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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的关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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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面馆上客最集中的时间段。顾燕这一“停摆”,立马引起店堂里外一阵混乱。

等候的顾客无人服务,刚用过餐的桌面碗盘,遗撒的汤汁,脏兮兮的没人收拾,小馆里顿时鼓噪声四起。

“干嘛呢?这等多半天了,怎么还不上面!”

“赶紧把桌子擦干净喽!”

……

吵嚷声此起彼伏。

老板娘一边用菜单给顾燕扇风散热,一边回头招呼小勇,还不断得四顾支应着不耐烦的顾客们,左右为难。

“我用一下你店里的电话叫辆救护车。老板娘你就先忙店里的事吧,我送顾燕去医院。”见状,陆宏这个胖小伙子倒马上给出了主意,没等老板娘答话,就要奔吧台的座机去。

“别,我不去医院!”顾燕这会儿稍微清醒了些,朝陆宏使劲儿的摆了摆手,说“我没事儿,店里这会儿正忙……”

说罢就要起身接着忙她的事去。

“不可以!看你这样子可不能再做事了!”顾燕还从没听到过这个陆宏这么大声说话过,神色中分明透着焦急,对她的疼怜。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顾燕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些日子伤心过度,茶饭不思,夜里休息不好导致的身体虚弱。

陆宏要叫救护车拉她去医院,这得又是一大笔费用,她当下负担不起这么大的开销,让老板娘掏钱她也过意不去。

“燕儿是真没事儿吗?”老板娘又问了顾燕一句,想了想说“那这样,你就歇半天缓缓,让小勇扶你回宿舍踏踏实实睡一大觉。”

顾燕摇摇头还想强弩着,可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发软,根本支撑不了她日常小馆“跑堂”的活计。

见顾燕还要咬牙坚持工作,陆宏忙说:“你不去医院也得听老板娘的话,你这身体状况必须得好好休息了。”

说罢,没等顾燕,老板娘再发话,便招呼小勇:“快,我来帮你,咱们给顾燕送回宿舍去。”

“就是,听小陆的。”老板娘对顾燕说“你早点恢复好了,才能帮我的忙啊!小勇,快扶你燕姐回去。”

顾燕不好再坚持,便随着小勇离开了面馆,缓缓的朝一街之隔的住处走去。

走进大院小勇打开房门,便要搀扶顾燕上阁楼休息。顾燕摇摇头,指着楼下老板娘不知啥时候淘换的老旧三人沙发,说:“我就在这儿歇会儿,楼上太闷了。”

小勇懂事的把自己床上的枕头拿过来,给顾燕垫在后背处,又把电视机打开给她解闷,说:“我放小点儿声音,你看累了就在沙发上睡一觉。”

顾燕知道这会儿正是面馆用餐高峰。她不在,老板娘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便催促小勇不用照看陪着她,赶紧回店里去帮忙。

小勇拗不过顾燕,又给她倒了一杯开水放到她跟前,这才关上房门离开。

这些日子除了晚上失眠,没有正经睡过一个囫圄觉,顾燕因为有心事,饭吃的也很少。

连着几日一直是一整夜大脑始终不得休息,黎明时分困倦劲儿袭来,一睁眼就要去店里做些准备营业的事情了。

老板在店里准备的早餐,顾燕最多喝两口米粥了事。

店里的午餐要等到下午一点半,甚至两点之后。待高峰顾客散去,老板才会把剩下的板面端出来,四个人凑在一起,匆匆忙忙才能把他们的这顿中午饭吃上。

晚餐虽然老板会炒上两个小青菜,但主食还是雷打不动的板面,就餐时间那就更晚了,一般都是在店门关上,打烊之后。

顾燕虽然不挑食,但数月如一日除了板面还是板面,让她从刚来时能吃下两大碗,到后来一小碗,都要给自己心理暗示才能勉强吃得下。

几天来心情低落,顾燕干脆每餐都自己亲自去锅里盛面,几根面条,半碗汤就应付得了这一餐。

所以她今天的身体不适,就是心火,休息不好,营养跟不上交织在一起造成的应激反应。

小勇走后,顾燕心不在焉的看了几眼电视节目,喝了两口水,觉得自己心慌的厉害,她便合上眼想休息一会儿。

恰在这时房门“咚咚咚”响了三声,把刚迷瞪的顾燕惊醒了;她还以为是小勇不放心又折返回来了,便应了声:“进来吧。”

当顾燕转头看向推门而入的人时,却让她大吃一惊。

来人竟然是胖小伙子陆宏。

陆宏看到了顾燕的惊诧状,趋前两步后又来了个急刹站住了,举起手里提着的两大塑料袋东西说:“别误会!我给你买了些吃的,喝的,还有些药,特地送过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顾燕虽然知道陆宏不是一个乱七八糟的人,还救过她。但一个大男人突然冒出来不请自到,还是让她有些别扭。

“是,是小勇送你回来,我,我跟在后面知道的。”陆宏结结巴巴的回答,好像自己的确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随即解释道“对不起,我是不放心你。”

不管怎么说,这个陆宏在面馆是个老顾客,又在危机时挺身而出,为顾燕受过伤,她不好意思打脸他这一片好意,便说:“谢谢啦,我已经好多了。”

听到顾燕没把自己拒之门外,陆宏这才缓缓走到顾燕跟前,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大堆食品,水果,还有几盒药品。

让顾燕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笨拙的陆宏心细如发,他边将房门,窗户打开,边自言自语道:“空气要流通,你呼吸起来才会舒服些。”

看到顾燕喝干的水杯,又找出暖瓶,打开瓶塞手摸了摸瓶口水温,这才给她把水续满。

正在顾燕不知说什么好时,他又把一盒八宝粥,起酥面包打开包装,放到顾燕面前,说:“都这会儿了,你中午饭还没吃。你一定要先吃点儿东西,再好好睡上一觉。”

陆宏这一通操作,看得顾燕有些不知所措,他毕竟是个陌生的熟人,可此时对自己关心,照料却是那么无微不至。

“我也饿了,我陪你一起吃好吗?”陆宏见顾燕愣愣的看着自己,把八宝粥和撕开的小勺一直擎在顾燕面前,脸上露着他标志性憨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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