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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扎心,超哥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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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山西太原老侯的儿子侯军和李满林关系特别微妙,属于鱼和水的关系,一黑一白,互利互惠,相互依靠。

代哥刚回北京没几天,代哥的电话响了,是侯军打来的。

拿起来一接,侯军说: 哥,你出门回来了吧?

你听谁说我出门了?

我听三哥说的,说你上深圳了,回没回来?

我回来了,上礼拜就回来了。

那太好了,哥也不知道打这电话唐不唐突,你忙不忙?哥,你要是不忙,我在太原,正好这两天有时间,一直想抽空找个时间和哥聚一聚,上回大同那个事,说实话我心里挺不好意思,尤其是对马三哥……

没有事,军子,都过去了不是。

哥你要不忙的话,你过来。我招待招待你们,我陪你们喝点,我最近的酒量练的不错,我天天回家自己喝点,酒量现在上来了。

军子,你这一天也不能喝,练什么酒量。

毕竟也在社会上待着,一口酒不喝也不好,哥,过来待几天行不?我给你备点好酒

那行,什么时候过去。

你现在来,然后咱晚上就开喝行不?哥。

需要我给你带谁不?

谁也不用带,就你身边的几个哥们就行。

那好,我一会就出发。电话一挂。

代哥领着马三、丁建、郭帅、孟军、王瑞开着四个六。马三开着五个九两台劳斯莱斯出发了,当天下午抵达山西太原,李满林和侯军亲自来接。

大伙一见面,相互一握手,李满林一瞅,说: 哎呀,我哥真精神,什么时候看到都感觉眼前一亮。

代哥问: 怎么的呢?

就长得好看,长得像篮子似的。

代哥一指,你给我滚一边去。

侯军一摆手,说: 哎,三哥,你别这么说。

不是侯军你不知道,我和他开玩笑,他习惯了,他没事骂我地中海,我骂他大篮子,我俩好的和一个人似的。

侯军说归说,但是特别羡慕代哥和满林之间的关系,特别近,说什么话都无所谓了。

大伙有说有笑往车里上,随着侯军出发,车队往瑞宁娱乐会馆门口一停,会馆谈不到多大,但是特别隐秘的一个地方,一般人不领着都找不来。

大伙从车上下来,保安和侯军、李满林一摆手,特别客气。

李满林一回头,说: 哥,就这地方,我不和侯军过来都进不来。

代哥说: 你都进不来?

那可不咋的,这地方平时来的都是二代,而且都是大富二代,项浩的段位也就将将够吧,比他段位低一点,这地方都不接待。一年会费就200万,吃喝玩乐还要另外算,这地方谁来谁脑袋大。

代哥一听,说: 那正常,咱北京也有啊。

那我不知道,北京有,你也没领我去过。

来这地方有什么意思?去北京我带你去也没意思,还不如外面歌厅好玩呢。

李满林一听,说: 我也不明白,可能就是说玩档次,玩身份。

侯进门口打完电话会馆门才打开。侯军一摆手,说: 哥,咱们进去吧。

代哥一瞅,说: 军子,不用非得来这地方找个饭店、夜总会什么的都行。

哥,我告诉你,这一般人来不了,我请你吃饭不得有档次吗?咱在私人会馆里聚一聚,你来就和我走。

大伙往屋里一进,和北京的会馆差不多,里面古生古色,家具摆件都是紫檀木或者黄花梨的。会馆主楼一共六层,后面还有客房、洗浴、夜总会、局子基本一应俱全。

侯军带着司机,李满林带着任忠义。代哥身边的五个人先在雅间里吃的饭,晚上九点多,大伙都没少喝。

侯军一摆手,说: 哥,咱们去后面夜总会,再喝点啤酒和洋酒。

代哥一听,说: 要不咱去外面歌厅了?

哥既来之,则安之。这个地方一般人来不上,你跟我走得了。

侯军一转头,说: 三哥,咱去后楼。

李满林说: 我去不去都行,要不就听代哥的,去外面找个夜总会多好,也自由,也放得开。

侯军说: 哎,三哥,这不有档次,快和我走。

大伙来到后楼,确实比外面夜总会高端,装修风格特别商务,里面的女孩和外面可以说是天壤之别,都特别漂亮。

大伙进包厢里坐下,侯军安排好之后,女孩在旁边陪着大伙继续开喝。晚上11点,包厢门被打开,门口站着五六个人,领头的小子拿着个红酒杯,四十一二岁,大背头,穿着白衬衫。

往屋里一进,说: 军子,过来不打电话呢?

侯军一瞅,说: 哎呀,魏哥,我真没注意你在这玩呢。

我昨天就来了,我领着几个朋友在这都住一宿了,俏你娃,小军,你是不是没瞧得起我?

没有,没有,魏哥来,握个手,握个手。

两人一握手,魏哥一指,说: 我看你一天和愣子似的,经理要不告诉我,你来了我都不知道。

说着话,魏哥朝着侯军头上打了两下,说: 不是你一天寻思鸡毛呢?

代哥正好看见,转头问李满林,说: 这谁呀?

李满林说: 我也不认识,谁知道是谁?侯军朋友呗。

哥们都在这儿,就往脑袋上打,哪有这么开玩笑的?

哥,咱不管那些事,咱们喝酒。

侯军一摆手,说: 哎,魏哥,别别别,我给你介绍下……

魏哥说: 你给我介绍什么?咱俩先喝一个,你过去拿一瓶去,我喝半杯,你吹一瓶。

不是,我都喝不少了,这样我陪你喝一杯。

2

魏哥一指,说: 我说话不好是怎么的?侯军,我问问你,我说话好使不?

侯军一指,说: 俏你娃,你这一天喝多少酒?我喝一杯得了。喝鸡毛一瓶。

侯军倒一杯酒,往起一举,说: 来,魏哥。

魏哥说: 侯军,我告诉你,一杯酒肯定不好使,赶紧拿一瓶去。

不是你第一天认识我呀,我没有那么多量,我喝那么多酒,我得什么样啊?

喝不了是吧?喝不了,你像个活驴似的在这蹦哒什么,还领朋友过来喝酒?你没有那量装什么牛,拉倒吧,我们回屋不和你喝了。

伟哥领着人转身要走,侯军小声嘟囔,俏你娃的。

代哥在后面喊了两声。魏哥一回头,说: 你什么意思,喊我呢?

代哥说: 哥们,你什么意思,怎么和侯军这么说话呢?他欠你点什么呀?

哎呀,瞧你娃,你再说一遍,你说我呢?

代哥往起一站,顺手拿个酒瓶子往前一指,说: 俏你娃,我说你能怎么的?

李婉满林跟着往起一站,侯军往前一来,说: 哎,哥,别别别,代哥,三哥,快坐下。代哥 ,这人是我哥,这可不行,这绝对不行,我哥和我开玩笑开习惯了 。

代哥一听,说: 和你好?

和我关系特别好,一点儿恶意都没有。哥,你别当真,赶紧坐下。

代哥把酒瓶子一放,往沙发上一坐,魏哥一瞅,说: 不是,什么意思?

侯军往过一来,说: 魏哥,那是我哥。

不是你哪来的哥,他在那骂谁呢?

魏哥,他骂我呢?平时和我开玩笑也是妈妈的。你别当真,不是骂你,领着几位好哥哥出去,你换房间玩,我安排你。

魏哥一堆侯军,说: 你躲开。

不是,魏哥,你快走吧。

你先躲一下。

魏哥往前一来,代哥一抬头,魏哥说: 怎么的,你刚才骂谁呢?

侯军在旁边说: 骂我呢?代哥是不是骂我呢?魏哥,这是骂我呢?都喝多了,你别当真。

魏哥一指,说: 你知道我是谁不?

代哥抱着膀,说: 你谁呀?

我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

侯军一来,说: 哎,干什么呢,魏哥,代哥,你快喝你们的,三哥把代哥拉过去,来来来,伟哥,我陪你出去,我去你房间敬酒去。

侯军拉着魏哥往出走,魏哥说: 俏你娃的小崽子。

代哥一听,说: 我俏你娃。

魏哥一回头,侯军一拉,说: 哥,骂我呢。

我听的一清二楚。

代哥能喝点酒不?你看,毕竟是我朋友。

代哥一瞅,满林在旁边说: 哥,拉倒拉倒,咱俩喝酒。

代哥一转身,侯军紧着往外推,说: 魏哥,他真喝多了,他骂我呢,走,我去你屋陪你多喝点,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侯军硬把魏哥拉出去,40分钟后,侯军再回来的时候,脚都已经不沾底了,晃晃悠悠从门口进来,代哥看了一眼。

侯军往旁边一来,说: 哥,喝多了,你别当回事。

代哥说: 这人怎么回事儿呢?

三言两语说不清,说我和他好吧,还真不错,说我和他不好吧,他从小就熊我。但是没办法,人家有个好爹,哥,我知道你肯定不怕他。你就当宠着我,毕竟和我关系还行。

军子,我无所谓,这有什么的,我不是冲你们,他那么和你说话?我不愿意听。

哥,我明白,这道理我太懂了,来,咱们喝酒。

侯军回来之后,又陪着代哥喝一个多小时。临走的时候,侯军说: 哥,明天晚上我请你吃点地道的山西菜,也是一个会馆。特别牛,平时去最少提前一个礼拜。哥,明天晚上我安排你和三哥,三哥都不知道这地方。

李满林一听,说: 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你和我走就完了,明天晚上吃山西菜,我带你们尝尝。

代哥一点头,说: 行。

说完话,大伙也就散局了。时间来到第二天晚上八点,大伙集聚会馆楼下,上下五层楼,装修的特别气派,大伙刚要往会馆里进,魏哥在里边喝的迷迷糊糊的,领着一个兄弟,叫老海。老海混社会的方式和李满林完全不同,李满林是在社会上,谁跟我装牛b,我就和你干,然后自己一步一步从最小混成最大,靠着狠,靠着讲仁义,靠着有脑袋混成大哥的,这是在社会上单打独斗的,像这个老海是跟着各个企业家,各个二代,属于在他们夹缝中生存的,在他们周边混的。但是人家比满林有钱。

这代哥从门口往里进,他们往出来。魏哥眼睛挺尖,他就在楼梯口抱个膀,也是喝多了。

老海送他,一口一个魏哥叫着,说: 魏哥,你一会儿回家,你听我的,你叫嫂子给你预备点香蕉,给你弄点那个茶叶,你少喝点,省的明早脑袋疼。

魏哥说: 我知道,老海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53了。

你说你比我大十来岁……

这时候魏哥停住了,老海顺着魏哥瞅的方向往那边一瞅,说: 那不李满林吗?那不侯军吗?

魏哥说: 他俩都不是关键,老海呀,你看没看见他俩身后跟着的那小子,穿西服那个,长得挺瘦溜儿。

看着了怎么的?

一会儿我过去,你给我谈论谈论他,听没听明白?

行,他干啥的?

你别管他干啥的了,我叫你干啥你干啥得了。

明白走过去。

侯军再吧台的位置一摆手,说: 安排好了是不?

经理说:军哥,安排好了,你上三楼。

3

说着话,军哥一转头,魏哥迎面就过来了,一摆手,说: 侯军。

哎呀,魏哥。

你干啥来了?

我领我三哥,领我这几个哥们过来尝尝咱地道的山西菜,吃点饭,一直没吃饭呢,一下午都饿坏了,你这刚吃完还是怎么的?魏哥在哪个屋,我给你结了。

不用你结。哎呀,这不代兄弟吗?

代哥瞅一眼啊,一回脑袋,说: 啊。

老海往前一走,说: 瞅啥呀?

他瞅代哥,代哥不就瞅他们,尤其他往面前这一来,老海说: 我说你瞅啥呀?瞅鸡毛你。

侯军一回身,说: 海哥,你干啥呢?

与你不挨着?侯军。

老魏也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俩是不是认识?老海你认识他呀?

老海一歪脑袋,说: 我兴许认识,你瞅啥呀?

满林在这说:你干啥呢?

老海说: 满林呢,与你不挨着。

什么玩意儿?与我不挨着,你干啥呢?

一伸手准备拽老海,老海身后带个保镖往前这一来,代哥一摆手,示意满林,不用。

代哥说: 哥们,什么意思?不是瞅不瞅你什么意思?

老海说: 什么什么意思,我问你瞅我干什么?谁让你瞅我的?

不让人瞅。

对,不让人瞅,瞅我就不高兴。

那明白了。

魏哥抱个膀,侯军也愣神了,代哥说: 那我就瞅你了,怎么整?

你要瞅我就得揍你,给我道个歉。

哈哈哈,我给你道个歉。

代哥一回脑袋,拿眼睛一瞄丁建,一瞅郭帅,这俩大哥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等代哥一转过来,就是一个电炮,这老海做梦没想到代哥敢给他一个电炮,而且还是在太原,身后那保镖要往前上,帅子打他那个保镖就跟打儿女似的,迎面往上一脚,正好踹保镖脸上了。

魏哥一瞅,说: 哎,俏你娃,侯军干什么呢?老海是我朋友,赶紧给我放开。

侯军一听,说: 哎,代哥,别打了。

代哥往前一来,拿手一推侯军,指着魏哥,说: 俏你娃,你在这挑事呢,昨天晚上就要揍你,知道不?侯军,你告诉告诉他,我是谁?

侯军看一眼,没吱声,代哥一直魏哥,说: 我今天不难为你,你给侯军赔个不是,道个歉。你说军哥我错了,这话你要是说了,今天我不难为你,今天你要是不说,我连你一起揍,要不你就试试。我打你也让你明白,我叫加代,我北京的,快点道歉。

魏哥一直侯军,说: 我是不是说不了你,我说话你不听,俏你娃,你告诉他我是谁,让他把老海放开,再敢打他,看我怎么收拾你。

侯军一直憋着,马上就要爆发了,老魏说: 俏你娃,侯军,我和你说话呢。

侯军一指,说: 俏你娃,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你是不是骂我骂习惯了?从小认识你,一口一个魏哥叫着,骂我和骂儿女似的,你得劲呢?

代哥一愣。侯军往前一来,说: 你再骂我一句,你试试。

魏哥说: 侯军,你是不是要反教?

侯军朝着魏哥脸上就是两拳,说: 代哥打他。

代哥一看侯军先动的手,魏哥捂着鼻梁在地上蹲着,代哥一过来,用皮鞋朝着脸上一脚,直接踹趴下了。紧接着代哥一招手,马三顺着旁边拿个拖布,把拖布杆一薅下来。朝着魏哥头上哐哐七八下,拖布杆原本一米多长,等打完就剩下不到20厘米,魏哥在地上直咕噜,一身西瓜汁,脑袋都被打肿了。

李满林往过一来,说: 军子,咱怎么的,还吃不?要是不吃,咱就换地方。要是吃咱就上楼,别打场仗影响咱们心情,还吃不吃?

侯军说: 三哥,咱们换地方。

侯军一直姓魏的,说: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以后别和我装,听没听明白,你要是再和我装,你看我打你不?

说完话,侯军推着大伙往车里上,换到另外一家会馆。

往包厢里一进,代哥问:这是谁呀?

侯军说: 以前他家老爷子帮过我叫老爷子,我叫老爷子有今天,都是当时他家老爷子给说的话,所以说我挺怕他的,挺尊重的啊。

现在他家老爷子在哪呢?

现在就在你们北京,再早以前也是天上的,现在岁数大回家了。

军子,现在你还怕他吗?

不是怕,打都打了,老欺负我,老熊我,就打他,我也得出气。

那就对了,有什么的来喝酒。

大伙坐着一起喝酒,都没等喝完,老侯把电话打过来了。

侯军把电话一接,老侯说: 侯军,你在哪呢?

我和几个哥哥在一起吃饭呢?

你和哪个哥哥在一起吃饭呢?

你干什么吧?你说事,我今晚上不一定回家了。

侯军,你马上给我滚回来,你身边有人,我不想骂你,半个小时之内,你要是不到家,以后就不用回来了,听没听懂,就给你半个小时,马上给我滚回来。

行,那好了,你有病了,我不得回去,我不回去看一眼,万一你再没了呢?你等我吧,啪,电话一挂。

代哥一瞅,说: 谁呀?

侯军说: 我爸,说要不行了。

李满林一懵,说: 你说谁不行了?

我们家老侯,说得什么病,要不行了,让我回去看一眼。代哥,你和三哥就在这喝着,我回去一趟就回来。

代哥一摆手,说: 那就不喝了,也喝不少了,我回酒店。军子,这两天我也不走,有什么需要我给你办的,你就说话,别和我见外,别和我客气。

4

侯军说: 不能不能,那见什么外,真是家里老爷子不行了,还是怎么回事的?我回去一趟,你和三哥慢慢喝。

说完话,侯军转身回家了。代哥和李满林相视一看,都明白怎么回事。

代哥说: 是不是那边找过来了?

李满林一点头,说: 有可能。

那你估计侯军能摆吗?

我对侯军信心不大,但是老侯还能摆不了吗?我估计差不多。

那走吧,咱们回酒店。

等侯军回到家,老侯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一把胶鞭,侯军拖鞋往旁边一来,侯军妈看着没敢吱声。

侯军叫了一声,爸。

老侯没看侯军,侯军一转头,侯军妈一摆手,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了。

侯军又叫了一声,爸。

老侯一抬头,说: 你过来。

侯军说: 爸,这个事你容我解释解释,行不?

我给你解释个机会,上我面前解释。

侯军一伸手,哎。

这个老侯一指手,说: 别比划,手放下,好好儿说,我看你怎么了。

姓魏的过分了。

说明白怎么过分了?

在会馆和我朋友装b,然后指着我骂,我一寻思,他从小就熊我,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我得先给他,一直到今天,我什么时候见到他,一口一个大哥叫着,永远吃饭我得给他买单,在外面不管我有多少哥们,朋友,哪怕我有女朋友,都得他先整几口,爸,没有这么做的,你说对不对?今天晚上我要是不揍他,我连个老爷们都不算了。

老侯一听,说:我没有怨你的意思,把你叫回来,也是让你当面和我说一说,到底因为什么。老魏给我打个电话,说你把他儿子给揍了,我当时还没信,但是你这么和我一说,我就理解了。打他确实也应该,但是这事我可告诉你,我听说还有两个人,肯定有李满林一个吧,还有谁呀?

加代。

还有谁?

加代呀,北京的加代。

你和加代在一块打的?

对呀。

这样一会你就去找加代,你争取让你这个代哥把事全扛了。

侯军一听,说:那不行,代哥也是因为我。

老侯问: 怎么能因为你呢?

他头天晚上找我茬,代哥已经看不过去了,要不然他今天不能反找代哥的茬,要是他今天不找茬。我代哥也不存在打他,爸,这事咱这么做不讲究。

老侯一指,说: 俏你娃,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不讲究啊?我让你这么做,我是有目的的,到时候我和老魏好解释,我说我儿子那天晚上喝多了。再加上是我儿子朋友动的手,和侯军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我这样不是能解释明白吗?你和我在这犟什么?咱俩谁是谁爹啊?

侯军一摆手,说: 咱俩谁是谁爹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咱不能那么办事。代哥绝对是向着我,帮我办的这个事,咱要是那么干,那还是人吗?

侯军,我问你,这话你能不能说。

我说不了?

老侯一听,说: 那我和他说。

爸,咱能这么办事吗?

侯军,你要听我话,你就什么也别管,这事放你身上不好解决,我没法和人家交代,第一,人家帮过我好多年,反过来我儿子打他儿子去,第二。你真以为他回家了,他的人脉和关系都在,要是想收拾我手拿把掐知不知道?不能说把我从这个位子上拿下去,最起码让我难受,给我扔个小鞋,我穿还是不穿?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没有你爸有你今天的,轮得到你出去吆五喝六啊,李曼满林能巴结你,就你没摊上你爸我,就你这熊样的,你讲什么仁义?你讲什么正义,还李满林请你吃饭,你想请李满林吃饭,人都不给你机会,你和我在这讲人情世故,讲社会,你待几天社会?

侯军被骂的耷拉个脑袋,一句话说不出来,老侯一指,说: 我告诉你,我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给我回屋去,一个礼拜不许出门,以后天天给他送饭,电话给我关机,赶紧进屋去。

老侯把侯军往屋里一推,随后老侯把电话打给代哥,说: 哎,老弟是我,你们晚上喝多少酒啊?是不是喝多了?刚回酒店呢?

老哥,我才到酒店。

小军让我叫回来了,我估计你们也能想到啊。

我大概能猜到。

你们今天晚上打这个姓魏的,他爸和我多少年的关系了,也帮过我,也提拔过我。也照顾过我,你说我这怎么说别的,我寻思来寻思去,老弟,大哥这话怎么和你唠呢?小军要是出头担这个事,我没法和老领导交代。你说我怎么解释?我就算说侯军喝的再多,毕竟把人儿子打了,我这话真不好说出口,老弟,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老哥,你不用往下唠了。

老弟,我知道你为人仁义。也知道你为人讲究,老哥就和你开门见山,你把这事担过去,然后这个事我帮你摆,你看行不行?

代哥一听,说: 老哥……

老弟,算老哥求你一回,你看你以前也没少求老哥,老哥说句实在话,第一回求你。我希望你就别不给我面子,我就这一个儿子,你说我不管他,谁管他。

行,老哥,你让我合计合计,过后我找谁,给打个招呼,或者找哪个哥哥给说一声,最起码你让我考虑考虑吧,明天早上我给你回信,行不行?

5

老侯说: 老弟,没有时间了,老领导这边等着问我话呢,刚才给我打了四五个电话,我都没敢接。到最后我给他回过去,一个和我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拿话敲打我,问我是不是混大了,问我是不是翅膀硬了,给我整的,一句话没敢说,所以说老弟我现在也是着急,必须得找出这么一个人,哪怕过后我给他拿钱,我给他道歉,我给赔不是,这事老哥都能办出来,但是现在不能让侯军去顶这个雷,代弟你要是方便你就办,你要是不方便,我就让李满林去顶,我让他去,他就必须去,你看行不行?

代哥放下电话,转头一瞅,李满林呵呵一笑,说: 我都习惯了,哥,正常,这不就是社会吗?谁和谁讲情义,谁和谁讲感情?

代哥把电话往起一拿,说: 那行,老哥,满林不适合这个事,我来办,我帮你顶,这个事没问题,按理来讲,这事确实应该我来顶,侯军是咱弟弟,确实也是我帮侯军打的。和侯军没有什么关系,老哥,那就麻烦你吧,是赔钱还是给道歉?

老侯一听,说: 好办,那都好办。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

那好,老哥,电话一挂。

李满林往代哥身边一坐,说: 哥,你用不着心疼我。

我心疼你什么,我也不是可怜你。

对,哥,你压根不用可怜我,社会上就这么回事,谁和谁好啊,老侯用着我和我好,用不着我,我是什么呀?

满林,你明白这点,说明你成熟了。只有小孩的思维才会认为有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的朋友,这种利益关系怎么可能长久?

李满林一点头,说: 是,这我明白。

另外一边,老侯把电话回过去,开始解释,说: 老领导,这事我和你说说,打小魏这人是一个叫加代的,北京的,也是我一个小亲戚吧,小孩不懂事,我先给家里孩子赔个不是。然后我让小军去给道个歉,再给那个五百八百的,你要是不解气,让小魏要一千两千也行,但是我就得给你凑一凑了,想想办法,找谁借一点,就当给孩子买点补品了。老领导,你千万消消气。

老魏一听,说: 我这关都好过,但是我可告诉你,我儿子那关可不好过。

老领导我都知道,我一会就给小魏打电话。

好嘞,电话一挂。

老侯又拨通一个电话,说: 小魏,我是你侯叔。

你有事啊?

我代表侯军给你配个不是,你说我家里孩子他也不懂事,你是他哥,你担待点的,你包容一下。

俏你娃,我包容鸡毛。

老侯一听,说: 你这孩子说话,我是他爸。

我就这么告诉你,我叫你一声侯叔,你告诉侯军,这回他完蛋了,但是我冲你面子,我不能把侯军如何,但是最起码他得当着我所有哥们的面给我道歉,服软,他得给我鞠躬。

行,没问题。

这是第一,第二,侯军身边一个叫满林的,还有一个叫什么代的,我非得整销户他们不可。

别别别,小魏,侯叔也替这两个孩子跟你求个情,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们一马,你看你有什么要求?是做生意需要侯叔帮帮你。还是说来点实惠的,你说数字就行了,侯叔来帮你解决。

小魏一听,说: 我什么也不要,我什么都不缺。

你说我能缺什么?我要的是这个脸面,我让两个小崽子给揍了,还不是两个,他俩是领头的,身边还有好几个人,侯叔,我告诉你,这帮人全的没。

小魏,你听我……

老侯一看电话,说: 哎呀,这小崽子,把我电话撂了,我是他侯叔,把我电话撂了。

老侯把电话又拨了过去,说: 小魏,你电话是没信号还是没电了?

没有啊,我跟你撂了,我不愿意听你说话了。

你看你这孩子,侯叔不和你一样的,但是侯叔还得把这话和你说说。

你不用说了,也没有什么需要说的,这事任何人都解决不了,电话一挂。

侯军妈往过一来,说: 怎么整啊?

老侯说: 现在我把侯军摘出来了,就剩个加代和李满林,这事也好办多了,实在不行,我就把这钱给加代。就当我给加代赔个不是,让加代自己顶这个雷的,我管不了了。也没法儿继续办了,我如果再往下办,我等于得罪老魏,我能把侯军摘出来就已经可以了。

哎呀,我的妈,不管,小军说你不讲究不仁义,刚才你给人家打电话怎么说的,你告诉人家这事你得帮着摆,你得帮着办,到最后你什么也不管了,你就管侯军呢。

那我还管谁呀?他俩是我儿子,他俩管我叫什么?管我叫爸呀?他俩不管我叫大哥吗?我管那些事啊,就是我不管他们俩能怎么的?他俩敢不尊重我呀?而且我这么告诉你,这事我管多了,我不加分,我要是管不明白,我反而减分,这就是社会,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加代什么背景?他认识谁,你知不知道?人家的背景怕不怕老魏呀,这些事你都知道吗?你不知道这事我怎么深管,我说加代你找你勇哥,找你阳哥吧,我能说那话吗?等到火候了,加代自己能不找吗?我怎么管呢?我不如把这钱给加代,你什么也不懂,有些事不是我能办的,我能力有限。

老侯认为自己做的甚是得当。转头把电话打给代哥,说: 兄弟。

老哥,什么情况?

兄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你说这个事,老哥就当求你一回吧,你就为了你弟弟侯军,也为了你老哥,你就当帮我个忙行不?

6

代哥说: 老哥,你接着往下说,我听听你什么意思。

老侯说: 哎,兄弟,老哥我有难处,这个事我真是力不从心,我办不到啊。

代哥一听,说: 然后呢?

老侯说: 这个老魏他的理不饶人,他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所以说,老弟,这个事要不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帮老哥出头办这个事得了,所用到的钱财和资源,一切都是我出。我只求老弟,你帮帮老哥行不行?这个事说实话,要是不办利索的,一是小军为难,二是以后对我也有影响,老弟,算老哥求求你了,行不行?

行,没问题,老哥,那这样我琢磨琢磨。好吧。

那行,老弟,那你就尽快吧,然后老哥这边等你好消息呢。

行,那好,电话一挂。

代哥心里明白,老侯不是为难,是在往下办得罪人,再一个也是知道代哥是什么背景,有什么样的关系。老侯是想把为难的事交给代哥,说句不好听的,是想把屎盆子扣代哥脑袋上。

李满林看的也一清二楚,说: 哥,要不这样,老侯既然给咱们下这步棋,咱们不如反将一军。

代哥问: 怎么反将一军?

哥,咱们什么都不管就完了,明天一早你就回北京,我就离开太原,把电话一关机,谁也别找我,别说姓侯的收拾我。就算姓魏的收拾我,你也找不到我,我让弟兄们全都出去,就当放假了。

满林,关键是侯军怎么办?

侯军什么问题都没有,老侯就是拼老命都得保侯军,咱们的担心都多余。

人不是我打的吗?

哥,咱为了谁打的?要是没有侯军,你能不能去那个会馆吧?你要是不去会馆,能不能找你茬对不对?哥,咱什么问题不得往根源上说嘛?

代哥一摆手,说: 话不能那么说,这么整,不把侯军得罪了吗?他得怎么看待我?

哥,你就是太仁义了,吃亏是福不假,但不能什么亏都吃,反正我是给你提个建议,哥,我李满林不是不讲究,你听老侯说那个话,还到最后不行把我扔进去,我李满林怎么的?我差哪了?我是对老侯不行还是对侯军不行啊?你听听这话,有的时候不是我寒心,是他做事必须让我寒心。

满林,咱俩今天晚上什么也不说,也不表任何态度,明天你带着兄弟跟我走去北京。

不是,哥,我……

满林,你叫上兄弟们跟我走,老侯,这事我不能一点不管。但是我到时候可以说我管了,但是没管明白。

那也行,哥,我听你的。

第二天早上,侯军确实挺讲究,不像老侯一样老奸巨滑,但是这事也不能怨老侯,毕竟爱子心切,这是人之常情。

李满林通知火枪队的兄弟,最近别露头,身边的兄弟任忠义、刘富平、刘吉、何晓峰都随着满林一起去北京。代哥也带着身边的兄弟准备往北京回。

侯军把电话打过来,代哥拿下来一接,说: 军子。

哥,给你添麻烦了,我爸这个人……

代哥说: 咱们不评论老爷子,只能说老爷子为了你挺够用。

不是,哥,你说这话就挑理了。

我一点理都没挑,军子你记着,咱们是哥们,既然咱们交上哥们了,咱就往好了处,咱就往一辈子上处,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用来包容的。如果朋友之间挑理,那就没有朋友了,跟谁都交不了朋友。

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爸把我锁家里,不让我出去,你说我干着急使不上劲。但是,哥,我有一句话和你说明白。

军子,你说吧。

哥,用多钱你和我说,钱不常花人常的。

代哥一听,说: 军子,哥就回北京了,咱俩随时通电话,这事你不用放心上,你家老爷子让你在家待两天也是好心,你听他的。

哎,哥,好的,啪电话一挂。

代哥启程往北京回,代哥因为这种事不存在找勇哥,如果那样做,正中老侯下怀,而且老侯巴不得代哥去找勇哥,如果给勇哥打电话,勇哥不存在不管,勇哥给打个电话告诉小魏,这事拉倒吧,给我一个面子。过后,老魏肯定会去问老侯和勇哥是什么关系,反而给老侯脸上贴金,代哥也不是愣子,而且这事也不是不能解决,非得找勇哥,代哥把电话打给大茂,这是正常流程。也足以见得代哥很聪明。

代哥说: 茂哥,我是代弟。

哎,老弟,你怎么的?

哥,我才从太原回北京 。

你看你这小子,你给我打个电话呀,来干什么?是摆事还是旅游?

我来看个朋友,看个哥们。

你这小子,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安排你吃饭。

茂哥,兄弟我遇到点难处,你看能不能和茂哥说说。

什么难处?你说吧,我听听。

代哥把事情和茂哥一说,但是不能去说老侯如何给自己做局,代哥直接说: 把姓魏的给打了,茂哥能不能帮解决解决?

茂哥一听,说: 打成什么样,严不严重?

不严重,就是给脸上几下,拿拖布杆抡几下脑袋,脑袋给砸肿了。

代弟你听我消息,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问问他什么意思,实在不行就赔点钱,但是能不赔茂哥就尽量帮你省下,你看行不?

那行,茂哥,感谢了。

没事没事。

那好嘞,电话一挂。

茂哥把电话打给小魏,说: 哎,兄弟。

哎,茂哥,你好。

怎么的?我听说上医院了啊?

受点轻伤。

茂哥问: 和谁呀?喝酒喝多了,还是有矛盾的?

没有,俏他娃,两个小崽子。

7

茂哥说: 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收拾收拾他。

感谢茂哥,我自己收拾他。

你和我说说,谁呀?

一个是本地的,李满林,另一个是北京的,叫加代。

茂哥一听,说: 这加代我认识,他是我一个弟弟,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当给我个面子,咱这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提点要求都行,尽量满足你。

茂哥,你给我打电话是求情还是怎么的?

不是,你这话怎么唠的,怎么是求情呢?咱哥俩什么关系对不对?这不和你说点儿好话吗?你当给我个面子,茂哥轻易都不求人。

茂哥,有些话我没法和你说太多,这交加代完的过分了,给我打的满地轱辘,然后还告诉我这事不算完,打完我还说让我挨打挨个明白,他是北京的加代,谁敢和我这么说话呀?

哎呀,我和你这么说,兄弟。

茂哥,你听我说句话,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个事我谁面子都不能给。我爸都给我打电话,让我爸这事别往下办,我说那都不行,茂哥,我如果再往下唠,就得罪你了,所以说你就别管了。

不是,兄弟……

茂哥,我这么告诉你,我准备找超哥,你就别管了。

茂哥一懵,说: 你准备找谁?

我准备和超哥说,加代不是找的老侯吗?老侯不出面了吗?

茂哥问: 老侯出面了,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他给我打好几个电话,我连他面子都没给,电话直接让我给撂了。我说你老侯没面子,我不是撅谁,我得跟超哥说这事,我看超哥怎么办,我也打听加代了,说他也有点关系,有点背景。玩的挺大,但是茂哥,我真没想到你能给我打电话,别的话我不说了,就这样吧,茂哥。

那行吧,兄弟,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你就当我没给你打过电话行不行?我没和你说过任何话,我也没给你打过电话,行不行?兄弟。

小魏一听,说: 什么意思?

茂哥哈哈一笑,说: 你别管了,我也没和你说过话,我也没替谁求过情,咱们哥俩还是这个关系,你别往心里去了。

那行,我知道了,茂哥,这忙我帮你。

好嘞。啪电话一挂。

茂哥身边的兄弟说: 哥,什么意思?不都已经给求情了吗?

茂哥一听,说: 你懂鸡毛,我可以和超子不来往,可以和他走的不近,但是不能得罪他,懂不?

茂哥,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呀,这算不算脚踩两只……

茂哥一指,说: 你把嘴给我闭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这就是人心,这就是人性,这也是社会知道不?关键的时候,谁能去帮谁,我唯有谁也不得罪我,站在中间,我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你懂什么?你接触几个人?你给我上课。

哎,是,这个……

行了,滚一边去吧。

身边的兄弟点个头,转身出去了。茂哥认为自己左右逢源,玩的特别高明,但是这只是他自己想的。

另外一边,小魏没直接把电话打给超哥。通过朋友要到代哥号码,把电话一拨通,说: 加代,你走了?

你谁呀?

你打谁了?你跑鸡毛,没关系,没人了是不是?

代哥一听,说: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去哪了,跑回北京了是不是?咱俩一步一步来,我这么告诉你,你让李满林别躲,你俩全得没,都得销户,你们跑的挺干净啊,李满林的兄弟全和他跑了,那好,告诉他别回来,同时你也等着,就算你回北京,也一样抓你。

姓魏的,我和你说明白,第一咱俩没有深仇大恨,第二,我也不是没有朋友和你认识,所以咱们之间……

小魏一听,说: 咱们之间就不用谈,我就这么告诉你,加代,你找谁都白找,这个事和侯军已经没关系了,就剩下你和我,外加一个李满林,我不怕把你俩整销户算怪了,你俩吃豹子胆了敢打我?你随便打听打听。谁敢打我?我让你俩小崽子给揍了,加代你给我等着,两天之内我让你销户。电话一挂。

代哥把电话往旁边一放,李满林一瞅,说: 哥,不对呀,大茂这时候不应该打完电话了吗?大茂是什么话没说,还是没打电话呢?

代哥说: 我估计是没好使。

李满林一懵,说: 大茂都没好使,那得什么来头?

满林,侯军从来没和你提过姓魏的吗?

哥,他以前倒是提过一回,我没有印象了,我一点想不起来了。

代哥问: 那到底什么来头?

不是,哥,大毛茂有可能没说的那么具体。

代哥一摆手,说: 不会,大茂我了解,他既然答应我,就肯定能帮。

李满林说: 现在只能说明大茂都没好使,那这事可不好摆了。

满林,我不是担心这事不好办,我担心姓魏的有圈子。

李满林一懵,说: 什么圈子?

有些事你不知道。

哥,不行,给勇哥打个电话。

不用,这事我不能找勇哥,要是找勇哥,老侯就高兴了,我也等着看看大茂什么意思,到底办不办这事?

哥,那我这……

代哥一摆手,说: 先等着,有的是方法解决,不着急,老侯比咱们着急。

说着话,大哥继续往北京回。

另外一边根本没打算找超哥,但是大茂一打电话,小魏也能想到代哥的实力和人脉,不是浪得虚名,小魏觉得不打电话不行了。

把电话一拨通,超哥在会馆里坐在罗汉床上。前面是茶桌,旁边点着紫檀香,手里拿着一串念珠,身边一群小兄弟陪他喝茶。

8

电话一响,司机跑过来,说: 超哥,电话。

超哥一抬头,说: 谁呀?

太原的小魏。

拿过来。

超哥把电话一接通,说: 哎,弟弟,你说。

哥,给你丢人了。

这叫什么话,丢什么人了?说事吧。

哥,我叫人给打了。

你被打了,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你处理他就完了。

不是哥,这事大了,领头的叫侯军。

超哥一听,说: 老侯的儿子。

对,就是他。

他怎么敢打你呢?你家对他家……

哥,咱先不说这个事。侯军是后动的手,先动手这人是北京的。

超哥问:北京的叫什么名?

叫加代。

超哥哈哈大笑,小魏一懵,说: 不是,哥,你笑什么?还有一个人。

还有谁?

叫李满林。

李满林是谁?

太原一个流氓头子,什么也不是,我随便收拾,但唯独这个加代厉害,他能让老侯和大茂分别站出来帮他求情。超哥,这事我不得不和你说,毕竟超哥你在北京,而且人脉通天,你看能不能帮他打个招呼,把加代收拾了

超哥问: 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医院呢。

你伤的重不重?

哥,我还行吧。

你就直接告诉我重还是不重?什么叫还行?

不算太重,脑袋给我砸肿了。

你来趟北京,到会馆找我来,见面再说。

超哥,这个有必要吗?

你来一趟,和我见面说。

哎,那行,电话一挂。

小魏自己也寻思,超哥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敢耽误,带着司机和两个保镖,坐着劳斯莱斯往北京去。

当天晚上九点抵达北京,来到超哥会馆,往屋里进,屋里坐着十五六个人,基本都比他年龄大,小魏挨个叫哥问好。

大伙一瞅,说: 怎么打这么严重?脑袋上面缠着纱布还是怎么回事啊?

缠着一层纱布,小魏进屋就露着鼻子、嘴,还有两只眼睛,超哥一摆手,说: 拿把椅子到我面前坐着。

小魏拿着椅子往过一坐,超哥问: 打你哪呢?

小魏一指,超过说: 脑袋呀,这么严重啊?

我这……

你快摘下来吧。

我也不想……

我也不是看不出来,你这不明显装相吗?

小魏把纱布往下一摘,脸上根本一点事没有,就脑门上有点伤,超过一瞅,说: 你有必要吗?

哥,我这不寻思让你看看吗?

超哥一摆手,屋里的人全都出去了,就留下超哥和小魏。

超哥问: 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哥,这事我挺憋气,让两个小崽子打成这样。

你不用再和我重复事情经过了,你就告诉我,你想怎么解决就完了。

我想弄没他,我想把他干销户,干没影子。

超哥一听,说: 那是不可能的。

小魏一懵,说: 不可能?

对,你想弄没他,这一关我都过不了,就别说别人了。

哥,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听我说,我给你个任务,你听话不?

小魏一点头,说: 那肯定听话。

超哥说: 明天开始,我让身边这帮人开始打肆宣扬加代,把你给揍了,你这边要弄没他,你也开始挨个打电话,告诉你这个小圈子里的人,你要收拾加代,即便你找的人收拾不了,或者压根不知道谁是加代也可以,你把这个消息给我传出去,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把这些事全给办明白,传的越大越好,听懂没?后天你再过来找我,我告诉你怎么办。

明白了,哥,这事要往大了整,那我就听你的了。

你听我的,明天就办这事去。

小魏一点头,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超哥和小魏一起把消息往外传,小魏自己就打30多个电话,全是自己小圈子里的人。

到第三天,消息传的确实挺大,圈里圈外基本上都知道一点。

小魏回到会馆,往超哥面前一坐,说: 电话我基本都打了,和我好的,我认为有点能量的,有点权威的我都说了。

超哥问: 有人帮你没?

有的说不认识,有的说帮不了,还有的说帮我试试。

行,这个事到此为止过去了,那你就当白打,明白没?

小魏懵逼了,说: 哥,我这……

超哥一瞅,说: 你没明白,是不?

是没明白,哥,什么意思?

你白打,这个事过去,听懂没?加代是我一个好弟弟,也是我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非常不错的哥们,这是事过去了,就这样。

不是,哥,我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我是你弟弟呀!

小魏,你没懂啊?我还得和你解释解释怎么的,我告诉你,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不允许你再追究,而且我把这话和你说明白,小魏,你要是再敢追究,我就收拾你,听懂没,你不仅不能追究,你还得给加代道个歉,这个事你一会就办,你说代哥我错了,记没记住。

哥,必须道歉。

必须,如果办不到,以后别说是我弟弟,再有任何问题别找我,而且以后我还得收拾你。

小魏看了一眼,没吱声,超哥说: 就这么办,记心里,回去就办。

哎,超哥记住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以后我给你找回来,这事你先记着吧。

小魏一点头,转身下楼了。小魏根本没反应过来,而且他永远也不会明白超哥计策的高明之处,勇哥哪都好,就是心眼小,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超哥也正是看明白这一点。

9

回太原的路上,小魏把电话一拨,代哥一看号码,拿起来一接,说: 加代,对不住。

代哥一懵,说: 你说什么?

我说对不住,这事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以后你来太原,我请你吃饭,给你赔个不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我做的确实不对,我也不知道你有这关系。我但凡要是知道,我也不能对不起了,你别挑。

代哥一听,说: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反正话我说完了,你接不接受,原不原谅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给你道歉了,对不住了,加代。啪电话一挂。

代哥和李满林都懵逼了,说: 哥,他是不是听说你在深圳,怎么回事了?还是听说你和谁关系好啊?他是不是知道你和勇哥、阳哥他们关系好,他害怕呢?

代哥一合计,说: 满林,咱俩分析分析,我没和勇哥说吧?

没说呀。

我没和杰哥、阳哥他们说吧?

没说呀。

我也没和涛哥说,我更没和勇哥身边的人说。

对呀。

那他怎么知道的?

大茂说的?

代哥说: 不对,如果要是大茂说的,咱们回来的那天路上姓魏的就不存在给我打电话,尤其他告诉我,两天之内要整销户我,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

这没有不对的地方,现在结果是好的,他不是给你服软道歉了吗?哥,能不能是老侯说的?

代哥一寻思,说: 更不可能,老侯不存在说那话,要是那么说,等于吓唬老魏。而且老侯怕他不可能干出那么没有脑子的事,老侯那么说话等于得罪老领导,老侯在等着我说这个话,谁都能说,唯独老侯不能说。

李满林问: 哥,那是什么意思呢?你分析分析。

关键我不知道姓魏的是哪个圈子里的,我没法分析出来。

哥,要不再问问侯军。

代哥一摆手,说: 我估计侯军也不能知道。但凡侯军要是知道的话,他就和我说了。

哥,我觉得想多了,咱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没有必要啊,他都服软了,给咱道歉了,这最终结果咱达到了。

不对,满林,这事不是你想那么简单,和这帮人过招还是交朋友,你得走一步看三步,甚至得看出五步来,要不都交不明白,就是玩脑袋玩心眼。

哥,我认为没必要。

代哥一听,说: 没必要吗?我认为有必要,这事不对。

哥,我认为你就是想太多了,你有点精神紧张了。

这事里面肯定不对,满林,这绝对不对。

代哥把电话一拨通,说:魏哥。

不用这样,加代。

魏哥,我原谅你,也接受你的道歉。说实话,这事我做的也不对。

李满林在旁边小声说: 你这用不着的,按社会上讲都服软了。你就要这名得了,你都当大哥了,这又回去和人交朋友,你就是心太软。

代哥瞪李满林一眼没吱声,说: 魏哥,我也对不住你。

不不不,咱俩之间不说那些,主要是我装牛装大了。

魏哥 ,我也是想给你赔个不是,你看你在北京还是太原,我去找你,然后这事咱们当面解决一下,我给魏哥也拿点东西,表达表达我的心意,最重要的是给魏哥赔个不是,毕竟魏哥比咱大几岁。

加代,用不着了,我也没受什么重伤,让你打一顿,我心里也长见识了,我也不知道你有这关系。

代哥哈哈大笑,说: 魏哥,说实话,我有好多关系。都没和你说,你看怎么说呢?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这事我做的也真不对,我也不知道你也认识我这哥哥。

小魏一听,说: 不是,那当时你怎么不提呢?

什么时候啊?

那天晚上,咱在夜总会的时候,你怎么不提一嘴?

我不寻思没必要。

也确实太大了,那是我哥,你说我能想到吗?

代哥哈哈一笑,说: 是是是,怨我了,侯军也确实没和我说过。

小魏一听,说: 侯军他不知道,加代代,你和他哪年认识的?

我和他认识可早了,九几年就认识。

你比我早嘛,我和他九八年认识的,你哪年呢?

代哥说: 不是九六,就是九四,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九四年。

加代,那你比我认识早好几年,那时候他做买卖吗?还是干什么?不对呀,身边的人你怎么一个也没提?再一个侯军也不是咱圈子里的。

代哥一懵,说: 那时候他做买卖吗?我认识的时候他不做买卖。

他怎么不做买卖?他在广州、福建都有买卖啊。

那我还真不知道,那时候谁给他管生意呀?

小魏说: 大庆啊,庆哥给他管生意,那是咱们二哥,后来庆哥让人给打跑了。

代哥懵逼了,说: 谁?

大庆,你不知道,给大哥管买卖,你不知道。

代哥问: 你是超哥弟弟吗?

你和我装b呢?你不是超哥弟弟呀?我这么告诉你,加代,这事咱俩整的挺乌龙,闹点误会,这也正常,但是超哥和我一聊,我心里说实话不能理解,但那是我大哥,他说话我就得照办,我就得听,就算他说错了。我也得当对的听,没有办法,咱给人当弟弟,那是我大哥,我绝对听我大哥的。行了,不说了,大哥既然把咱俩的恩怨解决明白了,让我给你道个歉,让我给你服个软,让我给你赔个不是,我都照做。你接受也好,原谅我也好,我就不管了,你是给大哥打个电话说一声,还是怎么的都行,我回太原了,这事就过去了。

好好好,那我知道了,魏哥就这样,啪电话一挂。

10

代哥吓得手直哆嗦,李满林问: 哥,谁呀?

代哥一指李满林,说: 我幸亏没听你的,我要是听你的我就完了。我和勇哥认识快十年了,你知道这个事一旦传到勇哥耳朵里,如果不是我亲口说的,要是别人被传出去了,你知道我和勇哥以后得什么样?就是仇人,不用别人,勇哥能收拾死我,勇哥就能把我宰了?满林,以后你这脑袋呀,哥没法说你了。

代哥都不会走道了,站起来差点没摔个跟头,代哥的后脑勺,手心里全是汗,代哥自己都后怕,这电话要是打晚了,今天要是没留个心眼,或者被胜利冲昏头脑,真以为是给道歉服软。要是当天没打电话,隔两天转到勇哥耳朵里,代哥就彻底废了,一辈子都白混了,勇哥想收拾加代就是一句话。

代哥转身跑到八福酒楼大鹏的办公室,把门一反锁上,代哥手直突突,拿着电话打给勇哥,说: 哥,我加代。

你干鸡毛。

哥,你在哪呢?

干什么?

哥,我去找你,我到你家找你行不行?哥,我有点急事和你说,哥,我求求你了,你在哪都行,哪怕你在外地,我马上飞过去。哥,我当面和你说。

勇哥一听,说: 加代,出什么急事了?

哥,出急事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不是,你说话怎么都磕巴了?

哥,三言两语和你说不明白了,见面和你说吧,行不行?哥,你就别让我着急了,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你过来吧。

好好好,哥,马上我过去。

不是,加代,你到底惹到谁了?你这么着急,怎么这样呢?我给你办就完了。

不是,哥,我说你可能不信,可能惹着你了。

勇哥一懵,代哥说: 你等我吧,见面我和你说,三言两语说不明白。电话一挂。

代哥从八福酒楼出来,告诉王瑞脚踩油箱里开,奔着朝阳勇哥家别墅,到门口,一按门铃,保姆把门打开,代哥往屋里一进,把门一关上。

勇哥坐在客厅沙发一瞅,说: 干什么?

哥,我就先不给你跪下了,我跪下代表我错了,但是这事我自始至终一个字都没说,我什么话我都没说。哥,我如果说完,你让我跪下,我就给你跪下,如果你认为兄弟做的没错,我就接着站着行不行?哥。

你说吧。

代哥把事情原封不动和勇哥一说,说到小魏要把代哥干销户的时候,勇哥说: 他竟吹牛,俏他娃,你让他来我看看。

勇哥我还没说完呢,你接着说吧。

这个姓魏的,我才知道他是小超子圈里的。

勇哥说: 那能怎么的,谁圈里的能怎么的?

哥,重点是这个小超子,他竟然替我求情,他居然告诉姓魏的不许再追究了,哥我想想都后怕,他还让人把这事往外传,哥,他目的是什么?你分析分析。

勇哥一寻思,说: 有点脑子。

是不是,哥,吓我一身冷汗。你摸摸我衣服都透了。

勇哥呵呵一笑,说: 借我的手杀你不简单,挺聪明,这个办的挺高明。

哥,你说这话我自己不和你说,将来要是让你听说这事,我就是长一身嘴,我都解释不明白,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勇哥说: 坐着。

哥,我说完了,你看我跪下也好……

你快坐着,跪着干什么?

代哥往旁边一坐,勇哥说: 我看看。

代哥一转身,后背潮一大片,真是冷汗直流。

勇哥哈哈大笑,说: 转过来,我看看你。

勇哥说: 你反应挺快,是害怕还是怎么的?

哥……

勇哥一摆手,说: 别的话不能说了,代弟,你真以为你勇哥是泥捏的,还是以为你勇哥没有半点智慧?即便这个事传到你勇哥耳朵里,我能信吗?他们也太低估咱俩感情了。别人不了解你加代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你是能为了兄弟能往自己身上扎的选手,你是能为了兄弟帮自己的人,这事我能信吗?你勇哥,说句实在话,我没为你加代做过什么别的,我最起码还救过你命,我自己都明白我对你有多好,我换的回来你对我这份真心,你也值得我对你那么做。

是,勇哥。

勇哥一摆手,说: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打两个电话。

勇哥把电话一拨通,说: 涛子。

哥。

买三张机票,你,加代和我飞太原。

哥,飞太原呢?

那你过来开车拉咱们去也行。

那我开车过去吧,哥,离的也不远。

好。电话一挂。

勇哥又拨通一个电话,说: 大茂,你在哪呢?

勇弟,我在太原呢。

行,你这样,晚上别走,我晚上过去和你见面,咱见面再说好不?

行,没问题。对了,兄弟,我还有个事没和你汇报呢。

什么事啊?

代弟前几天求我办个事,我这边尽力去办了,但是这个事……

好了,不说了,你对代弟这份心咱都知道,特别讲究,特别正派,这我都知道,晚上见面再说吧。

好嘞,兄弟,电话一挂。

勇哥说: 你和我一起去,过去之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记住没?

代哥一点头,说: 记住了,用不用把别人都叫来。

谁也不叫,就你跟我走,小涛给开车 。

代哥一点头,勇哥说: 他不是想玩咱俩吗?走,我领你去。

说着话,没过一会,涛哥把车往门口一停,勇哥领着代哥一上车,拉人直奔太原。

如果这事不是代哥说的,是通过别人传到勇哥耳朵里,勇哥一定会怀疑代哥,人心与人心之间也特别的微妙。11

当天晚上七点,茂哥亲自到省道口去接勇哥,从车上下来,茂哥立马跑过来,和勇哥一握手,勇哥说:茂哥,辛苦了,劳你大驾还得来接我。

勇弟,你这说的什么话,折我寿一样。

勇哥一摆手,说: 不说了,你吃什么?

勇弟,你想吃什么,我就带你吃什么。

那吃点这个本地菜吧。

那走,你和我走。

勇哥问: 离的远不远呢?

不远,开车过去20分钟吧。

那行走吧。

勇哥往车里上,跟着茂哥往市区走,到酒店门口,茂哥下车给勇哥开门,说: 勇弟到了,咱就在这吃。你看环境行不?

勇哥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说: 可以 ,在哪儿吃都行。

茂哥说: 那上楼吧。

勇哥说: 大茂,你给我办个事。

你说。

你把那个姓魏的打个电话给他叫来。

茂哥一懵,说: 谁?

姓魏的,还有谁,前几天我代弟打的那个,你把他叫过来啊。

他和咱们也不是一个圈子的,叫他干什么?

勇哥把电话一拿,说: 那你不打我打?

茂哥一拦,说: 不不不,我叫我叫。

赶紧把他叫来,别说是我找他,我的事一个字不许提,不许漏,就你把他给我叫来。

茂哥一点头,把电话一拨通,说: 兄弟,忙不?

我还行。

我正好在饭店吃饭呢,你过来坐一会儿,咱唠会嗑,方便不?方便的话,我派个司机接你去。

小魏一听,说: 现在吗?

对,现在。

茂哥,你有什么事?还是怎么的。

我不寻思,把上回那个事咱俩唠唠呢。

那事解决了,没事了,茂哥。

不是,你过来吧,咱俩别把关系整生硬了,是不?你过来坐一回,算茂哥求你了,行不行?

那行吧,那一回我过去,我才到医院。

那等你一会,一会你过来。

好嘞,电话一挂。

茂哥一转头,说: 兄弟,他一会就到。

说着话,勇哥,茂哥,代哥上楼了,坐到包厢里,酒菜都安排上了,大伙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茂哥也能看出来,勇哥过来是有目的性的,而且绝对不是想找自己吃饭,但是茂哥没法问,也不好提,更不好细说。而且他也没有资格去问。

一个小时后,小魏到楼下打电话问在哪个房间,茂哥亲自去门口接,俩人往包厢里一进,勇哥在里屋坐着,小魏看见代哥,哎呀。

茂哥说: 这是我兄弟,正好过来了。

小魏说: 小代,你好呗。

代哥一瞅,说: 俏你娃,好鸡毛。

小魏一懵,说: 什么意思?

我就骂你能怎么的,我和你好鸡毛好。

勇哥穿着一身运动装,从里屋抱着膀走出来,说: 你小魏呀?

小魏看着眼熟,说: 你谁呀?

你不认识我呀?

我不认识啊,茂哥,这是谁呀?

茂哥一瞅,说: 不是,你怎么和愣子一样?我给你介绍下。

勇哥一摆手,说: 不用你介绍,你是超子的弟弟是不是?

小魏一点头,说: 对呀。

勇哥一转头,说: 代弟,你和你茂哥,我给你俩在屋里查数,两分钟,多一秒也不行,少一秒也不行,你俩开始吧,我去里屋抽个小快乐。

大茂说: 哎,兄弟,这什么意思?

勇哥说: 没什么意思,代弟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茂哥,你要是不干,我可不高兴。那证明你和我不是一条心,他是谁的人你知道不?

茂哥一懵,说: 我不知道啊。

他是超子的人。

茂哥看一眼,说: 不是,这个……

勇哥说: 茂哥你看着办。

勇哥点了一根小快乐,说: 开始吧,我计时。

小魏一瞅,说: 不是我……

代哥从桌子顺手拿了一个酒瓶子,起来薅着小魏的衣领。

小魏说: 不是,加代,咱俩的事过去了,不是,你听我说。

代哥没吱声,朝着小魏的脑门上就是一酒瓶子,直接被打倒在地。

茂哥在旁边说: 不是,我……

代哥一瞅,说: 茂哥到你了。

小魏捂着脑门泣不成声,说: 你们什么意思?

代哥拿过来一个酒瓶子,往茂哥手里一塞,说: 茂哥,到你了。

茂哥懵逼了,看了一眼勇哥的眼神,勇哥冷眼看着,勇哥说: 下不起手啊,还是不爱得罪人。

茂哥露出为难的表情,思考片刻,茂哥把胳膊抡圆了,朝着小魏的头上就是一酒瓶子,茂哥打的这一下比代哥都狠,小魏直接昏迷了,而且代哥故意玩茂哥,给他的是空酒瓶。

紧接着,代哥上去薅着衣领哐哐给了两眼炮,转头一瞅,说: 茂哥到你了,快来。

茂哥问: 不是,代弟,我怎么打?

茂哥,你骑身上打。

茂哥往身上一骑,朝着脸上哐哐打了五六拳。

茂哥问: 到点没?

代哥一瞅,说: 没到点,到点,勇哥就喊了,接着打。

茂哥一听,哐哐又打了十多拳,牙都给打掉了,茂哥往起一站,累的直喘粗气。

茂哥说: 代弟,挺过瘾,头一回打架。

勇哥一瞅,哈哈大笑,说: 哎呀,辛苦茂哥了,你说你没打过架,叫你打架,这不难为你吗?

不不不,勇弟我真不知道,我但凡知道他是小超子的人,我在太原早就掐他了。他还能有和你见面的机会,都是我不对。

勇哥一听,说: 行,代弟,你辛苦一趟,给送医院去,我在这等你,让你涛哥和你一起去。

代哥一点头,下楼喊上涛哥,回到包厢里,把小魏抬出去了。

12

勇哥一摆手,说: 你坐下吧,吃饭来。

大茂说: 行,勇弟,你也吃。

我吃不下去。

你吃不下去?勇弟,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屋里没外人,你和我唠唠。

茂哥,我和你没什么话唠的,你勇弟心挺软,我一直把人往好了想,当我要狠起来的时候,谁也不行。吃饭,尝尝特色菜,边吃饭边给你讲个故事。

行,我洗耳恭听。

我之前有个老弟,和我临界于好与不好之间,后来我让他滚蛋了。这个滚蛋可以往外地,也可以滚到一个谁都去不了,没人去的地方。这话能理解什么意思不,我不是吓唬你,好自为之。

勇哥说: 茂哥,这什么菜呀?

勇弟,这个,我也不太认识。

我告诉你,这叫空心菜,你说要是一个人心没在我这,你说这人是不是不值得交,这菜就得给他倒了,难吃。

勇哥往起一站,说: 走了呀,吃饱了。

原本勇哥之前还想给茂哥一个机会,但是从这回开始,勇哥彻底防着茂哥了,也不搭理他了,只是面子上过得去。

勇哥在包厢里一坐,等着代哥回来。不到20分钟,涛哥留在医院,代哥开车回来,把勇哥一接上。

勇哥告诉代哥直接走,不搭理他。代哥一摆手,说: 茂哥走了。

勇哥一上车,俩人转身开车走了。勇哥说: 代弟,你亲自给超子打个电话,你就说我谢谢你超哥,你看他怎么说?

哥,明白了,哥,我没有他手机号。

勇哥把号码给代哥,代哥把电话一拨通。超哥还不知道,把小魏给打了。

代哥说: 超哥,你好。

哎呀,是加代老弟吧?你好,你这是贵客呀,怎么给我打电话呢?

超哥,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感谢。

老弟,我还当成什么事呢?你打小魏那个事这都不值得一提,超哥一直想和你交朋友,奈何你不给超哥机会。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代弟不必放在心上,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超哥怎么说呢?还有个事,我认为有必要和你说下。

你说,超哥听着。

我觉得这个事吧,怎么说呢,不够……

不够什么?

不够有面子。

这什么意思?不够有面子,你想打算怎么办?

我想再打一顿姓魏的,你看能不能办到?

超哥说: 再打一顿呢,不都打完了吗?打的不挺严重啊。

不行,我认为打的不够严重,我还想再打他一顿,我非得把他打个半死,我才解恨。

代弟,你俩这么大仇吗?

超哥,你就别管多大仇,我就是想再打他一顿儿,超哥,你看能不能办到。

这个……

超哥我不是和你商量来了。

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就在太原往回走呢,我刚打了姓魏的,让我打个半死,你猜猜谁和我一起打的?

超哥问: 谁和你一起打的?

茂哥,我的好哥哥,因为他帮我和姓魏的求情的时候,这姓魏的一点面子都没给,茂哥也记仇了。我俩就联手往销户里打他。

超哥哈哈大笑,说: 代弟,你还是年轻,没事,超哥原谅你了,谁让你是我弟弟,这个事超哥根本没放在心上,打就打了,那能怎么的?

代哥说: 我打他,你都不挑我理呀。

不挑啊。

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超哥,那就这样。怎么说呢,过几天没事,我路过太原,我再打他一顿行不行?

没问题,代弟,随便。

那好。电话一挂。

代哥说: 勇哥,我说的行不?

代弟,你看我的。

勇哥把电话打给超哥,说: 超哥。

勇弟,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你这赶巧了,代弟刚给我打完电话。

勇哥假装问: 谁?

你没想到吧?小代,你的好弟弟刚给我打完电话。和我说超哥,感谢你,以后我拿你当哥哥,我说我拿你当弟弟,我说你打姓魏的那个事都没问题,勇弟那个事你应该都听说了吧,不少圈子都传这事打的挺严重,。我说加代,你是我弟弟,我肯定帮你,兄弟你不能挑理吧?

超哥,我也是为这个事来的,我也是感谢你来了。

超哥一懵,说: 你说什么?

代弟也和我说这事了,我说我得亲自给超哥打个电话,感谢感谢超哥,这事我谢谢你。一会我还得和代弟去吃饭,我俩还得喝点酒,大茂也要过来,我们哥几个要在一起聚一聚。我是为了你能帮我弟弟,我挺高兴和这俩弟弟聚一聚,我说一会哥安排,我带两瓶好酒,毕竟这大仇得报的机会不多。有这好机会,我得好好开心开心,超哥,兄弟,谢谢你。

超哥咬着牙说: 没事。

超哥,你来不来,你要来的话,我让司机接你。

我有饭局,改天吧。

那行,超哥,改天我让加代买点水果,去家里感谢你。

行,电话一挂。

超哥骂了一句,旁边兄弟往过一来,说: 超哥,杀人诛心。

超哥说: 你说什么?

这是杀人诛心。

再说一遍。

杀人诛……

超哥朝着脸上就是一嘴巴子,说: 俏你娃,用你告诉我。

超哥说: 行,办的好,等过后的看我怎么收你们。

超哥气懵逼了,但是还没法和小魏说别的,当时命令是自己下的,不让找加代就当白打,要是这时候当大哥的打电话让小魏接着收拾大哥,当大哥的也不得劲,老弟让人白打两顿。然后还没替老弟去办什么事,而且还帮外人把小魏也得罪了,最可气的勇哥还去庆祝了。反间计遇上将计就计,超哥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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