tmd,是谁打得我?”

马三一看,回头对加代这边说,他那玩意是假的,要不你们看我的。马三一上前,手里端着十一连子,于长海,你炸我,我要是跑,我就是你儿子。于长海连忙说:“马三,你别动,马三你别逼我。”马三依然往前走。

于长海比划了两下,把小香瓜扔到了马三的脚下。马三原地站着没动,说:“来,我看它炸!”小香瓜的引芯嗞嗞燃烧,冒着白烟......

于长海扔出小香瓜后,马上对赵三说:“三哥,快走!快走,我这个是假的!”

赵三一听,“真的呢?”

于长海说:“真的用完了,后来没买着。”

眼看着小香瓜的引芯烧完了,却没有炸开,院子里的一帮人全冲出来了。赵三那边从体工队找来的拳击和散打学员怎么和五连子干?一看对方五十来人拿着五连子冲了过来,一下子全跑了。剩下的一百多虽然是社会人,但是总共也没有二十把五连子,和加代这边黑龙江的这些大哥以及大哥身边的兄弟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了。赵三的阵营一下子被冲散了。辛权早就跑车上坐着了,一见队伍被冲散了,赶紧让司机开车走了,赵三也上车跑了,剩下一群被打趴下的兄弟没人管了。

加代这边冲出来一看,门口落下十五六辆车,地上躺着二十来号赵三那边的人。满立柱问福诚:“怎么办?”

福诚说:“tmd......”

满立柱说:“你别tmd了,跟你没关系,今晚这种情况不打他呀?我这边哥们是黑龙江和四九城的,对这里不熟悉,你赶紧安排一下,把躺在地上的这些送医院去,别他好扔在这儿了。”李福诚找人把伤员送去了医院。

辛权往自己的老巢江北跑去了,赵三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两人在电话里吵起来了。

“三哥呀,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赵三说:“我帮你打架,你先跑了呀?”

辛权说你不是也跑了吗?赵三说:“我看你跑,我才跑的。我那帮兄弟被崩倒了七八个,这怎么算呢?”辛权说:“怎么算?我拿钱呗!给你钱就完了。”

赵三说:“沙老六腿被人打了一枪,怎么算?”

辛权说:“我都给钱。再说了,三哥,我们有脸吗?你大老远从长春干过来,没打过这么一伙人啊?让人撵着平推打出来了啊?还有十七八辆车在门口不要了呀?”

赵三一听,说:“你这是质问我来了?”

辛权说:“我不质问你,质问谁呀?三哥,这到底谁帮谁来的啊?怎么你帮我,我还吃亏了呢?”

赵三说:“我事儿办没办?”

辛权说:“你怎么办得呀?你打没打过人家啊?你这是怎么办得呢?”

赵三说:“我事儿办没办?辛权,我问问你,我办没办完?”

辛权说:“那你看这事往下怎么进行?”

赵三吼道:“什么怎么进行啊?我没办法了啊?你以为我赵三没有势力了呀?你三哥掐不了他了啊?你看着!”

赵三把电话打给了吉港集团董事长桑越春。桑越春是巡抚代代,能够和吉林董事会前几名直接对话,和吉林市总公司经理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

电话一接通,赵三说:“哥,我是红林。”

“红林呀,这都几点了,你还不睡觉啊?”

“我还睡什么觉啊,哥,出事儿了。”

老桑问出什么事了?

赵三说:“有个好事儿,哥,这好事我得跟你商量,我办不了。”

老桑问:“什么意思?”

赵三说:“哥,你还记不记得四九城开d场的加代?他来吉林市了。”

“他来吉林市了。什么时候来的?”

赵三说,昨天下午来的,我刚刚和他打了一架。他把黑龙江不少社会人找来了。院子里边得有一百来人,全他妈拿q来的。我不知道是有防备,还是怎么回事,给我这伙兄弟撂倒二十来个,全是拿q打的。

“你现在在哪儿呢?”

赵三说我现在还在吉林市呢!我没走。

“他们在哪儿?

赵三说他们就在船营度假村,他们全在那。

“确定是他们?”

“怎么还不确定呢?哥,那差点被销户,确定是他。”

老桑说:“那你赶紧找个安全地方,跟你哥们汇合到一起。你们那些受伤的兄弟呢?”赵三说应该是全送医院了吧。

老桑一听,说:“这样吧,我来安排。他既然敢往吉林来就行,我就全给他送进去。我看加代在吉林能不能斗过我!我全给他送进去。”

“哥,我是这么想得,如果这回在这边,拿白道收拾他,就给他往死收拾。最好扔里边判他个没有期限,好吧?”

老桑说,他们拿q打伤了你二十来个兄弟。就凭这一条,我就能给他定个极致。你撂了吧,我来安排。

放下电话,老桑把电话打给了市总公司经理。“老同学,你赶紧帮我处理一个事。在船营有个新开的度假村,我一会儿让我一个朋友联系你。他今天晚上是受害者,一伙四九城的,还有一伙黑龙江的流氓到吉林市,打伤了我朋友二十多号兄弟没人管。为首的叫加代,大名任加忠。”

经理一听,说:“还有这种事情?”

老桑说:“是的,你赶紧处理一下吧,这个事影响很不好。”

“好嘞好嘞,我知道了。”放下电话,经理就开始下发通知了。

加代这边把受伤的小地主等人送到医院去了。宋伟说:“代哥,你看还打不打?你要是继续打,我把盘锦的那帮兄弟调过来,离得也近,我们就接着找他,接着打他!”

加代说:“老四,你毕竟是阿sir,而且你的伤还没好利索。你听我话,一会儿你别在度假山村住了,你换个地方住。这伙人如果再来伙社会或者来点别的,你这个身份比较特殊,不好处理。”

宋伟一听,说:“我有什么身份不好处理呀?你这说得什么话呀?我是你兄弟,你在哪,我就在哪,别说没有用的话。”

加代说:“兄弟,两回事。再一个,立柱,要不我们这伙人今天晚上都撤走得了,都各自回去。饭也吃了,玩也玩了,没必要跟他斗气,没必要看出他那一出。”

加代他们正在度假村饭荘说话,一百来个阿sir已经到了,院子外边车顶灯闪烁,那种特殊的声音叫个不停。宋伟想走已经来不及了。李福诚和饭荘的经理把门一推进来了,说:“柱哥,门外全是阿sir。”满立柱一听,懵逼了。

6

加代打了赵三和辛权,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也知道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度假村饭荘已经被阿sir围上了。面对异地、大能量的对方、不能打的阿sir,怎么办?

加代问满立柱:“饭荘有后门吗?”

满立柱说有,你们从后门走吧,我留下来。加代说如果所有人都从后门走,是适得其反,会激怒有关人员。加代的想法是让宋伟夫妻以及身上有命命的兄弟从后门离开。宋伟不愿意走,加代说:“老四,现在不是义气的事。这事要是弄出来,会扒了你夫妻俩的皮,再说了,房荣刚才出来多久呀?听话,哥求你了。”宋伟也知道加代是为自己好,无奈之下,含泪离开。

黑龙江的一帮大哥也对手下作了安排,大哥们都留下了。丁健、虎子夫妇、老八站在加代身边。马三一拍丁健肩膀,说:“健子,走吧。”丁健说我哥在这边,我去哪呀?马三说:“我不是在这边吗?有我还不行呀?”加代有点着急了,说:“健子,你走!虎子,你小,赶快带上媳妇走,老八,你身上的事太大了,而且刚发生不久,也赶快走!任何人不要再说废话,现在就滚!”

随着丁健等人消失在夜色中,屋里只剩下十七八个人了。市总公司梁副经理带队进来了。李福诚上前招呼,“梁经理,您好!”

梁副经理一指福诚,说:“你呀,你他妈作死,你玩大了!”随后梁副经理下令:“来人,全部戴上手镯。”

一切都很顺利,梁副经理问:“谁姓任?”

加代站了起来,说:“我姓任,叫加代。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我叫你梁经理吧。”

梁副经理上来给了加代一个大嘴巴,“谁要你叫梁经理!你是领头的呀?”

加代说:“我是领头的,这些都是我朋友,跟他们没有关系。说实话今天晚上的事都是我领头的,所有的事都由我一人担。”

旁边那些黑龙江的哥们一看加代这样,无不对加代心生钦佩。连梁副经理对加代说话的语气似乎也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老弟,你知道事儿多大吗?你扛你得死。”加代说:“我死也一人担。”回头对着黑龙江的哥们说,“大家有事都放在身上。”

加代的这一句话,激怒了梁副经理。梁副经理啪地给了一个大嘴巴,说:“谁让你说话了?管好自己就得了。”

姚宏庆一看,说:“哎,你别打我兄弟呀!”

梁副经理一看,问:“你是谁呀?”

姚宏庆说:“我谁也不是,我是黑龙江的,有话说话。打人打习惯了?”

梁副经理又给了姚宏庆一个嘴巴,姚三气得直咬牙。梁副经理把64一指姚三的脑袋,“你想反抗啊?”再也没人吱声了。梁副经理下令把所有人带到了市总公司。

加代往总公司的狗笼子里一蹲,心想,还不错,宋伟夫妇以及有问题的兄弟都走了,而且有知情的兄弟出去了,这边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加代正暗自庆幸,就听外面一阵嘈杂,又有狗笼子门打开和关闭的声音。一个阿sir报告说:“长官,一共三十二名,全部逮住了。其中一个叫宋伟的,还是盘锦的阿sir。”加代一听,完了,事大了。

其实,当把加代等人往市公司带的时候,梁副经理打电话汇报了,说抓了十八个,那边说绝对不止,肯定有漏网的。随即梁副经理开始了围剿,从度假村后门跑出去的全部落网。

市总公司一把手把电话打给了老桑说:“老同学,你别着急,我这边人都已经归拢完事儿了,我会一个一个问。”

老桑说:“这帮人都有关系,把他们的电话收了,不能让他们打电话。”

经理说:“早就收了,打不了电话的。”

老桑又说道:“先送看看吧,然后再一个个问。不能让他们在你们这边。在你这边,说不准谁就给你打电话了。”

“行,我这边安排。”放下电话,经理安排去了。

宋伟在进来之前,自己把脑袋磕破了。到了市总公司,阿sir一看宋伟的夫妇也有阿sir证,而且是正经八百的。于是把他们的电话收了以后,送医院看病了,门口派了经理的两个亲信阿sir看守。

一进狗笼子,没有一个不挨揍的。老桑的能量非同一般,想这一次来个大结局,让经理把加代这一帮人送进了看看,全都分散到各个宿舍。加代被安排在过渡宿舍。一般人进了号子,同学都会欺生。但是这一帮人进去以后,除了加代,却是受到了礼遇。

满立柱往宿舍一进,舍长问:“你干什么的?”

“我进来待着呗,还能干什么!给我找个地方睡觉。”

舍长一听,说你懂规矩吗?满立柱说我懂你mb,你下来跟我说话!

舍长气势汹汹下来了,一看,“哎呀,柱哥?”满立柱问你是谁呀?舍长说:“我是道外小兵。”

满立柱一听,“我操,你怎么在这里上学呢?”

小兵说:“我都在这半年了。柱哥,你来上我的铺。”

大地主一进宿舍,两个舍长都认识。姚宏庆一进宿舍,连宿管老师都认识。

老桑特地打电话给了孙校长,对代哥作了安排。

“兄弟,我是老桑!”

“哎呀,桑老板,你好!”

老桑说:“我和你打个招呼,有个叫加代的,刚到你那儿。你给我看好了,别让他打电话,往死收拾他。让他开口,都记录下来。我要找人收拾他。”

“放心吧,我让他跪着出去。”放下电话,老桑对辛权等人说,“没事,这一回够他喝一壶的!”

夜里两点多,加代被带进了两个老师的房间,孙校长问,“你叫加代呀?”

“我是。”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虎扒皮龙抽筋。什么不说不可能,打死你。即使我们不揍你,里边有的是人打你。听见没?”

加代说:“我什么都交代。”

“那就行。来吧,怎么打得架?打得谁?为什么打架?家伙从哪来的?”

加代说:“这样吧,你让我打个电话,我都如实说。”

校长一听,说:“你跟我谈条件?”

加代说:“哥,我这人实在。”

没等加代说完,样长一招手说:“你实在个屁。你靠我近一点儿。”

加代已经猜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没有动弹,说:“哥,我也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你让我打个电话,我什么都说,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校长一听,“你tmd,有点意思。”说话间,校长拎起了桌上的水晶烟灰缸,走到加代跟前,“说不说?”

加代刚说那你,校长手中的烟灰缸咣地一下砸在了加代的脑袋上,加代一下栽倒在地上了。校长说:“蜷他!”......加代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校长指着加代说:“我不用跟我装硬实。我告诉你,在我们这儿比你硬得多了去了,钢筋我也得给它你那么弄折。我是镰刀,专门削棍子。”

随后,校长安排把加代带回去了,洗洗脸,缠上纱布,并且交待别让打电话。

两个老师把加代拖进过渡房里去了。路上的时候老师还说,叫你在这还装牛逼,不打死你啊。

过渡房进来十四五个人一见鼻青脸肿地加代进来了,有两个过来叫道:“兄弟,兄弟......”门口一个宿管把门上的小窗一拉,“吵鸡毛呀?睡觉!”过渡房一下子鸦雀无声。

时间过了约半多小时,加代趴在地上迷糊糊的。两个小伙子过来把他扶起来,靠坐在墙角上,问:“兄弟,你得罪谁了呀?”加代说了声谢谢。

“不好惹呀,因为什么进来的?”

加代说:“你最好别跟我说话了兄弟,跟我说话,你一会儿一定受牵连。”

“是,我觉得你怪可怜的,你眯一会吧,我过去了。”

加代坐在墙角琢磨,这不行啊。这样不是把我扔这里边,出不去了嘛!

加代也是老游击队员了,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一点伤不足以保外,更何况有人从中作梗呢。想到这里,加代觉得这次不对自己狠一点,够呛了。

加代叫了两声兄弟,那小伙子过来了。加代说:“你帮我个忙呗?”

“你说!”

加代说:“我不让你白帮。我能把你弄出去,你信吗?”

“用不着,哥们儿,你也用不着说这话。你说呗,只要我能帮上。你是个男人,打成这样,你还没服气,我就佩服你。你说我怎么帮你。”

加代问:“你有牙刷吗?借我一个。然后你帮我喊人。”

那哥们问:“你要干什么呀?”

加代说:“兄弟,你借给我就行了。”

那哥们从自己的洗脸盆里拿了一把牙刷,递给了加代。加代拿着牙刷在窗台上来回磨了起来。那哥们对当班的说:“别管他了,打得够呛了。”

当班的也就不管了。磨了大概一个小时,牙刷已经很尖了。

正巧那哥们开始接班了,说:“哥们,你要往腿上扎呀?”

加代说:“往腿上扎,不会让我出去。”

那哥们问:“那你往哪扎啊?”

加代当过兵,学过急救。自己比划了一下,朝着阑尾的上面一点,噗呲一下就戳了进去。那哥们一看,“我操,你可真够男人!”西瓜汁沽沽流着,加代手捂着说:“兄弟,我装昏迷,你帮我叫人,谢谢了。”

加代往地上一趟,那哥们一敲门,“报告,报告!”老师过来了,问:“怎么了?”

那小子说:“我刚坐班,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哥们昏迷了,肚子上流西瓜汁。”

老师问:“怎么搞的?”

“不知道啊!”

“你瞎啊?”

那哥们说:“我刚起来坐班。上一个班是谁呀?我也不知道。”

老师把门一开,扒开加代的手一看,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加代痛苦地说:“哎呦,不行了......”

老师说:“快点,上医务室去吧。”

李老师在两个舍友的帮助下,把加代送进了医务室。大夫检查了一下,李老师说:“没事吧?”

大夫检查了一下,说:“没事,扎了一个口子,需要缝一下针。”李老师说:“稍微看着一点,我抽根烟。”大夫给加代缝针了。

缝好针,包纱布的时候。加代轻声叫道:“哥,哥!”

老大夫一看,问:“干什么呀?”

加代说,哥,我求求你了,我是冤枉的。老大夫一听,说:“都这么说。我不管这事儿。”

加代说:“哥,我给你拿几万块钱。”

没等加代把话说完,大夫就说:“你可拉倒吧!”

加代继续说道:“哥,我给你拿五万块钱。你帮我打一个电话就行。”

大夫一个眼神示意说你打电话,找老师不就行了?加代说:“他不让我打。哥,我求你了,但凡有其他办法,我能这样对自己下手吗?一会儿他回来,我就说不了话。哥,我求你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大夫说:“我给谁打呀?”

加代说:“我给你个号,你打过去,那边是我老婆,你就跟她说,我在吉林市看看了,你把这看看名字告诉她。让她把我弄出去。”

大夫说:“我说能有用吗?你叫什么名?”

“有用。我老婆叫小敬。”

大夫说:“明天吧,现在我在值班。”

“哥,我说话算数,五万块钱。”

大夫说:“哎,我不要钱了,我就算帮你一把得了。回去别沾水,别弄感染了。其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加代说:“你让我老婆给勇哥打电话。”

老师过来一看缝好了,问:“没说什么吧?”

大夫说:“没有,挺配合的,扎成这样能说什么呢?”

回到过渡房,加代心中有了一点底,感觉有希望了。

加代如果不能把消息传出去,等待他的将是永久的高墙。用了迫不得已的方式,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也算是最后一搏。

算是命大,遇到上生命中的贵人。第二天上午九点,老大夫下班的时候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来到外面,大夫把电话打给敬姐了。“是小敬吗?”

“哎,我是。你是哪位?”

“有一个叫加代的,是你老公呀?”

“哎,哎,是,我打他电话怎么不接呢?”

“我跟你说,他被抓到看看去了。”

敬姐啊了一声音。老大夫说:“你先别‘啊’,他让我跟你说两句话,我怕我一会忘了,他让你给勇哥打电话,赶紧想办法把他救出来。他就在吉林市的看看。“哎,哎哎,好嘞,他在里边怎么样?”

“他在里边都差不多没了。他为了给你打电话,他扎了自己一下。”

这一下把敬姐吓坏了,说:“好了,我谢谢你,大哥。回头我看你去,谢谢你。你帮帮他!”

“我帮他了,你快打电话吧!”

,敬姐把电话给勇哥打了过去。“哥,我是小敬,”

“弟妹啊?我还没起来呢,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呢?”

敬姐哭着说:“哥,我求点事儿了。”

勇哥说:“你说!哭什么呀?你怎么这么好哭呢!加代呢?”

敬姐说:“他出事了,他在吉林看看里,他为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他扎了自个儿一下,要不然电话都打不出来,他被抓了。”

勇哥一听,问:“什么时候的事?”

敬姐说:“就是昨天吧,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勇哥问:“被抓了,在哪儿?”

敬姐说:“在吉林市看看。”

勇哥一大早,还没起床,就听小敬边哭边说,心里挺难受,说:“我操,我洗漱一下,马上安排,你别着急。”

敬姐说:“哥,他被人打屁了,在里边......”

勇哥说:“好了好了好了,你撂了吧。弟妹,一直没人跟我说,我这不知道啊,我来安排。”

这个电话也就是敬姐打的,如果是加代打的,肯定是一顿臭骂。

勇哥起床,洗漱了一下,穿着睡衣,往沙发上一坐,把电话打了涛哥。

涛哥闭着眼睛一接电话,“嗯!”

“你嗯什么?我都起来了,你还没起来呀?十五分钟到我家。”

涛哥的女友问:“怎么了?”

涛哥说:“我得赶快起床,勇哥生气了。”......

到了勇哥家里,勇哥是一顿臭骂。涛货说:“哥,我给你敬礼。怎么了?”

勇哥说:“加代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我,我不,我不知道。”

勇哥眼睛一瞪,说:“说话别他妈结巴。”

涛哥说:“哥,我我我我跟你我我我我跟你们说话,一紧张就结巴。”

勇哥说:“你一天到晚能干点什么呀?加代跟你好,还给你找个对象。说在吉林市被人打了,现在在看看里,电话打不出来,扎了自己一刀,才弄出来打个电话。小敬给我打的电话。谁这么欺负他,干什么呀?我马上打电话。你给我去一趟吉林,挨个查,我不管tmd是谁!你会不会办?”

涛哥说:“哥,你说我会不会办,我一个个查,全部送白城去。”

勇哥问:“送白城好吗?”

涛哥说:“哥,你是没去过......”

勇哥说:“我去那干什么呀?”

涛哥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说:“哥,我错了,哥,我我我他妈的嘴你还不知道吗?”

勇哥说:“你过去一趟,自己看着办!”

“明白,明白,哥,你放心,你看我怎么办。哥,你都下指示了。”涛哥奔吉林去了。

勇哥把电话打给了吉林巡抚。“赵叔,我是小勇。”

“哎,哎哎哎,侄儿”

“我跟你打个招呼,不知道是谁把我弟弟加代抓进你们看看了。你先把他给我放出来,还有应该是我朋友什么的,都给我放了。我就一句话,我不管是谁出面阻拦,还是谁找什么关系,我觉得应该没有我硬,能懂我什么意思吗?”

赵叔说:“哪有我阻拦的?没有阻拦的,谁也不能阻拦。”

勇哥说:“我是说如果,如果谁他妈敢阻拦,你就告诉我。这个事儿,我还要找他们。你先把人给我放出来,让他上医院,他在里面受伤了。”

赵叔说:“你放心,我立马安排,你放心!侄儿,你还不放心叔吗?放心!”

涛哥到了长春,马上就有人接他往吉林去了。

看看里,孙校长接到电话了。李老师把过渡房门一打开,说:“加代,先出来吧!”

加代一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从过渡房里走了出来,按照孙校长的要求把脸洗了,尽量弄得没挨过打一样。

加代照做了。加代心想,一会儿,我说哪疼就是哪疼。我让校长哪疼,校长也就会哪里疼。

孙校长一看见加代就说了,老弟,你也要多理解我们,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加代说:“是,我特别理解!”

孙校长问:“你肚子还疼不疼啊?”

加代说:“不疼,哥。”

孙校长今天完全换了一副嘴脸,说:“你这也是的,你有要求你就说呗,打个电话还是怎么回事就提呗。何必来这一套,还扎了自己一下,没必要!你跟大哥说不就行了嘛!”

加代说:“是,我这个做法不对,哥。”

“先去医院吧。上面是有人打电话了,说是有伤。”孙校长说,“那就先治伤吧。你放心!”

加代说:“大哥,我多问句话,是赵红林找的你,还是桑越春找的你?”

校长说:“赵红林是谁呀?”

加代一听,说:“那我就明白了。”

孙校长说:“不是,老弟,你明白什么了?桑越春我也不认识,桑越春是干什么的?”

加代说:“吉港集团的桑越春,你不认识啊?”孙校长笑了笑说,“啊,呵呵,还行。”

加代点了点头,说那我就明白了。

从看看出来以后,代哥想给勇哥打电话,一看自己的电话没电了。敬姐带着儿子在勇哥家里等消息。

到了医院以后,加代给勇哥打了电话。勇哥一接电话,“老弟啊,你回来了?”

加代说:“我到医院了。”

勇哥说:“哥也不问你为什么了?。但是有的时候哥心疼你。你到底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加代说:“回去给你解释吧,哥。”

勇哥一听,说:“一会儿你涛哥就到了。你就看着办吧。有些话哥也不说了,但是记住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哥帮你也好,怎么也好。但是你自己心里得有数,也别搞得太过了,毕竟这不是以前了,能懂哥什么意思吧?”

加代说:“哥,我明白。”勇哥接着说道:“但是谁欺负了你,肯定不行。你先办事呗,等你回来的。伤口没事儿吧?”

加代连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老婆在你家吗?”

勇哥说:“弟妹在这呢,你放心吧,我干儿子也来了。中午一起吃饭,你嫂子也在,放心吧。这知道你没事就行了。”

放下电话,勇哥说:“弟妹,中午在这吃饭。涛子过去了。”

敬姐说:“哥,涛过去了?涛哥.....”

勇哥说:“弟妹,你不了解这里边的事儿。涛哥在我面前,我想骂就骂,但是他出去也还行。

涛哥来到医院,把门一推开,两个阿sir一看,问:“干什么的?”

涛哥把证件一亮,两个阿sir马上来了一个立正敬礼,作出了请进的手势。涛哥只说了一个字,滚!两个阿sir又敬了一个礼,走了。

加代一摆手,“涛哥,来了呀!”

涛哥说:“我看伤到哪儿了。”

加代用手指了指,说:“肚子。”涛哥问:“这位置谁教你的呀?”

加代说我当过兵。涛哥说:“我说呢,一般人不知道那位置。怎么样,行不行啊?还有朋友啊?”

加代说:“我是没问题。还有这么多人在里面,都没出来呢。”

涛哥掏出了电话,说:“我联系一下市总公司。”桑越春已经得到加代被放出来,已经在医院的消息了。老桑给市总公司经理打电话问是不是放人了。经理说放了。桑越春问:“谁让放的?”

经理说:“我怎么说呢?”

桑越春追问,“有什么不能说的?”

经理说:“我没想到这么大,巡抚副董事长秘书来了。没通过我,直接办的交接。”

桑越春一听,有点怕了,问:“有没有说什么?”

经理说:“没说什么,但是表达了一个意思,任何人不得阻拦。”

“好,好,我知道了。”桑越春放下了电话。旁边的赵三问:“怎么了?巡抚副董事长打电话了?”

桑越春挠了挠头,问:“加代到底多大能量?”

赵三说:“我不大知道,我听说能量很大。”

桑越春问:“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赵三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桑越春说:“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你小子坏。”

赵三一脸委屈说:“哥,我,我我怎么了?我是真不知道。”

桑越春说:“这事不好办了。搞不好,可能会打个平手。”

赵三一听,说:“哥,要不我们先回长春等消息吧,别在吉林了。”

桑越春一听,说走走走。俩人回长春了。

老桑回了吉港集团,赵三回了森地雅阁。一到森地雅阁,赵三就把宏武、黄强叫了过来,说:“我带你们去海南旅游,把王红叫上!”

宏武说:“这边一大堆事呢!”

赵三一摆手,说:“有鸡毛事啊!没事。剩下的让老桑自己解决。”

赵三感觉到不对,也知道老桑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加代和老桑肯定要斗斗法。赵三害怕斗法的过程中,老桑会把他当成棋子,那样受伤的就是自己了。当天下午,赵三就电话关机,带着黄强、左宏武、王红飞海南了。

到了晚上,桑越春联系不上赵三了,在吉港集团也坐不住了,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仔细一考虑,老桑决定静观其变。

涛哥找了当地的五个同事,把证件往孙校长的桌上一拍,说:“凡是昨天晚上因为这事抓过来的,我们全部带走!”

孙校长屁没敢放一个,把人全部放了,有伤的都送医院去了。姚宏庆问加代:“代弟,我们没事了?”

加代一点头说:“没事了。”

姚宏庆惊讶地问:“这么大的事就没事了?你找的人呀?你肚子怎么搞得?”

加代说:“没事了。我为了打电话,杀了自己一下。”

大地主说:“你为了打电话,给自己来了一下?”

加代说:“要不然怎么打电话呀?”姚宏庆和张志新一听,连连给加代竖大拇指。

人放了以后,孙校长看着涛哥说:“人都放了,您请便吧!”

涛哥看了姚校长一眼说:“我看你有毛病呢。”孙校长一听,强挤笑容说:“我,我,我......”

涛哥啪地给了孙校长一个嘴巴,说:“你没有问题吗?昨天晚上你们几个人值班?”

孙校长愣了半天,说:“六个!”

涛哥让孙校长把六个人叫来后,涛哥说:“你们六个把衣服换了,穿便装下楼上车跟我们走!”

回来以后,代哥告诉涛哥,一个叫桑越春,一个叫赵红林必须要收拾。涛哥说:“行,我给勇哥回个电话。”

涛哥把电话打给了勇哥,作了汇报。最后,涛哥说:“领导,加代说还有两个人要处理,一个叫桑越春,一个叫赵红林。”

勇哥说:“挨个处理,需要我打电话吗?”

涛哥说:“不用,不用。那我就照办吧。”

市总公司经理主动把电话打给了涛哥,说:“那个,你把我们看看人带走了需不需要办个交接?”

涛哥说:“不需要,后面以传真形式给你们发过来。还得麻烦你们抓两个人,一个叫赵红林,一个叫桑越春。要快!”

“行,好,我知道了。”

涛哥说:“我提醒你啊,如果要跑了,我唯你是问!”

经理说:“不能,不能,不能,但你看我这边抓不着是不是情有可原呢?”

涛哥说:“可原吗,你认为可原你就原,那到时候我就好好怨怨你。”

“不能,不能,不能,明白明白!”经理放下了电话。

10

吉林市总公司的经理刚和涛哥说不会让桑越春和赵三跑掉,放下电话找赵三却找不到了。这哥们把消息告诉了桑越春。桑越春一听,哆嗦了。

桑越春问:“谁要抓我呀?”

经理说,这伙人我不能跟你说,都他妈有通天证,而且你让我抓的加代,副董事长都亲自发话了。我这边就帮不上你了。但是我跟你说实话,越春,你要是再不跑,就完了。你要落到这帮人手里,能扒你皮,搞死你,你信吗?

桑越春说:“我,我是表代啊!”

经理不耐烦了,说:“你还代呢,你就是裤裆里的蛋都不行。你是什么呀?落他们时候你是什么?你是什么都没用,他不管你那些。可能我们会考虑你是什么身份,人家可不管你是什么呀!”

桑越春一听,沉默了一会儿,说:“行,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桑越春给赵三打了两个电话,电话依旧是关机,桑越春的肺都气炸了。此时的桑越春自己都想收拾赵红林了。心想:我桑越春替你办事,你他妈跑没影子了,把我撂在井底了。气归气,当前的事还得要面对。桑越春觉得还是要跑,选择了跑到四九城,找孙世贤的大哥林永金去了。

赵三自以为一走能了之。涛哥先是在吉林抓,没有抓着,接着涛哥在长春找自己的同事挨个突袭赵三在长春的买卖森地雅阁、夜上海、名车实业。吴立新和党利直接双手一举说:“赵红林去三亚了。今天下午四点来钟的机票,应该刚到一会儿。”

涛哥一个电话打到三亚:到机场给我查一下,今天下午四点从长春飞过来的赵红林,黄强,左宏武,都给我抓起来。

赵三落地,从机场出来,订好酒店,刚到酒店房间,烟刚点着,阿sir就把门推开了,左宏武回头一看,强装镇定问干什么呀?阿sir的64就顶上了,说:“别动!”

赵红林愣了一下,刚准备抽一口烟,阿sir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操,什么时候了还抽烟!”64往脑袋一指,“赵红林是吧?”

赵三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阿sir一挥手,“带走!”三亚那边直接给涛哥回了一个电话,代哥也知道赵三被摁在三亚了。

涛哥对加代说:“我们回四九城吧,别在长春待了。”加代转身对满立柱说:“柱子,我们回四九城了,你这边......”

满立柱一摆手说:“行,哥,你走你的,剩下的事我们来办。”

当天晚上,加代和涛哥回四九城了。

加代和涛哥的航班刚一起飞,满立柱以及黑龙江那帮哥们儿从吉林出发,在半路上调集了黑龙江的兄弟赶往长春,一百多号人把赵红林的森地雅阁和夜上海砸了个稀巴烂,把名车实业的一百多辆汽车也砸了。砸完之后就回黑龙江了。赵三在长春的买卖损失惨重。

林永金的家里,老桑如坐针毡。林永金说:“你干什么呀?哥呀,小贤那时候跟我俩......”

桑越春已经崩溃了,说:“兄弟,我求求你了,我桑越春服了,我今天生今世不敢跟他再斗了。这不得斗死我呀!现在我作为吉林人,我tmd都回不去吉林。永金,你说吓人不吓人?我在吉林好使,现在吉林这么收拾我。”

林永金问老桑:“加代找的谁呀?”

老桑说:“我都不敢想他找的是谁了,副董事长都给说话了。”

林永金一听,说:“这么大呀?”

桑越春说:“永金啊,我求求你了,你看能不能帮帮哥,多少钱都行。”

林永金说:“这不是钱的事儿了。这哪是钱的事儿啊?哥呀,加代也不差钱。你想一下,加代找到这样的人物了,那是钱的问题吗?”

桑越春说:“永金,我什么也不说了,哥求你一回。以后你有任何需要,你就喊一嗓子。”

林永金说:“不说了,我们哥俩好了这么多年。”

林永金和桑越春是多年的老朋友。社会,没有对和错,也没有好与坏,就看站位,站谁的立场,谁就是对和好,反之,就是对手。林永金、桑越春、加代都是讲究人。

林永金叹了一口气说:“大哥,我为了你,我什么也不说了。我家里有一幅金昔的画,放我家里九年了。多少个大哥要,我都没给。这一次,我就拿这幅画给你换面子去。他要是同意了,也就同意了。哥,如果他不同意,我也帮不上,你拿多少钱都没用。你就是给他一个亿,加代都不会要,他会嫌难看。”

桑越春说我明白。林永金接着说:“你务必给他道歉,好好服软。”桑越春连声说行。

桑越春刚和林永金聊完,电话响了。老桑一接电话,就听电话里哭着说:“哥,我是红林。”

老桑一听,质问道:“你他妈还知道找我呀?”

赵三电话里对旁边的人说:“先别打,先别打,我一会给你们拿钱。”对老桑说,“哥,我完了,我回不去了,把我关黑屋里,四个人打我一个,我完了,我心脏病都犯了。”

赵三哭坏了,求老桑,哭得老桑心软了。赵三一边哭一边说:“哥,我帮你多少回,为你办过那么多事......”

老桑说:“你tmd,你不能跑啊!”

赵三说:“哥,我求求你了,我要出事了,你这边不也得出事了?”

赵三这句话说出来,老桑心里一惊,老桑知道赵三的性格。如果老桑不管赵三,赵三出事了,会把老桑的底抖出来。就冲这一点,老桑必须帮赵三。老桑放下电话了。

赵三在里面关了一个星期,肋骨断了好几根,瘦了四十斤。据赵三后来说,这一个礼拜挨的打赶上五年的了,一个礼拜上天天过死亡的日子。

林永金亲自出面找加代了。加代和涛哥刚到四九城,电话就响了。加代一看,把电话一接通,“永金呀?”

林永金吞吞吐吐,“呃,兄弟,我......”

加代说:“你只要不是为吉林的事,其他事都行。”

加代把话在前面拦死了。林永金一听,说:“兄弟,我不说什么事,见面再谈可以吗?”

加代说:“我给你半个小时,你到我酒店吧。”

“行!哥。”放下电话,林永金谁也没带,自己一个人把那幅画带上去八福酒楼了。

来到八福酒楼,林永金说:“代哥,今天什么也不说了。哥,永金求你一回,我没求过别人!哥,我就求求你一回,你放他一马,他真服气了。”

加代抱着膀一声不吭,看着林永金。

11

加代的冷眼,看得林永金都不自在了。林永金孤注一掷了。

林永金把电话开了免提,打给了桑越春,“你说话!”

“代哥,我是桑越春,我服气了!”桑越春有气无力地说道。

林永金说:“大点声儿!”

“代哥,我服气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提任何要求,我都满足你。只要放哥们这一把,你罚多少钱都行。我们斗不过你,说句实在话,你动动手指头,我们都受不了,服气了。”

林永金把电话往边上一扔。停了一会,加代说:“永金,我听你的。你说这事怎么办?”

林永金也不好说,低着头说:“代哥,我听你的!哥,我也说不起别的话了。哥,你看你怎么提,哪怕你把我骂出去,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加代说:“拿画来求我了?”

林永金把头一低,加代把依旧保持免提通话状态电话说:“桑越春。”

那边桑越春连忙应了一声。“哎,代哥。”

加代说:“你记着,不管是你,还是赵红林,你们命都在我手里捏着,听见没?这一回,我冲永金面子,再有下一回,你们俩肯定没,不存在讨价还价了。明天我给你一个账户,你自己看着往里打。”说完,加代把电话挂了。

加代和林永金点了一根烟,加代说:“永金,画你拿回去,我不能要,我也不冲你。永金,这面子我给你,但是画我不能要。我也知道这东西宝贵。哥冲谁也好,办谁也罢,跟你没关系,你走你的。你讲究你仁义,你回去吧。”

林永金一听,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加代说:“两码事,兄弟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自己的好东西我不冲你要。我们好归好,办事归办事,这东西我不能要。永金,你能拿这画来,我就明白这事对你来说多重要了。如果将来真有一天,哥需要的东西,我会去求你。”

在八福酒楼,林永金和加代没有过多闲聊。出了八福酒楼,林永金来到宝龙小区加代家里,把画一放,就走了。敬姐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第二天,加代把江林的账户给了桑越春。然后加代对江林说:“如果账户收到钱,对谁也不要说,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没过一会,江林把电话打过来了。“哥,谁给我们打了两千万呀?”

加代说:“你甭管是谁,谁打电话都不要接。”

两千万打出去了,桑越春给加代打电话,加代不接。林永金给加代打电话,加代也不接。桑越春来气了,打电话给赵三说:“刚才我打了二千万,加代不接电话,我再打一千万。逄你的行不行?你要同意,我就打,你不同意,我就不管了。”

此时的赵三哪有不同意的话呢。桑越春又往江林的账户上打去了一千万。江林又告诉了加代。三千万,加代觉得差不多了,给林永金回了一个消息,行了。

加代打电话给涛哥说那边的事算了,不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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