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响起了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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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响起了警戒
出发前包好的成品，一会儿功夫就卖完了。
林航擦干净案板，开始擀面切面皮。
馅料已经剁好放在不锈钢大盆里，覆上保鲜膜，这会儿现包现用，方便快捷。
“哎呀，真好吃！这味道太鲜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汤汁特别鲜嫩，这是羊肉包的陷，自己在家可包不来这样的。“
“是啊，包的可真漂亮......“
几位上了年纪的客人围着桌子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看得出来他们对今天的小吃很感兴趣，并且十分喜欢。
吃完了小碗曲曲儿的大妈，擦着嘴，凑近小吃车好奇的看着肉馅。
“我刚才一口尝下去，这个包的不是猪肉，是羊肉馅啊，怪不得味道这么鲜，你这馅怎么调的，教教我吧……”
曲曲儿也没有什么秘方可言，林航大方的说道：“把羊腿肉剁碎了，加洋葱末、盐、胡椒……”
大妈听着林航口若悬河，如数家珍的报着调料：“太多了听得我稀里糊涂的，自己在家做太麻烦了，这样老板我再买一份生的，要大份的，回家自己煮，让家里人也尝尝！”
“可以，大妈买生的，我再多送一个”，林航拿出打包盒，装了16个生的曲曲儿，然后又拿保鲜袋往里舀了一小块羊汤冻和香菜末。
“这个你煮熟以后加在汤里，化开来了就是羊汤了！”
“哦，好好，我知道了，这下回去也有的吃了”，买生的还多送一只，大妈高兴的接过袋子付了钱，把袋子小心翼翼的装到小推车里，乐呵呵的离开了小摊。
其他食客看到可以外带，吃完以后也都再买上一份带走。
外带还真是省了林航不少时间，他擀着面皮，林航喜欢这种薄的能看到肉馅的面皮，透过阳光，几乎泛着透明的光泽。
把面皮铺在手心里，用筷子挑上一块肉馅，熟练的对折再两边口子一捏，很快托盘上又是一排排曲曲儿整齐的排列开来。
折叠桌旁的客人吃的正香，鲜美的羊肉馅料，里面切的细碎的洋葱粒中和了羊肉的油腻，回口带着一丝甘甜。
胡椒孜然的气味弥漫其中，与南方温柔细腻的小馄饨截然不同，带上了一丝辛香的豪迈。
极薄的面片入口不用用力咬，就在口中化开，让舌尖上的味蕾直击肉馅的鲜美，咀嚼之间，汤汁满溢口中。
吃完碗里的曲曲儿，鲜美的汤头也不容浪费，客人们也不用汤勺，直接端起海碗，把里面的羊肉汤全部喝完，热的鼻尖都冒出汗来。
比起速冻口感，肯定是现包的更好吃，不少食客还是坐下选择了堂吃。
“来来，我拍个照！”，李大山对准一碗刚出锅的曲曲儿，“咔擦”一声，拍了张照片传到了手机上。
“今日小吃：曲曲儿，大碗18元，有时间的来大集尝尝鲜啊！”
传到群里的照片，青花纹海碗里，漂浮着十几只面皮晶莹剔透的曲曲儿，隐约还能看到粉嫩的肉馅。
醇厚的羊肉汤里，个个看这圆滚滚的小巧精致，让人忍不住想尝上一口。
嫩绿的香菜、火红的辣酱点缀其上，更加诱人。
透过照片都能想到有多鲜有多好吃。
“航子，还记得我之前把不少客人拉了个聊天群吗？”大山一边把手机凑过来给林航看，一边说道。
“记得，就是一天都没几个人说话的那个群？”
“那是大家比较矜持，只讨论美食，最近群里活跃不少，我把伱每次出摊卖的东西，都发群里了，看看这次大伙儿怎么说……”
“来了来了，有信息了，我看看”，大山看着手机轻声念了出来。
“这是小馄饨吗？包的很整齐啊，旁边托盘里的一个个大小形状都一样！”
“老板，年底还出摊吗？我很快就要放假回老家了，到时候又能逛大集了！”
“前几天我去吃豆花泡馍了，生意挺不错的，老板加油！”
“老板都不在群里，是他朋友发的图……”
群里渐渐比刚建群那会儿热闹了不少，大家对于发出的图片都是好评居多，也有的看了以后虽然不评论，但会直接到大集来吃上一碗，感受下林航的手艺水准如何。
今天的群里，却意外发生了争论。
“我总觉得这个像是机器包的，太整齐了，大小比例都一样，是不是美图过了？人手总归有误差吧！”
大山看见这条信息以后，不服气的回应道：“我就在现场，包这个还做假，真是吃饱了撑的。”
“航子，我拍段视频，他们说这是机器包的，我可要拿事实狠狠打小黑子的脸。”
林航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行，你要拍就拍吧，有没有人看，我都一样包馅。”
“川子，帮我招呼一下客人，我拍段视频”，李大山举起手机，让林航半身入境。
汤锅里煮着羊汤冻，林航一边锅内烧水，一边包着一个个曲曲儿。
李大山拍一段，传一段，群友们点开视频，看着林航熟练的手势，评论接踵而来。
“很好，也就看了十来遍而已。”
“这包馅适合循环播放，看着太治愈了。”
“强迫症不能忍，托盘还有个角没摆满。”
视频里林航手中包出的曲曲儿，与一开始上传的照片如出一辙，就连面皮的边角折痕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真恐怖如斯！
“我还在地里薅花生呢，我靠，等我来大集！”
“我也去，也就43公里，请个假应该来得及！”
“楼上那位真的假的？别吹牛啊，一会儿吃的时候放张图！”
李大山看到小黑子不蹦跶了，得意洋洋的在群里说道：“下午三点收摊，要来的各位请早！”
林航包曲曲儿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个其实没啥技巧可言，纯手熟尔！
随着系统掌握的菜谱越来越多，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掌握了不少基本功，运用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中午饭点，天气突然转阴，空气也变得湿寒了起来，咕噜咕噜冒着热泡的羊汤越发吸引客人。
乡村青年李磊带着女友韩晓梅来逛逛这个特色大集。
“我有点肚子饿了，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韩晓梅撒娇的问道。
随着一阵冷风，她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等着男友带她吃好吃的。
一股细腻清淡的香味随风飘来，香味浓而不烈，透着一丝清淡的羊肉香。
“前面好像有卖好吃的，我们过去看看吧”，李磊牵起女友的手，拨开人群，向前走去。
李磊没走多远，就发现了香味是从一辆蓝色铁皮小吃车那里飘来的。
“晓梅，我们吃碗这个吧，名气挺奇怪的，叫曲曲儿，怎么样？”
“我听说大集走到底，有几家小餐馆，我们还是去餐馆吃吧，这样的小摊子，也不知道卫不卫生……”
“来逛大集就没这么多讲究了，这样我买两碗小碗的，你要是不爱吃就我吃掉，行不？”
韩晓梅看男友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也不想扫兴，就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好吧，听你的……”
李磊正好看见个两人的座位，坐下以后：“老板，两份小碗！”
现包的曲曲儿下锅，不过两、三分钟就煮熟了。
端上桌，李磊拿起汤勺，就先喝了一口汤。
很多人在吃这种汤汤水水的食物时，都会习惯性的先喝一口汤，他也不例外。
羊肉汤的汤底，色泽醇厚，鲜而不腻，李磊在南方打工时，经常会吃当地的特色小吃鸡汁小馄饨，小馄饨用的是鸡汤的汤底，味道异常鲜美，但是眼前这碗简简单单的小吃，却是一点不输他吃过的鸡汁小馄饨。
老板只是在开水里加了羊汤冻，但是却有一种晶莹剔透的高汤的口感，清澈中带着似有似无的清香。
爽口的香菜点缀其上，李磊点单的时候要求多加辣子，香浓的辣椒油更是让这碗小吃增色不少，味道简直绝了。
“晓梅，你怎么不吃啊？尝一下，可鲜了，相信我！”，李磊看到韩晓梅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好言劝道。
“里面好像是羊肉，不知道新不新鲜，我怕吃了可能肚子疼……”
虽然韩晓梅压低了声音，在李磊耳边轻轻说道，但还是让同桌的其他客人无意中给听见了。
话一出口，旁边的几个客人都往他们这儿看，韩晓梅后悔不已，怎么在人家摊子上口无遮拦。
李磊神色也有一些尴尬，出声劝慰道：“先吃吧，我看其他客人都吃的挺香的。”
韩晓梅低下头，默不作声的拿汤勺舀起了曲曲儿。
轻轻吹了吹热气，韩晓梅连皮带馅咬了一小口，面皮薄如蝉翼，吃到嘴里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却很好的锁住了羊肉馅的汁水。
馅里的胡椒孜然很含蓄的掺杂在羊肉之中，喷香扑鼻，与羊肉的鲜美融为一体，意外的合拍。
一口曲曲儿一口汤，真是由内而外的一种满足，让全身都感到暖洋洋的，一扫寒意。
“我再买一碗给你吧，这个真的好吃”，韩晓梅由衷的说道。
“来不及了，待会儿还要坐短途公交回村里呢，错过了又要等一小时！”，李磊看了看手机，大集正门那的停车站有附近乡镇的短途公交，准点才发一班车。
“老板，这个煮好了能打包吗？”，韩晓梅转头朝林航问道。
“可以，要加1元的打包盒”，林航煮着羊汤，回应道。
“一份大碗的打包”，韩晓梅转头又看向李磊：“害你没吃饱，这碗我请！”
“你请我请还不是一样”，李磊笑着端起韩晓梅面前的汤碗，把里面的汤也给一饮而尽。
两人拎着打包的食盒，开始往大集门口急匆匆的小跑起来。
“还有十分钟，应该来得及。”
两人上了停在车站等客的公交，车厢里还有不少空位，两人坐到最后一排，累的轻轻喘着气。
农村的短驳公交不像城里有太多的规矩，不少乘客坐在位子上，吃着从大集里买的小吃，炸里脊，糖圈，第一排靠窗的老大爷正吃着臭豆腐。
只要不把垃圾丢在车厢里，自己下车带走，驾驶员也不会管大家在车里吃什么。
整个车厢五味杂陈，大家互不干扰，各吃各的。
韩晓梅打开自己一侧的车窗通风，然后打开包装盒：“待会儿车一开一颠的，汤会撒出来，现在趁热吃掉吧，不然面皮就糊了。”
打包盒盖子一揭开，一股香味扑面而来，然后慢慢充盈整个车厢，把其他的气味一一击败，异军突起。
车厢里的乘客，纷纷转头看着其他人手里吃的东西，寻找香味的源头。
“什么东西这么香？”
头排的老大爷趁着车没开，还走到后排座位来瞅了一眼。
“这是小馄饨嘛？这么香，哪个摊位买的？”
老大爷低头瞅了瞅自己手里的臭豆腐，顿时觉得不香了。
“靠中段的蓝色小吃车，也算是小馄饨吧！”
大爷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前他是看到过那家小吃摊的，嫌排队浪费时间，就看了看走开了，哎——真是蠢，好吃才会排队嘛！
一路拎到车上的曲曲儿，已经没有刚出锅时那样滚烫，入口刚刚好，李磊也不管其他人不时瞟来的视线，拿起塑料小勺一口一个，大快朵颐。
“又没人跟你抢，你吃慢点，司机师傅还没来呢”，韩晓梅看男友就像小孩子吃糖一般，忍不住笑着说道。
李磊自己也没想到，能在大集的小吃摊吃到这样美味的小吃，小时候那种逛大集的喜悦心情似乎又找回来了。
……
下午三点，林航准时收摊，几人按照事前说好的，又去老杨盖浇面吃了鱼香肉丝拌面，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村。
小吃车开近村口的大槐树，一丝不同于以往的异样，连晓虎都感觉到了。
“航子哥，怎么这会儿树底下一个人都没有？”
“嗯，是不是广场有什么活动？……没听说啊，不然我妈肯定一早就在家里嚷嚷了”，大山疑惑的说道。
四个人不明就里的互相对试一下，不过想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继续往村子里开去。
“大山，你爸，那些大叔都扛着什么啊？”，刘川指着往山脚农田的小路，回头对李大山说道。
“好像是稻草人……看着像现扎的……”，林航也没遇到过这样的，现在种地也不用这种老套的东西了。
“我去问问”，大山摩托车调了个头朝小路开去，林航几个也是好奇，停下小吃车追了上去。
“爸，张叔李叔，周大伯，你们这是干啥呢？”，李大山上前问道。
“你把车停了，也过来帮忙，山脚底下发现野猪脚印了，还不少，有大有小的，咱们过去立个稻草人，再拿竹竿挂些破衣服，到晚上了能吓吓野猪……”，大山爹看到儿子吩咐道。
“行吗？野猪又不傻，这些东西又不动，哪会被吓到！”，李大山反驳道。
“你个浑小子，叫你做点事话这样多”，大山爹气的把抗在肩上的稻草人挥了过来，吓得李大山往后一躲。
“知道了，知道了，我帮忙就是了”，李大山一边说着往回问道：“航子，川子，田里好像来过野猪了，咱们去瞅瞅吗？”
刘川跟上众人，林航把晓虎送回去，停好小吃车就来。
回去的路上，晓虎有些害怕的说道：“航子哥，我们村里怎么还会有野猪？”
“估计是天冷了，山上没东西吃跑下来的吧”，林航猜测的说道。
以往冬天偶尔也会有野猪下山，但是成群结队的却是不太多见。
这些年，桃溪村的后山，还有十里八乡一带，生态环境不断转好，山上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多，野猪不说，狐狸，貉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生也动物越来越多。
只要记住一句，“长的越怪，刑的越快”，村里人看见了，除非危及性命，不然也只能驱赶，久而久之，这些动物也乖觉的很，知道人类不会伤害他们，只要山上没吃的了，就到山脚的地里来补补食。
尤其是野猪，一年两窝，在当地也没有天敌，它们已成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野生动物之一，发展特别快。
“晚上别出来乱跑！”，林航把晓虎送回家叮嘱一句，然后把小吃车停到门前空地上，就往山脚下的农田出发。
怪不得大槐树底下没有人，大伙儿都跑这来看热闹了。
基本上村里的壮劳力都到这来帮忙了，大家正沿着山脚下靠近农田的地头上点燃木屑再用湿草覆盖，形成浓烟来驱赶野猪。
浓烟随风向，一会儿向后山飘去，一会儿又吹向村里，站在田埂上看热闹的村民被呛的连连咳嗽。
曹华叔忙的满头大汗，身上外套都脱了，只穿着一件秋衣跑东跑西，看见林航走去去同他闲聊歇息一会儿。
“哎呀妈呀，往年都没有成群结队下山的，这下真愁人！”
“曹华叔，地里燃草生烟能行吗？”
林航刚才一路走来，看到不少野猪的新鲜脚印和拱痕。
许多稻田里，都插有挂着衣服或塑料的竹竿，在一片已经收过的红薯地里，也有一大片草灰。
“没办法，现在都有保护法生态法，只能这样不温不火的赶，动不了真格啦！”
曹华叔说着无奈的摇摇头。